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祖覺得大局已定,蚩尤翻不起風浪了。
蚩尤也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翻車了,誰能想到屍祖竟然真的這麽狗,將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軀上。
蚩尤的身軀本來就堅不可破,再經過屍祖用密法淬煉不知道多少萬年,蚩尤覺得自己這回是懸了。
崔漁也是麵色難看:“這腦袋你還要嗎?”
“沒有腦袋我還能活嗎?”蚩尤一聽崔漁的話,就知道崔漁想要幹什麽。
他雖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很強大,但也擋不住破滅之力啊!
真擋不住!
二人說話的功夫,滾滾黑煙又噴了過來,崔漁不敢直麵鋒芒,連忙施展土遁術溜走,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屍祖的背後。
屍祖腦袋刹那間膨脹,化作了小山大小,徑直向著崔漁和蚩尤砸了下來。
“小心。”蚩尤拖拽著崔漁遁入虛空。
“嘭~”
千裏大地震動,黃沙猶如浪潮一般卷起波瀾。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漫天黃沙,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這玩意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難怪當初十二金仙麵對你被打的丟盔卸甲。”
要知道廣成子可是有翻天印的。
翻天印有多厲害?
憑借番天印,廣成子打死金靈聖母、火靈聖母,打得龜靈聖母顯出原形,多寶道人也被打得翻了個跟頭。
殷郊下山時,廣成子把番天印給了他。而殷郊根本就沒修煉幾年,但有強力法寶在手,將哪吒直接打下風火輪。
廣成子出戰也被嚇得落荒而逃。就是燃燈道人麵對番天印也是無法可治,隻能讓廣成子去借離地焰光旗、青蓮寶色旗,又有南極仙翁借來素色雲界旗,再配合薑子牙手中的戊己杏黃旗,才算將殷郊困在了山中。就算這樣,殷郊仍然硬生生地用番天印打出一條路。
這麽厲害的寶物,竟然還奈何不得蚩尤,隻能憑借軒轅劍將蚩尤分屍鎮壓起來,就問你怕不怕?
人全身上下的骨頭中,頭骨和膝蓋骨是最硬的。
而頭骨又是六陽魁首,真靈寄存之地,掌握一切神通,這腦袋又被屍祖秘密淬煉不知多少萬年,可見其強悍?
那頭顱落下,崔漁七星劍飛出,竟然被直接彈飛了出去。
蚩尤手臂伸出,將七星劍拿住,然後先天劍氣縱橫,與那頭顱爭鋒,此時有先天神劍加持,卻也不過是堪堪能與之抗衡罷了。
殺機縱橫,天地反複。
當那煙火撲過來的時候,就算是蚩尤手臂有七星寶劍,也不得不避其鋒芒,連忙躲閃開。
那火焰實在是厲害。
“快走,這玩意太強大了,咱們出去後再想辦法克製他。”蚩尤來到崔漁身邊,慌裏慌張的道了句。
至於說蚩尤的天狗真身?
天狗還是幼年期,根本就無法插手這等強大的爭鬥。
“你覺得對方會放過咱們嗎?一旦出去,也是千裏追殺。不將你吞噬掉,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崔漁看向蚩尤。
他其實最擔心的還是那屍祖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他和屍祖的恩怨無法化解,早晚都要死掉一個。
蚩尤聞言麵色狂變,一雙眼睛看向崔漁,臉都綠了:“可咱們在土之絕境,受到的限製太大,根本就無法爭鋒。”
“屍祖是屍體,屍體沒道理不會懼怕三屍蟲。我的屍蟲或許可以克製他。”
崔漁看向蚩尤:“你再牽製他片刻,等我稍後施展神通,將三屍蟲送到他的體內。”
蚩尤聞言麵色一變:“你小子可別把他給弄死了,那可是我的頭顱,你要是把我的頭顱弄廢了,到時候我該如何是好?”
看到蚩尤的表情,崔漁麵色陰晴不定:“我說蚩尤,你該不會是故意假借屍祖的名號,想要將我弄死在這裏吧?”
“我沒有!你別胡說。”蚩尤頭皮發麻:“我隻是擔心你的手段太厲害,將我的腦袋給弄沒了。換做是你,你也不想做一個沒腦袋的人吧?”
“我有分寸。”崔漁沒好氣的道:“將他引入地麵,落在地上。叫他施展那招變大的手段來砸我。”
一邊說著,無數的三屍蟲從崔漁肌膚中脫落,散入了黃沙之中。
蚩尤見此不再多說,化作人形拿住先天神劍,下一刻直接騰空而起,向著那長了翅膀的腦袋飛去。
二人不斷交鋒,你來我往,劍光縱橫。
那屍祖吐出黑煙,蚩尤連忙避開,然後七星寶劍向著蚩尤的眼睛、耳朵刺去。
雙方你來我往交手數十回合,蚩尤的七星寶劍竟然被那屍祖給咬住。
然後黑煙從鼻孔噴出,蚩尤轉身就跑。
崔漁看到跑回來的蚩尤,麵色變了:“我說蚩尤,你該不會是故意放水吧?先天寶劍也能被咬住?也不怕崩碎了他滿口牙齒?”
“你瞎說什麽,人身上最硬的就是牙齒了。那廝似乎修煉了一種邪門的神通,能吞噬天地萬物,還能散發出一股詭異的聲音,我一時不察著了道。”蚩尤罵罵咧咧。
恰在此時那頭顱化作山嶽,直接砸了下來,崔漁看著砸下來的小山,心中念動七星劍化作流光從屍祖口中飛出,落在了崔漁的袖子裏,然後下一刻二人施展土遁術遁走。
“嘭!”
黃沙震動,整個頭顱砸入土中,土行元氣波動,那黃沙中的屍蟲與屍祖的腦袋接觸。
“哈哈哈,你們兩隻螻蟻,還是乖乖的認命吧。”屍祖仰頭大笑,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可是下一刻,屍祖就笑不出來了。
“什麽鬼東西?”
黃沙中的屍蟲不知何時掛在了屍祖的臉上,密密麻麻不知道掛了幾百條。
屍祖一聲怒吼,心中察覺到了不妙,下一刻口中黑煙噴出。這一次黑煙的目標是那三屍蟲。
可惜黑煙遇見三屍蟲,竟然直接從三屍蟲的身軀上穿過去。還不等屍祖反應過來,那三屍蟲已經融入了屍祖的頭顱內。
準確來說,是融入了屍祖的精氣神內。
“屍蟲!這屍蟲!!!哪裏來的屍蟲!!!”屍祖慌了神。
要是尋常的屍蟲,他當然不怕,但這屍蟲可太詭異了,竟然無視了他的神通和手段。
“此物克我!此物克我!”屍祖聲音中滿是驚悚。
他能察覺到,自家的生命力被盜取了,消失在了冥冥之中。
“成了!”崔漁得意一笑。
“你可千萬別把我的腦袋給弄壞了,我還要把腦袋給重新安上的。”蚩尤小心翼翼的看著崔漁。
“你們從哪裏找來的鬼東西害我?”屍祖扭頭看向崔漁和蚩尤,眼神中滿是怒火。
崔漁心中奇怪,按道理外麵那個屍祖已經知道了三屍蟲,為何這個不知道?
難道他們的記憶不互通?
“給我死來!殺了你們,我就可以找到破解這詭異的手段。”屍祖怒火衝霄,向著二人再次衝殺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勢必要將二人給吞進去。
崔漁不和屍祖糾纏,憑借遁術立即遁走。
同時又是一把三屍蟲撒了出去。
屍祖措不及防,被三屍蟲直接扔入口中,屍祖的整個人臉都綠了:“混賬!混賬!千萬不要叫我抓到你,否則老祖我要你好看。”
三屍蟲隻能不斷盜取屍祖的生命,靠著時間磨死屍祖,卻不能立即叫屍祖斃命。
就像是人有百年壽命,都是在百年之中一點點消耗掉,而不是立即就死亡。
屍祖吞了一把屍蟲,氣的破口大罵,隻是遙遙的噴出黑煙。
除了遠程手段,他還真不敢和崔漁太過於接近。
要是換了尋常人,就算是被三屍蟲寄生,也未必會有這麽大反應,但三屍蟲不但是三屍蟲,還是屍蟲啊!
以屍體為食物。
“此子克我,我必殺他。”屍祖看著崔漁,眼神中滿是殺機。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那噴來的黑煙,慢慢攤開手掌,下一刻破滅之光閃爍,竟然直接洞穿了黑煙,落在了屍祖的臉上。
隻聽屍祖一聲慘叫,猝不及防之下,臉上似乎被潑了硫酸一樣,表皮竟然被破開。
雖然僅僅隻是破了淺淺的一層表皮,但破了就是破了。
先天靈寶都破不開的臉皮,麵對著破滅之力的對衝,竟然被破開了淺淺的一層。
但破開就是破開了,就算僅僅隻是一層表皮。
“什麽玩意?什麽鬼東西?”屍祖嚇了一大跳,駭然的看向崔漁,下一刻竟然轉身就跑,毫不停留。
他慫了!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銅皮鐵骨不滅真身,可此時竟然被破開了。就算隻是一層,也足夠驚心動魄。
“太弱了。”而崔漁對破滅之光卻很不滿意。
破滅之光的威力比破滅之力直接對衝至少減弱了三倍。
也就是說,用破滅之力直接對衝,至少能消掉三個表皮。
蚩尤的金身太厲害了,崔漁覺得要是叫自己用破滅之力不斷磨去,沒有個幾十年、幾百年是休想。
“跑了?”蚩尤心驚肉跳的走過來。
“嚇跑了。先有三屍蟲,後有金身被破,屍祖本來就是一個膽小慎微的人,哪裏還敢待下去?”崔漁吸了一口氣。
調動破滅之力,他的身軀也要消耗神力保護肉身的。
“快走吧。你的破滅之力雖然厲害,但也不是沒有破綻。屍祖是個聰明人,隻要發現你的破綻,就會調過頭來殺你的。”蚩尤連忙催促。
“破綻?”崔漁看向蚩尤。
他還真沒發現自己破滅之力有破綻。
“破滅之力也好,破滅之光也罷,都是能量對衝。但是想要對衝,你也要接觸到對方才行。而在你發出破滅之光的時候,對方就可以提前將你的破滅之光對衝掉。”蚩尤一跺腳,地上黃沙飛起,擋在了身前。
崔漁看著飛起的黃沙,麵色不由得一沉。
他的破滅之光還是太弱小了,不等穿越黃沙,就已經被消耗殆盡了。
崔漁還真沒想到,自己的破滅之光竟然還有這麽大的破綻。
這破綻太大!而且還被蚩尤一眼看穿。
崔漁麵色陰沉下來。
“我說這麽多,隻是想要告訴你,破滅之光雖然有不可思議之力,但你要留作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施展。再強大的神通,也有克製的力量伴隨。”蚩尤悠悠一歎,眼神中滿是追憶:“當年我要不是這麽勇猛,也不會翻車。”
崔漁搖了搖頭,掃視著黃沙世界,正要施展神通崩碎陣法,可誰知下一刻大陣猛然搖動,天地為之顫抖,地上黃沙緩緩飄浮而起,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在爆發。
“快走!那混賬竟然崩滅黃沙大陣,他是想要將咱們都埋葬在黃沙大陣內。”蚩尤看著天地間崩碎的秩序,不由得勃然變色。
“走不了了!天地法則都亂了,神通都無法施展了,怎麽走?”崔漁看向天地間的黃沙,眼神中滿是嚴肅。
外界
長著翅膀的腦袋飛出黃沙大陣,猛然扭頭看向那黃沙大陣,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此子天克我,絕不容許他活下去。”
“克我?嗬嗬,就將你們全都埋葬在我的黃沙大陣中吧。”屍祖冷冷一笑,竟然演化出人身,下一刻雙手結出印訣,落在了那黃沙大陣中。
哢嚓~
血海遺址上傳來一陣轟然聲響,虛空卷起一陣恐怖的能量浪潮,那黃沙大陣開始坍塌,恐怖的能量爆發開來,席卷方圓百裏。
天絕陣內
眾人落在那破綻處,此時所有人都麵色絕望的站在破綻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麵對著死亡時,就算仙佛也不能保持平靜,更何況是眾人?
所有人的心中都湧現出一股大恐怖!
“真的要死了嗎?”王豔春眼神中滿是絕望。
不直麵死亡的那一刻,絕對不會知道死亡的恐懼。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劉邦受命於天,怎麽會死在這裏?我劉邦怎麽會死在這裏?”劉邦眼神中滿是慌亂:
“崔漁!崔漁!千萬不要叫我脫困而出,否則我非要將你千刀萬剮不可。我要將你抽魂煉魄,貶入九幽之地,我要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劉邦恨啊!
他不恨自己的所作所為,反而恨上了崔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