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回來了!
崔漁那吊兒郎當的聲音又在院子裏響起。
聽聞崔漁的聲音,李斯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下一刻身形一晃,直接出現在庭院裏。
“崔漁!你還敢回來。”李斯怒視著崔漁,眼神中滿是冰冷。
“我為何不敢回來?”崔漁看著李斯,身軀站的筆直。
李斯很強嗎?
當然很強!
但是崔漁也不見得怕了對方。
“你壞了我的好事,介入了我法家的因果,你想怎麽死?”李斯一雙眼睛看向崔漁,毫不留情麵,就算是崔漁曾經在天絕陣內救了自己,他也絕不會放過這個壞了自己事情的混賬。
“我?你今日殺不死我。”崔漁笑眯眯的雙手插入袖子裏:“不但今日殺不了我,以後也殺不了我。”
至於說在天絕陣內對李斯的救命之恩?
成年人不會那麽幼稚的說出來。
“我倒要看看,誰能救你。”李斯抬手,就要運轉神通將崔漁拍死。
“慢著!你不能殺他。”趙思月身形一閃,擋在了李斯身前。
看著擋在身前的趙思月,李斯頓時麵色陰沉下來:“我需要一個理由。”
“我還有事情要找他辦。”趙思月一雙眼睛看著李斯,態度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看著滿臉認真的趙思月,李斯忽然笑了,收回手掌一雙眼睛看向崔漁:“過了今夜,趙小姐變成李夫人,我們將會變成一家人,到時候看她還能不能護住你。”
李斯說完話,看了趙思月一眼:“距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內你要是不給我答案,以後也就不必再給我答案了。”
李斯說完話一甩衣袖,轉身走出了百草堂。
李斯走了,趙思月轉身看向崔漁,眼神中滿是期盼。
“想要為趙心鬥續命是嗎?”崔漁笑眯眯的道了句。
多虧他回來的及時,否則李斯和趙思月真的結合在一起,他以後怕是要增添不少麻煩。
“還請閣下出手相助,思月拜謝了。”趙思月雖然是金敕強者,此時放下身段,對著崔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我有什麽好處?”崔漁看向趙思月。
“以後李斯帶來的麻煩,我和趙心鬥大哥會替你擋下。”趙思月道。
崔漁聞言伸出手,一個玉盒被其拿在手中:“盒子內就有閣下需要的東西。”
趙思月接過盒子,想要打開,卻被崔漁阻止:“此物氣息太過於獨特,閣下現在打開盒子,隻怕難以回到鎬京了。”
萬劫金丹的氣息對於那些老家夥來說,猶如黑夜中的明月,一旦出現整個大梁城都要天翻地覆。
“這是什麽寶物?”趙思月看向崔漁,看到崔漁自信的表現,眼神中滿是詫異。
“閣下可曾聽聞過萬劫金丹?”崔漁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叫趙思月如雷貫耳,整個身軀都在顫抖:“萬劫金丹?可是大林寺的萬劫金丹???”
萬劫金丹太有名了,她又怎麽沒聽說過萬劫金丹?
“萬劫金丹乃大林寺無上至寶,你怎麽會有萬劫金丹?”趙思月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崔漁。
“我隻希望閣下能記住自己的話。明日我不想看到李斯在大梁城內!”崔漁背著手走入屋子裏,看到了雙眼直冒小星星的虞姬:“回去後記得和你師傅好好修煉,要是遇見無法解決的敵人,記得來找我。”
崔漁摸了摸虞姬的小腦袋。
“大哥,萬劫金丹是不是太貴重了?你怎麽將萬劫金丹都拿出來了?”虞姬小臉上的五官皺在一起,眼神中充滿了心痛。
那可是萬劫金丹啊!
大哥的寶物,不就是自己的寶物?
她是希望大哥出手,但沒想到大哥直接拿出來萬劫金丹啊!
崔漁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拍了拍少女肩膀:“回去好好修煉。”
一顆萬劫金丹罷了,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虞姬,我們現在就走。”趙思月站在庭院內,拿著萬劫金丹,手掌都在顫抖。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秘境內沒有東海龍宮,沒有續命靈藥,她都已經絕望了,甚至於心中下定決心委身李斯,大不了一閉眼一咬牙而已,可誰知道崔漁竟然在關鍵時刻給了自己希望。
“你放心,今日之後,李斯我會想辦法帶走,隻要你日後別在李斯眼前晃悠,他絕不會有機會對你出手。”趙思月對崔漁保證。
李斯的所作所為,也著實叫趙思月有幾分惱怒。
趙思月帶著虞姬走了,崔漁坐在院子裏,開始祭煉定海神珠。
他在等人!
沒讓崔漁等太久,唐周已經到了。
“李斯沒找你麻煩吧?”唐周出現在崔漁的院子外。
看著到來的唐周,崔漁笑了起來,說實話他幫助趙思月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唐周才是他的底氣。
隻要唐周在這裏,李斯就奈何不得自己。
“有人替我擋下了。”崔漁回了句。
“李斯走了。和趙思月一起走了。”唐周坐在崔漁身旁。
崔漁點點頭:“還算她懂事。”
“這娘們不簡單,是一個交際花高手。你可千萬離這個女人遠一點,看到李斯了嗎?都成聖人了,還不是被趙思月耍的團團轉?這回要不是你,連命都交代在那裏了。”唐周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謹慎。
“瑤池的修士可沒有簡單之輩,一個個綠茶手段玩的明明白白,老白蓮花了。”唐周告誡崔漁。
“白蓮花嗎?”崔漁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七大諸侯國覆滅,接下來太平道有何打算?”
崔漁敢肯定,太平道絕對起了接手七大諸侯國的心思。
要是能吞並七大諸侯國,太平道必定可以一躍成為天下間各路諸侯的霸主。
但是大秦和大漢絕不會坐視一個龐然大物崛起的,一場龍爭虎鬥在所難免,究竟誰能技高一籌,還要各憑本事。
“你有何話想說?”唐周看向崔漁。
“大虞國還有火種呢。”崔漁回了句。
有些事情,他雖然能吩咐韓信辦了,但他並不想動用韓信這顆棋子。大家都不是傻子,稍有不對勁,瞞不過這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家夥。
“你既然開口,大虞國留下就是。”唐周笑眯眯的道。
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
對於太平道來說,吞並七國領土和六國領土,貌似差距也不是很大。
“不過我有條件,大虞國不能倒向大漢國和大秦國任何一個國家。”唐周道。
崔漁笑了笑:“你要是能幫我找到項羽的下落,大虞國不但不是你的拖累,還能幫你牽製住其中的一個國家,叫你太平道更順利的在七大諸侯國紮根。”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來了興趣。”唐周看向崔漁:“我聽人說,項羽已經死了。”
“死了還可以複活,沒什麽大不了的。”崔漁回了句。
他在趙括的記憶中,隱約察覺到了項羽的所在位置,但是卻太過於模糊。
心猿寄托趙括的心中還是太短。
唐周聞言心中一凜,更加不敢小瞧崔漁。他早就懷疑崔漁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但卻一直沒有證據。
“當初趙括布下兵家大陣,喚做:七星陣。此陣法可以削人壽命,奪取人的生機。項羽的銅身實在是太強了,就算是趙括的七星陣,也難以完全將項羽給鎮壓住。後來項彩珠強勢出現,出手就驚天動地,撕裂了七星陣,給了項羽破陣而出的機會。”唐周說到這裏動作一頓。
崔漁聽得認真,他還是第一次清楚的聽到當初戰場上的消息。
“所以呢?”崔漁問了句。
他知道項彩珠脫困而出,一路逃到了洞天世界,那項羽呢?
他其實心中也很疑惑,項羽和項彩珠兄妹聯手,難道還敵不過對方?
“趙國不太對勁,我懷疑趙國有大恐怖,甚至於隱藏著傳說中的‘天’。”唐周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殘缺的天!”
“殘缺的天?”崔漁一愣。
“不錯!”唐周看向崔漁,若有所思的道:“項羽的屍體似乎被趙國殘缺的天給鎮殺在了法界空間呢。”
聽聞唐周的話,崔漁方才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當初自己看不到項羽的屍體,原來他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法界!
項羽未必被封印在物質界,極有可能被封印在法界中。
唐周看向崔漁,覺得崔漁並沒有能力進入法界內。
崔漁若有所思:法界嗎?
救人並不一定要進入法界內。
崔漁看了唐周一眼,下一刻直接土遁術遁走。
“這小子竟然將五行遁術參悟到這種程度,真叫人不敢相信。”唐周道了句,然後化作流光緊隨其後。
轉眼間崔漁已經出現在戰場。
千裏溝壑已經被海水填平,化作了千裏海洋。
崔漁站在古戰場,感受著古戰場上殘留的氣息,一路走走停停,又來到了當初金敕隕落之地,有強大的怨念在仰天咆哮。
“除非趙括本人,否則沒有人知道項羽的屍骨被封印在了哪裏。法界無限大無限小,咫尺天涯天涯咫尺,米粒大小的地方,極有可能開辟一方世界。此地戰場波及八百裏,想要在物質界八百裏的地方找到法界內八百裏的坐標,近乎於不可能。”唐周跟在崔漁身旁,抬起頭看向頭頂虛空,一雙眼睛似乎能看到冥冥之中的法界。
崔漁眉頭皺起,因為唐周說的很有道理。
自家十丈混沌尚且能演化為無窮混沌,更何況是八百裏法界?
八百裏法界和八厘米法界沒有什麽區別。
法界也是混沌的一部分。
崔漁一雙眼睛內世界之力流轉,抬起頭看向法界虛空,眼神中充滿了嚴肅。
隻要叫他找到項羽,不管是活著的還是死的,對他來說都沒什麽區別。
想到項彩珠的絕筆,崔漁就一陣心痛,他總不能叫項彩珠回來後看不到親人。
“你有辦法嗎?”崔漁看向唐周。
“我沒有辦法。”唐周搖頭:“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有辦法。”
“別說是趙括。”崔漁看向唐周。
“我當然不是那麽無聊的人。”唐周道了句:“不過此人有些怪癖,想要請動他辦事,不是一般的難。”
“誰?”崔漁問了句。
“你隨我來。”唐周道了句:“我隻帶你去見他,至於說能不能將對方請出山來,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此人修煉了一門神通,喚做:心燈。心燈之光,可照耀法界三千裏。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往,隻是知道此人似乎和四大家族之一的甄家有些關係。”唐周道了句。
“四大家族的甄家?”
崔漁腦子裏閃爍出一個人物。
算來自己和甄家倒也有幾分緣分。
不論是當初的萬劫金丹,還是龍門澗,可都是和甄家有大因果。
“此人在哪裏?”崔漁問了句。
“閉上眼睛。”唐周吩咐了一聲,下一刻施展遁術,就見天地萬物倒流,再出現時已經到了一座名山大川前。
看著那大山,崔漁腦子裏不由得閃爍一段話:筆峰挺立,曲澗深沉。筆峰挺立透空霄,曲澗深沉通地戶。兩崖花木爭奇,幾處鬆篁鬥翠。左邊龍,熟熟馴馴;右邊虎,平平伏伏。每見鐵牛耕,常有金錢種。幽禽睍睆聲,丹鳳朝陽立。爭如此景永長存,八節四時渾不動。
山間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光芒籠罩,那光芒猶如佛光,卻又猶如一盞燈光,微微弱弱但卻籠罩整座山頭。
“就是這裏了,你去叩門吧。”唐周指著遠處的山峰。
“你不去?”崔漁詫異的看向唐周。
“我當年想要學習他的神通本事,此人吝嗇至極,不肯傳授我,於是我惱怒之下砸了對方洞府……”唐周說到這裏,卻不再多言。
一切盡在不言中。
崔漁看向唐周,心中也詫異道:“卻是一個小暴脾氣。”
唐周的脾氣本來就不好,隻是在崔漁麵前,耍不出來罷了。
崔漁也不再勉強唐周,而是循著山間的青石路,慢慢悠悠的向山間走去,似乎是來逛街的閑散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