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家的太上皇玄筒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隻見其目光與王豔春對視,下一刻瞳孔內兩道光劍迸射而出,隻聽王豔春一聲慘叫,雙目流出血淚,腦後兩道金光穿梭而出。
“這神通……真他娘的難防備!根本就是防不勝防,也無法防備!”崔漁看到那兩道光劍之後,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之色:“王豔春乃是真正的大修士,想不到竟然就這麽死了?死的這麽窩囊?果然不能小瞧天下人。”
崔漁暗自心驚,本來心中的那一點得意,霎時間消失無蹤。
這世間詭異的神通實在是太多,簡直堪稱是防不勝防。
光絕對是這世間最快的速度,快到根本就無法預防,一切的神通道法,根本就無法快過光速。
這世上唯一能比光更快的速速隻剩下念頭了。
別說是王豔春,換了任何一人,麵對著光劍都隻有跪的份。
不管是修煉成多大的神通者,洞穿了腦袋都死得不能再死,尤其是玄筒的劍光似乎是專門針對神魂,對於神魂具有絞殺的功效。
“這神通除非是有先天靈寶護體,或者是修為證就大羅,或者提前做好防備,亦或者修成了不死身,否則不管是誰遇見玄筒,都隻能自襯倒黴。”蚩尤在一旁聲音中滿是嚴肅的道:“當年洪荒強者遭受劫數,就是因為此方世界諸般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那玄筒才什麽修為?但是掌握了這神通,就算是大羅神仙,稍有不慎也是肉身毀滅的下場。”
聽聞這話,崔漁深以為然,這本來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充斥著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
此時此刻,玄筒仰天狂笑:“哈哈哈,你這廝不過是依仗神通強橫,也敢來我玄家蹚渾水,來我玄家的小世界找麻煩,卻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膽敢與孤王作對,今日孤王就叫你身死道消。”
“嗖~”
玄筒話未說完,就見一金色小人從王豔春的天靈百匯處跳了出來,身姿靈巧的在虛空中不斷跳躍,不等對麵的玄筒反應過來,已經落入了背後的三才大陣內。
那金色小人不過拳頭大小,活靈活現惟妙惟肖,和活人沒什麽區別,此時在大陣內站定,一雙眼睛怒視著玄筒,聲音中充滿了憤怒:“玄筒,妄你為一方世界的王者,竟然施展如此卑鄙下作的神通,簡直是王者的恥辱。今日有我在,你休想踏入王都一步,我今日非要叫你錯失王位不可。”
“元神!王豔春竟然修成了洪荒修士獨有的元神!”蚩尤看著那金黃色的小人,眼神中充滿了詫異。
“王豔春既然修成洪荒世界獨有的元神,那豈不是說真武山當真有洪荒世界的無上大法?”
崔漁現在對於真武山的秘法更感興趣了。
“我現在似乎找到了拜入真武山的辦法。”崔漁看向天空中急速墜落的屍體,下一刻用腳踢了踢蚩尤的屁股:“將王豔春的屍體帶回來,我有起死回生之術,可以相助王豔春重新複活。有這等恩情在,我到時候順勢提出拜入真武山,王豔春必定無法拒絕。就算是當年我壞了他道心的仇恨,也能順便化解。”
蚩尤沒有反駁,直接跳入法界空間內,片刻間已經通過法界虛空鎖定了王豔春肉身所在的虛空坐標,然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下一刻就見蚩尤伸出狗頭,直接從法界探出來,一口將王豔春的肉身給吞了進去。
王豔春的肉身被蚩尤的狗頭給一口吞了,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蚩尤的狗頭消失在了虛空中。
見此一幕,場中眾人勃然變色,不知是什麽東西,竟然將王豔春的肉身都給吞噬掉了,但是此時大家都在精神緊繃的對峙,也沒有機會去追尋蚩尤的蹤跡。
最關鍵的是,根本就沒有機會追蹤,蚩尤化身天狗,可以自由穿梭虛空,來無影去無蹤,根本就叫人來不及追蹤。
王豔春站在大陣內,眼睜睜的看著自家肉身被人給偷走,整個人氣得呲目欲裂,目光中充滿了怒火,但是他現在失去了肉身,不敢隨意外出,隻能站在大陣內眼睜睜的看著。
虛空中,太上皇玄筒目光裏充滿了驚悚之色,眼神中滿是悚然。
太可怕了!
簡直是太可怕了!
可怕到了極點!
那是什麽怪物?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自己與那怪物近在咫尺,孰料竟然沒有感應到怪物的蹤跡。
“王豔春,你還有何本事,盡管施展出來,怕你本王就不配成為玄家之主。”此時的太上皇玄筒聲音中充滿了得意。
聽聞此言,王豔春站在大陣內‘咬牙切齒’:“狗賊,你若有本事,就來我這大陣走一遭。你不是想要重新奪回江山嗎?隻要有我在,你休想如意。隻要我不死,你就想攻破上京城!”
“我王豔春說的,你和王位徹底無緣了,就算是你能從軟禁中逃出來,也再無機會一統天下登臨王位。”王豔春的聲音中滿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一旦肉身被毀,修為就永遠定格,永無寸進!
他才‘災’境啊,仙道不過才剛剛起點,他的未來完了,全部都被毀了。
王豔春的聲音中充滿了惱怒,無數的情緒反撲,恨得咬牙切齒。
“想要阻攔我?就憑你?”太上皇玄筒也被王豔春戳到痛處,此時臉上寫滿了憤怒:“你現在肉身被毀,雖然不知為何你的元神還能繼續存在,但是這三才大陣你還能發揮出幾分威能?”
太上皇玄筒的聲音響徹整個天地:“諸位,孤王已經毀滅了此人的肉身,他不過是隻剩下靈魂罷了,還能剩下幾分實力?眼下咱們都被擋在了這座大陣外,若是不能攻破大陣,等到那偽君王回過神來,咱們都要遭受清算。大家要是有什麽手段,就都別藏著掖著了,趕緊聯起手來破陣吧。”
玄筒一雙眼睛看向玄奇陣營和玄漕陣營以及玄離陣營,等候雙方派出高手前來破陣,這三才大陣實在是厲害,就算王豔春肉身被毀,他也不敢輕易去觸碰。
“哈哈哈!哈哈哈!”就在此時,遠方傳來一道笑聲,卻見一道人影從天際而來,落入了大陣前:“本王對這座大陣感興趣的很,願意前去嚐試一番。”
來人在虛空站定,身穿一襲血紅色盔甲,目光中充滿了神采,一股強大的波動在天地間擴散開來,顯得格外威武不凡。
鎮山王——王玄策!
王玄策此時身披白甲,手持銀槍,顯得風流倜儻十分出眾。
見到太上皇玄筒之後,雙手抱拳見禮:“拜見大王!聽聞大王脫困而出,想要剿滅逆黨,臣特來相助大王一臂之力。”
“愛卿有心了,孤王若能登臨大統,允許你封王自治,聽調不聽宣。”太上皇玄筒道了句。
玄筒當然不會聽信鎮山王的鬼話,什麽相助自己一臂之力,還不是想要趁亂取利?
他也是一個明白人,王玄策想要什麽,他心中再清楚不過,想要王玄策出工出力,不給甜頭怎麽行?
自己給不到王玄策想要的,沒準這家夥掉頭就去相助玄夜鏟除叛黨。
他是個明白人,知道什麽事情重要,什麽事情可以緩一緩。
對於他來說,重新獲得天下權柄,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說日後秋後算賬?那還要等自己登基之後再說,一個也跑不掉。
聽聞玄筒的話,王玄策眼睛一轉,聲音中充滿了激動:“多謝大王!隻是還請大王先寫下聖旨進行冊封,叫臣心中有個底。”
看著貌似恭敬,實則不遜的王玄策,玄筒眼底流露出一抹冰冷,但被其瞬間遮蓋了過去:“此事好說。”
扭頭看向大軍方向:“玄梓,替皇爺爺擬製,敕封鎮山王王玄策為世襲王爺,割地自治,聽調不聽宣。”
形勢比人強,玄梓也不敢多說什麽,快速擬好詔書,然後將印璽加持上,隨手一拋那聖旨劃過虛空,落在了玄筒手中。
玄筒看了一眼手中的聖旨,然後看向對麵目光灼灼的玄策:“玄策聽封。”
玄策身軀筆直,猶如一根標槍,並無下跪的意思,隻是道:“臣玄策聽封,請大王恕罪,臣甲胄加身,無法行大禮。”
他卻是連麵子上的功夫也不想做。
他可是堂堂半神,憑什麽給人下跪?
玄筒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憋屈,但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聖旨攤開:“大玄天子玄筒敕令,鎮山王玄策聽封。準許你自立為王,世襲永誌,聽調不聽宣,爾其欽哉。”
“臣接旨。”玄策聞言大喜過望,連忙接過聖旨,小心的塞入袖子裏。
不管是太上皇玄筒勝了,還是當今天子玄夜贏了,他的地位肯定是穩了。
他有太上皇的聖旨,日後就算是玄夜取勝,如果玄夜敢逼迫自己,那就是找死,到時候有充足的理由奉詔討逆。
而且看情況如今玄夜似乎是沒有翻身餘地了。
更遠處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雙手插在袖子裏:“這些家夥一個個都是人精,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可見玄筒此時心中的憋屈。”
此時場中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中充滿了憋屈之感。
“哈哈哈,大王英武,臣玄馳特來相助大王一臂之力。”本來跑路的玄馳又奔了回來。
眼見著王豔春肉身被毀,似乎有便宜可以占,玄馳笑舔著臉跑了回來。
要是弄死王豔春,這太古神山的遺澤,或許可以分潤一下。
玄筒看著玄馳,不由得老懷大慰:“好好好!還得是你!你放心,如果孤王能順利平定天下,日後孤王必定不會虧待你。”
伴隨著兩尊半神強者站出來,各方正營內陸續有三十幾位金敕境界的戰力,此時騰空而起,落在了三才大陣前。
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此時有些笑不出來了,看著天地間那三十幾尊血脈戰力達到金敕境界的強者,目光中不由得充滿了羨慕之色:“這他娘的就是古族的底蘊嗎?”
三十幾尊金敕戰力啊!
怪不得練氣士遲遲無法出頭。
“隻要保持血脈精粹,人家隻要成年就可以擁有金敕境界的戰力,這是得天獨厚的,誰也羨慕不來。”蚩尤一雙眼睛看向天空的道道人影,目光中滿是嚴肅:
“當然,血脈者永遠都有一個致命的弊端,永遠也無法超越先祖,而且血脈傳承會代代衰減。一代不如一代!”
崔漁的聲音中充滿了嚴肅:“這也足夠嚇人的了啊!三十尊金敕境界的戰力,也不過是此方世界的一部分罷了。”
“玄家是特例,玄家有先天大陣籠罩,玄家的人經受先天大陣的滋潤,可以減緩血脈衰減的速度,甚至於可以利用先天大陣捕捉天地間的靈性。”蚩尤道。
“按照你的說法,隻要是洞天或者福地,都應該有這種功效唄?”崔漁詢問了句。
洞天是天胎死腹中之後的產物,福地就是先天大陣籠罩之地。
如果按照蚩尤的說法,豈不是大荒妖族各地洞天福地很可怕?
“你想錯了,洞天福地都被妖族占據,妖族祖上哪裏會有先天神靈的血脈?所謂的延緩血脈衰老,不過是人族的血脈特征罷了。當然,妖族也不是沒有逆天血脈,但是妖族血脈對於先天大陣來說,似乎並無滋潤培育的作用。”蚩尤道:“要是妖族的洞天、血脈擁有滋潤血脈的作用,人族豈不是早就被攻破了?你可千萬不要小瞧人族的血脈,天地間的第一血脈,匯聚了太古神聖的造化,傳承著太古神聖的意誌,那是來自於完美世界的力量,可沒有那麽簡單。”
說著話的時候,此時場中又有了變故,隻見以兩尊半神為主,率領著三十多位強者,直接向著三才大陣衝了過去。
至於說太上皇玄筒,依舊站在先天大陣外,隻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絲毫沒有衝進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