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世界幹係重大,甚至於關係到未來崔漁踏上通天之路後的補給問題,所以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在小世界內跳動的八百符號,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因為整個小千世界似乎伴隨著那八百符號的閃爍而不斷呼吸。
然後那八百符號與天地間的八百種法則感應,牽引著天地間的法則交織匯聚,似乎想要形成某種獨特的物件。
崔漁想要阻止,乃至於將那八百符號從虛空中抹去,隻是崔漁才剛剛起心動念,下一刻小千世界就傳來一陣反饋,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歡愉傳來,阻止了崔漁的動作。
感受著小千世界傳來的阻止,崔漁不由得一愣,目光中充滿了詫異:“怪哉!小千世界竟然在阻止我,難道說這怪異的符號對於小千世界的進化來說有不可思議的好處嗎?”
崔漁心中誕生出無數的不解,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就見那怪異符號似乎是針頭,黏連著天地間的法則,牽引著天地間的法則不斷交織穿梭,在虛空中不斷的來回交織,似乎在孕育什麽東西。
崔漁此時靜靜的觀察著小千世界的演化,然後在某一刻崔漁察覺到,那八百詭異符號的動作忽然停止,似乎再也難以維持下去,隻見那八百詭異符號刹那間分崩離析,回歸於崔漁刻印的山崖上,天地間的法則也重新歸位。
“八百符號不全,所以導致孕育失敗了。”崔漁心中若有所思。
“應該還有別的符號,隻是不曉得是不是被真武山隱藏了起來,不過都不重要,等我拜入真武山門,總歸是有機會獲得造化的,不管這真武山有什麽秘密,我都要挖掘出來。”崔漁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一邊想著,崔漁卻忽然一愣,他察覺到了自家小千世界的變化。小千世界和他的心意相通,小千世界的任何變化都難以逃過他的感知,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小千世界似乎被凝練過一樣,竟然純粹了至少三成,天地萬物的孕育也好像被按下了加快鍵一樣,至少快進了十萬年。
大地上開始有無數的眾生出現,有凡俗的野獸、人類出現在了大地上。
見此一幕,崔漁心中震撼莫名:“那怪異符號究竟是什麽東西?怎麽對我的小千世界促進這麽大?”
崔漁心中無數的思緒流轉,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看來真武山上有大秘密啊,無怪乎直接成為了練氣士的領頭羊,真武山的老祖更是成為練氣士一脈的定海神針。可惜認不出那怪異符文的來曆,否則或許能推測出幾分世界的變化。”
崔漁心中想著,看向小千世界內演化而出的芸芸眾生,下一刻心頭念動天地落鎖,任何眾生不得突破‘災’的境界,神通境界乃是此方世界的上限,但是崔漁給予了此方世界最大的寬容:神通境界便可長生。
崔漁不缺少長生之氣,不缺少先天之氣,那彼岸天舟和世界之樹就算是放在大千世界,也足夠供養整個世界,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小千世界。
同時崔漁心頭念動,大乘佛法化作石碑,降臨於天地八方。
他需要收集信仰,來壯大大乘佛印的力量,大乘佛印對於崔漁來說很重要。甚至於他可以通過大乘佛印收集到的信仰,處理此方世界生靈死後靈魂歸宿的問題。
眾生死後靈魂必定會打破天地間的陰陽平衡,阻止天地間的進化發展,但是如果眾生都信佛,就可以將生靈死後的靈魂送入佛國內,繼續為崔漁提供信仰之力。
要知道崔漁的大乘佛印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印記那麽簡單,那大乘佛印上不但包含著聖道法則,甚至於還有無量佛國、淨土開辟,隻待眾生死後就可以被接引入佛國內。
崔漁將佛法傳下去,然後收回了目光:“要不了三五日,小千世界的演化就可以過去三五十年,到時候大乘佛信仰必定見成效。”
崔漁有了收獲心中歡喜,扭頭去看向一旁的汝楠,卻見汝楠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山上的文字。
“汝楠乃是陳露從小帶在身邊親自教導的天才,而且已經入了神通境界,精氣神強大無比,至少也在前三百排名序列,倒也不必擔憂她。”崔漁暗自道了句。
一邊說著,旁邊的張觀溪笑著道:“道友可是記下那古怪符號了?”
崔漁點點頭:“對我來說倒也不難。”
“料想對於道兄來說也不難,隻是道兄還需要小心,我等隻是將那符文背在心中是沒有用的,冥冥之中會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降臨,會一點點的將我等記憶中符號盡數抹去。”張觀溪一邊說著,眼睛看向那山頂的文字:“而能對抗那股消除之力,才是最為關鍵的。”
崔漁聞言詫異的看了張觀溪一眼,他怎麽沒有感受到冥冥之中那股抹去、消除的力量,如果當真有那股力量,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崔漁能清晰的感知到,冥冥之中確實是沒有什麽力量作用在自己的神魂中。
崔漁此時反倒是希望有什麽力量作用在自己的神魂上,到時候或許可以利用金手指進行篡奪,到時候有機會掌握那股玄妙莫測的力量,窺視其根本,見識一下凝練世界的奧秘。
“一炷香的時間到。”就在此時那立於雲霧上的弟子開口,看著手中燃燒殆盡的香火,下一刻口中噴出雲霧將那大山遮掩住。
然後那弟子手中拋出無數的玉石,那一塊塊玉石晶瑩剔透,隻有巴掌大小,準確的落在了所有人的手中:“將爾等記憶的符號,存儲在玉石內。”
眾人雖然有些摸不明所以,但還是舉起玉石,將玉石置放於額頭,然後將符文刻印在玉石內部。
對於崔漁來說,不過是瞬息之間,八百符號已經刻印好。
而一旁的汝楠麵色蒼白,顯然是消耗了極大的心神。
“你記下了多少?”崔漁看向汝楠。
“三百。”汝楠捧著玉石,身上有汗水流出:“但是我記憶中的那些符文正在模糊消失。也不知道銘刻三百符號,能不能過關。”
“三百符文已經不少了,足以名列前十,這位師妹的天資似乎很高啊。”一旁的張觀溪開口,接過話語:“師妹莫要擔憂。”
“不知道這位師兄刻印了多少符文?”汝楠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充滿了忐忑。
張觀溪聞言得意一笑:“大比之前,我已經在山巔看了那符文三個月,就算是那符文記憶在緩慢消逝,但架不住我記憶下的符文足夠多,再加上之前觀摩一炷香的時間,本來要消散的符文又重新穩固,在下不才刻印下來了五百符文。”
張觀溪在笑,笑容中露出一抹得意,然後扭頭去看崔漁:“道兄,你記下多少符文?”
崔漁看著略帶逼王氣質的張觀溪,聞言笑了笑:“我記下的符文倒也不多,隻有八百之數罷了。”
“昂,才八百之數,已經很不錯了,足以超過在場的大多數人,名列前三百還是沒有問題……等等……你說你記下了多少符文?”張觀溪下意識的想要安慰崔漁,可是等反應過來後,整個人不由得直接愣住,一雙眼睛呆呆的看向崔漁,嘴巴裏似乎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你說你記下多少符文?”
張觀溪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八百。”崔漁道了句。
張觀溪倒吸一口涼氣:“沒開玩笑?”
崔漁笑而不語,張觀溪此時呆呆的看著崔漁,眼神中滿是震撼,似乎是被崔漁打擊到了:“我參悟一個月,才記下五百符文,你隻看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全部記下了,非人乎?難道咱們之間的差距當真有這麽大嗎?”
崔漁聞言笑了笑,一雙眼睛看向張觀溪:“我能一炷香記下八百符號,是因為隻有八百符號。”
這話語逼王氣質滿滿,張觀溪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崔漁看向汝楠,看著那張忐忑不安的臉,笑著安慰道:“莫要擔憂,三百符文已經名列前茅了,除非是所有人都提前看到過那符號,並且還都提前背誦了一個月。”
論資質張觀溪是比不上汝楠的,張觀溪一個月記下五百,汝楠一炷香的時間記下三百,雙方的差距可顯而知。
就在此時,卻見那懸浮在雲霧間的師兄此時開口:“選拔開始。”
“不知如何選拔?難道是一個個的玉石檢查嗎?”汝楠詢問了句。
汝楠的話未說完,就見遠處刻印符號的大山上,忽然迸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徑直衝擊向眾人,然後就見眾人手中的玉石迸射出一道符號,將那金光抵消掉。
那金光迸射出第十次,有人手中玉石再無符號迸射而出,直接暈厥了過去。
在之後金光不斷迸射,不斷有人暈厥過去。
等到場中眾人隻剩下三百之時,那弟子開口道:“倒也有些好苗子。三百之後,盡數貶為第三等弟子。”
然後金光繼續,不斷向著僅剩下的三百人衝擊了過來,伴隨著那金光猶如浪潮一樣不斷在天地間的衝刷,陸續有人手中玉石內的符號消耗一空。
等到金光衝擊到兩百次的時候,場中隻剩下兩百八十人。
金光衝擊兩百三十次的時候,場中隻剩下二十八人。
短短三十次,三十枚符文,卻顯現出眾人之間的差距,和高考一樣一分砸死不知道多少人。
崔漁目光掃過那二十八人,終於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甄宓、湯臣、米豬。
“怪哉!湯臣怎麽還活著?那裏說早就應該死在那場大劫中了?”崔漁心中閃爍一道疑惑。
崔漁看到了湯臣,湯臣也看到了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冷厲之色,對著崔漁冷冷一笑。
雙方的關係可並不怎麽好,一點都不融洽,如果湯臣有機會弄死崔漁,絕不會手下留情。
“不對!他不是湯臣!”崔漁看著眼前的人,生死道果的氣息忽然閃爍起來,然後崔漁瞳孔一縮:“宋賦昀!”
眼前的湯臣哪裏是湯臣?
分明是宋賦昀。
“宋賦昀這門神通還真是了不得,鳩占鵲巢好本事。”崔漁心中暗自嘀咕了句,之前在玄家小世界內的時候,自己將其困在夢境內都沒有將其弄死,其手段近乎於詭異。
“或者是宋賦昀就是一隻詭異。”崔漁心中暗自嘀咕了句。
金光掃過兩百五十次的時候,終於場中站立的隻有十人。
然後那金光停止衝擊,那看守關卡的弟子降落於十人身前,目光掃過眼前的十人,伸出手將其中一人的玉石拿過來:“不錯,有兩百七十道。”
又拿過甄宓的玉石,麵色更是訝異:“六百道。”
崔漁低下頭看向自家手中玉石,卻見上麵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道金黃色絲線,足有八百道占滿了整個玉石。
一旁的張觀溪也是滿臉訝然:“此人好悟性。”
崔漁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就見那弟子不斷走過眾人,然後來到了宋賦昀身前:“五百七十道,不錯不錯!足以名列前三,真傳弟子怕是有你一個名額!”
宋賦昀聞言露出笑容,然後扭過頭來挑釁的看了崔漁一眼,卻見那看守山門的弟子來到了崔漁的身前,拿過崔漁的玉石後低下頭看了一眼,然後一愣。
接著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看了又看後,抬起頭看了崔漁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看向手中的玉石,確認無誤後撒丫子向著山中奔去:“宇文長老!宇文長老!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說話間身形已經消失在了群山間。
剩下的十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滿臉懵逼,不曉得崔漁的玉石上有什麽異常,竟然將那看守山門的弟子嚇得成了這幅模樣。
迎著眾人的目光,一旁張觀溪滿臉逼王氣質的道:“這位師兄烙印了八百符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