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想的是奪了共工的真靈,將共工煉製成自己的分身,到時候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有一個共工的化身了呢?
看著眼前的共工真靈,崔漁心中五味雜陳。
一秒鍾能做什麽?
一秒鍾能做的事情太多,一秒鍾無能為力的事情也同樣太多。
崔漁看著自家的腎髒內,似乎開辟了莫名空間,一尊混沌朦朧的人影就在空間內安靜的站立。
混沌之氣流轉,呼吸之間冥冥中似乎吞吐出一道道精氣,與崔漁的周身百竅感應,不斷滋潤著崔漁的周身竅穴,滋潤著崔漁的腎髒。
“很不錯的神通,關鍵時刻命都保不住了,哪裏還管得上共工真靈。”崔漁收回目光,此時腦後發絲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水藍色,就像是一根根晶瑩剔透的水晶。
伴隨著崔漁的呼吸,天地間無數水之精氣浩浩****鋪天蓋地而來,灌入了崔漁的口鼻之中。腦後發絲的顏色竟然由淺藍化作深藍,乃至於變成了漆黑如墨的黑色。
腳下水流流淌,崔漁腳下雲霧升騰,化作了一道雲朵,將崔漁托了起來,在群山間飄**。
雲朵雖然隻是普通的雲朵,飄**的速度並不快,但至少要比崔漁化作空氣要好得多。
最關鍵的是,他覺得自己似乎對天地間的水脈掌握強大了不知知多少倍,甚至於對定海神珠的領悟也強大了不知多少。
“原來如此,怪不得血魔神會嘲諷我,定海神珠落在我的手中,確實是明珠蒙塵,我無法發揮出這件寶物的力量。”崔漁此時方才察覺到,血魔神為什麽會笑話自己。
先天靈寶自然要先天力量催動起來才能發揮出威能。
航空母艦要核動力才能發揮出真正的機動性,燒汽油燒柴油終究是差了一大截不止。
站在雲頭,崔漁一雙眼睛望去,卻見遠處群山之間各種強大的妖邪彌漫,猶如潮水一般裹挾而來。
再看更遠處,雲霧之中,寶蓮燈也被那雲霧迷住。
崔漁催動腳下雲霧,群山在腳下緩緩倒退,崔漁不由的搖頭:“我的騰雲駕霧之法,終究不是小說中的筋鬥雲,此手段不過是勝在走直線而已。若論速度,怕是連快一點的馬都比不上。”
崔漁一路在群山間飄飄****,不多久終於來到了對麵山峰,崔漁索性幹脆放棄了駕馭雲朵,直接邁步在山間穿梭。
駕馭雲霧的速度,還不如自己跑起來的速度快。
崔漁一路奔走,山間青苔濕滑,卻對崔漁毫無影響。
翻過三十幾座山峰,忽然間一座熟悉的涼亭出現在眼前。
“這座涼亭不是當初通天道人與我分別之時,準提聖人邀我敘話的涼亭嗎?看來確實是快要到昆侖山巔了。”崔漁一路奔走至涼亭上,看著那熟悉的景色,還有遠處翻滾的雲海,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感慨。
走到涼亭內,卻見涼亭內擺放一石桌,石桌上有一石盒。
石盒密封,混元一體,不見縫隙。
崔漁走上前去,想要拿起,卻見石盒紋絲未動。
崔漁小心擦拭去石盒上的灰塵,就見石盒上露出八個大字:“留贈道友,崔漁親啟。”
“您這盒子上不見痕跡,又沉重無比猶若山川,根本就拿不起來,你叫我怎麽的打開?”崔漁看著石盒子,此時也有些束手無策。
不過崔漁終究不是蠢笨之人,回憶起當初通天道人和自己相識的過程,以及腦海中通天道人留下來的劍訣,下一刻崔漁催動劍訣,體內神力運轉,盡數灌入了石匣內。
伴隨著劍訣運轉,石匣裂開,自其內出現一雪白布帛,上麵書寫著龍飛鳳舞的字體,似乎有一把利劍跨越時空,誅戮盡天地間的一切眾生。
字體很少,隻有寥寥數個字,但是卻看的崔漁瞳孔一縮:準提有變,速往大林寺,摩天崖,奪取丈六金身。
一行沒頭沒腦的文字,同樣看的崔漁有些莫名其妙。
“怎麽會這樣?不應該啊!準提有變?準提聖人有什麽變化?居然叫通天道人想盡辦法,通過這種辦法將信息傳遞給我?”崔漁看著布帛,緩緩將書信收起。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竟然叫通天聖人選擇跨越時間維度留下信件?”
崔漁若有所思,他想到了那個恐怖的老和尚,絕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然後繼續起身登臨高台,向著記憶中熟悉的宮闕走去。
隻是沒走幾步,崔漁腳步頓住,因為他發現不遠處的一座小山頭竟然被削斷了!
小山頭被削斷了不說,周邊的山川更像是被狗啃過一樣,一座座大山被斬斷,橫七豎八劍氣縱橫,有刀劈火燎的痕跡在其上。
雷火的痕跡似乎依舊在空氣中彌漫,至今不曾散去,聖道的威嚴在空氣中流轉。
“昆侖山內有大戰!而且還是屬於聖人級別的大戰。當年昆侖山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叫聖人也不惜在昆侖山內大打出手?”崔漁心中疑惑閃爍,然後邁步繼續向宮闕內走去。
群山依舊,隻是多了幾分戰亂。
而且他能感受到,群山中似乎有一道道恐怖的氣機,似乎扭曲著隨時都能醒來。
隻是才又走八座山峰,崔漁腳步不得不頓住,整個人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猶如小山一般的怪獸。那怪獸長著九條尾巴的虎身頂著一顆擁有和人一樣的人頭,此時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橫臥在幾座大山之間,雙目緊閉靜靜地沉睡。
呼吸間,有雷火之氣噴出,鋪天蓋地宣泄於整個峽穀,擋住了崔漁的去路。
崔漁看著灌滿整個峽穀的雷火,瞳孔不由的猛然收縮,目光中露出一抹震驚:“陸吾!西王母看守昆侖山的神獸陸吾!”
崔漁的聲音中滿是不敢置信,這是一隻活著的陸吾,活著的神明!
諸神消失,聖人無蹤,此時竟然還有一尊完完整整活著的神明,崔漁心中如何不震驚?
同時心中也在暗自詫異:“有陸吾鎮守此地,崔老虎是怎麽溜入昆侖山的?”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閃爍,看著那鋪天蓋地遍布整個峽穀的雷火,心中思忖著該如何渡過去。
這麽強大的雷火,可不是崔漁能扛得住的。
整座峽穀內都是雷火,說來也奇怪,那雷火噴射而出後,竟然沒有絲毫破壞峽穀內的山石,沒有破壞峽穀內的植被。
“度過這處雷火之地,就能登臨昆侖山巔了。”心猿出現在崔漁腳下。
“繞過去。”崔漁看了半響,也沒有找到能避開雷火的辦法。
一道雷電的威能都堪稱是恐怖,更何況猶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鋪滿了整個峽穀的雷火呢?
不單單那雷電恐怖,與雷電伴隨的火焰,也更是堪稱恐怖。
“繞不過去,整個山頭都是被雷火包裹,除了度過雷火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心猿道。
“那就施展遁法,從陸吾頭上飛過去。”崔漁現在剛剛獲得凝聚雲朵的本事,想要從對方腦袋上飄過去。
“別想了,從上麵飄過去的話,會被陸吾耳朵裏散發出的恐怖巽風直接吹個粉身碎骨。”心猿道。
“那從地下遁過去呢?”崔漁看向心猿。
“這裏可是昆侖山,什麽樣的遁法能在昆侖山內穿梭……不是,你瞅我幹啥?我不行,我沒那個本事。這裏可是太古昆侖山,禁絕萬法的存在,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心猿開始推脫。
崔漁已經化作水滴,落在了心猿的身上。
心猿見此,隻能麵帶無奈的道:“咱們說好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我是你的夥伴,不是你的坐騎,你可千萬不要太過分啊。這昆侖山又硬又難挖,尋常的道法神通都能免疫,又經過法界和混沌之氣的祭煉,更是比先天神鐵還要堅硬……”
心猿一邊說著,一邊罵罵咧咧,那堅硬無比的昆侖山,竟然被他幾個呼吸就挖開了,然後像是一隻老鼠般鑽了進去。
外界
迷霧大陣內
三千裏迷霧,就算是有寶蓮燈照耀,此時眾人依舊陷入迷霧之中。
迷霧三千裏,就算是各路號稱是大能人物的諸位老祖,此時落入此地也是麻爪了。
你道是為何?
那雲霧大陣似乎有自己的靈智,竟然自動抽掉昆侖山的力量,浩浩****的迷霧壓了過來,就連寶蓮燈此時也化作了小火苗。
“先生,現在該怎麽辦?”姬無雙看向玉先生,眼神中露出一抹焦躁。
迷霧之中有詭異,要不是有寶蓮燈護著,隻怕眾人都不知道遭受詭異多少次劫數了。
在場的眾人內,唯有玉先生擁有神眼,或許可為眾人指明道路。
玉先生聞言沉默,許久後才道:“我倒是有辦法照亮迷霧,隻是這辦法一旦施展,隻怕損耗太大。”
“先生有何代價,不妨說出來,看我大周朝廷能否為先生擔負一二。”姬泰笑眯眯的看向玉先生。
“我這瞳術修煉不全,想要徹底煉成,還需要寶蓮燈助我一臂之力。以先天光明,相助我煉化這顆詭異的眼睛,如此一來神通大成,必定可以照破前路。”玉先生道。
聽聞玉先生的話,姬泰看向楊酥嬋:“丫頭,你看呢?”
“願聽老祖吩咐。”楊酥嬋乖巧的道。
“你說吧,要用寶蓮燈如何助你?”姬泰看向他,眼神中充滿了問詢。
“隻要以那寶蓮燈鎮壓我的眼睛就可。”玉先生道。
“丫頭,動手吧。”姬泰道。
楊酥嬋聞言不再多說,而是催動寶蓮燈,下一刻一股璀璨而又純粹的光芒迸射,向著玉先生眉心處的豎角照射了過去。
寶光落下,眉心處的豎眼內閃爍著道道恐怖氣息,一道道莫名符文交織流轉,可是竟然被寶蓮燈硬生生的鎮壓了下去。
然後隻聽一道慘叫從豎眼內響起,那叫聲令在場眾人無不毛骨悚然:“你承擔不住我的因果的!你承擔不住我的因果的。”
然後就見那眼睛順著玉先生的頭頂百會流下,消失在了玉先生的體內。
下一刻玉先生周身衣衫炸裂,就見其胸前、肋下俱都是紛紛閃爍出一點點金光。
那一點金光初始之時極為弱小,待過了七八個呼吸後,竟然化作了一隻隻詭異的眼睛。
那一雙雙眼睛緊閉,隻看的眾人頭皮發麻,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恐。
“這是什麽神通?”
那一雙雙眼睛明明緊閉沒有睜開,可不知為何,眾人竟然隻覺得心頭發寒,脊背生冷,汗毛不斷在脊背後豎立起來。
然後那萬千隻眼睛聚合成一隻,藏於玉先生腋下,才見玉先生猛然睜開雙眼:“多謝公主相助,小人的神通已經練成。現在倒是可以嚐試一番,許能為諸位照亮前路。”
隻聽玉先生一聲嗬斥,刹那間胸口憑空出現數百雙眼睛,然後那數百雙眼睛一起睜開,竟然破開了數十裏雲霧,照亮了遠方。
“好手段!”唐周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中,悄悄的讚了一句:“此神通一個,頂我神通千百個。”
“王爺請。”玉先生恭敬的道。
“隨我來。”姬泰也不客氣,一馬當先而去。
大梁城內
宮南北懷抱花裏胡哨的劍鞘,略顯落寞的站在院子裏。
“師兄,那可是昆侖山,你不去湊熱鬧嗎?”小藝端著茶水,來到了宮南北身邊。
“在我心中,先生更重於昆侖山。”宮南北道。
“巍峨昆侖,古神居所,必定有好劍。”師娘也從後院走出,目光略顯疲憊。
“是啊,巍峨昆侖,必定有好劍。可是要是先生遭受意外,我的劍道也沒了。”宮南北搖了搖頭。
“真不去嗎?”師娘問了句。
宮南北不語,端起茶水默默的喝了一口。
“快了。”許久後師娘才道:“或許你還來得及。”
宮南北的眼睛一亮。
“隻是還缺了一點東西。”師娘道。
“什麽東西?”宮南北問了句。
“出書,將你先生的學問傳出去,與天下印證。”師娘道。
“交給我!”宮南北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