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齊光喻的對策

舒逸敲了敲門,然後推門就走了進去,齊光遠望著舒逸,露出一個微笑:“坐吧!”舒逸望著他平靜的臉,他坐了下來歎了口氣:“齊教授,有個事情想要告訴你,你一定要有思想準備,別激動。齊光遠楞了一下:“什麽事啊?這麽嚴肅。”舒逸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接到交警隊的電話,說是耿冰出了車禍,她當場死亡了,現在遺體已經送到了醫院殮房,耿寒女士已經去認過屍了!”

齊光遠的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的眼裏隱隱有淚花,嘴巴顫微微地動了動:“怎,怎麽會這樣?”舒逸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那兒,他的眼睛卻沒有離開齊光遠。齊光遠象是忘記了舒逸的存在一般,淚水終於掉了下來:“十年了,這十年來小冰一直都在照顧我,她的心思我也明白,雖然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可是在我的心裏,她卻是我的親人,除了光喻以外最親近的人。”舒逸點了點頭:“我明白,齊教授,你也別太難過了。”

齊光遠說道:“舒先生,我想去看看她,送她一程!”舒逸說道:“這個,好吧。”齊光遠說道:“對了,小寒既然都去過醫院了,為什麽不告訴我?”舒逸搖了搖頭:“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或許她有她的考慮吧,不過我聽交警部門的人說,她好象並不相信這隻是一起簡單的車禍,她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妹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齊光遠楞了一下:“她怎麽會這麽想?舒先生,你告訴我,耿冰是不是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是誰?到底是誰?”他一把抓住了舒逸的胳膊,舒逸說道:“冷靜些,齊教授,交警隊都已經說了,這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警方都已經調查清楚了。”齊光遠這才象是平靜下來:“那小寒……”舒逸說道:“她或許一下子還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齊光遠歎了口氣:“我給她打個電話吧!”說罷他掏出電話給耿寒打了過去,卻是關機的,齊光遠皺起了眉頭:“她怎麽關機了?她不會想不開,幹什麽傻事吧?”舒逸說道:“應該不會吧,就剛才我們還去公司找過她,而且我覺得她也不象一個看不開的人。”齊光遠“哦”了一聲,舒逸卻發現齊光遠的臉色微微一變!

是呂元領著人和齊光遠去醫院的,舒逸卻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麵和陸亦雷通電話。

“舒逸,你說的這個情況很重要,真沒想到,原本以為隻是幾起普通的刑事謀殺,沒想到這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內幕。舒逸,你要跟緊一點,我對你有信心,既然你有這樣的判斷,那麽我相信也八九不離十,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陸亦雷在電話裏說道。

舒逸苦笑了一下:“我明白,其實在耿冰出事之前我還一直不能肯定齊家兄弟是不是真的有問題,現在我才是真正有了底,不過對方的手段很是高明,我需要證據卻又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我感覺得出來,對方明明是在和我們打時間差!”陸亦雷想了想:“實在不行就先把他們給控製住了!”舒逸說道:“這樣不行,就算是能夠明確他們有問題,可是他們的身後一定還有人,否則就他們兄弟兩人根本就搞不出這麽多的事來!”

陸亦雷說道:“他們的手底下肯定有人,隻要抓住他們,應該能夠挖得出來的。”舒逸說道:“我擔心的不是他們的手底下有人,而是擔心他們的上麵還有人,抓了蝦米,放了大魚怎麽辦?”陸亦雷說道:“上麵?你是說他們也是嘍羅?”舒逸歎息道:“現在我還不能確定,所以我一直沒有太多的動作。”

陸亦雷問道:“是不是人用起來不順手?要不從局裏給你調些人手。”舒逸笑道:“現在不是人手的問題,我們又不是打仗,呂哥這邊的人夠用了。”陸亦雷也笑了:“可是燕京市局這邊已經向我告狀了,說你根本就沒有作為,說你這個專案組組長不稱職呢!”舒逸說道:“陸局,燕京市局那邊我可顧不上了,你就替我應付一下吧!”

陸亦雷說道:“這樣吧,我們接手這個案子。”舒逸說道:“不行,一旦我們接手這個案子的話,那就不是簡單的刑事案了,我們接手這個案子的消息隻要泄露出去,無形中就等於告訴我們的對手我們已經知道了更多,這樣無異於打草驚蛇。”陸亦雷笑了:“看我,竟然把這一茬給忘記了,真是讓燕京市局給氣暈了。”

舒逸說道:“陸局,我準備親自去跟耿寒,她可不能有什麽事,隻要能夠爭取下她,那麽我們就能夠敲開冰山一角了!”陸亦雷說道:“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祝你好運!”兩人這才結束了通話。

舒逸雙手搓了搓臉,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後去了肖宇的房間。

“舒大哥,有事麽?”肖宇問道。舒逸點了點頭:“我要消失一兩天,這兒的事情交給你了,有什麽事情你多和呂大哥溝通一下,別自作主張,實在拿不定主意的話,再給我發短信,該打電話的時候我會打給你的。”肖宇說道:“這事呂大哥知道嗎?”舒逸回答道:“我和他說過了。”肖宇嘟起了嘴:“舒大哥,我其實吧就想跟著你多學些東西呢,這就嫌我礙事了?”舒逸瞪了他一眼:“你那腦子裏都想什麽呢?”

肖宇問道:“那舒大哥,你這是去哪啊?”舒逸說道:“我親自去盯住耿寒,我怕她出什麽事。而你留在這兒,你必須要讓齊光遠相信我回燕京了,而且我還繼續在糾結那幾起謀殺案。”肖宇笑了:“這個你放心了,我一定會做好的。”舒逸說道:“耿寒是個很有自我保護意識的人,因為耿冰的出事,她也躲了起來。”

肖宇說道:“出了這檔子事,耿寒作為齊光喻的妻子,他們之間應該有過聯係的,對了,要不我去把他們幾個人最近的通話記錄都調出來吧,看看不就知道了?”舒逸說道:“不用了,呂大哥已經調查過了,耿冰出事前後他們之間確實有過通話,可是這很正常,人家是一家人,每天都會有好幾次通話的,我們根本就沒有電話錄音,你不能僅僅就憑幾個通話記錄說這事情和人家有關係。”

肖宇歎了口氣:“舒大哥,這萬一齊光喻不會對耿寒怎麽樣那怎麽辦?隻要他不出手,耿寒就不會對他徹底的死心,那樣她是不會出賣自己的男人的。”舒逸點了下頭:“你說得對,不過你想過沒有,耿寒躲起來本來就已經傳遞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對齊光喻的不信任,有了戒備,這本身就很能夠引起齊光喻的不滿與猜忌,而且今天我也很隱晦地告訴了齊光遠,我們曾經去找過耿寒!”

肖宇笑了:“你是想讓他們誤會耿寒的躲藏和我們有什麽關係?讓他們覺得耿寒與我們之間有了什麽默契對吧?”舒逸說道:“其實一直到現在,我們也好,他們也罷,很多事情都在似是而非之間,大家都在打啞謎,都在猜,隻是看誰把誰猜得更透而已。這個案子一直都是智力與耐心的比拚,希望這一點上我們不會輸給他們。”

齊光喻收到了消息,耿寒失蹤了,耿寒竟然連自己妹妹的後事都沒有顧及,突然就失蹤了,這讓齊光喻很是惱火。齊光喻氣得把酒杯扔在了地上:“這個蠢貨,蠢女人!”齊光喻身邊的女人貼了上來:“怎麽了?發這麽大的火!”齊光喻望著她:“老聾那邊什麽時候可以把事情辦妥?那批貨什麽時候能夠裝船?”女人說道:“大約還得兩天的時間,你也知道,要做到萬無一失才行的,首先他得聯係好船吧?另外還有路線,還要搞定海警及海關方麵什麽的。這樣的事情,心急吃不得熱豆腐。”

齊光喻說道:“我怕我們沒有時間了。”女人說道:“耿寒你打算怎麽辦?”齊光喻說道:“她躲了起來,不過我想她隻是怕我對她下手,並不是有心要出賣我們。”女人坐到了他的腿上:“做我們這一行的根本就不應該有感情,你可別告訴我對她你下不去手。”齊光喻瞪了她一眼:“你可別亂來,千萬不能動她,隻要她沒事,那麽我們就沒事。”

女人說道:“你是在威脅我嗎?”齊光喻說道:“我犯得著威脅你嗎?你想過沒有,現在她的身邊很可能有警察,一旦我們失手,那麽很可能就會逼著耿寒下決心。”女人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拖嘍?但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不動手,人家就不會假借我們的名義動手?隻要嚇嚇她,也會達到同樣的效果。”齊光喻皺起了眉頭,女人說的這種情況不是不存在,他有些坐不住了:“我得回去,我必須馬上找到她,我是她的男人,我和她呆在一起他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隻要我守住她,她就不會有什麽問題,隻是老聾這邊你得催緊了!”

女人笑道:“你就放心吧,怎麽樣,要走了是不是我們再來一次。”齊光喻一把扯下了女人的衣服,直接把她摁在了沙發上……

當晚齊光喻就回到了呼市,就象他說的那樣,他必須馬上找到耿寒,他不敢賭,也賭不起,一旦舒逸他們搞點什麽小動作,真有可能激起耿寒的背叛。齊光喻打了好幾個電話,問了耿寒要好的朋友,可是她們都不知道她去哪去了,齊光喻相信舒逸他們應該知道,可是越是這樣,他越得盡快找到她,當然,他不可能向舒逸他們打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