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祖要極盡升華,要重新發揮出太乙境界的力量。

眼前的各路強者實在是太過於強大,就算是屍祖擁有知三避五的能力,一舉一動攻敵之破綻,但是麵對著群狼的攻擊依舊難以招架。

下一刻屍祖太乙境界的力量迸射而出,手中量天尺散發出一道白光,虛空似乎陷入了凝固,時光停止了流轉,各路金敕戰力的高手在那白光下仿佛被定住。

然後量天尺刹那間分化千萬把,鋪天蓋地向場中各路強者砸了過去。

太乙境界的力量,再加上量天尺的手段,就算是準聖人降臨,怕也難以招架住其一擊之力。

各路金敕戰力強者雖然手段不錯,但是麵對屍祖的這一擊,依舊是不足以入眼。

眼見著屍祖就要將眾人給鎮殺,忽然就見白玉福周身浮現出一道透明的光罩,那光罩迅速擴散蔓延,刹那間籠罩方圓裏許,屍祖那漫天的量天尺落入光罩內後,居然被刹那間打回原形,化作了一根尺子,停在了光罩內。

“仙道領域!該死的,這是仙道法則的碎片!”屍祖見此一幕也不由得變了顏色。

“老祖,時代變了!現在已經不是血脈者的天下了。”白玉福的眼神中充滿了莫名之色,卻見領域內無數雪花飄舞,向著量天尺鎮落去,想要將量天尺遮掩埋葬。

屍祖見此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每個時代總有那麽幾個不講道理的存在,你連仙天的碎片都能獲得,實在是氣運所鍾。”

屍祖看著被雪花凍結的量天尺,知曉對方一旦利用雪花覆蓋整個量天尺,到時候自己的量天尺將會被封印住,所以屍祖一招手,隻見那量天尺上刻度變換,下一刻竟然直接從領域內飛出,跳躍出來落回了屍祖的手中。

“我的仙道領域可以遮蔽大千世界的天道氣機,不需要香火之力的消耗,同時也能阻擋法界內詭異的感應,我要是老祖的話,此時就乖乖束手就擒。”白玉福一雙眼睛看向屍祖。

屍祖聞言冷冷一笑:“殘缺的仙道碎片罷了,要是巔峰的仙天法則,老祖我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你對老祖我的實力一無所知。”

屍祖周身香火之氣澎湃,似乎想要再一次出手,可誰知就在此時忽然天地間卷起一陣恐怖的陰風,那黑風從虛無中來,刹那間刮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糟糕!如此多的金敕戰力高手交手,導致氣機泄露出去,引來了法界內的恐怖怪物。”此時宋智一聲驚呼,目光中滿是駭然,連忙收斂周身的氣機,整個人仿佛是石頭一樣,安安靜靜的立在原地。

不單單是宋智,此時眾位金敕戰力的強者也慌了神,紛紛施展神通將自家守護住。

崔漁聽聞‘法界內’怪物的字眼,目光中露出一抹好奇,然後將世界之力灌注於雙目內,眼前黑風內的迷霧被其看破,就見法界內不知何時出現一尊隻有米許的白毛怪物,那白毛怪物呼吸間引起天地間的黑風,從法界內吹到了物質世界,惹得物質世界黑色風暴鋪天蓋地席卷開來。

那黑色風暴似乎蘊含著一股獨特的力量,能夠迷亂人的元神,還能夠扭曲時空影響人對空間的感知,就像是一座牢籠將所有人都困在了其中。

接著隻見那白毛怪物的身上無數白色毛發延長,從法界內洞穿物質界,化作了一道道鎖鏈向場中各路金敕強者、真武山上所有神通境界的修士擒拿而去,似乎要將此地所有踏入神通境界的修士一網打盡。

“不對勁!這黑色怪物沒有對詭神、血脈者動手,反倒是衝著屍祖和真武山上神通境界練氣士動手了。”崔漁心中微微一動。

那些血脈者雖然擁有金敕戰力的戰力,但是法界內的大恐怖卻對其視而不見。反倒是真武山的練氣士,以及嶗山的朱悟能等練氣士,此時可謂是倒了大黴,一雙雙眼睛裏充滿了難堪之色,紛紛施展神通對抗那法界內的詭異。

白玉福周身仙天氣機流轉,將所有的練氣士都籠罩其中,隻見那漫天鎖鏈對於白玉福等人視而不見,轉頭向屍祖以及真武山的練氣士攝取了過去。

崔老虎、宋智、高筒、繩瀾等真武七子全部都在那詭異的攻擊範疇之內。

“且住手吧!”

就在此時,天地間響起一道歎息,下一刻一道恐怖的劍氣劃破蒼穹,刹那間斬破黑風,崩碎了天地間的所有鎖鏈。

“陷仙劍氣!”崔漁瞳孔一縮,知道是真武山的老天師出手了。

誅仙四劍如今有三把已經探明下落,誅仙劍落在了崔漁的手中,陷仙劍落在了真武山老祖的手中,戮仙劍落在了殺豬匠張觀溪的手中,迄今為止隻有絕仙劍下落不明。

那陷仙劍彈指間崩碎了天地間的所有鎖鏈,然後扭曲虛空跳躍入法界內,猛然一劍劃破虛空向著法界內的恐怖白毛怪物斬去。

“這一劍怕是已經有了斬殺大羅金仙的實力。”蚩尤在崔漁的影子低聲道。

“難道真武山老祖踏入了大羅神仙境界?”崔漁聞言一愣。

“沒有!看其氣息,好像是在太乙境界徘徊。”蚩尤低聲道:“這老王八藏的好深啊。”

法界內的怪物麵對著陷仙劍一聲慘叫,身上無數毛發紛紛掉落,身形一陣扭曲消失在了混沌之中。

漫天黑風停止,真武山的老天師麵色陰沉的出現在場中,一雙眼睛掃過眾人,尤其是看到白玉福後,整個人麵色更是冰冷了幾分:“諸位欲要效仿十幾年前的行徑,威逼我真武山不成?”

老天師說的是昔年崔老虎獲得斬三屍訣被人威逼不得不遠走他鄉的事情。

白玉福聞言輕輕一笑,收了周身的領域:“咱們不過是有些事情想要和道友商議一番罷了。”

真武山老祖聞言麵色更加陰沉了幾分,他現在跨入了太乙境界,早就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人了。

“何須打生打死,竟然驚動了法界?諸位想要說什麽,隨我來吧。”真武山老祖道了句。

話語落下真武山老祖向後山趕去,眾位詭異、各家練氣士見此紛紛緊隨其後,不多時場中隻剩下一群‘小卡拉米’。

就連真武七子也隨之而去。

張觀溪看向崔漁:“道兄,真武山怕是要起風波了,以後再想太平下來可是難了。”

崔漁聞言若有所思道:“無妨,安心修煉就是,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

宋賦昀此時湊過來,站在了崔漁的身邊,低聲道:“真武山是不是又要起風波了?”

他在試探崔漁的態度,想要看看崔漁是不是知道什麽,因為崔漁出現的地方總沒有好事情,一切的事端都和崔漁有關。

“好好修煉,真武山的動亂,不過是天下大亂的冰山一角罷了。”

崔漁說完話後返回思過崖,開始打掃思過崖上的落葉,同時心中思索如何爭奪七曜的位置。

“所謂的七曜,其實就是真武七子的預備役,下一代的真武七子。不過這個時代因為天地間有了變數發生,所以這一代的真武山七子將會變得不同尋常,冥冥之中會有大氣數加持。”崔漁暗中道了句。

唯有成為真武山七曜,才有機會參悟太虛夢幻兩儀劍術,到時候自己集齊夢中證道大法內推演出的呼吸法以及此劍訣,到時候必然會觸動時空。

真武山的老祖和各路強者在後山呆了一個月,然後在一個月後某一個深夜,宋智出現在了崔漁的門外。

“事情有結果了。”宋智對著崔漁道了句。

“嗯?什麽結果?”崔漁好奇的問了句,同時將宋智給請入草廬內。

“日後真武山的掌教之位,由各大法脈公平競爭。”宋智道。

崔漁聞言一愣:“真武山老祖是這麽好說話的嗎?”

真武山老祖的實力他可是親眼所見,怎麽會受到脅迫?

宋智道:“他沒得選擇。”

崔漁心中好奇,宋智道:“大家在後山商談一個月,真武山老祖始終不肯鬆口,甚至於差點動起手來,要知道七大支脈如今背後皆有金敕境界的詭神鎮壓氣運,怎麽會甘願為附庸?崔家的老祖確實是強大,就算是真武山七大詭神,也無法和其抗衡,好在七大支脈已經預料到此情況,暗中相邀黃河水神等老牌強者助陣,更是獲得了各大練氣士教派的支持。”

崔漁想來也是,各大支脈皆有金敕境界詭神強者誕生,獨立出去都是橫壓天下的一方霸主,建立的勢力絕不會比真武山差,各大支脈怎麽會甘心屈居於主脈之下?

不過真武山的乃是天下練氣士的龍首,伴隨著血脈者的衰落,龐大的練氣士一脈氣數匯聚於真武山,在氣數的加持下竟然叫七大詭異進化為金敕,可見真武山的氣數龐大到了何等地步。

這還是支脈,主峰一脈該享受何等龐大氣數,簡直難以想象。

這也是為何七大支脈的詭神舍不得離開真武山各立一脈的關鍵,實在是舍不得真武山的氣數。

“這些就能叫真武山的老祖退步嗎?”崔漁心中好奇。

“當然不能,這也僅僅隻是籌碼罷了。真正叫真武山老祖退步的是七大支脈要分裂出去,而且還要加入外界嶗山等練氣士道統。一旦七大支脈分裂出去,到時候真武山氣數必然會遭受重創。而不論太平道還是嶗山等道統,如果能獲得七大支脈之一的加入,氣數必定會突飛猛進,有了追趕真武山的機會。”宋智聲音中滿是感慨。

崔漁聞言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現在的真武山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稍有不慎就此四分五裂,好不容易出現的大興之勢將會徹底化作雲煙。

“為了真武山的大勢,真武山老祖隻能忍痛答應,日後真武山掌教一脈的選拔,全憑各大支脈的本事。七大支脈,每一脈出一人,哪一個支脈要是獲勝了,將會獲得真武山掌教的地位。”宋智道了句。

崔漁聞言心頭一動,這般條約對自己可是並不友好,因為之前宋智可是說要將自家推出去,成為掌教的。

宋智似乎是知道崔漁的心意,笑吟吟的道:“在這所有條約之前,還有一條條約。”

“還有一條條約?”崔漁聞言一愣。

“你不必知道,隻需要安心修煉就好,早日爭取到七曜的位置,到時候自然會有你的好處。”宋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因為今日之事,所以選拔七曜的時間提前了,一年後就開始選拔七曜。”

崔漁聞言詫異道:“為什麽?”

“真武山老祖當然不甘心被各大支脈逼迫,咱們想要奪取掌教之位,隻怕是他也要奪取咱們的峰主之位。”宋智道了句。

真武山

主峰一脈

崔老虎畢恭畢敬的站在老天師身後。

就見老天師麵色陰沉的立在大殿中,目光中充滿了凝重之色:“事已至此,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大周王室合作,唯有借助大周王室的力量,才能對抗天下練氣士道統,對抗天下間的詭神。天下間的詭神覬覦我真武山的氣運、還想推翻大周朝的統治,對我等來說大周王朝是天然盟友,已經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可是大周現在局勢岌岌可危,咱們真武山加入進去,豈非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崔老虎在旁邊低聲道了句。

聽聞這話,老天師幽幽一歎:“拖延時間吧!如果能為我拖延百年時間,事情必定會有轉機。”

“七大支脈實在是太過於可惡,竟然想要謀奪咱們主峰一脈的氣數。”崔老虎的聲音中滿是殺機。

“他們可以謀奪咱們的氣數,咱們也同樣可以謀奪他們的氣數,你日後多生幾個子嗣,將子嗣悄悄送入各大支脈中,重新將支脈的權利收回來,然後再逐漸將詭神架空。等我修為再做突破,就是和他們算總賬的時候。”真武山老祖聲音冰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