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陳述

陸濤、朱毅和任局三人並不認識曾國慶和巴音,陸濤望著那二人,又望了望舒逸,舒逸微微一笑:“進來吧,把門關上。曾國慶拉著巴音進來,然後自己側身關上了門,兩人雖然也不認識在場的三位男子,但他們從陸濤和任局的服飾也看得出這二位的職位很高,就連朱毅,身上也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氣息,讓人不敢小覷。

舒逸對曾國慶和巴音說道:“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基地的陸指揮長,這位是黔州省國安局任局長,這位是我的導師。”然後他又向陸濤他們介紹了曾國慶和巴音。當知道曾國慶身邊的人就是巴音的時候,三人也楞住了,巴音不是已經死了嗎?

舒逸早就料到了他們會是這副表情,他微笑著說道:“他就是巴音,那個已經死掉了的巴音。”朱毅笑了:“沒想到你小子還留有一手,怪不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舒逸也笑了:“老師,你要以為這是我的安排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可是鎮南方那小鬼頭的手筆,就他這手,我就自愧不如啊。”

陸濤三人聽了舒逸的話都來了興趣:“哦?說來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那小子還有這出息?”舒逸笑道:“看你們急得,這事還是讓事主自己跟你們說吧。巴音,來,你來說說你為什麽還活著。”

巴音走上前來,先給幾人深深地鞠躬,然後就準備開講。朱毅招了招手:“來,坐下說。”巴音看了看曾國慶,曾國慶說道:“讓你坐你就坐吧。”舒逸對曾國慶說道:“老曾,你也坐下吧。”曾國慶有些不好意思:“在首長麵前我哪敢坐啊?”

陸濤瞪了他一眼:“你在舒逸麵前敢坐嗎?”曾國慶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陸濤說道:“怎麽?在舒逸麵前敢坐,這到我們麵前就不敢了,舒逸和我們可是平級的。”曾國慶聽了心裏一驚,望向舒逸,舒逸則微笑地望著他:“坐吧,沒事。”

曾國慶這才挨著巴音坐了下來。

舒逸輕輕地對巴音說道:“開始吧。”巴音點了點頭說道:“各位首長,我是巴音,今年二十六歲。八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到省城去,遇到了我以前在鄉小學時的校長閻峰,舒處長知道的,他也是我的武術啟蒙老師,我的這身功夫就是跟他學的。”

“那時他告訴我他現在在一家大型企業任保安部經理,他們要成立一個由身手不錯的人組成的保安顧問團,問我有沒有興趣參加。你們也知道,我是農村長大的,對城裏人的那些道道哪裏搞得清楚,不過我相信他,他是我的老校長,又是我的師父,我便問他有沒有錢賺,他說當然有,而且能夠賺很多很多的錢,他說了個數,當時就把我嚇著了。”

巴音說到這裏的時候,從身上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舒逸拿起桌子上陸濤放的特供,取出一支遞給他,他接過後說了聲謝謝,然後點上才繼續說道:“他告訴我一年能夠有六十萬的收入,六十萬啊,對於我們農村人來說那是幾輩子都見不著的。幾位首長應該都知道黃田村的,我們那日子過得最紅火的人家一年也就能掙個二三萬塊錢,六十萬得整二三十年,還外帶不吃不喝。”

“如果這話是從別人的嘴裏說出來的,我會當他是瘋子,可這話是閻校長說的,我自然就相信了,我當場就表態說我願意參加,還擔心自己的條件是不是能夠符合他們的要求。誰知道閻校長,不,閻峰他聽了過後很是高興,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不過他告訴我,上崗之前必須經過特別的培訓,培訓不合格的會遭到淘汰,但他向我保證,就算我被淘汰下來他也能夠讓我幹上。但他也給我提了一個要求,這件事情是絕對要保密,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的爹媽。”

巴音說道:“這時我就覺得這事情有貓膩,能夠找到一份好的差事是件好事,咋就不能夠讓父母知道呢?我忍不住就問閻峰為什麽,他告訴我,能夠拿這麽多錢,多多少少都會打一下政策的擦邊球的,況且這麽高的收入,也會嚇著老人,我也就懵慟地接受了他的說法。後來找了個借口,去參加了他們為期一個月的訓練!”

“直到現在我還經常夢到訓練時的情景,那是地獄般的魔鬼訓練,訓練的強度就不說了,我最難忍受的是那種對內心的折磨。一個月的訓練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挺過來的,不過我知道這樣的訓練應該不是正經的保安應該經曆的,更像,更像電視裏那些特務的訓練。我隱約有點明白了,於是我開始產生了排斥,也因此被教官狠狠地教訓了幾次。”

“最後是閻峰來給我做工作,他告訴我想要掙錢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說隻要幹上幾年就能夠掙上花不完的錢,到時候可以到城裏找個婆娘,住上好房子,開上好車,過著城裏人都羨慕的生活。他的話讓我的心又活絡了,誰不向往美好的生活?我也希望能夠有一天鯉魚跳龍門,過著城裏人的日子,我咬著牙,接受了現實。”

巴音說到這裏,吞了下口水。

舒逸把自己的茶杯遞給了他,他捧起就喝了一大口。

巴音繼續說道:“其實我的任務也很輕鬆,就是回到黃田村呆著,有什麽事情自然會有人和我聯係的。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四五年,他們一直沒讓我做什麽事情,而每年的錢卻不會少給我。每年都是不同的賬號,到時間他們就會讓我去縣城領一張卡回來,每年都是六十萬。三年前的一天,一個女人找到了我,這個女人我曾經在訓練的時候見過,也是教官之一。”

“她告訴我,從今以後她會是我的上線,有什麽任務都由她向我傳達,也是從那時起,原本一年六十萬的工資漲到了一百萬。她告訴我,會有我們的人到黃田村來,在聖洞那邊挖一條地道,讓我配合一下他們的行動。我當時心裏就緊張起來,黃田村後山是什麽地方,別人不知道,村子裏的很多人都清楚,那可是軍事禁區。”

“不過我也沒有辦法,隻得答應了,經過訓練,我知道他們對付叛徒的手段。說老實話,這幾年的錢我一分都沒敢花,經常做惡夢,好幾次我都想幹脆去自首,但他們好象明白了我的心思一樣,便威脅我如果我這樣做就會對我的家人不利,我才放棄了這樣的念頭。”

朱毅歎了口氣:“其實你應該相信如果你自首,我們有能夠保護你和你的家人,到時候你不僅沒罪,還是功臣。”舒逸微笑著說:“其實你的手上沒有鮮血,能夠走出來指證他們,你也還是功臣。”大家都微微點了點頭。

任局問道:“和你聯絡的女人是誰?”巴音說道:“薑顏。”

任局揮揮手:“你繼續。”巴音說道:“他們為了能夠順利地完成地道的挖掘任何,不讓村民去影響,便想出了一個伏棺,鬼嚎的辦法,又恰好當時巴旺又發現了皇陵,他們便生聘計來,利用收購文物作誘餌,讓整個村的人都去參加皇陵的盜掘,這樣白天村裏的人都在岩洞的反方向盜掘陵墓,白天他們也能夠順利開工。”

“可偏偏我的阿爸和阿媽並不稀罕這樣的生財之道,這一點讓他們很不滿,阿爸是個正直的人,一直教我要走正道,做好人,可是我卻讓他失望了。你們知道,他是村裏的草醫,常常會上山采藥,一次偶然,讓他發現了我們的秘密。可是他並不知道我也參與其中,他還讓我陪著他去告發。”

“可為了他和阿媽的安全著想,我怎麽可能讓他這樣做,我便勸他別多管閑事,這樣的事情管了會為自己惹來麻煩的。起先人也答應了,但我要配合他們的行動,所以不能夠總是跟家裏呆著,經常得出去,沒想到竟然讓阿爸起了疑心,一天晚上,他偷偷跟蹤我,我卻渾然不知,終於讓他發現了伏棺和哀嚎的秘密,他竟然背著我去派出所和警察局報案。”

“如果我知道他這樣做,一定會好好地保護他,不會讓他出事的。”巴音說到這裏,眼睛紅了:“警察根本就不搭理他,後來他便上了省城,找了偵探。他沒有說出挖那條通往基地的地道的事情,那是因為我,他怕把我牽扯進來,毀了我。”巴音的聲音哽咽了。

舒逸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難過了,至少你後麵做的一切沒有讓他失望。”

“阿爸也是個很警惕的人,他知道他這樣做一定已經被人盯上了。他的行蹤也變得謹慎起來,誰知道還是遇害了。當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氣極了,這是我的阿爸啊!我一氣之下便扯著烏麻叔去報案,之後便遇到了鎮同誌他們。接著便回到村裏處理阿爸的喪事,阿媽好象也知道了什麽,便質問我,我沒辦法隻能老實交待了。”

“阿媽的態度很堅決,她逼著我去自首,就在那晚上,突然便發生了阿爸詐屍的事情,雖然我覺得奇怪,但還是在他們的催促下去請虎姑,在那個時候我都不知道虎姑竟然也是他們的人,直到在虎姑那遇到了殺手。好在我從來沒有間斷過練武,這才幸免一死。”

舒逸點了點頭:“那殺手其實是你自己殺的!”巴音說道:“是的。”

這時幾人都不約而同地問道:“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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