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這可是幽冥血海的血汙,莫說是你,就算大羅神仙墜入其中,也唯有被汙濁的份。就算是大羅神仙,麵對著幽冥血海,也不敢踏足半步。你不過區區一隻螻蟻,嗅一口血海汙濁之氣竟然沒有被汙染掉,也算有些本事。”看到被汙濁之氣迷得暈頭轉向,踉踉蹌蹌不斷作嘔,似乎連肝髒都要吐出來的崔漁,血魔神眼神中露出一抹得意:
“可惜,真正的幽冥血海已經幹枯,老祖我這幽冥血海才剛剛練就,否則就憑你吸了一口氣,也要變成血海修羅。”
血魔神手中血紅色旗幟不斷搖擺,他屠戮昆侖地界億萬眾生,下至普通百姓,上至消去生死籍的大能,以及昆侖山內還有一些強大的神靈骨骼、遺蛻,盡數熔煉入他的幽冥血海內,使得他的幽冥血海已經有了幾分威能。
“麵對神魔級別的高手或許有些不夠看,但是用來對付普通的小修士,那些仙道都未成的小修士卻足夠了。”血魔神一邊調動血海,一邊時刻關注著崔漁後背,生怕崔漁後背鑽出來一個女魃,揮手將自己給打死。
不過血魔神確實是血魔神,預料的一點錯誤都沒有,女魃的狀態確實是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好,但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不好。
此時的女魃隻是靜靜的看著,她覺得崔漁得了共工的血液,得了血魔神的一半身軀,應該有能力應付血魔神的手段才是。
眼見著周邊血海滔濤,粘稠的血液散發著腥臭,滔滔不絕向自家圍繞過來,崔漁心中一個激靈:“這血海沾染不得。”
他又不是傻子,前世小說中可看過血海的名號,就算這血海不是洪荒中的血海,但崔漁也絕不想嚐試。
這血海實在是厲害,嗅一口血海氣息,崔漁體內五髒六腑就已經被汙穢侵蝕,體內經脈竟然被血海的汙穢堵塞。
多虧崔漁體內的共工之力實在是強大,伴隨著真水之力的運轉,甘霖之力灑落,崔漁身軀內一陣奇異清香散發,竟然將軀體內的汙濁之氣散了去。
然後崔漁看著蔓延而來的血海,下一刻周身寒氣籠罩,所有血海海水靠近的那一刻,竟然直接被冰封住,化作了一道冰坨。
“狗東西能不能從地下遁走?”崔漁問了一聲。
心猿搖搖頭:“這血海無孔不入汙濁萬物,昆侖山下的地脈,都已經被血海侵襲。而且你看那血海蜿蜒過的痕跡,分明是組成了一個奇妙大陣,正在接應日月山川之力。血海在汙濁這方天地,他要將整個昆侖山都汙濁,將整個昆侖山都拉入血海,化作自己的力量。”
心猿看著外界一片血紅色的天地,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懼:“我說小子,你要是實在不行,就直接投降吧。”
“不知道我的定海神珠能不能擊穿血海。”崔漁此時被寒冰保護住,整個人直接漂浮在血海上,那血海之力雖然強大,但卻也奈何不得共工之力形成的守護。
“別想了,血海不枯,魔神不死。你的定海神珠砸不死他,或許能砸死他一個血神子!非但砸不死他,反而會被他奪了定海神珠,到時候血魔神得了定海神珠的加持,他的血海更加厲害,你是給他送寶物去了。”心猿連忙勸阻他。
“可我現在被他困住,總要想個辦法逃出去。”崔漁道了句。
心猿搖了搖頭:“你和血魔神的境界相差太大,消除生死籍的崔老虎尚且不是血魔神的一合之敵,更何況是你?你能麵對血魔神保住性命,就已經勝過那無數消除生死籍的大能人物了。”
“難道我要被困死在這裏?”崔漁一個頭兩個大。
“稍安勿躁,外麵的那些人也該打破三千裏雲海殺進來了,到時候少不得與血魔神做過一場。”心猿道。
那邊血魔神腳踏血浪,一路徑直來到崔漁的身前,看著被寒冰包裹著的崔漁,手中浮現一把血紅色長刀:“好強大的神通,隻怕是傳說中的冰魄神光,也要遜色你三分。”
血魔神手中化血神刀閃爍著一道道血紅色符文:“待我打破你的護罩,叫你在我的幽冥血海中永遠沉淪。你有資格成為我的修羅戰神!”
血魔神一聲怪笑,下一刻手中長刀斬出,徑直向著崔漁的寒冰護罩斬來。
刀光劃過寒冰護罩,寒冰護罩刹那間破開一道口子,可是不等血海的海水蔓延過去,寒氣從護罩內逸散而出,重新冰封了缺口不說,那寒冰之氣蔓延而出,方圓十丈血海刹那間被冰封,血魔神也被寒氣入侵,刹那間化作冰雕。
崔漁有一點忘了,他不是共工,但此時的血魔神也不是冥河老祖。
“好機會!”寒冰護罩內的崔漁看著被冰封的血魔神,猛然祭出定海神珠,卻見那定海神珠吸納十滴神血,閃爍著五彩光澤,刹那間擊穿護罩,向著對麵的血魔神打了過去。
“不要!”心猿看到崔漁的莽撞行為,連忙失聲驚呼。
可惜遲了!
定海神珠一擊建功,竟然直接將血魔神冰封的身軀打碎。
可就在此時,血海中血浪翻滾,化作了一隻十米大小的手掌,徑直向定海神珠抓了過去。
“哈哈哈,小子,在血海中我是不死不滅的。這定海神珠,我就笑納了!”血魔神麵帶冷笑,操控大手向定海神珠抓去。
護罩內的崔漁瞳孔一縮,下一刻定仙神光發動。
崔漁的定仙神光對於血魔神來說,隻能起到一個刹那的作用,但就是一個刹那,已經足夠定海神珠回轉。
“好小子,稀奇古怪的神通到不少,你這神通有些類似斬仙飛刀啊。不過和斬仙飛刀相比,差遠了!”血魔神重新出現在血海中,一雙眼睛看著崔漁凍結而出的光罩,整個人也不由的犯了難。
“他娘的,我修為高了他十萬八千裏,卻偏偏奈何不得他,我去和誰講道理?”血魔神有些氣惱。
他和誰講道理去?
他的修為至少高了崔漁三個境界,可是卻奈何不得對方,你說他憋屈不憋屈?
“大阿修羅血神焰。”
卻見血魔神手掌伸出,一縷紅色焰火出現:“可惜,我的十二品紅蓮業火隕滅在天地大劫之中,否則今日非要將你煉死不可。”
血魔神今日是非要將崔漁煉死,下一刻屈指一彈,一道血紅色火焰落在了崔漁的寒冰外圍,將崔漁團團包裹住:“你從昆侖山內下來,交出昆侖山內的寶物,否則老祖我今日不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的。”
外麵火焰熊熊,崔漁麵無表情的站在寒冰之中,隻是不斷刺激屍祖的印記,源源不斷的轉化出神血,用來喂養自家的共工血液。
他還有機會!
巔峰時期的共工全力一擊,就是他翻盤的機會。
雖然說變身時間有點短,但也足夠崔漁在關鍵時刻翻盤。
外界火焰熊熊,隻是煉化的速度太慢,就像是在用烈火燒烤寒冰,簡直是在做無用功。崔漁體內寒氣逸散而出,刹那間不但將融化的寒冰凍結,就連那大阿修羅火焰也同樣凍結。
“不可能!你這是什麽寒氣,竟然連我的大阿修羅波旬火焰都能凍結?”看到自家的血紅色火焰被凍結,血魔神終於意識到了崔漁的厲害。
就在此時,忽然隻聽外界轟然一聲巨響,卻見天地間神光迸射,那三千裏雲海大陣轟然告破。
雲海被寶蓮燈穿透,一股強大的波動擴散開來,席卷整個昆侖地界。
姬無雙等人才穿過雲海,就看到了那彌漫整個天地間的紅色。
撲鼻腥氣衝了過來,叫眾人一聲聲怪叫,刹那間雙眼猩紅,頭頂長出血紅色的犄角,身軀上浮現血紅色的斑塊。
“那是什麽?”
看著在天地間翻滾的血海,三太子失聲驚呼。
血海翻滾,猶如一隻恐怖猙獰的怪物,上接雲海下連群山。
“嘎嘎嘎,又來新的血食了。吞掉你們,我就可以再強大一籌。”血魔神一陣怪叫,那血海扭曲化作了一隻恐怖猙獰,流著唾液的恐怖血海怪物,猛然張開大口,向著場中眾人撲了過來。
“小小怪物,竟然也敢在此逞威?”姬泰麵無表情,下一刻看向楊酥嬋。
楊酥嬋見此明悟,連忙催動寶蓮燈口訣,卻見姬泰猛然運轉神力,盡數灌注於楊酥嬋體內。
下一刻隻見寶蓮燈內焰火迸射,無量光明爆發,刹那間化作一道光波,將那血海鎮壓了下去。那恐怖猙獰的血海巨獸,竟然被光波一個照麵擊穿。
然後寶蓮燈內的恐怖焰火光芒繼續迸射,呼吸間穿過整個昆侖山,彈指間整個血海被蒸發了一層。
這才是先天靈寶的威能!
崔漁區區三十六滴神血,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先天靈寶該有的力量。
“先天靈寶!開天辟地第一縷光焰!”血魔神一聲慘叫,聲音中滿是不敢自信:“混賬!混賬!爾敢壞我血海?老祖我要是在巔峰時期,何懼你區區一件先天靈寶。”
血魔神一個照麵就招架不住,然後血海海水退去,憑空流入了法界內。
那血海海水還想卷著崔漁離去,可是崔漁此時被保護在寒冰內,血海根本就卷不動,隻能無奈倉皇離去。
寒冰內
崔漁麵色震驚的看著外界,那寶蓮燈光波過處,不單單血海被蒸發,就連崔漁的護體寒冰也在刹那間被融化,恐怖的熱量降臨,似乎要將崔漁給蒸發掉。
好在崔漁有定海神珠,他雖然無法利用定海神珠借來四海之水加持,但利用定海神珠護住自身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個呼吸過後,定海神珠的光罩被打破,恐怖的能量波動劃過,崔漁連施展神通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被震暈了過去。
下一刻崔漁後背的紋身眉頭皺起,一縷神力流轉,灌入了定海神珠內,定海神珠重新凝聚出一個光罩,將崔漁牢牢的護持住。
血魔神不甘的逃回法界,他知道自己麵對寶蓮燈,沒有絲毫的勝算。
不甘心的看了崔漁一眼,感受著崔漁身上熟悉的氣息,血魔神身形消失在原地。
“恐怖如斯。”
光波過後,女魃神力輕輕刺激,崔漁自暈厥中清醒,看著被能量摧毀的一座座山頭,被焚燒殆盡的草木、邪魔,瞳孔內露出一抹震撼:“是我對先天靈寶的概念未免太過於淺薄了。我想要發揮出定海神珠的力量,至少要有萬滴神血,才能真正將定海神珠的威能發揮出來。”
連忙收起定海神珠,生怕自己的定海神珠被人察覺到。
“區區妖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還敢在昆侖山內肆虐。”姬泰冷冷一笑,聲音中充滿了冰冷。
在一旁的玉先生忽然轉動目光,看到了戰場中心沒有死掉的崔漁。
一雙雙眼睛對視,眾人看著在寶蓮燈餘波下完好無損的崔漁,俱都是麵露驚詫之色。
“崔漁,你還說自己沒有私藏山河元胎?你要是沒有私藏山河元胎,為什麽你會出現在血海內?並且寶蓮燈都沒有將你鎮死?”姬無雙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怒色。
崔漁竟然先一步出現在了昆侖山內,豈能不叫人起疑心?
“將他拿下!不管山河元胎是不是在他身上,他現在都很可疑。”吳起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
下一刻猛然伸出手去,那手掌竟然化作了一座小山頭,裹挾著一股難以言述的力量,將崔漁鎮壓住。
兵家聖人吳起出手了。
崔漁沒有反抗,麵對著這麽多強者,他就算是反抗,又能跑得掉嗎?
他連吳起都打不過,更何況是執掌著寶蓮燈的楊酥嬋?
他在賭,楊酥嬋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就這麽死掉。楊酥嬋在眾人之中眾星捧月,貌似地位很高啊!
倒不如等候時機,然後將這群人給坑死。
“崔漁,咱們可是又見麵了,這回沒有宮南北,看誰還能護持得住你。”吳起將崔漁摔倒在地,一雙眼睛中充滿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