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隱瞞?”崔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生死薄的殘魂,目光中滿是審視的味道:“如果你沒有隱瞞,那我為何無法完成最後的融合?我為何無法將靈山聖境和我的夢境融合?”
“我又不是接引聖人,靈山聖境又不是我創造的,我怎麽會知道為什麽?”生死薄的魂魄聲音中滿是委屈:
“你若想要找借口弄死我,你就直接痛下殺手就是了,何必這般汙蔑我?我也是被接引聖人鎮壓的人,我怎麽會知道接引聖人的布局?”
生死薄殘魂說的合情合理,但是崔漁聽著心中總覺得這廝在誆騙自己,這家夥沒有說實話。
“難道是說,靈山聖境內當真有我錯過的生靈?”崔漁心中念動,下一刻先天蚊蟲分身飛起,穿越了核心之地的屏障後來到外界。
然後先天蚊蟲分身散開,化作了億萬蚊蟲飛入整個靈山聖境,可是卻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然而崔漁的先天蚊蟲分身無意間看到了靈山聖境內的屍體,忽然心頭一動,腦子裏莫名轉過一道念頭:“或許真相就在這裏?”
下一刻億萬蚊蟲匯聚,化作了蚊道人的摸樣,然後重新回到核心之地,將被封印的假生死薄撿起了拿在手中,一雙眼睛盯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嚴肅之色:“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在隱瞞我沒有說?”
“我還有什麽隱瞞你?所有該告訴你的不都全告訴你了嗎?”詭異聲音中充滿了不解。
“如果說,我是說靈山聖境的一部分本源,都在你的體內呢?你之前在外界吞噬靈山聖境的僧人,就是為了收集靈山聖境的本源。靈山聖境內,還有許多接引聖人複活的生靈,隻是還沒有來得及成長罷了,在外麵也不過是一個小沙彌、普通僧侶罷了,然後你趁機吞了他們,就是為了提前占領靈山聖境的本源。”崔漁的先天蚊蟲分身此時咄咄逼人,他又不是傻子,哪裏會不知道其中的關竅?
聽聞崔漁的話,生死薄詭異沉默了下來,許久後才幽幽一歎:“想不到,竟然沒有瞞過你。”
生死薄的詭異此時有些後悔,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到崔漁竟然能戰勝外界的大敵走到最後,他也沒有想到崔漁竟然擁有如此手段。
當然最關鍵的是,他想要留有一線機會!
隻要他還有一線機會,對方就無法合道靈山聖境,到時候自己就能逆風翻盤。
“你既然知道,那我也就不瞞你了。”生死薄的詭異聲音中充滿了得意:“你現在進退維穀,想要前進但是卻沒有本源,想要後退,合道失敗你的精粹本源反而會為靈山聖境奪取,滋養靈山聖境。你現在是進退兩難,唯一的辦法就是獲得我體內的靈山聖境本源。”
“不錯!”先天蚊蟲分身道了句。
“本來這一點本源被我藏起來,我是想要留著給接引聖人那老家夥準備的驚喜,可誰知對方竟然死了。”說到這,生死薄本源麵色平靜的在封印中看著崔漁:
“你現在隻能求我,滿足我的條件,然後你我完成交易,我將靈山聖境的本源給你。到時候我能逍遙自在的複活而出,而你呢?你也能獲得靈山聖境的本源,獲得接引聖人的遺澤造化。”
“說的很不錯。所以你的條件呢?”崔漁看向生死薄殘魂。
殘魂詭異不緊不慢的道:“如果你不想永遠留在靈山聖境,做一個深陷夢境的活死人的話,你就要答應我三個條件。第一,你要解開封印,將我的靈魂放出來。第二,認我為主。第三,相助我進入六道輪回,進入陰曹地府,執掌即將誕生的輪回法則。”
崔漁的先天蚊蟲分身一雙眼睛看著被封印在假生死薄內的詭異,聽著那荒誕的條件,整個人都差點氣笑了。
“就這三個條件嗎?”崔漁詢問了句。
“不錯!就這三個條件!你小子現在沒有選擇,除了答應我的條件外,就隻能永遠留在靈山聖境陷入睡夢中,做一個活死人。我活了億萬年,倒也無所謂,能堅持得住。但是你小子又能有幾年壽命?千年之後,肉身腐朽,靈魂被靈山聖境同化,到時候反倒是會成全我,我將代替你合道靈山聖境。”生死薄的詭異笑得很得意。
看著似乎是全都盡在掌握,滿臉得意的生死薄詭異,崔漁恨得咬牙切齒,眼神中充滿了冷酷與狠辣:
“我覺得還有第四種選擇。”
“什麽?”生死薄詭異此時頓時來了精神:“來與我詳細說說?”
聽聞此言,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那就是我殺了你!隻要殺了你,你體內的本源自然會屬於我,相助我完成最後的合道。”
“哈哈哈!哈哈哈!”生死薄詭異忽然放聲大笑,聲音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整個人眼神中都是嗤笑:“你要殺了我?哈哈哈,當年接引聖人都殺不得我,你小子憑什麽殺我?我承認你召喚出的陣法很厲害,那詭異也很強大,但頂多是將我永遠鎮壓,卻無法殺得死我。”
“是嗎?接引聖人辦不到的事情,我未必辦不到。”崔漁先天蚊蟲分身聞言嘴角翹起,下一刻就見崔漁先天蚊蟲分身伸出手,然後就見一隻黑兮兮的眼睛出現在了崔漁的掌心。
破滅之眼!
“這就是你之前在夢境中,屢次破解了老祖我手段的眼睛嗎?”生死薄詭異眼神中露出一抹忌憚。
PS:此時解釋一下,為何崔漁之前在夢境世界內,連對方的一道目光都無法承受,此時卻能直麵對方。因為夢境世界是精神虛構的,詭異的境界太高,法則之力太強大,直接作用在靈魂層麵。而現實世界崔漁有肉身、有神通、盤古玉髓護道。
“我可沒忘記,你的本源之力對我的破滅之眼來說,可是大補之物呢。”崔漁道了句。
毫無疑問,詭異很強大,強大到無以複加,但是此獠之前遭受周天子和大林寺眾位高手圍剿,早就已經傷了元氣。
崔漁不再囉嗦,破滅之眼居然脫離了先天蚊蟲分身的手掌,直接向著虛假的生死薄內落去。
然後下一刻,破滅之眼似乎是獲得了大補之物一樣,開始鯨吞著生死薄詭異的本源。
“不可能!這是什麽怪物,竟然能吞噬我的本源!”生死薄詭異一聲驚叫,聲音中充滿了惶恐和淒涼,眼神中滿是震驚之色。
然而此時生死薄的魂魄早就被鎮壓住,麵對著破滅之眼的吞噬,根本就無法反抗,隻能任由破滅之眼吞噬。
夢中世界內,崔漁感應著破滅之眼,嘴角翹起:“穩了!”
他能察覺到,伴隨著吞噬生死薄的力量,破滅之眼竟然在逐漸由虛幻凝聚為實體。
眼眶凝聚為了不知名的材質,上麵有深邃的符文流轉閃爍,破滅之力在扭曲。而在眼眶中,破滅之眼的眼球在一點點凝聚為實體,化作了漆黑色的瞳孔,瞳孔內似乎有什麽莫名偉大的存在在孕育。
至於說眼眶周圍,並沒有因為沒有器官麵頰、鼻梁而顯得突兀,因為眼眶周圍是深邃!
一望無際的深邃!
就好像是連接著無窮無盡的黑暗一樣。
“凝聚成功了!”
在某一時刻,崔漁忽然心頭一動,他能察覺到,黑色的眼球徹底凝聚成型。
黑色的眼球猶如玉石,在眼球內勾連著龐大、複雜到難以言述的符文鎖鏈,那符文鎖鏈以一種難以言述的方式,穿梭在眼球中。
在眼球內,似乎孕育著一尊神秘莫測的存在。
崔漁看著孕育的破滅之眼,心頭忽然一動:“混沌?盤古?”
他覺得,眼眶之後的世界,充斥著無垠的破滅空間,那破滅空間無邊無盡,流轉著破滅之力。
而在那破滅之力的世界內,眼球成為了唯一。
就好像那破滅之力的世界猶如混沌一樣,沒有時間和空間,沒有秩序和法則,在那空間之內,隻有純粹到極致的破滅之力。
而自己看到的破滅之眼的眼球,就好像是在破滅世界內孕育的胎胞,在胎胞內有生命在孕育。
就好像是當初茫茫混沌內,孕育出了盤古大神一樣。
崔漁不知道為何,看到眼前的一幕,忽然想起了盤古創世紀。
眼球是崔漁的精氣神塑造,以崔漁的精氣神為根基,所以崔漁掌控由心,似乎是化作了崔漁的第三分身。
他能察覺到,那眼球內似乎和盤古玉髓一樣,似乎有神秘莫測在孕育之中。
“別吞噬了!別吞噬了!我願意臣服於你!我願意交出靈山聖境的本源相助你完成合道大業!”耳畔傳來的慘叫聲將崔漁驚醒。
八寶蓮花池前,崔漁的先天蚊蟲分身一雙眼睛盯著那被封印起來的詭異,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你這廝可真是個賤皮子,之前好生和你做交易你不肯,現在咱們決定要將你毀滅,和你同歸於盡,你卻又害怕了。”
崔漁的先天蚊蟲分身此時淡淡一笑:“說吧,說說你的想法,你記住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我願意交出靈山聖境的最後本源,然後認你為主,日後永不背叛。”生死薄的殘魂連忙道了句。
一邊說著,不斷有莫名光芒被其從身軀內抽離出來,飄**在天地之間。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對於近在眼前的靈山聖境本源似乎並不感興趣,而是一雙眼睛盯著生死薄殘魂:“你既然說認為我為主,有何憑證?”
“我願意起誓!用天道起誓!若有背叛,身死道消。”生死薄詭異道了句。
聽聞生死薄魂魄的話,崔漁表麵上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他怎麽會相信這老東西的鬼話?
這老東西的手段可是恐怖得很,算計布局堪稱是天下少有,稍有不慎自己就要著了道。
“口說無憑。”崔漁回了句。
生死薄魂魄聞言麵色糾結,最終從口中吐出一道符文,懸浮在了崔漁的先天蚊蟲分身身前:“此乃生死符,掌握此符文,就可以掌握我的生死。”
說到這裏,生死薄殘魂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撞見你算老祖我倒黴,誰料你竟然掌握了破滅之力?而破滅之力又恰巧是我的克星!”
生死薄殘魂說到這裏,忽然有一種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生死薄殘魂,心中暗自道:“太過於順利了,這老家夥的話,不可輕易相信。我還是暗中提聚起戒備的好,這一切都順利的叫人以為自己是主角。”
崔漁的先天蚊蟲分身將那生死符收取過來,看似是收入體內,實際上是直接送入破滅之眼內,被破滅之眼粉碎吸收,化作了破滅之眼的養料。
“主人,您快吸納了靈山聖境的本源,完成最後的步驟。到時候您獲得接引聖人的本源,此乃成聖之根基呀,到時候您必定可以一飛衝霄,有望證道成聖。”生死薄的詭異此時麵色殷切的催促著崔漁。
崔漁聞言笑了笑:“好!我就合道靈山聖境,完成最後的蛻變。”
崔漁看著那最後的本源,下一刻施展神通,那本源被煉化入崔漁的夢境世界內。
‘哢嚓~’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驚雷聲響劃破蒼穹,整個靈山聖境開始震顫,一股莫名的波動在靈山聖境內傳來。
崔漁的夢境世界內,崔漁此時瞪大眼睛,看著自家的夢境世界和靈山世界徹底重疊,然後在一陣轟然聲中不斷互相滲透,然後融為一體。
下一刻崔漁的夢境無限擴張,接著一股莫名的感覺傳入崔漁的心中,崔漁的夢境轟然破碎,八寶蓮花池上的崔漁本體睜開眼睛,整個人蘇醒了過來。
“成功了?”崔漁睜開眼睛,目光中滿是奇異之色。
眼前的靈山聖境雖然還是靈山聖境,但是在崔漁的眼中,卻多了一股難以言述的虛幻,一股難以言述的空虛。
靈山聖境雖然還是那個靈山聖境,但是在崔漁的眼中卻已經不再相同,已經是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