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在屬於自己的世界內,是不會死亡的,因為天道就是天地間的法則、規則。

天道如果要是死亡,就等於天地崩塌,萬物湮滅重回混沌。

想要斬殺天道,就要徹底的摧毀一個世界。

崔漁的一雙眼睛看向幹枯下來的天道手臂,對於天道手臂他並沒有什麽好辦法處置,因為天道手臂的不滅性質決定了,根本就沒有半法磨滅。

“或許我有辦法。”一旁的黃天開口:“要是吞噬了這手臂,或許有辦法將其消化吸收掉。我已經吸納了天道本源精氣,打破了天道留在身軀內的桎梏,理論上來說已經和天道同級別,此物於我來說應該是大補之物才對。”

黃天看著天道手臂,眼神中露出一抹貪婪。

崔漁沒有說話,但是一旁的佛老和妙善對視一眼,刹那間心中想法已經交流。

妙善:‘這手臂不能給黃天,好不容易鎮殺了一個天道,再培育出一個天道,咱們不是作繭自縛嗎?’

佛老:‘此言大善。’

隨即佛老看向黃天:“此手臂你怕是吞噬不得,你雖然吞噬了天道本源,有了打破天道桎梏的鍥機,但是距離天道依舊差了十萬八千裏,萬一你吞噬了天道手臂,天道手臂趁機將你操控奪舍,然後從此地逃出去,咱們可都有大麻煩。”

佛老說的話無懈可擊,就算是黃天也找不到破綻,因為他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消化掉天道的手臂。

而且黃天如今好不容易打破天道桎梏,他也擔心自己萬一當真被天道有機可乘,一旦被天道操控,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所以黃天聞言也就不再多說,一旁的崔漁開口道了句:“這天道手臂我或許能湮滅掉。”

“你?”妙善等人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詫異。

崔漁一點眉心,破滅之眼出現,恐怖的破滅之力化作破滅之光迸射而出,落在了天道的手臂上。

下一刻就見天道的手臂竟然開始一點點消失,雖然消失的速度很慢,但卻依舊以一種堅定的速度消失著。

“破滅之力!”佛老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但看到崔漁眉心中迸射出的破滅之光,眼神中依舊露出一抹震撼之色。

“你居然掌握了破滅之力?”妙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那邊的黃天也是瞳孔一縮,眼神中充滿了忌憚之色,破滅之力乃是一切正能量之敵人。

崔漁笑了笑:“所以,將天道手臂交給我,諸位可放心?”

“這可是天道之力組成的不滅身軀,交給你有些可惜了,但咱們都沒有應付的辦法,倒不如就這樣毀去。”妙善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

眾人既然沒有反對意見,天道剩下的物質,就交由崔漁收拾。

黃天的氣機退轉,化作了張角摸樣,此時的張角紅光滿麵,顯然是獲得了大好處:“諸位道友,此地事端既然已經平了,那在下告辭了。”

張角說完話化作流光消失在了虛空中,說走就走毫無拖泥帶水之意。

唐周和猿魔大聖也沒有遲疑,二人對著崔漁行了一禮,消失在了上清八景大陣內。說實話崔漁請二人來助拳,二人不但沒有幫上忙,反而獲得了好處,實在是心中羞愧。

轉眼間場中隻剩下妙善和佛老以及崔漁,佛老此時看向崔漁,眼神中滿是精光:“小子,咱們該算總賬了,當年你偷盜老祖我寶物的帳,現在也該算算了。我實在想不明白,你骨齡不過二十歲,是如何在五千年前偷走我先天金身的。”

“老祖冤枉我了,我哪裏偷你的先天金身?這先天金身是我前些日子平定大林寺,從廢墟中撿到的。”崔漁絕不承認自己五千年前偷過佛老的先天金身。

而且崔漁也有不是自己偷盜的證據,因為他不過才活了二十幾歲出頭,哪裏有五千年的壽命?佛老金身是在五千年前丟失的,關他什麽事情?其中跨越五千年的維度,不論如何算,都絕不應該算在崔漁的頭上。

崔漁沉默不語,抬起頭看向佛老:“那金身是我在大林寺內發現的,如何是我偷了老祖的先天金身?”

佛老咬著牙齒道:“必定是那齊靈禪做的,看來我五千年前果然沒有冤枉他。”

如今佛老恢複記憶,當然知道靈山聖境的玄妙,聽聞崔漁毀了靈山聖境,不動聲色道:“你毀了靈山聖境,可有什麽收獲?”

靈山聖境乃是接引聖人留下來的手段,極有可能關係著接引聖人的布局,佛老豈能不擔心?

崔漁倒也沒有隱瞞,將那大林寺的事情說了一遍,甚至於就連夢中證道大法的事情也說了。

崔漁之前見到佛老出手時佛光繚繞,似乎有七寶之相,看起來像是傳說中的七寶妙樹,再加上對方爆發出聖人的實力,於是對佛老的身份心中有所猜測。

他現在踏足半神境界,能調動通天聖人的印記,此時還有先天大陣作為依仗,對於佛老道也沒什麽好怕的,不如直接在此將真相說出來,如果佛老想要替接引聖人複仇,他憑借先天大陣以及彼岸天舟的核心,還能周旋。這要是到了外界,反倒是麻煩。

孰料佛老聽聞崔漁的話後,整個人陷入了沉默,許久後才道:“時也命也,我那道兄命數淒慘,此乃他的命數,其實隕落在生死薄手中,怪不得你。未來待我修為更進一步,再將他接引回來就是了。”

“隻是你獲得了我那道兄的聖道本源,未來卻不好辦,總歸是有因果,不過這是你的福緣,他就算是複活,也無話可說。那靈山聖境不被你奪去,難道還被那生死薄奪去不成嗎?”準提聖人道。

一旁妙善也接過話題:“老祖言之有理,那靈山聖境不被道友得去,也會被生死薄詭異奪去,到時候咱們的麻煩更大。老祖時常與接引聖人論道,可知那接引聖人的妙法?這小子既然有機緣獲得接引聖人的造化,老祖何不成全其一番?”

佛老聞言搖了搖頭:“非我藏私,而是我也不知那夢中證道大法的具體口訣,我二人雖然時常論道推演,但也不過是大道之辯論、交流罷了,具體功法卻不知。”

佛老的話妙善相信了,因為修行到了她們這等境界,別人的修煉法門確實是對他們來說沒有作用,他們也不過是參考對方的大道罷了。

“可惜了,你還是要前往真武山走一遭。”妙善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真武山的那老家夥似乎很不簡單,我知道你神通了得,但還是不能大意。畢竟那老家夥能縱橫天下數千年,壓得同輩喘不過氣,就連佛老都被壓製下去,怕也是一個有大來曆的。”

崔漁聞言點點頭,他沒有恃強淩弱的習慣,況且到了外界不能施展出超越金敕的力量,他怕是也奈何不得那真武山的老祖。

妙善和佛老告辭,留下崔漁看著那天道失去了生機的手臂,崔漁看著二人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怕不是觀世音尊者和接引聖人,我當年還真是大膽,竟然敢去摸觀世音尊者的腦袋,還給觀世音尊者吃烤肉。”

崔漁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悚,目光中全都是震驚,雙手插在袖子裏,抬起頭看向天道手臂:“就這麽利用破滅之眼全部都對衝掉,實在是有些可惜,這可是天道的手臂,雖然天道的精華被抽走,隻留下不滅印記,但也不容小覷,對於我來說,如果能吸收掉這些不滅物質,隻怕是頃刻間就能化作完整的先天神聖。”

但是崔漁知道,盤古玉髓都吸收不了的天道不朽物質,自己哪裏有本事吸收?

“就是不知道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能不能吸收了這不朽物質。”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期待,如果能將這不朽物質煉入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內,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材料必然會發生質的變化。

外界

妙善和佛老才出了上清八景大陣,就立即麵色一變,猛然抬起頭看向頭頂,虛無之中一道道紫色神雷在不斷跳動,向著冥冥之中的某處匯聚。

佛老勃然變色:“天道複蘇了!快點收斂氣息!”

彼岸天舟下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上清八景大陣,就見那八景宮燈已經腐朽,變得鏽跡斑斑,其內精華已經全部被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吸收幹淨。

崔漁手掌伸出,就見那十二祖巫身形扭曲,化作了十二杆旗幟從上清八景大陣內落入其手心。

去看那十二杆旗幟,卻見那十二根旗杆分別呈現顏色各異的十二種顏色,那旗杆內有恐怖的氣機流轉,旗幡俱都是漆黑色,漆黑如墨沒有半點光芒,有混沌之氣翻滾流轉,而在那若隱若現的混沌之氣中,似乎有十二道魔神虛影,此時在旗幡內安靜的沉睡。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希望你們給點力,如果要是能吞噬天道的不朽物質,未來就算是教祖鴻鈞複活,也休想將爾等磨滅。”崔漁手掌一拋,就見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重組,將天道手臂圍繞起來,下一刻那十二杆旗幟一陣扭曲變化活了過來,化作了十二祖巫傲立於虛空之中,刹那間大陣外混沌之氣卷起,大陣內濁煞之氣翻滾沸騰,就見十二魔神對著那天道手臂伸出手掌,然後一股奇特的氣機降臨,而是祖巫的執念此時竟然也隨之複蘇,分別站立在十二魔神的身後,伴隨著十二祖巫伸出手掌,那十二祖巫的怨念也伸出手掌,然後就見在一股奇特的力量下,那天道手臂竟然猶如流沙般飄散在虛空,向著十二祖巫的身軀內飄**了過去。

事實證明,盤古玉髓的本質雖然淩駕於十二祖巫的血脈,但盤古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十二祖巫做不到。

人吸收天道精氣,是將天道精氣當成了靈物,大補之物。

而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吸納天道的不朽物質,是將天道的不朽物質當成了煉器材料。

人不能吃鋼鐵,但是將其煉製成工具可以。

伴隨著天道物質分解,無數的天道本質被分解吸收,下一刻就見十二祖巫的身軀更加凝實,誕生了一種莫名變化,一道道‘彭彭’聲響傳開,不斷在天地間跳動,十二祖巫的身軀內竟然傳來了陣陣的心跳聲,似乎在此時活了過來一樣。

崔漁站在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外,一雙眼睛看向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變化,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事件,才叫崔漁緊繃的心弦逐漸放鬆下來:“我有破滅之力,就算是當真出現了什麽不可預測之事,我也能憑借一己之力直接鎮壓。”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十二祖巫似乎有了靈性啊,會不會有朝一日活過來?”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在地下空間內,崔漁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在某一刻十二都天神煞大陣輕輕震動,十二祖巫被打回原形,重新化作十二杆旗幟,出現在了崔漁的手心中。

再去看那十二杆旗幟,崔漁明顯發現了十二杆旗幟的不同之處,隻見那十二杆旗幟內,散發出一道古老、滄桑、萬劫不磨的氣息,那氣息似乎震動蒼穹,似乎能席卷九天十地,整個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多了一種莫名的氣勢。

崔漁看向那十二根旗幡,隻見旗杆上烙印著道道金黃色紋路,那紋路是崔漁從未見過的符文,似乎代表著天地道義,代表著道與理的融合。

而且崔漁能感受到,旗幡內似乎有一股神秘莫測之力順著冥冥之中的感應灌入盤古玉髓內,自家腦後的盤古玉髓吸收了那股神秘的物質後,竟然又發生了玄妙莫測變化,隻見盤古玉髓不但沒有變大,反而變得極其小,小到猶如微塵,崔漁的精神意誌都難以察覺到。

時空圍繞著盤古玉髓在坍塌,一股股混沌之氣衍生,圍繞著虛無之中的盤古玉髓漸漸的誕生出來。

崔漁一雙眼睛裏充滿了詫異之色,目光中全都是懵逼:“怪哉!怎麽會是這樣?”

崔漁的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自家的盤古玉髓不變大也就罷了,怎麽還變小了?

但是崔漁心中有一種莫名直覺,自己的盤古玉髓似乎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