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聞言冷冷一笑:“區區一個成陽侯罷了,老祖我巔峰時期可以隨手捏死的螻蟻而已,也配值得老祖我重視?我就算現在尚未恢複,不是他的對手,可我若想算計他,又豈是他能察覺的?”
崔漁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那是屬於強者的自信。他現在確實不是成陽侯的對手,但他如果想要算計成陽侯,隻要小心謹慎一些,就絕不是成陽侯能發現的。
“你速去查辦就是,若能辦成日後少不得你好處。”崔漁的聲音中滿是不屑。
聽聞崔漁的話,聞喜不敢違背,隻能走出門外。他現在既然恢複了土行孫的記憶,當然也掌握了土遁術,隻見其腳掌才接觸到外界的地麵,整個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神墓內兩尊屍體消失,必定會惹得朝廷、斜月觀的練氣士心中警覺,我還需小心謹慎一些,萬萬不可露出馬腳。”崔漁盤坐在屋子內,借助腦子裏的造化玉蝶,開始推演天地間的法則運轉。
他現在土行法則已經破解,很快就能將其餘的五行法則盡數破解,化作屬於自己的底蘊造化,進而破解現在整個洪荒實際的法則。
也不知過了多久,聞喜的身形出現在門外,低聲喚了句:“老祖。”
“進來吧,日後在道觀內叫我師弟就是,我現在尚未恢複神通本事,不想惹人矚目,萬一被人看到你的動作,那可是大大不妙了。”崔漁開口道了句。
聽聞崔漁的話,聞喜不敢反駁,連忙恭敬的道:“弟子遵命。”
“可有結果了?”崔漁開口詢問了句。
“在咱們斜月觀西南三百裏,有一座湯泉,乃是昔年後羿射日落下來的金烏屍體而成,其內蘊含著純陽之氣,就算在末法時代也依舊了不得,其內的純陽之氣散入地脈,化作了地脈的純陽之火,具有恢複肉身傷勢,洗滌身軀經脈的功效,被朝廷給占去,修建了一座行宮。鈴羽公主正在那行宮內為小侯爺沈玉療傷,那溫泉確實是不凡,小侯爺的傷勢都要恢複了。”聞喜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略作猶豫道:
“您要是想報複小侯爺,弟子可以出手,將其暗中斬殺,此事不必勞煩您親自動手。”
現在聞喜擺脫了五衰之氣的桎梏,隻覺得前途光明廣闊,體內的道行、法力都在源源不斷的恢複著,按照他的估算,要不了千年時間他就可以找回前世巔峰的狀態。
“你不行,你的修為還沒有恢複,那成陽侯能在這個時代出頭,也是應氣運而生,手段可不簡單。”崔漁對著聞喜擺擺手:“你暫且下去吧,此事你不必管了。”
聞喜聞言不再囉嗦,而是轉身恭敬退下,說實話他也不想卷入其中的麻煩中。
“我現在倒也知道為何那些混元聖人都跳脫出天地外了,甚至於練氣士的道統沒落,也有了幾分推測。”崔漁看著聞喜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幽幽一歎:“洪荒世界伴隨著末法大劫的誕生,伴隨著五衰大劫的爆發,法則運轉的遲緩晦澀,對於天道的侵襲也是很大,教祖鴻鈞抽走天道,怕是也不得已而為之。”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下一刻身形一個閃爍,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好歹也有數百年的法力在身,如今許多小神通對於崔漁來說倒也承擔得起。
崔漁化作五衰之氣,一路循著聞喜所說的方向飛遁,走了三百裏後,果然見到一座占地十畝的宮闕,宮闕內雲霧繚繞氣息蒸騰,一股純陽氣息在天地間流轉。
崔漁所化的五衰之氣在天地間遊走無礙,直接穿梭入宮闕中,順著水汽的來源處,在深宮一座大殿內發現了湯泉所在地。
湯泉不是很大,直徑大概隻有三十米,地麵全都經過後天修飾,砌徹著整齊的白玉,白玉上刻印著道道玄妙莫測的符文,崔漁認得出那是太古洪荒時期的文字,擁有玄妙莫測不可思議之功,隻是可惜伴隨著五衰蟲流轉,那符文已經化作了擺設。
湯泉中霧氣繚繞,不斷有霧氣衝霄而起,順著大殿的空隙飛了出去,化作了天空中的白雲。
泉水中央正是小侯爺沈玉,整個人都直接浸泡在溫泉中,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大殿中沒有侍衛,侍衛全都在大殿外站崗。
崔漁在湯泉前顯露身形,一雙眼睛看著泉水中浸泡的小侯爺,袖子裏一道發絲粗細的金光閃爍,透漏出無匹鋒芒,似乎隨時都要斬出去。
“我要是斬了小侯爺,成陽侯那裏必定有所感應,憑借成陽侯的修為,幾個呼吸就要降臨此地。我還要借助小侯爺的身份去誑騙靈柩燈的火焰,暫且先叫其再活一會。”崔漁按捺下心中的殺機,下一刻身軀一轉,居然化作了小侯爺的模樣。
崔漁不但外貌和小侯爺一模一樣,就連氣息都一般無差。
至於說為何要從湯泉中變化成小侯爺,而不是在大門外變成小侯爺,亦或者是變換成別人,首先這裏是仙俠世界,萬一有天眼之類的打開,發現從門外走來一個小侯爺,怎麽能不起疑心?
最最關鍵的是,鈴羽公主不遠千裏來救援,而且還向太後求取來了一朵靈柩燈的火焰,怎麽看關係都不簡單。
而且崔漁覺得鈴羽公主身為公主,身邊的守衛絕不會那麽簡單,自己但凡露出半點破綻,怕是也騙不過去。
所以崔漁直接在小侯爺浸泡的溫泉中開始,略作整理了一下衣衫,將體內的氣機攪亂一些,才不緊不慢的打開門走出寢宮內。
“小侯爺!”
站在寢宮外等候的宮娥和武士看到走出來的崔漁,俱都是一愣,連忙躬身一禮。
“帶我去見公主。”崔漁對著宮娥道。
宮娥連忙道:“公主吩咐過,您蘇醒過後,立即請您過去,您隨我來。”
崔漁隨著宮娥走了兩步,忽然腳步頓住,對著值守的武士道:“我將一些秘典、丹藥都留在了湯泉內,若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入大殿,更不許派遣人去清掃。”
“下屬遵命。”武士恭敬的道。
崔漁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行宮內常年不見人居住,如今鈴羽公主到此,自然是鈴羽公主最大。除了鈴羽公主之外,就是鈴羽公主的未婚夫小侯爺沈玉,憑小侯爺和鈴羽公主的關係,小侯爺的話就近似於公主下的命令,所以崔漁並不擔心有人潛伏進去,誰要是敢壞了規矩,因為裏麵有秘典,為了防止消息泄露,隻怕是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會放過一個。
崔漁一路上隨著宮娥穿過廊腰縵回的山道,來到了一座大殿前,大殿外有許多柱子,用無數的紅紗鋪蓋,看起來很是不凡。
大殿內外到處都是懸掛的紅紗,伴隨著山風在群山間肆意飄**著。
來到大殿門前,大殿門前用紅紗懸掛,猶如流動的血水,上麵刺繡著紅色不知名的蟲子,伴隨著山風吹得浮動,不斷在紅紗上蠕動扭轉,好似活了過來一樣。
“公主殿下,小侯爺蘇醒了,正在門外候著呢。”宮娥站在門外,對著大殿恭恭敬的行了一禮。
“請他進來吧。”大殿內傳來一道慵懶的女音,聲音懶懶散散似乎才剛剛睡醒。
宮娥掀開紅紗,示意崔漁走進去,崔漁邁步走入大殿內,然後不由得一愣,好似走入了一個大染坊,到處都是懸掛的紅紗,那一條條紅紗好似活了過來一樣,伴隨著山風吹來在大殿中飄**。
“過來吧,我在這裏。”大殿中傳來慵懶的女音,崔漁循著女音走去,伸出手將一道道紅紗帳撥開,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後,整個人不由得又是一愣,在大殿的正後方,有一個紅色的紗帳,透過若隱若現的紅色紗帳,崔漁能看到一張矮小的案幾,案幾上一盞燈籠火焰幽幽,正是那靈柩燈的靈柩燈內的火焰,此時一道美好的窈窕身形坐在紗帳內,低下頭似乎在做手工,繡著什麽東西。
崔漁一雙眼睛穿過紗帳,看清了紗帳內的擺設,那紗帳內除了案幾和燈火,以及一壺茶、幾個茶盞之外,似乎再無旁物。
“進來啊,傻站在外麵做什麽!”此時紅紗帳內的人影抬起頭,露出鈴羽公主絕美的容顏,對著紅紗帳外的崔漁道了句。
崔漁掀開紅紗帳走進去,隻是待瞧見鈴羽公主後,不由得又是一愣,此時鈴羽公主身上穿著半透的紗衣,雪白的肌膚白的刺眼,猶如那皚皚白雪一樣,叫這鮮豔的紅也不由得黯然失色。
尤其是其紗衣很低,雪白的肩膀、胸前的幽壑更是似乎要將人的眼睛陷進去。
“你醒啦?算來比我預料中的要早醒兩個時辰,看來侯爺沒少給你好東西。”少女烏黑的青絲隨意散落在肩頭,此時伴隨著輕輕的搖晃,抬起頭露出一個明媚而又燦爛的笑臉,更是叫人心神**漾。
不過崔漁是誰?他崔漁可是半步混元的大能,豈會被區區女色動了心性?
“還要多謝公主搭救,要不是公主出手,隻怕在下今日要折在裏麵了。”崔漁躬身下拜。
鈴羽公主聞言卻眼睛中充滿了哀怨:“不是都和你說過了,永遠都不要和我說謝謝嗎?咱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哪裏還需要說謝謝?”
崔漁聞言腦子裏念頭閃爍,正要想著將話圓回去,卻聽鈴羽公主滿臉哀怨的道:“你這麽說我會很傷心的。”
“是在下的不是了,在下給公主賠罪。”崔漁為了騙取靈柩燈,此時也不怕低頭,笑吟吟的道。
鈴羽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指著對麵的桌子道:“你先坐下說話,咱們之間有什麽好道歉的。”
崔漁聞言循規蹈矩的坐下,一雙眼睛看向了近在咫尺的靈柩燈火焰,腦子裏無數念頭閃爍,卻聽那鈴羽公主道:“你猜猜我繡的是什麽?”
鈴羽公主揮了揮手中的刺繡,對著崔漁笑眯眯的道,一雙明媚的大眼睛裏似乎有光。
“在下不知。”崔漁的目光從靈柩燈火焰上挪開,然後回了句。
“是鴛鴦!”鈴羽公主道。
崔漁聞言一愣,隨口誇讚道:“公主當真是心靈手巧,居然還會刺繡,叫在下大開眼界。”
“你真是這麽覺得?”鈴羽公主揮舞刺繡的動作頓住,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期盼。
此時鈴羽公主停止了揮舞刺繡,崔漁看清了刺繡上的那一雙爬蟲,誇讚的詞語卡在嗓子眼,此時不論如何再也吐不出半個字了。
“我當然是這麽覺得的!”崔漁很是鄭重的開口道了句,聲音中充滿了真誠,為了那近在咫尺的靈柩燈火焰,他將惡心感全部都吞咽了下去。
“人家還給你繡了一個荷包,這荷包可不簡單,喚作:心有千千結。看在你這麽識相的份上,就送給你了!”鈴羽公主說著話站起身,放下了手中的刺繡,從懷中掏出一個雞蛋大小的紅色荷包,麵帶紅暈的來到了崔漁的身前,伸出白嫩細膩的手掌掛在了崔漁的腰間。
荷包很細致精巧,但是上麵那一雙動物好像是蹩腳的大鵝在半空中滑翔,看起來要多醜就有多多醜。
崔漁看著那荷包,再看看近在咫尺滿臉紅暈的鈴羽公主,那胸前的深邃此時若隱若現,叫崔漁偏轉過頭去:“公主,在下還有事情相求。”
“什麽事情?”鈴羽公主嗬氣如蘭的湊在崔漁身前,一雙眼睛逐漸逼近崔漁的麵孔。
“我想要借靈柩燈的火焰一用。”崔漁回了句。
一邊說著頭顱不由自主輕輕往後一退。
鈴羽公主見此眼神中露出一抹失望,然後站直了身軀,倒了一杯茶水,端到崔漁的身前:“你是我未婚妻,一家人莫要說兩家話,我的靈柩燈不就是你的靈柩燈?我這裏為你熬製了大補的靈藥,可以修複你的傷勢,你快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