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女鍾點工
伍靜用舌頭潤了潤嘴唇:“二百多萬,我不知道我需要奮鬥多少年才能夠達到。當我從她手中接過房產證和鑰匙的時候,我的心亂了,乃至於後來她又和我說了些什麽我都不記得了,直到領班打電話來告訴我該下鍾了,我才發現那個女人已經走了。”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把東西放進了自己的貯物櫃,我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第二天清早下班後,我第一時間便去房產局,找到了我的一個朋友,我告訴她有個朋友想借筆小錢,把房產證押在我這,請她幫我過過眼,這證是真的假的,當她肯定地告訴我證是真的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心差點跳了出來。”
“當天我便找到了這裏,我才知道那女人竟然還吩咐開發商請了一個鍾點工專門負責清潔,鍾點工的工資提前支付了三個月的。那天我也是坐在這張沙發上,我的內心在做激烈的鬥爭,是留下鑰匙、房產證和手機離開,還是接受這一切,最後在財富麵前,我低頭了。”
小惠不解地問道:“這房產證就這麽好辦嗎?”朱毅苦笑道:“隻要你出得起錢買得起房子,那些賣房子的人有的是辦法和路子,別說她母親是真有其人,就是子虛烏有的他們也有這個能耐。”
小惠說道:“辦這麽大一件事情應該會留下什麽蛛絲馬跡吧?”朱毅搖了搖頭:“越是能夠用錢辦到的事情,就越不容易留下線索。就比如她提到的洗浴中心出現的那個女人,我敢擔保,無論我們怎麽查,都查不出那人來。”小惠瞪大了眼睛望向鎮南方:“不會吧?”鎮南方苦笑道:“很有可能,不過我們還是會去查的。”
朱毅也點頭說道:“查是自然要查,隻是別抱太大的希望。”
鎮南方望著伍靜:“溫嵐和你聊天的時候有沒有向你透露過她的心髒有問題?”伍靜說道:“提過,好象這件事情在和那女人的交談中我無意中也透露過,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們竟然會利用這一點殺了她。”
朱毅歎了口氣:“莫東,打電話給鮑偉,人交給他們吧。”
說完朱毅站了起來:“你們幾兄弟在這等著鮑偉的人來,仔細搜查一下別墅,然後到洗浴中心去查一下那個女人的事情,不過事隔太久,估計是沒什麽戲的,盡力吧,別放過哪怕一丁點的線索。”莫東點了點頭,和莫北、莫西留了下來。
朱毅領著鎮南方和小惠出了別墅,朱毅說道:“我們到開發商那去看看。”
到了銷售部,雖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卻還有人值班,值班員知道了朱毅他們的身份和來意,打電話叫來了銷售部經理。果然如朱毅說的那般,根本就查不到什麽,所有的交易都是電話完成的,隻知道打電話的人是個女人,而購房款則是從香港的花旗銀行直接打入的。自始至終房開商都沒有見到交易人,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盡心盡力的服務。
直到房產證辦好了,開發商按照客戶的要求請了一個鍾點工,並將房產證和鑰匙交給她。
朱毅和鎮南方他們正和開發商聊著,鎮南方的電話響了,他聽了一下,然後掛上了電話:“老師,我們走吧。”朱毅看了鎮南方一眼,鎮南方給了他一個眼色,他忙起身來向房開商告辭離開。
上了車,朱毅問道:“出了什麽事了?”鎮南方發動車子,向別墅方向開去:“在別墅裏發現一具女屍,伍靜證實就是那個鍾點工,受害時間應該是晚上七點左右。”朱毅說道:“他們下手可真快!”鎮南方說道:“伍靜一定對我們隱瞞了什麽。”朱毅點了點頭。
小惠問道:“為什麽?”
鎮南方說道:“鍾點工遇害的時間正好是伍靜被我們截下後不久,說明伍靜到別墅來不僅是單純地想躲到這裏來,而是要和什麽人見麵。可她遲遲沒有出現,對方一定察覺到她出事了,於是便向鍾點工下了手,及時切斷了最為重要的線索。因為如果有一個人真正見過那個女人的話,一定是這個鍾點工,那個女人必須從她的手上拿到房產證和鑰匙去**伍靜。”
朱毅說道:“看來真正的遊戲現在才開始。”
鮑偉親自帶人到了別墅,警方正在勘察現場。
朱毅和鮑偉打了個招呼,便到地下的貯藏室裏去了,因為那個女鍾點工的屍體就是在那兒發現的。兩個法醫正在忙碌著,見到鮑偉和朱毅下來,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朱毅問道:“有什麽發現嗎?”一個年輕的法醫站了起來,取下口罩,然後說道:“死者大概三十五到四十歲,女性,身高一米六八,體重五十二公斤,死亡時間大概晚上六點半至七點之間,死亡原因是吸食毒品過量。”朱毅問道:“能確實她是否有吸毒史嗎?”法醫說道:“暫時不能,必須做進一步的屍檢才能夠下結論。”
朱毅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鮑局,現場勘察結果和屍檢報告麻煩給我一份。”鮑偉說道:“好的。”朱毅離開了貯藏室,和鮑偉道別後便帶著鎮南方、莫東他們離開了,這裏交給了警方。
回到酒店,朱毅坐在沙發上,點上支煙。鎮南方也不客氣,拿起朱毅放在桌子上的煙也點上一支。朱毅望著鎮南方,然後輕輕地說道:“南方,剛才你和伍靜談了,她怎麽說?”在朱毅去貯藏室的時候,鎮南方便再次和伍靜做了接觸。
鎮南方說道:“她還是不承認是來和誰見麵,不過我覺得她在說謊。”朱毅說道:“或許有人威脅她吧,你們想想,對方既然能夠把她母親的資料了解得這麽詳細,自然也能用她的親人的安全來威脅她。”
鎮南方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再爭取一下,爭取從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朱毅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勁?”鎮南方說道:“如果非要說什麽地方不對勁的話,我覺得她們對伍靜下的本錢太大了點,不合情理。就她起到的那點作用,不值二百萬吧?”
朱毅笑了:“嗯,這也是我所想的,他們完全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獲得這樣的信息,比如跟蹤,他們再有錢也不應該是這樣打水漂的。”小惠問道:“那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還要費那麽大的周折,就拿買這別墅來說吧,繞這麽大的彎子,得多少人力財力?”朱毅收起了笑容:“這就是問題的所在,我想了很久,一直沒找到答案。”
鎮南方說道:“這是個大破綻,甚至可能是他們故意露出的破綻,老師,如果說他們故意露出這樣的破綻給我們,多半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線,將我們的調查方向引入歧途。”
朱毅眯起了眼睛:“南方說得有道理,他們花這麽大的本錢,就是為了引起我們的重視,你們想想,溫嵐的死,伍靜被抓,別墅、鍾點工,他們一下子就把這麽多的線索拋出來了,確實足以引導我們的偵察方向。而這一切都是從舒逸出事以後開始的,說明什麽?”
鎮南方說道:“說明老舒之前的調查調查並沒有錯,也說明對方對那個喜歡玩殺人遊戲的瘋子很是重視。”小惠說道:“你之前不是說那個瘋子可能就是被他們利用的一枚棋子嗎?現在為什麽又說他們很重視這個瘋子?”
鎮南方笑道:“因為他們做這麽多事情,特別是殺死溫嵐本來就是對那個瘋子的一種保護,他們想讓我們認為殺溫嵐是他們殺人滅口的手段,從而使我們相信溫嵐就是被他們利用的那個瘋子。”
“為了讓我們更加相信這一點,他們又拋出了伍靜,當然,伍靜才真正是一枚棋子,正如先生說的,他們大可不必在她身上下這麽大的血本,他們費這麽大力氣,下這麽大血本,二百多萬的別墅,兩條人命,還不足以說明他們對那個瘋子有多在乎嗎?”
朱毅說道:“最主要的,他們敢於做這麽多事情,就不怕我們查,他們籌劃了很久,自信就算我們想查也查不到什麽線索了。但他們這樣做也暴露了一個問題,他們對自己很自信,對那個瘋子卻不那麽自信,因為他們自己做的一切在他們看來是可控的,而那個瘋子所做的一切,在他們看來卻是不可控的!”
鎮南方說道:“所以我們的調查重心還是得放到那個瘋子身上,老舒之所以會出事是因為他查到了‘共感覺’,老師,我這想法對吧?”朱毅點了點頭:“嗯,我想或許到現在我才算摸到一點這個案子的門道來。”鎮南方問道:“什麽門道?”
朱毅說道:“我也不知道對不對,我覺得這個殺人遊戲與其說是遊戲,不如說是一個試驗,‘共感覺’能力的開發試驗!而每一次被選中的那一組目標,便是試驗品,也是犧牲品!對了,今天幾號了?”鎮南方說道:“11號。”
朱毅突然驚道:“不好,既然是試驗,殺人遊戲就不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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