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中的崔漁腦子裏忽然閃爍出一道靈光:“我要是利用先天元氣修煉,吐納的天地元氣為先天元氣,修煉出的法力豈不是先天法力?和後天法力截然不同?”

崔漁心中湧現出一道靈感,看著小千世界內的濤濤先天元氣,崔漁心中湧現出一絲絲波動。

練氣士第一步先是修煉體內的氣機,然後練氣十二重天,貫穿自己的周身百竅,等到周身百竅全部都貫穿,自己再接引先天之氣吞吐,到時候豈不是美滋滋?

尋常練氣士修煉到十二重天之後,將會吞吐天地間的日月星辰力量,但那畢竟是後天力量,而自己小千世界的元氣,可是純正無比的先天元氣。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小千世界,自家小千世界得了那彼岸天舟能源轉化的先天之氣後,整個世界構造在瘋狂進化,使得崔漁的世界急速發展。

尤其是那蟠桃樹,崔漁的小千世界誕生於自己的十丈混沌內,其內時間流速也不知該如何計算,總之如今那桃樹上已經長滿了果子,卻見那一個個足有成人頭顱大小的蟠桃,散發著粉紅色的誘人光澤,看起來已經成熟飽滿。

自己的小千世界開辟,尚且處於開天辟地的狀態,其內有未知物質,對於先天靈根也有莫名的好處,整顆先天蟠桃樹不但成長、開花、結果,而且還衍生出了數十裏的桃花林,無數的蟠桃幼苗拔地而起。

“可惜了,蟠桃雖然成熟,但是卻暫時不需要。”

崔漁看著樹上的蟠桃,並沒有太過於在意,因為他並不缺少壽命。

心頭念動,寒氣降臨,樹上蟠桃自動脫落,被風吹起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上,攜帶著果核落入泥土中,要不了多久就是一株新的蟠桃樹破殼而出。

那十裏桃林也是如此演化出來的。

現如今外界長生落鎖,無數的老怪物壽元將盡,瘋狂的搜刮各種能延續壽命的寶物,而崔漁的蟠桃卻堆積在地化作了爛泥,甚至於延伸出幾十裏桃花林,若是叫那些老怪物知道崔漁的舉動,怕是要將其千刀萬剮。

可是能延壽的蟠桃啊。

但是崔漁沒有在乎,小千世界剛剛開辟,天地間道韻濃厚不說,還在瘋狂的各種進化,蟠桃的誕生對於崔漁來說並不顯得如何珍貴。

反倒是那世界樹,此時頂天立地而起,不斷接引混沌之氣轉化為先天之氣滋潤小千世界,倒叫崔漁心中充滿了喜悅。

通天建木才是根基,唯有通天建木誕生的先天元氣多了,才能維持住小千世界的消耗平衡,誕生出更多的神妙之力。

崔漁心中若有所思,抬起頭看向遠方的蒼穹,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或許我能將這呼吸法修煉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然後崔漁站起身,一路來到宇文豪傑所在之處,就見宇文豪傑依舊在夕陽下參悟純陽之氣。

見到崔漁到來後也沒有多說,隻是將玉板遞給了崔漁,任憑崔漁參悟。

一刻鍾後,崔漁交還玉板,宇文豪傑詢問了句:“可有收獲?”

崔漁手中拿著玉板,心中若有所思,過去了這麽長時間,可是他的造物術卻依舊沒有推演出這玉板的物質結構。

“或許我隻能利用造物術再塑造出一個,然後以假亂真了。”崔漁對於利用造物術破解這玉板的物質信息已經不抱有希望。

麵對著宇文豪傑期盼的目光,崔漁搖了搖頭:“信息太過於散亂,弟子隻是與玉板誕生了一縷莫名感應,似乎那玉板想要對弟子傳遞一道信息,隻是那信息太過於晦澀難懂,弟子記不明白。”

“你能感受到玉板中傳來的信息?”宇文豪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目光中露出一抹狂喜之色。

多少年了?

他經曆了多少弟子?

要知道數百年來,他為了破解秘密,遍尋天下各路天驕異人,能記下八百符文的並不在少數,但是能如崔漁一樣,和八百符文產生感應的,接收到玉板傳來信息的,還是絕無僅有。

崔漁是獨一份!

崔漁看著宇文豪傑,他當然要穩住宇文豪傑,唯有穩住宇文豪傑,才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找到破解玉板的辦法。

最不濟也要研製出一個仿製版本的玉板,然後用來迷惑誘導宇文豪傑。

對他來說,宇文豪傑還有用,而且還是有大用!

比如說這玉板的來曆,乃至於日後自己尋找玉板的根由,都需要宇文豪傑作為指引。

“這玉板上的信息太過於雜亂、龐大,自己根本就記不住,甚至於在玉板上看到的信息轉眼間就忘掉了。”崔漁的聲音中滿是委屈和自責:“都是弟子不好,還請師傅責罰。”

看著滿臉自責的崔漁,宇文豪傑心中輕輕一歎:是個好孩子,可惜偏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你莫要自責,這並非是你的過錯,而是你的修為不夠,無法記下那龐大的信息而已。”宇文豪傑拍了拍崔漁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既然已經能接受冥冥之中的信息,接下來就是解析冥冥之中的信息了,接下來的時間,你要用心修煉,爭取強大元神,踏入元神的境界,或許有希望將信息解讀出來。”宇文豪傑聲音中滿是柔和與期許:“你若是真的能解析出其中的信息,為師將會把整個純陽峰傳給你,你日後就是我純陽峰的新掌舵人。”

宇文豪傑是一個會畫大餅的人,要不是崔漁早就聽聞宇文豪傑和劉邦的交易,他怕是已經信了。

不過此時崔漁也正要利用宇文豪傑,畢竟昔年隻有宇文豪傑去過此寶物的誕生之地,自己想要尋找此寶,宇文豪傑或許有些用處。

所以崔漁也不介意糊弄住宇文豪傑:“師傅放心,弟子一定用盡全力破解了信息,弟子絕不會叫師傅失望的。”

崔漁此時表現的很狂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尊師重道,為師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狂熱分子。

“去吧,下山修煉去吧。”宇文豪傑道了句。

崔漁又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才邁步向山下走去,此時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真是可恨啊,這宇文豪傑老奸巨猾,可是夠謹慎的了。我都說了已經接收了玉板上的混亂信息,可是他還不肯鬆手叫我拿著玉板去參悟,真真是可恨到了極點。”

按理說宇文豪傑迫切的借助玉板尋找到昔年前往法界避難的神秘之地,此時聽聞崔漁掌握了玉板上的神秘信息流,應該直接將玉板交給崔漁去參悟,爭取早日解析出玉板上的內容才對,但是此時的宇文豪傑恰恰相反,對方隻是將崔漁給打發走了,完全沒有將玉板交給崔漁的意思。

不過沒關係,崔漁觸摸了那玉板後,已經在玉板上種下了三屍蟲的胎卵,宇文豪傑此時三屍蟲入體,自己可以憑借三屍蟲定位,找到宇文豪傑將玉板藏在身體的那個部位,萬一宇文豪傑也有袖裏乾坤類似的法寶呢?

事實上證明,崔漁確實是想多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袖裏乾坤一類的寶物。

隻見那玉板直接被宇文豪傑塞入懷中,然後繼續打坐練氣,參悟天地間的純陽之氣。

崔漁通過先天蚊蟲的視角和胎卵的視角定位後,眉頭皺了起來:“宇文豪傑這廝整日裏躲在真武山上,也不睡覺,整日裏都在施展神通打坐修煉,想要盜取那玉板難如登天,唯今之計隻有施展偷天換日的把戲了。”

偷天換日很難,畢竟那玉板很獨特,而且其上符文也是活的,不斷變化衍生,想要瞞過宇文豪傑很困難。

“偷很難,近乎於沒有機會。乘機替換也不行,很少有機會。”崔漁雙手插在袖子裏,一路上思索著來到了思過崖。

今日崔漁來得很早,但是思過崖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個老婦人靜靜的站在思過崖上,一雙眼睛看向摩崖石刻上的祖師題刻不語。

崔漁沒有驚擾老婦人,而是拿起掃把,不緊不慢的清理地上的落葉,但是此時老婦人卻轉過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

盡管已經通過銀鏡看到了崔漁的容貌,但是此時真的親眼看到,老婦人還是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崔漁的容貌五分相似崔老虎,還有五分相似七情聖姑,老婦人一眼就看出了崔漁的來曆。

“真是那個賤人的孽種啊!要不是真武山有護山的詭異,時刻監視著真武山的動靜,我真恨不得此時一巴掌將他給拍死。”老婦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目光中充滿了冷酷的殺機。

崔漁才清掃片刻,就察覺到了空氣中的氣機不對勁,此時猛然抬起頭去,卻見之前觀看摩崖石刻背對著自己的老婦人,不知何時轉過身來,一雙眼睛沒有絲毫感情的盯著自己。

看著婦人蒼老的容顏,體內不斷流逝的生機,崔漁心頭一愣:“其體內生機即將耗盡,莫非是我真武山的某一位老前輩?”

然後就見崔漁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這位老奶奶,您看著弟子作甚?”

老奶奶?

純兒聽聞崔漁的呼喚,整個人不由得一驚,下一刻整個人的眉毛都要炸開了:‘老奶奶?她才不到三十歲啊!老奶奶?’

“老奶奶?”純兒開口,聲音沙啞透漏著一股遲暮的氣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她甚至於恍惚中出現了幻象,眼前的崔漁變成了七情聖姑的模樣,正在對著自己冷笑。

要不是七情聖姑,自己何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孽種!”純兒心中暗自道了句。

“你叫什麽名字?”純兒詢問了句。

“弟子崔漁,拜見老奶奶。”崔漁回了句。

純兒被崔漁的一句老奶奶氣的不輕,但還是強行壓製住火氣:“崔漁是吧?小夥子很勤勞啊,我很看好你。”

說完話純兒邁著蹣跚的步伐向山下走去。

她確認了,這絕對是七情聖姑的孽種,決不能繼續活下去。

七情聖姑留下來的孽根,必須要斬草除根。

崔漁聞言眉頭一皺,看著老婦人蒼老蹣跚的步伐,不由得眉頭一皺,眼神中露出一抹怪異:“這老婦人好奇怪,身為前輩不應該賜下一些機緣嗎?問了一句就跑了,算什麽前輩高人。”

崔漁沒好氣的抱怨了句,然後拿起掃把繼續掃地。

禮之一脈

大齊國

顏渠正站在一座石碑前,靜靜的看著石碑上的雕刻不語。這石碑可不簡單,乃是禮聖人證就文聖人果位後,刻印下的文字,其內有聖人的力量在其中運轉,對於禮之一脈的弟子來說,參悟石碑擁有莫大造化,可以加速浩然之氣的領悟。

就在此時,一陣雀鷹振翅聲響,徑直向著顏渠撲了過來。

顏渠從悟道狀態中清醒,看著撲來的雀鷹,不由得麵色詫異:“崔漁的雀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

雀鷹落在了顏渠的肩膀上,顏渠拿下雀鷹爪子上的文書,拆開後略一閱讀,隨即勃然大怒:“好膽,竟然想要暗殺我禮之一脈的弟子,當真是不曾將我禮之一脈放在眼中。”

“該死的混賬!該死的混賬!簡直是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強者,竟然敢來暗殺我禮之一脈的弟子。”顏渠的聲音中滿是冷酷:“不過此事事關崔漁,卻也不好輕視,還需要做萬全準備。”

顏渠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之色:“此事還需通秉聖人,唯有聖人出手,才能萬無一失。”

顏渠說完話,轉身急匆匆的向著禮聖人所在的行宮方向趕去。

然後就見顏渠一路來到禮聖人居所外,畢恭畢敬的道:“弟子拜見聖人。”

“進來吧。”屋舍內傳來禮聖人的聲音。

禮聖人居住的屋舍很簡陋,簡陋得叫人看起來就好像是鄉下的草廬一樣,絲毫不起眼,看不出是聖人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