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魂妖王罵罵咧咧,心中實在是惱怒得很。
他乃是無量量劫前的大人物,不知多少準聖至尊死在他手中,但是此時卻被崔漁區區一個半神螻蟻追殺,他心中豈能不惱怒?
半神是什麽?
在太古時期,半神給他做奴隸,他都嫌棄礙眼。
亂魂妖王知道,自己絕對是打不過那個小變態的,天知道無量劫後怎麽會出現這種怪物,就連自己的因果律都能化解。
之前在先天大陣內,他想要用因果律侵襲崔漁,孰料竟然在關鍵時刻失敗了。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亂魂妖王逃走的方向,不緊不慢的道:“老祖何必走得這麽匆忙?不如坐下來與我嘮一嘮如何?”
“鬼才和你嘮。”亂魂妖王一邊跑,一邊罵罵咧咧的回了句。
崔漁搖了搖頭:“好歹也是不打不相識的老相識,哪有這般待客的道理?也罷,既然老祖不肯見我,那我去見老祖吧。”
話語落下崔漁手掌一拋,縛龍索飛了出去,向著那亂魂妖王捆束過去,孰料那亂魂妖王倒是機靈,隨手從路邊抓住一隻小兔子拋過來,撞在了那縛龍索上,被縛龍索纏繞上。
亂魂妖王趁機繼續遁走,而崔漁收起縛龍索,若有所思的看著亂魂妖王逃走的方向,刹那間袖裏乾坤張開:“我倒要看你往哪裏逃。”
伴隨著崔漁張開袖裏乾坤,那亂魂妖王雖然是金敕境界的高手,但是卻也無力抵擋袖裏乾坤的力量。
一則他沒有先天靈寶對抗袖裏乾坤的吸扯之力,二來他的神通手段實在是匱乏。
說來他也是無奈,因果律實在是霸道,將他身上的所有神通都化去,隻能施展因果律暗中算計人。
亂魂妖王一聲慘叫,身形倒飛而回,幾個呼吸間落在了崔漁的袖裏乾坤內,下一刻縛龍索落入袖裏乾坤內,將亂魂妖王給困住。
崔漁袖裏乾坤鬆開,將亂魂妖王放在地上:“老祖,咱們可是又見麵了,你何必再逃走呢?”
亂魂妖王沒好氣的看著崔漁:“你來找我麻煩,我又沒有手段可以應付你,不逃走還能怎滴?”
亂魂妖王雖然被崔漁擒下,但是卻並不驚慌:“小子,老祖我是不死不滅的,你就算現在殺了我,未來的某一日,老祖我依舊還會從時空之中重新孕育,你殺不死我的。而我一旦複活,到時候你的親朋好友、弟子門人,到時候隻怕是要倒大黴了。你若是識相,就趕緊將我放開,若不識相……你殺了我吧。”
“我什麽時候說殺死老祖了?”崔漁問了句。
亂魂妖王愣住,一雙眼睛滿是懵逼的看向崔漁:“你不殺我?”
“為什麽要殺你?”崔漁反倒是心中不解了。
“不殺我你來抓我作甚?你吃飽了撐的?還是沒事幹閑的?”亂魂妖王滿臉無語的看著崔漁,他現在是真的無了個大語。
崔漁看著氣哼哼的亂魂妖王,心中恍然這廝是不怕死的,怕死的話說不出這等強硬的話語。
“我隻是對老祖的因果律感興趣而已,想要借來老祖的因果律研究研究。”崔漁一雙眼睛看向亂魂妖王,目光中充滿了笑容。
“我那因果律乃是天生的,你還是別想了,早點睡吧。”亂魂妖王沒好氣的道。
他雖然在此時處於下風,但是卻毫不畏懼崔漁。
因為不死,所以不懼。
崔漁蹲下身子,看著隻有黃豆粒大小的亂魂大王,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很難想象名振大荒的亂魂大王,竟然隻有這麽大點。
崔漁湊上前去:“你的因果律是如何掌握的?”
“我本來就是天地間的法則化形,乃是因果法則凝聚,後來天地異變,我獲得了法界內的詭異力量,使得我的因果法則的進化,進化成為了因果律。”亂魂妖王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感慨。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亂魂妖王,思索著亂魂妖王所言的真假。
“按照這亂魂妖王所說,他是應因果法則而生的先天生靈,隻是某一日天地異變,導致他孕育失敗,但是卻也獲得了法界的造化,和法界內的某一件詭異物件融為一體,他的因果法則化作了因果律。”崔漁心中思索著亂魂妖王的話語,仔細推敲著亂魂妖王話語中的正確性。
此時此刻,崔漁陷入了沉寂,一時間也難以辨別亂魂妖王所言的真假。
“話說你是如何化解我因果律的?”亂魂妖王好奇的看著崔漁:“我操控過無數強者,你是唯一能化解我因果律的人。”
崔漁沒有回答亂魂妖王的話,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你說我如何將你煉製為法寶,或者是將你奪舍,能不能掌握因果律的力量?”
因果律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誘人了!崔漁不想放棄!
這種無視境界、無視神通、無視法則的力量,崔漁必須要獲得,日後要是某尊聖人複活,或者是那些大神通者的真靈碎片複活,自己將其化作傀儡,到時候整個洪荒世界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了?
亂魂妖王毛骨悚然的看著崔漁:“你要作甚?你可不要亂來啊!你殺不死我的,也不能將我煉製成先天靈寶。”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亂魂妖王:“認我為主。”
“你做夢!你休想!我寧願死,也絕不會認主。”亂魂妖王話語堅決:“你倒不如一刀殺了我。”
“一刀殺了你?須知這世上很多事情,可是比死還要恐怖。”崔漁沒好氣的道,一邊說著手中造物氣機流轉,不多時一個禁箍咒出現在手中。
實際上禁箍咒隻是一道金色的絲線而已,並非西遊記中的那種。
“那是什麽?”亂魂妖王看著崔漁手中的金箍,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一股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
崔漁沒有解釋,直接將金箍給亂魂妖王戴上,然後就見那金箍落肉生根,須臾間就已經和亂魂妖王融為一體。
然後崔漁念動真言,隻聽亂魂妖王的慘叫在天地間響起,那當真可謂是驚心動魄,聞者心中充滿了悚然。
但是崔漁卻無動於衷,隻是默默念誦咒語,隻聽亂魂妖王一陣慘叫,最後竟然暈死過去,但是卻依舊沒有臣服。
“好強大的意誌,這亂魂妖王不論如何都不能叫他活著回去,否則一旦報複起來,必定會惹出大亂子。”崔漁心中正思索著,忽然遠處一道劍光劃過虛空,向著崔漁的脖頸斬來。
那劍光來得迅疾,比之驚雷還要迅捷三分,等到崔漁反應過來的時候,頓覺天旋地轉,屍首已經分離。
“我死了?被人一劍斬掉頭顱?”崔漁腦袋在空氣中旋轉,眼神中露出一抹懵逼,那劍光來得太過於詭異,就好像是憑空從空氣中鑽出來一樣,崔漁完全沒有任何提防。
好在崔漁不是尋常修士,法界的心髒微微震動,欲要複生之時,卻被崔漁暫時壓製住,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在暗中算計自己。
下一刻虛空中劍光凝聚,化作了一道中年人影,站在地上看著崔漁的屍體,眼神中滿是高傲:“大膽叛徒,竟然敢盜取我五莊觀至寶袖裏乾坤,今日正要叫你遭受劫數。卻是我的機緣造化到了,竟然無意間獲得了此等無上至寶,我能找回袖裏乾坤,乃是大功一件。”
中年男子來到崔漁頭顱前,一踢崔漁頭顱,看清崔漁的麵容後一愣:“不是石龍那個叛徒?不管是誰,盜取了我五莊觀至寶,都是罪該萬死。”
一邊說著男子低下頭,伸出雙手向著崔漁的袖子裏摸去,就要將袖裏乾坤摸走,可誰知就在此時,崔漁的袖裏乾坤忽然張開,那男子萬萬想不到崔漁的屍體還能催動神通,整個人直接被袖裏乾坤裝了進去。
頭顱充足,刹那間身軀完好,崔漁看向袖裏乾坤內的男子,眼神中滿是陰冷:“原來還是石龍的因果。”
“你是何人?為何害我?”崔漁開口詢問了句。
“誤會!誤會!全都是誤會!”那練氣士落在袖裏乾坤內,頓時麵色大變,連忙開口解釋:
“在下五莊觀練氣士澹台名,數日前感覺到大荒之地有驚天動地的氣機衝霄而起,所以前來查看。之前見你翻山倒海捉住了那妖王,竟然是展出我五莊觀的袖裏乾坤,所以前來追繳。那袖裏乾坤是我五莊觀鎮教至寶,還請閣下將袖裏乾坤交出來,免得惹出什麽大亂子。”
“五莊觀?”崔漁眉頭皺起,五莊觀的名號他當然熟悉,乃是天地間三大練氣士聖地之一。
但是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從石龍處獲得的袖裏乾坤,竟然還真和五莊觀有關係,而且昔年自己還獲得了五莊觀的練氣口訣,隻是那口訣並無大用處,所以他沒有修煉。
“誤會?你斬了我的腦袋,還來和我說誤會?”崔漁冷冷一笑,要不是他掌握藏心術,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且此人不過是‘白敕’境修為,但是那一手劍術竟然叫自己這個半神都反應不過來,可見五莊觀的本事。
“我也隻以為你是石龍那叛徒改頭換麵了而已,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你絕不是石龍,因為石龍絕沒有你這種起死回生的本事。閣下既然沒有死亡,咱們的仇恨就能化解,隻要閣下交還袖裏乾坤,說出石龍的下落,咱們絕不追究你的罪過。”那中年男子信誓旦旦的道。
崔漁聞言看了一眼這五莊觀修士:
“化解恩怨的事情暫且不提,你和我說說五莊觀的事情,再說說這袖裏乾坤和石龍的事情,總要叫我明白其中的因果才行。”
“倒也是這麽個理。”男子見到崔漁聲音、態度軟化,以為事情有所轉機,連忙倒豆子般,迅速將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
“一甲子前,我五莊觀無意間在山門下挖掘出一座大墓,五莊觀老祖進入大幕內,遭受了機關暗算,被困在古墓內,但是與其共同進入古墓的門下,尊奉老祖之命帶出了三件寶物。一者乃是天地寶鑒。二者就是這袖裏乾坤,三者乃是一門秘籍:五行煉鐵手。那與老祖共同進入古墓,卻又帶出來至寶的弟子,就是石龍。”男子聲音中滿是感慨:“那石龍見利忘義,在古墓內暗害祖師,攜帶著三件秘寶回歸,其人怕祖師沒有死在墓穴內,於是趁機連夜遁逃,叛離了五莊觀。”
“那天地寶鑒因為祖師及時回歸,堵住了石龍去路,於是拋棄天地寶鑒牽製住祖師的注意力,然後石龍趁機遁走,消失在人海茫茫。”
崔漁聞言心中恍然,當初自己看到的《五髒勁》必定是五莊觀的傳承。
不過那石龍也是個狠人,麵對這機緣造化,竟然毫不猶豫的選擇欺師滅祖,此等心性令人震驚。
可惜就是資質太差,恐有五行煉鐵手,卻遲遲無法踏入大道門路,最終被自己給活活的坑死,袖裏乾坤和五行煉鐵手都成全了自己。
“你五莊觀有何等高手?成道者有幾人?”崔漁又詢問了句:“先天靈寶有幾件?”
他想要掂量掂量,自己得罪不得罪得起。
聽聞崔漁的問話,那五莊觀修士也察覺到了不妙,崔漁這麽詢問,哪裏有放掉自己的意思?
“閣下隻要交還袖裏乾坤和《五行煉鐵手》,在下代表五莊觀起誓,絕不追究閣下的罪過。”男子連忙道了句。
崔漁聞言心中不滿,聲音冷冽的道:“罪過?我有什麽罪過?這袖裏乾坤也是我從石龍身上搶來的,我能搶來是我的本事,我有什麽罪過?憑什麽叫我交還回去?”
崔漁頓時不樂意了。
那五莊觀修士聞言麵色一變:“道友,你雖然有些本事,但袖裏乾坤和五行煉鐵手關係重大,你怕是也負擔不起這龐大的因果。”
“威脅我?”崔漁冷冷一哼:“隻要將你弄死,誰知道是我擁有袖裏乾坤?而且你先前斬殺了我腦袋,我又豈能放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