“聞喜怎麽眼巴巴的跑過來給你送錢了?我看那孫子的臉上巴掌印還沒消去呢,自從這廝投靠了沈玉後,在斜月觀能壓住這廝的可不多。”劉邦看著狼狽而去的聞喜,不由得大喜過望,連忙湊上前來詢問了句:“你小子怎麽辦到的?什麽時候有這麽硬的關係了?”
崔漁聞言笑了笑:“拿好銀子,以後可千萬不要再被人給誆騙去了。”
說完話崔漁繼續回到藏書閣內整理經文,隻是此時藏書閣內的諸位弟子一雙雙眼睛看向崔漁的目光和之前可是大不相同。隱隱約約之中全都是麵色敬畏的看著崔漁,眼神中充滿了嚴肅。
一日時間很快就過去,大師兄聞喜因為劉邦和崔漁的事情,被趙國公主教訓的事情,猶如一陣颶風刮過斜月觀。
某座道場內,小侯爺沈玉一雙眼睛看向聞喜,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滿,聞喜可是自己手下對付崔漁的頭號利器,現在竟然吃癟,尤其是惹得長公主出手,對於自己好不容易暗中經營的孤立崔漁大勢可是有著致命的影響力。
“怎麽回事?”小侯爺看向聞喜,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滿。
聞喜此時捂著臉,眼神中滿是委屈:“回稟侯爺,小人不知啊!小人心中更委屈!”
傍晚
崔漁拿著畫板,拿著筆墨來到了趙國公主約好的崇文塔處。
崇文塔乃是斜月觀的一座景觀塔,共計有七層,專門用來招待前來斜月觀的貴族。
自從趙初顏來了後,整座崇文塔都被收拾出來,成為了趙初顏修煉居所。
崇文塔下是數十身穿鐵甲的侍衛,那鎏金鐵甲在陽光下閃爍著燦爛光輝,就算是隔著數十步,崔漁依舊仿佛能從空氣中嗅到那股淡淡的血腥氣。
“這是一群百煉精兵,最關鍵的是我似乎感受到他們身軀內蘊藏著一股獨特的力量,那股力量叫我有些熟悉,似乎曾經在蚩尤的身上感受到過,隻是他們身上的氣息和蚩尤比起來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罷了。”崔漁暗自嘀咕了一聲。
“可是崔漁先生?”
就在崔漁打量侍衛時,二樓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響,卻見一身穿翠綠色裙衫的少女翩然而下。
少女年紀不大,隻有十三四歲大小,頭上挽著一雙小丸子,麵容精致可愛,很是討人喜歡。
“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崔漁對著少女回了一禮。
“公主吩咐過,您來了之後可去六樓等候,公主去聽德明先生講道了,去去就回。”少女道了句。
崔漁聞言也不多問,隨著少女上了六樓。
六樓很寬敞,怕不是得有兩百平,其內有一巨大屏風,屏風上繡著錦繡山河。
然後就是一座座書架,還有一幅幅書畫,整個屋子內充滿了古色古香的味道。
在屏風前是一隻木製的桌子,桌子上擺放了一隻盛滿清香茶葉的紫砂壺,旁邊是一個樸素的描金瓷杯。古董花梨木櫃門上掛著鐵環,櫃裏擺放著一些華麗的陶瓷瓶子和絲質綢緞,牆上掛了一張厚重的文房四寶屏風,上麵用毛筆寫著飄逸的書法,似乎隨時會飛起來。角落裏堆著一個小巧的藤製籃子,裏麵裝滿了嫩綠的野果。陽光透過窗子翻滾著,把屋子裏的每一件物品都照得通透而溫馨。整個屋子散發著清淡的花香,讓人感到寧靜和放鬆。
最重要的是桌子上有一個香爐,此時一縷縷香火之氣順著縫隙鑽出,在陽光下閃爍著華麗的紫色。
小丫頭一雙眼睛看著崔漁,見到崔漁在打量著牆壁上的書畫,開口介紹道:“這些字畫都是萬年前名畫大家高淳的作品,我家公主酷愛高淳的畫作。”
崔漁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實際上高淳什麽的他根本就沒聽說過。
反倒是屋子內那一排排書架,引起了他的好奇。
“那些書都是公主差遣人從鄉野、古墓內搜尋的一些孤本,上麵記錄著許多上古秘聞,公主吩咐過您要是有興趣可以隨便觀看。”小丫頭恭敬的道。
然後又差人送來瓜果和茶葉,又點燃了香爐,方才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
崔漁打量了一番樓閣,然後目光一轉看向了打開的窗子,此時崔漁站在樓上,一雙眼睛透過窗子看著天地間的風景如畫,一時間也不由得心曠神怡,尤其是看著天邊被霧氣籠罩的夕陽,目光中更是充斥著一絲絲感慨:“現在天地間都是紊亂的天地法則,天地被一層灰蒙蒙的霧氣,而洪荒大日卻依舊能穿透過來也是難得。”
崔漁誇讚了一聲,抬起頭看向遠方的天空,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然後開始研磨筆墨。
既然想要賣龍,那當然要先把龍畫出來才行,而且崔漁並不打算畫太多,畫的太多反而顯得不值錢了,他隻需要畫一幅就好了。
而且他畫的也不是普普通通的龍,要附加龍威、龍身上的法則氣機,對於法則的消耗頗大,所以這是一個漫長的活計,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將龍給畫出來。
主要是消耗的法力太多,崔漁要時不時的停筆恢複法力。
崔漁在樓上畫了一個時辰,卻連半個龍角都沒有畫出來,然後就聽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隻見趙初顏出現在了門前:
“辛苦道兄,有勞道兄久等了。”
趙初顏很客氣,但趙初顏越是客氣,崔漁心中越加警惕,對方可是堂堂公主,居然對自己一個平民百姓這麽客氣,豈不是很奇怪?尤其現在崔漁根本算不得平民,他可是被賣給小貴女的,算是奴隸了,和趙初顏身份地位天差地別,對方這般姿態豈不是很奇怪?崔漁不動聲色的回了句:“談不上辛苦,想要賺錢嘛,哪裏有簡單的。更何況公主給我十兩銀子一日的報酬,這等報酬豐厚的工作不知多少人都求遇不到。”
“道兄在畫什麽?”趙初顏目光看向崔漁的畫板,走上前來湊近一看,然後下一刻整個人不由得呆愣住。
龍角雖然僅僅隻是畫了半隻,但以崔漁的境界、對法則的了解,就算此時法力不足,但是卻依舊被附加了真龍的屬性。
趙初顏一雙眼睛看向那畫麵上的龍角,隻覺得在疾風驟雨黑雲壓日的驟雨中,一道閃爍著無上法則的龍角從雲層之中若隱若現的探了出來。
盡管沒見過真正的龍,甚至於崔漁也僅僅隻是畫出了半隻龍角,但是落在趙初顏的眼睛裏,這就是一隻真正的龍,一隻真龍在雲層裏遨遊,緩緩地探出一隻龍角來。
就算這僅僅隻是一隻龍角,但是落在趙初顏的眼睛裏,卻已經比斜月觀養龍院的那整條真龍都要具有龍威。
那是一種難以言述的震撼,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隻龍角劃破蒼穹,直接撞入趙初顏的精神世界,將其思維念頭都停頓住,叫其心中的念頭在此時都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流淌。
趙初顏竟然一個照麵就被龍角給奪了心神,呆呆的站在原地失去了外界的感應。直指崔漁伸出手,將畫布卷起,然後趙初顏才如夢初醒,一雙眼睛駭然的看向被崔漁卷起的畫布:“龍……龍……”
趙初顏話都說不完整,指著畫板上的龍,又指著崔漁,手指來回挪動,眼神中充滿了震撼的表情。
崔漁笑了笑:“在下想要畫一幅真龍圖,然後賣一個好價錢,現在不過是畫了半個龍角而已。您也知道,我現在窮的連飯都快要沒得吃了。”
趙初顏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崔漁,眸子裏滿是震撼,嘴巴不由得張開無法閉合,直至崔漁一聲不大不小的咳嗽聲在屋子內響起,才見趙初顏如夢初醒,一雙眼睛駭然的看著崔漁:“那……那是你畫的?”
“正是。公主想要買下這副畫嗎?”崔漁開口詢問了句,聲音中充滿了戲謔。
“買!必須買!你這幅畫隻能賣給我!”趙初顏想都不想,直接開口道了句。
“公主還沒有詢問這幅畫的價格呢。”崔漁道了句。
“就算是砸鍋賣鐵,本公主也要將這幅畫買下來。”趙初顏毫不猶豫的道。
崔漁看了趙初顏一眼,見到對方不是開玩笑,才幽幽一歎:“看在你如此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吃虧‘億點點’,五十萬兩白銀賣給你了。”
崔漁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要知道自己的這幅畫畫完之後,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幅畫作,而是一件法寶,並且不是一件普通的法寶,五十萬兩白銀賣給對方絕對是白菜價,要知道這種蘊含真龍大道的畫作,根本就不是銀錢可以買的。
就像是傳國印璽,給你一萬車沙土,你也買不來一樣。
“五十萬兩倒也不貴。”趙初顏笑眯眯的道。
聽聞趙初顏的話,崔漁臉上露出一抹訝異,想不到這小女子倒是識貨之人。
“我要不是實在太過於缺錢,這幅畫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世上。”崔漁看向趙初顏:
“不過現在要做的是我該如何將十兩銀子賺到手,不知公主打算如何觀想在下?”
“你隨意就行。”趙初顏一邊說著,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一雙眼睛黏在崔漁的身上,觀摩著崔漁一舉一動,觀摩著崔漁身上的神韻。
崔漁見此倒也不客氣,隨手攤開畫布繼續化龍。
趙初顏雙眸看著崔漁的一舉一動,片刻後整個人開始懷疑人生起來:“平平無奇,並無任何神韻啊?先生是不是搞錯了?”
趙初顏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卻見崔漁舉手投足之間並無任何出挑之處,更沒有絲毫的道韻流轉,若說此人是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他也相信,但偏偏崔漁所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普通的。
時間匆匆即逝過得很快,崔漁將畫布卷好,看著發呆的趙初顏,笑眯眯的道:“承蒙惠顧,十兩銀子。”
“時間到了嗎?”趙初顏此時如夢初醒,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崔漁,顯得倒是呆萌可愛。
崔漁指了指外麵的天色,趙初顏才恍然驚醒,一雙眼睛詫異的看著崔漁:“想不到竟然過去了這麽長時間,我竟然都已經忘記時間的流逝了。”
趙初顏有些不敢置信,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自己不過是看著崔漁的舉手投足動作而已,怎麽就忘記時間流逝了呢?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目光中全然是悚然。
自己剛剛觀看崔漁的動作,似乎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境界之中,叫她整個人一陣心神恍惚沉浸入其中了。
“對了,今日之事還要多謝殿下替我做主,叫那聞喜還我銀子,也算是解了在下燃眉之急。”崔漁似乎想起什麽,對著趙初顏起手一禮。
“那聞喜不是一個肯忍氣吞聲的,吃了虧就一定會想辦法找回來,他日後要是再敢為難打擊報複你,你隻管開口和我說就是了,我絕不會饒過她。”趙初顏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神采:“你的背景和來曆我有所耳聞,你和聞喜之間的恩怨不過是小小恩怨罷了,真正麻煩的是他身後的沈玉。”
崔漁聞言看向趙初顏,欲言欲止,若是能說動趙初顏,或許有辦法相助小貴女度過災難。
“你莫要求我,你就算是求我,我也無能為力。成陽侯現在和太後之間……罷了,那些破爛事實在是難以啟齒,說出來都玷汙了我的嘴巴。你隻需要知道,成陽侯想要你身後那位貴族的土地,用來坐實自己侯爺的名聲,使得自己成為一個有領地的實權侯爺。”趙初顏眯起眼睛,目光中露出一抹感慨,眼神中充滿了嚴肅:
“除非是你身後的貴族交出領地,亦或者是成陽侯倒台,否則此事絕無化解的辦法。”
“不死不休嗎?”崔漁嘀咕了句。
“領地是一個家族傳承的根基,等你突破大周天之後,就知道領地究竟有多麽的珍貴,究竟意味著什麽了。”趙初顏眼神中露出一抹罕見的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