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龍已經察覺到青鳥破綻,直接落在了青鳥的脊背上,下一刻神通發動:“顛倒五行!”
就在項燕身死道消的那一刻,大梁城內無數武士,伴隨著吳廣一聲令下,無數的武士蜂擁般湧出,刹那間整個大梁城改換門庭。
石龍武館前
鬆垮垮的石龍武館門前,隻有一群弟子閑著無聊,坐在一起打屁。
為了劫殺項燕,所有的武館精英都被抽調了出去。
“石龍啊石龍,我殺不了你,難道還弄不死你的弟子?我洗劫了你的老巢,不過分吧?”宋賦勻慢慢悠悠的出現在武館前,大搖大擺的走入門庭內。
他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劈柴的弟子而已。
宋賦勻一路上大搖大擺,徑直向石龍院子衝去。
“站住!後院豈是你區區一個雜役能來的?”陳川正在院子裏練習五髒勁,看到身穿雜役弟子衣衫的宋賦勻,不由的麵色冰冷的嗬斥一聲。
“陳師兄,我有件事要稟告師尊。”宋賦勻腳下動作一頓,然後對著陳川恭敬一禮。
“什麽事?”陳川不耐煩的問了句。
宋賦勻支支吾吾,左右打量不肯說:“我要親口告訴師尊,這秘密十分重要,說出來會死人的。”
宋賦勻如此姿態,陳川反倒是來了興趣:“你要和師傅說什麽事?直接和我說就是!和我說,與和師傅說一樣。”
“我和師傅說了,能成為親傳弟子。”宋賦勻還是麵色倔強的不肯開口。
“說了你就能成為親傳弟子?”陳川這回是真的來了興趣,走上前打量著宋賦勻:“你和我說,我也可以叫你成為親傳弟子,傳你我武館內的絕密武學。我的話,在師尊麵前有什麽分量,你應該清楚吧?”
眼見著宋賦勻神神秘秘,陳川反倒是來了興趣,將腦袋伸了過來。
宋賦勻的刀很快!
快到隻見一片刀光,武道二重境界的陳川還沒有反應過來,喉嚨就已經被割斷。
“你……”陳川捂住脖子,一雙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整個人完全不敢置信。
他想不到區區一個武館雜役,竟然敢偷襲他。
他更想不到,一個武館雜役弟子,竟然有這麽好的身手。
宋賦勻笑了笑,麵對著陳川不敢置信的目光,徑直繞過陳川,進入了石龍的密室內。
密室內燈火熊熊,一塊石板立於密室內,上麵雕刻著奇怪而又複雜的線路,陳川眼睛亮了。
“五髒勁!這是五莊觀的至高洗練五髒密法!據說練成後,可以形成金木水火土五種勁道,專門摧毀人的五髒六腑。”
宋賦勻有些不敢置信,有一種被大禮包砸中的感覺:“不可能!石龍怎麽會有五莊觀的密法?難道說石龍是五莊觀的弟子?”
宋賦勻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圖案,許久後才收回目光:“真是個大便宜!天大的便宜!”
然後目光在石室內流轉,忽然落在了角落裏的一隻銅像上:“這該不會是江湖中流傳的五莊觀法相境界密法《混元五行密法》吧。”
宋賦勻快步來到銅像前,伸出手去觸摸銅像,然後手掌在銅像上一陣鼓搗,隻見銅像竟然刹那間化作了一個個方塊散落一地。
在那銅方塊內,竟然烙印著一句句口訣與行功路線圖。
“真的是賺大發了!”宋賦勻連忙攤開衣服,將那無數的銅塊收拾好,然後快速打包離去。
石龍絕不知道,自家辛辛苦苦從五莊觀內盜取出來的寶物,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給帶走。
戰場邊緣
聚散成氣
沒有人注意到,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戰場邊緣,然後將金雕收走,崔漁再次化作氣體遠去。
說實話聚散成氣並不適合趕路,與正常人跑起來的速度差不多。
在一座山頭顯現蹤跡,崔漁拿出被嚇死的金雕,然後一滴甘霖澆下,接著一縷神血向金雕體灌注了去。
經過為韓信、項采珠、虞不斷灌注神血,崔漁如今對於灌注神血,已經大概有了幾分心得。
一聲清脆的啼叫,金雕振翅而起,遠處大戰的戰場又一次出現在了崔漁眼中。
此時戰場已經到了白熱化,隻聽青鳥一聲悲慘的鳴叫,然後轟然一聲炸開。
數千軍士跌落在地,一個個口噴鮮血,再無征戰之力。
再去看項羽,此時手持長槍,麵無表情的立於大地上,一雙眼睛看向虎視眈眈的眾人,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項羽,隻要你投降,老夫先前的許諾依舊有效。”石龍周身五彩之氣流轉。
“卑鄙,我要是今日大難不死,日後非要將你這老家夥千刀萬剮。你們今日可以殺了我,殺死我父親,但是我妹妹會替我複仇的!我項羽寧可戰死,也絕不投降!”項羽聲音裏滿是悲憤。
“哈哈哈,你這個項莽子,都落到這種地步了,你竟然還想絕地求生?簡直是在開玩笑!天大的玩笑!”那邊高大升心有餘悸的爬起來,聲音中滿是嘲諷。
“你妹妹項采珠就算是再厲害又能如何?難道還能比得過太平道的高手?太平道內自然有高手去對付。”高大升嗤笑。
“太平道?原來是太平道牽線,想要謀取我大梁城。”項羽聲音冰冷。
“不要和他磨嘰,直接出手就是了!”石龍冷冷一哼。
“殺!”
下一刻眾位武道強者齊齊殺了過來。
“我就算是死,也要叫你們陪葬!”
項羽一聲怒吼,身上衣衫爆裂,整個人直接拔地而起,化作了一個十米小巨人。
“法天象地?”遠處觀戰的崔漁嚇了一跳。
“小心,這廝覺醒了變大術,身型增長一米,實力增加一層。如今其身高增加八米,怕是實力要暴漲一倍了。”石龍和項家接觸幾十年,對項家了如指掌:
“這巨人術實力會增強,但也並非沒有破綻,其身法靈活度也會下降。”
“不要和他硬拚,避開長槍,擊打他的弱點。他的神通是強,但憑他的實力,堅持不了太久,隻要拖延到他體內神血耗盡,到時候任殺任剮還不是咱們隨意炮製。”湯臣在一旁冷笑:
“巨人術我知道,就是將一身實力發揮的時間,壓縮到一個極短的時間範圍內。”
也就是說,本來他正常能打上五個時辰,但通過巨人術作用,將五個時辰內的力量疊加到一個時辰內。
比如說人五個時辰內能搬運三千斤的東西,那麽巨人術就是將三千斤的力量匯聚在了一個時辰內,叫他一下就能發揮出搬運三千斤力量的效果。
“他已經山窮水盡了!”石龍點點頭,下一刻五指對著大地一抓,就見大地忽然凹下去,將項羽給掉了下去。
然後泥土聚合,刹那間五行轉化,化作了鋼鐵,將項羽的膝蓋以下困住。
崔漁在遠處看到這一幕,不由的瞪大眼睛:“指物化形?”
“給我開!”
項羽一聲怒吼,腳下鐵疙瘩震動,但是卻遲遲無法掙脫開。
此時各路強者齊齊出手,向項羽周身關竅刺來。
好一個項羽,手中長槍使用的滴水不漏,將周身團團護持住。
麵對長槍呼嘯的偉力,再加上巨人術、巨力術,空氣不斷爆開,就像是鞭炮炸響,眾人縱使是武道四重天,此時也不敢交鋒,隻是不斷來回消耗,使用疲憊之術。
此時項羽被困,就連逃走都做不到。
“項羽完了!”崔漁通過雀鷹,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的心中膽寒。
項羽的強大超乎了他的預料,但這個世界武道高手的難纏,也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沒有出手去拯救,而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現在出手,我自己也會搭上,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尤其是那藏在影子裏的三個刺客,崔漁最是忌憚。
還有石龍那一手五行操控,叫崔漁心中摸不透。
“難搞啊!隻希望他們給項羽留個全屍!”崔漁嘀咕了句。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半刻鍾後隻聽一道淒厲的慘叫響起:
“石龍!!!太平道!!!我項羽絕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我項羽對天起誓,若能活下來,必定**平你太平道!”
然後巨人術被打回原形,下一刻三道影子跳出,項羽直接被分成三段。
腦袋掉落!
腰部到脖子是一段。
腰部以下是一段。
死了!
項羽終究是死了!
“帶著項燕的屍體,回去接手大梁城。”石龍看向三河幫的極樂童子:“我還要找個地方平複元氣。”
說完話石龍直接消失不見。
項家父子除掉,阻礙他奪取崔漁萬劫金丹的最後一重障礙消失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去奪取崔漁手中的萬劫金丹。
石龍匆匆離去,幾人目光看向湯臣,湯臣掃過戰場:“將項羽葬了吧!”
“打掃戰場,掌控大梁城,封鎖大梁城的一切消息。”湯臣笑著道。
一個時辰後,戰場空**下來,唯有一片片殷紅血脂,在敘說著先前的慘烈。
空氣中一陣波動,崔漁身形出現,看著眼前的小土包,一時間心中不由的感慨萬千。
任憑你是天驕、驚才豔豔,可這世上總有比你強的對手。
“所以跑命的神通很重要。”崔漁很肯定的嘀咕了一聲,暗地裏給自己點了個讚。
這世上總有比你強的人,能逃命才能長久。
崔漁看著地上泥土,左右打量一番,然後迅速的蹲下身子開挖。
不多時,項羽的三節殘**軀從泥土中被挖了出來。
看著項羽的身軀,崔漁有些頭大:“你說說你,我要是就這麽看著你死了,以後我怎麽麵對項采珠?可要是救你,還要浪費我神力。”
崔漁拿出乾坤袋,然後將項羽的屍體裝好,下一刻化作空氣消失在了天地間。
在李家村外顯露出真形,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我有萬劫金丹的消息既然已經暴漏出去,隻怕石龍不會善罷甘休。想要咒殺石龍,還需找個僻靜的地方。此地已經不安全,隻怕石龍要不了多久就能趕來。”
崔漁略作猶豫,來到自家屋子內,正準備收拾東西,心中念頭閃爍:“我要跑路,和老爹也要知會一聲,免得到時候老爹不知情,撞在石龍的手上。”
崔漁心中雜念閃爍,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屋子外崔老虎扛著鋤頭,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站在門外,掃過崔漁的小院子,崔老虎滿意的點點頭:“還不錯,你要是能安安心心的做個養豬郎,爸爸以後帶你回真武觀!”
“崽啊!這世界上的老妖怪太多,你把握不住,還是乖乖的做個養豬郎吧。等以後老子借助昆侖鏡,將太公筆記中那寶物找出來,到時候再帶你回真武觀!”崔老虎說到這裏麵帶感慨:
“可惜,你的資質實在是愚鈍,幼年時期我曾以口訣試你,你卻毫無悟性。等你回到真武山養豬,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平平安安的過一生,老子再把你媳婦給綁回來,如此就完美了。”
崔老虎碎碎念,然後掃過院子裏的豬圈,看著吃青菜的老母豬與小豬,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然後左右打量一圈,見到院子裏沒有人,崔老虎悄悄的推開門翻入院子,然後掃視了一圈後,拿起一旁的小鏟子,來到上次崔漁挖出壇子的地方迅速挖了起來。
“咦,這泥土有點鬆啊!”
一鏟子下去,崔老虎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忽然心頭一緊。
難道有人給挖過了?
崔老虎快速將泥土刨開,隻是伴隨著泥土越挖越深,崔老虎忽然心頭一抖,手中速度又快了幾分。
忽然鋤頭‘個吱’一聲響,崔老虎麵帶喜色,從泥土中刨出了一個壇子。
與那日崔漁挖出來的壇子一模一樣!
可是崔漁那日挖出來的壇子明明已經憑空被一隻大手抓了去啊?
崔老虎打開壇子,從裏麵掏出一卷書籍,竟然與崔漁看到的秘訣一摸一樣。
哼~哼~哼~
就在崔老虎拿著壇子喜笑顏開時,忽然耳邊傳來一道豬哼哼,崔老虎下意識望去,然後瞳孔一縮,不由的毛骨悚然,手中壇子都差點落在地上:
“太古天蓬!!!”
太古天蓬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據他所知,普天下有希望化作太古天蓬的,好像是隻有嶗山那位吧?
崔老虎看著朱悟能,朱悟能看著崔老虎。
四目相對,朱悟能眼神裏露出一抹激動:哼哼哼~(崔老虎!你當年不是死了嗎?你怎麽在這裏?)
朱悟能很激動!
不是一般的激動!
他和崔老虎雖然不是一個宗門,甚至於還有道統之爭,但此時看到一個故人,而且還是身懷大造化,失去了十八年聯係的故人,豈能不激動?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崔老虎身上是有太古妙訣:斬三屍大法的吧?
當年就是因為斬三屍法,在真武觀上卷起腥風血雨,那一場大戰死了不知多少強者啊。
誰知道崔老虎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崔老虎大腦宕機,一雙眼睛呆愣愣的看著朱悟能,一時間腦子裏萬千念頭轉動,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相認?
相認個屁!
自己隱姓埋名十八年,為了就是下一次的昆侖鏡蘇醒,眼見著得了那件太公異寶就能斬三屍,現在爆露出去,豈不是麻煩大了?
滅口?
看朱悟能的樣子,似乎已經化作了太古天蓬了啊?
這老東西成道了?
雖然是幼年時期的太古天蓬,但自己能將其悄無聲息的拿下嗎?
眼下昆侖山出世,不知鬧出多少動靜,萬一大打出手惹來別人的主意,自己十八年苦苦謀劃一場空。
“崔老虎,我認得你!你就是崔老虎!”朱悟能看著崔老虎,眼神裏寫滿了激動。
能不激動嗎?
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個同道中人。
崔老虎此時有些不知所措,就在其不曉得如何是好的時候,屋門推開崔漁從屋子裏走出來:
“爹,你在幹什麽?”
崔漁出來,朱悟能閉嘴,乖乖的低頭在院子裏吃草。心中一股莫名悲憤卷起:爹?崔漁是崔老虎的兒子?
“好你個崔老虎,竟然養出這等不肖子孫,看我日後不找你算賬!”朱悟能有些悲憤。
他在崔漁手中吃了多少癟啊?受了多少折磨!
在他眼中,崔漁就是個大魔王!這輩子都沒有報仇的機會了。但他聽到崔漁叫崔老虎什麽?
崔漁要真的是一個無名之輩,事情反倒是不好辦,他朱悟能隻能忍氣吞聲,默默承受了下去。但是現在發現崔漁的背景,那可就好辦多了!
找不了你崔漁算帳,還不能找你老子算帳?
而且崔老虎在此地隱姓埋名十八年,再想想昆侖秘境,朱悟能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麽。
“看你院子裏雜草橫生,所以想要幫你鏟除一下。”崔老虎不動聲色的將壇子抱在懷中,裝作這壇子是自己帶來的。
壇子在崔老虎懷中,崔漁也沒有看到壇子的全貌,並沒有注意到崔老虎的動作,隻是一步上前將朱悟能後蹄拎起來:“爹,這小豬崽有點凶,是我從山中抓來的,您以後離他遠點。”
看著崔漁的動作,搖搖晃晃的朱悟能,崔老虎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待瞧見朱悟能那雙絕望、悲憤的眼神盯著自己,崔老虎整個人頭皮瞬間炸了,整個人都麻了。
“兒子,你知不知道你拎著的是什麽?”
“你拎著的是整個嶗山的臉麵啊!”
“你拎著的是修行界無數修士的夢想!無數修士的信仰啊!”
崔老虎整個人麻爪了,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