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祈?
神祈是誰?
今日之前,要是有人問他,神祈是誰?
他怕是根本就不會知道。
但是今日過後,神祈將名震大荒,鎬京城、三百六十五路諸侯、人族、妖族無人不知。
甄逸覺得自己在聽一個故事話本。
他知道崔漁有本事,但萬萬想不到崔漁的本事竟然如此厲害。
“大老爺將神祈這條線拉上,未來必定受益無窮。”管事的滿臉討好。
甄逸心中萬千念頭閃爍,想到崔漁的神通本事,再想到崔漁需要大批量的黃金,甄逸刹那間已經想好該如何討好崔漁了。
他隻要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到時候自然而然就可以和崔漁交好。
他和崔漁的交情本來就不差。
甄逸先去了大內深宮,求見了當今皇後褒姒,將所有事情辦理妥當之後,才前來求見崔漁。
“大爺。”
甄逸來到崔漁的院子裏,卻不敢托大,而是麵色恭敬的上前一禮。
崔漁看著拘謹的甄逸,連忙上前將甄逸攙扶住:“甄逸道兄,咱們之間莫要如此,咱們不許客套,不興這個。”
崔漁現在還欠甄宓一個人情呢。
當初自己去求見燃燈,還是甄宓出麵,才叫自己有了麵見燃燈的機會。
見到崔漁依舊如往日裏那般,即便是名動天下,但卻依舊不改初心,甄逸心中震動,閃過一道念頭:“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崔漁將甄逸攙扶住坐下:“咱們相識於青萍之末,乃是真真正正的交情,不摻雜這些利益。”
“哈哈哈,是為兄想多了。為兄近些日子總在人堆中廝混,也變得庸俗了起來。”甄逸麵色坦**的自我批判了句,然後看向崔漁:“賢弟,你的那批黃金,咱們已經替你辦好了。”
“宮中貴人已經點頭,隻要你做個接收的手續,此事就算是成了,明日為兄就派人將黃金送過來。”甄逸一雙眼睛看向崔漁。
“咦~”崔漁麵色詫異:“如今齊魯大地已經被火焰岩漿籠罩,那座金礦也在火焰中呢,這交易還能做?”
崔漁覺得,那大地上流淌的岩漿也就罷了,要不了半年就會冷卻凝固。棘手的是天地間殘留的金烏力量,時刻在輻射天地,修為稍弱之人闖進去,怕是唯有一個照麵就化作灰灰的下場。
核力量爆發尚且有恐怖的力量殘存在天地間,更何況是比核力量還要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金烏之力?
聞歌知雅意,甄逸立即就明白了崔漁的意思,於是笑眯眯的道:“此事說來倒也有趣,天地法則正在修補天地,要不了一年那殘留在天地間的力量就會消失。”
說到這裏,甄逸笑眯眯的道:“況且,金礦可不單單是金礦,而是魯國留下來的土地,未來大有作為啊。隻要大周王室不是傻子,這筆買賣怎麽都劃算。現在是大周王室敲定,乃是大周王室怕節外生枝,怕別的勢力從你手中買下金礦。”
買一座金礦,附帶贈送八百裏山河,不論怎麽看都是大賺特賺。
魯國滅於崔漁手中按照道理來說,魯國就是屬於崔漁的,隻要崔漁沒有開口,有人膽敢侵占魯國的地盤,那就是挑釁崔漁的威嚴。
“明日將黃金送來吧。”崔漁看向甄逸:“黃金於我來說有大用,兄長要是有渠道能獲得大批量的黃金,不妨為我收集一番,我絕不會叫大哥吃虧。”
“你就算不說,我也會為你留意。”甄逸點頭笑眯眯的道。
崔漁和甄逸說話的功夫,姬無心看著手中文書,眼神中滿是震撼。
“神祈怎麽會有這種本事?”姬無心有些不敢置信。
“會不會搞錯了?這種力量根本就不是神祈爆發出的?而是有人爆發這種力量,保護了神祈?”姬無心難以接受。
“有區別嗎?”河伯低聲道了句。
姬無心聞言苦笑,確實是沒有區別。
“可是神祈憑什麽?”姬無心有些不甘心。
“人生造化,哪裏有憑什麽?還有人覺得天道不公,您憑什麽生在帝王家呢。”河伯不緊不慢的道。
宮闕內的氣氛陷入了凝滯,姬無心被對方給懟的說不出話來,一時間竟然嘡目結舌無法張口。
“你說……會不會是那第三件大周王室的先天靈寶爆發出的力量?”姬無心看向河伯。
“很有可能!”河伯也不再打趣,而是麵色嚴肅下來:“我現在對大周王室的第三件先天靈寶,越加感覺到好奇了。”
“我不甘心啊!難道要我放棄那座金礦,放棄掌握神家不成?一旦放棄那座金礦,我拿什麽去還賬?不掌握神家血脈,將神家給拿下來,我憑什麽挽回在父王心中的形象。”姬無心看向河伯:“老祖,難道那神祈無敵了不成?咱們就眼睜睜的吃下這口憋屈氣?”
“我懷疑現在神祈已經是虛弱狀態,那等不可思議的力量爆發出來,我不相信神祈毫發無傷,我不相信他沒有任何後遺症!他雖然現在名傳天下,但也是殺了他的最好時機。隻要再出手,就能探清神祈的底細。”河伯一雙眼睛看向姬無心。
“還請老祖施展雷霆手段,將他給斬殺,去了心頭之患。”姬無心連忙懇求。
河伯聞言翻了白眼,我將閣下當盟友,閣下又為何將我當成傻子?
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誰願意去賭那一線可能?
再者說了,殺死神祈自己能獲得什麽好處?
萬一賭錯了,神祈要是真的再一次爆發出那股恐怖的力量了呢?
大家都知道,前一種可能占據了極高的可能性,神祈可能會暫時無法爆發出那股力量,但是沒有人會去賭啊。
這些老家夥要的都是百分百的把握。
“還要看殿下如何抉擇。”河伯一雙眼睛盯著姬無心:“神祈爆發出那股力量,必定會有代價,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再次爆發的。”
“也就是說,不將他逼入絕境,他就不會爆發的是嗎?”姬無心是個聰明人,先前被那消息嚇得失去了分寸,此時經過河伯點撥,立即明悟過來。
神祈的力量是很強,但是能在鎬京城內施展嗎?
要知道鎬京城內可是有神家子弟的!
正常的商業爭鬥,神祈怎麽會直接爆發出底牌和人兩敗俱傷?
“隻要留神家一口氣苟延殘喘,神祈就不敢狗急跳牆。”姬無心的眼睛頓時亮了:“不耽誤我繼續謀奪神家家主的位置。”
“老祖還會相助我一臂之力的是嗎?”姬無心目光熱切的看向河伯。
河伯聞言點點頭:“當然。殿下沒有了退路,我等又何嚐有了退路呢?”
三江水神向來都是共同進退,在外人看來三江水神是一個整體,長江水神被神祈給蒸發,黃河水神與河伯絕無法和崔漁和解。
“殿下不妨利用世俗的權勢,若是運用得當,或許可以輕鬆將神祈給弄死也說不定。神祈有整個神家作為拖累,並非是無懈可擊的。”河伯出主意。
姬無心聞言陷入了沉默。
叫他放棄王儲之爭,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不是他拿下神家,就是神家將他拿下。
“請玄家的老祖過來。”許久後姬無心對著門外道了句。
玄家是姬無心的娘舅家族,當代家主是姬無心的舅舅。
外界的風吹草動,崔漁並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並不會太過於在意,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搞黃金。
隻要能煉成丈六金身,就算是未來天地大變,也絕對難不倒崔漁。他憑借著金身,總歸是有活下去的希望。
老太君的喪事依舊在繼續,各種各樣的人物前來吊唁,崔漁麵色麻木的接待著。
第二日
好消息傳來,大內皇宮送來了黃金,足足裝了十八量馬車。
這可不是普通的馬匹,而是帶有妖獸血脈的馬匹。
馬車轆轤,在地上留下一道車轍痕跡,送入了榮國公府內。
“兄弟,幸不辱命,黃金送來了。”甄逸滿臉笑容的對著崔漁一禮。
崔漁袖裏乾坤施展,十八輛馬車送入袖裏乾坤內,然後一雙眼睛看向甄逸:“有勞兄長。日後在下必有報答!”
“你我兄弟,談什麽報答?與兄弟相識,我就已經獲得了莫大好處,人生就此改變。”甄逸的聲音中滿是真誠。
崔漁拍了拍甄逸的肩膀,然後二人走入屋子內喝茶。
“兄弟,為兄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甄逸一雙眼睛看向崔漁,欲言又止。
“哦?兄長有什麽話但說無妨。”崔漁笑眯眯的道。
“你那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還能爆發幾次?可有什麽代價?”甄逸問了句,但是又怕崔漁誤會,連忙解釋道:“我不是刺探你的消息,我隻是覺得,爆發出那種恐怖的力量,必定會有不可言述的後遺症,甚至於一生隻能爆發出一次。兄弟此時不如趁機隱去,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越神秘,反而越叫人摸不到底細。你不暴露在眾人的視野內,大家就沒有機會試探你,你就是永遠無敵的。一旦你要是露出破綻、頹勢,到時候有多麻煩,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所有人都要探尋你的秘密,神家的處境將會再艱難一千倍、一萬倍。”
崔漁一雙眼睛盯著甄逸,甄逸的眸子明亮而沒有絲毫閃躲。
“哈哈哈!哈哈哈!”崔漁忽然笑了,拍了拍甄逸的肩膀:“大哥放心吧,將心放回肚子裏就是了,我敢肯定如果有人想要試探我,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我施展那種力量,雖然會有些小麻煩,但也就僅僅隻是小麻煩罷了,誰要是真以為我不行了,我會叫他知道什麽叫做手段。”
甄逸看得出來,崔漁絕不是虛張聲勢,而是擁有著絕對的自信。
“行,以後賢弟如果有用得著為兄的,就隻管言語一聲就是了。”甄逸笑眯眯的道,一顆心也放回肚子裏。
崔漁強勢,他的日子也好過。
“大哥代我向王宮中的那位娘娘帶句話,若有需要,在我崔漁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崔漁絕不推辭。”崔漁看向甄逸,他用的是自己崔漁的名號。
“用你的哪個身份?”甄逸怕搞錯了,連忙問了句。
“就用崔漁的。”崔漁回了句。
“你就不怕暴露了?”甄逸不解。
“嗬嗬,我本來就是神祈,談什麽暴露不暴露的?”崔漁笑眯眯的道。
甄逸聞言一愣,一時間大腦宕機,想不通崔漁話語中的意思。
“大內深宮還有黃金嗎?”崔漁開口問了句。
“你別想了,沒有黃金了。”甄逸搖頭。
“堂堂諸侯之主,就這麽點黃金儲備?”崔漁不解。
“這他媽是十八馬車,你可知道有多少噸的重量?要不是天下大亂在即,黃金即將成為廢品,想要幫你從大內深宮中兌換出來,還真是困難。”甄逸搖了搖頭。
天下大亂,一旦三百六十五路諸侯造反,黃金在大周王室內,就是鐵疙瘩,啥用也沒有。
誰肯向大周王室兌換物資?
那些物資你就算是用黃金也買不到。
倒不如此時直接買了魯國,到時候能獲得更多的物資。
在亂世,黃金也是鐵疙瘩,沒有任何用處,唯有物資才是重中之重的東西。
“天下諸侯何時造反?”崔漁問了句。
“看你。”甄逸想都不想,直接回了句。
“看我?”崔漁愕然,自己怎麽能影響諸侯國的造反?
“你要是心向大周,還能爆發出那股恐怖的力量,哪個諸侯國敢造反?”甄逸笑眯眯的道:“現在知道自己的份量了吧?”
崔漁知道甄逸說得話是玩笑,沒有真的當真。
送走了甄逸,崔漁一個人坐在屋子內,陷入了沉思:“榮國公府爵位的爭奪,此時是不是已經落下帷幕了?但是我還需要黃金啊!生意不能停!”
崔漁心中無數念頭翻滾:“先將這些黃金全都吸收了再說,等我吸收了這些黃金,再看看還缺少多少噸的黃金。”
“我要是能第一層金身圓滿,到時候會有更多的選擇權。”崔漁嘀咕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