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人都有盤古血脈!

唯有盤古血脈能包容萬物,就算是混沌都能容納。

而尋常修士想要踏上練氣士大道,在練氣士修為尚未大成之前,必須要壓製神血的力量。唯有練氣士踏入神通境界,修煉出神血,此時的影響才算是減小。

但是來自於血脈的神血和修煉出的神血屬性並不相同,也會互相影響,唯有踏入‘災’的境界,才會徹底將血脈之力化去,轉化為練氣士的神血之力。

而此時的劉邦才不過神通境界,能修煉出幾滴‘練氣士的神血’?

其體內龐大的金烏神血才一爆發,下一刻苦修了數年的練氣士神血直接被金烏神血同化吞噬,數年苦修化作流水。

聽聞宇文豪傑的話,劉邦恨得咬牙切齒:“他娘的,都活不下去了,還管什麽神血不神血的?你既然想要置我於死地,今日也就怪不得我了,直接將你鎮殺,奪了那神秘之地的造化,誰又能知道是我做的?”

劉邦身形一陣扭曲,化作了一隻三足金烏,周身燃燒著熊熊的太陽真火,向著宇文豪傑鎮壓了過來。

“金敕境界戰力的血脈。”宇文豪傑看著衝殺過來的劉邦,不由得麵色一變。

好在他有量天尺護身,倒也不怕那劉邦。

隻是此時劉邦的戰力在自己之上,糾纏的時間長了,到時候怕是自己神力枯竭不敵對方。

神秘的古戰場內,崔漁扭頭看向混沌中征戰的二人,心中暗自思索道:“劉邦有金敕境界的血脈戰力,而且還有那寶塔護體,那寶塔乃是先天靈寶,雖然主防禦,但卻也不同尋常。而宇文豪傑修為雖然比劉邦弱了一點,但是宇文豪傑手中有先天靈寶量天尺,量天尺主攻伐,雙方短時間內難分勝負。想要決出勝負,還要看誰的神血先消耗幹淨。”

正好此時二人糾纏住,卻給了崔漁的機會。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神秘世界,天地間有恐怖的威壓流轉,似乎隨時都能爆發出來毀滅天地萬物,叫崔漁看的膽顫心驚。

“不過許多事情對別人來說乃是死地,但是對我來說卻並非如此。”崔漁體內盤古血液流轉,通天聖人的法象開始閃爍,下一刻崔漁造物術發動,在原地留下一具假身,本尊卻調動聖人之力隱去身形,一步邁出向著那神秘的古戰場更深處走去。

有聖人法相護體,崔漁不相信對方殘餘的力量能滅殺聖人。

他必須要進入更深處,避開宇文豪傑的目光,才好施展出更玄妙的手段。

崔漁腳步邁出,便是跨越千裏虛空,落在了一座大山上,孰料那大山上忽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的重力,空間在那重力下都似乎要塌陷,下一刻崔漁體內聖道力量流轉,不等那塌陷力量爆發,就直接憑借聖人的力量將其鎮壓住。

崔漁想的不錯,就算是對方再厲害,可是僅僅憑借殘餘的力量就去滅殺聖人,也是不符合實際的事情。

崔漁立於場中,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蒼穹,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此地已經擺脫了宇文豪傑的視線。”

察覺到了盤古血液的飛速消耗,崔漁不敢耽擱時間,直接將自家小千世界內的圓盤召喚了出來。

就見崔漁身前虛空一陣扭曲,卻見一道略顯虛幻的玉盤,直接出現在了崔漁的身前。

那玉盤才出現,就直接嗡鳴震動,似乎虛空之中有一股奇妙的感應傳來,散發出一道呼喚。

“這是?”

看著震顫的玉盤,玉盤似乎迫切的想要飛向某一個方向,崔漁沒有阻攔而是帶著玉盤循著那蹤跡而去,下一刻崔漁身形出現在一個布滿了雷火的大坑中。

大坑有方圓十幾米,似乎是野獸的一根爪子留下的痕跡,而在那漫天雷火之中,竟然有一片真空之地,不曾受到漫天雷火的侵襲。

那真空之地不過方圓米許,有一潔白玉板,漂浮在虛空中。

所有雷火靠近那玉板米許,俱都是紛紛被玉板鎮壓了下去,不能侵襲其分毫。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那玉板,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咦,第二塊玉板?”

隻見那雷火中的玉板上神秘符文流轉,那符號與崔漁看到過的符號同源而出。

似乎是察覺到了崔漁的圓盤神器,那玉板此時散發出道道嗡鳴,輕輕的震動著。

“有點意思啊。”崔漁暗自嘀咕了句。

眼前的玉板和自己熔煉入圓盤的玉板不一樣,自己的玉板方方正正,而眼前的玉板帶有一點弧度,不及自己手中玉板的三分之一大,就好像是盤子的弧線。

此時那玉板和崔漁身前懸浮的圓盤共鳴,冥冥之中互相吸引,崔漁輕輕推動手中的圓盤,下一刻卻見身前的圓盤破開虛空,直接落入了那玉板所在之地,那被困於雷火之中的玉板一聲嗡鳴,化作了一道流光,直接鑽入了崔漁的圓盤內。

然後崔漁就看到,自家虛幻的圓盤外圓弧度有一部分隨之凝聚為實體,整個虛幻的圓盤更顯得玄妙莫測,其內多了幾分莫名變化。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自家的圓盤,盯著那兩處凝聚為實體的玉石處,哪裏還不明白這物件的整體是一個圓盤,隻要找到其餘的碎片就能將其重新組合匯聚。

“我知道了,昔年這圓盤的主人,必定在此處戰場遭遇了恐怖的敵人,就連圓盤這等不可思議的神器都被崩碎,而圓盤的碎片就散落在古戰場中。隻要找到圓盤碎片,我就能拚出整個神器的模樣。”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興奮之色。

這玉盤能篡奪天道的權柄,該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要是能匯聚圓滿,自己以後能不能煉了大千世界?將大千世界煉入自己的小千世界內?

崔漁的心中無數思緒不斷閃爍,下一刻就見那玉盤繼續震動,此時崔漁看著不斷消耗的神血,知曉不能再浪費時間,直接帶著玉盤跨越虛空,開始尋找其餘的碎片。

等到兩滴盤古血液完全消耗幹淨後,崔漁立住身形,站在一座大山上,看著彌補了四分之一的圓盤,不由得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滿之色:“效率太低了。”

不是崔漁的速度不夠快,憑借聖人的力量,想要收取玉板費什麽勁?

關鍵是這玉盤太過於零碎,大者如拇指,小者如米粒,還不夠崔漁來回跑的。

眼見著盤古血脈即將耗盡,雖然僅僅隻是收取了一小部分的玉盤,但是崔漁卻依舊不敢多待,生怕失去聖人力量的鎮壓,那龐大力量爆發出來將自己化作灰灰。

崔漁正要回返,可誰知那玉盤似乎是察覺到了崔漁的心意,此時散發出一陣嗡鳴之後,下一刻玉盤竟然散發出一道青光,將崔漁周身十丈罩住,將所有的天地間恐怖的力量隔絕了出去。

見到玉盤的變化,崔漁不由得一愣,然後麵色駭然:“好可怕的神器。”

須知崔漁此時尚且還處於聖人的境界,一雙眼睛看向那玉盤,玉盤的所有變化都難逃其感知,隻見那玉盤的青光過處,無形中似乎有一股奇特的秩序之力降臨,改造了崔漁周身十丈的虛空,將其獨立成一個時空,與眼前的神秘之地隔絕開,崔漁當然也就不會遭受神秘之地的攻擊。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崔漁暗自驚歎。

盤古血液耗盡,崔漁頭頂混沌鍾準備好,一雙眼睛緊張的盯著眼前玉盤塑造的十丈虛空。

如果玉盤頂不住,自己還能調動東皇鍾,跳入東皇鍾內自保,他可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玉盤上。

然而出乎了崔漁的預料,伴隨著玉盤的旋轉,竟然當真沒有發生任何恐怖之事。

“這玉盤當真是了不得。”崔漁收起東皇鍾,看著懸浮於身前的圓盤,下一刻腳步邁出,就見那玉盤如影隨形的跟在崔漁身邊,不斷為崔漁保駕護航。

崔漁倒也不耽擱時間,繼續去搜尋下一處玉盤的所在之地。

有那玉盤的庇佑,此時神秘古戰場似乎成為了一座尋常的山頭,任憑崔漁信步閑庭的走過,一塊塊破碎的玉盤被崔漁收集起來,整理入崔漁的大圓盤之中。

大圓盤上神光流轉,其威能更勝從前,崔漁站在大圓盤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混沌之中不計時間,崔漁的兩滴盤古血液又一次重新恢複之後,恰巧崔漁拾取了最後一塊碎片。

“嗯?”崔漁一雙眼睛看向圓盤,此時的圓盤恢複了十之五六,但是卻再無感應。

崔漁立於圓盤前,打量著缺少了十分之四的缺口,不由得眉頭皺起:“沒有補全?”

仔細感應,圓盤卻再無動靜,很顯然神秘之地再無任何感應了。

崔漁打量整個圓盤,卻見圓盤上有神秘之光流轉,但是卻再也沒有了那種感應。

“應該是沒了。”崔漁看著身前懸浮的圓盤,目光中露出一抹惋惜。

圓盤雖然能隨著小千世界的發展、進化而自我修補,但是想要修補剩下的十分之四,不曉得要多少億萬年,哪裏比得上直接尋找殘片來得快?

伴隨著最後一塊殘片收取,崔漁心中起了離去之意。

這所謂的神秘之地,隻是一處未知戰場罷了,並沒有什麽值得逗留的。

“我還要想個辦法奪取了宇文豪傑的鴻蒙量天尺,而且劉邦也不能死在這裏,唯有劉邦和宇文豪傑都活著回去,才能引發出更大的矛盾和衝突。”崔漁心中暗自道了句。

辨認好方向,崔漁正準備離去之時,忽然之前收取的玉片處,此時有瑩瑩白光冒出,一縷神聖的氣機在天地間流轉。

“那是……教祖鴻鈞的氣機?”崔漁腳步頓住,眼神中滿是震驚。

教祖鴻鈞的氣息他再熟悉不過了,不論是昔年逆反時空見過教祖鴻鈞,還是他身軀中的教祖印記,無一不散發著教祖鴻鈞的氣息。

“此地怎麽會有教祖鴻鈞的氣機?難道說這片古戰場是教祖鴻鈞與人交手之地?”崔漁看著身前的圓盤,忽然心中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推測:“這圓盤該不會是教祖鴻鈞的造化玉蝶吧?”

“嗯?圓盤?造化玉蝶?教祖鴻鈞昔年獲得的造化玉蝶就是殘破的吧?”崔漁瞳孔不斷收縮,腦子裏卷起滔天駭浪。

教祖鴻鈞與人爭鬥,打破了混沌,就連造化玉蝶都崩碎了,那教祖鴻鈞究竟遭逢了何等可怕的對手?

崔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教祖鴻鈞的玉蝶都被崩碎了,那該是何等存在?

崔漁不敢相信!

崔漁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那散發著教祖鴻鈞氣機之地,隻見地上有一塊石碑,石碑上刻印著一道道洪荒時期的文字,用的是大道龍紋鳳篆,充滿了神秘之感。

那字跡殷紅,散發著法則的氣機,書寫在石碑上億萬年不幹涸,依舊流淌著難以想象的威壓。

崔漁可以肯定,要是沒有造化玉蝶的庇佑,自己就連靠近這一行字的機會都沒有。

字跡很短,隻有一句話,但是崔漁卻看得心中一顫。

“還有機會嗎?”

崔漁看著那五個字,整個人不由得心頭一顫,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之意,身軀都忍不住在顫栗。

他根本就想象不到,合道完美世界,掌握天道運行,能橫渡無墾混沌找到大千世界的教祖鴻鈞,竟然寫下這麽一句話。

還有機會嗎?

這是何等的悲觀、何等的絕望,才會在一場大戰之後,寫下這等話語?

“這句話中,有對未來無限的悲觀,無限的絕望。”崔漁看著那一行字,隻覺得字字都在啼血,一股難以言述的絕望意境跨越時空而來,叫人不由得眼角兩行血淚滑落。

那一刻,崔漁似乎看到了一襲古樸道袍的人影,滿臉疲憊的站在石碑前,刻印下了這一行字。

“嗯?不對?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崔漁目光一轉,然後整個人如遭雷擊,看著那一行小字,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鴻鈞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