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靈童收煞
小劉看了看表:“舒處,現在可是快淩晨四點了,我去打擾工作組好嗎?”舒逸說道:“有什麽不好的,他們來西鄉不就是為了這些事麽?”小劉點了點頭:“我馬上去!”
這時大殘和二殘來到舒逸的身邊:“舒先生,要不讓小謝帶我們去看看那位活佛?”舒逸雖然很想跟著回去,看看兩個老道士怎麽收煞,可這邊的事情他卻放不下心,他心裏還有兩個疑問沒搞清楚,第一張鬆為什麽會死,第二張鬆死了為什麽偏偏要掛屍在岩花家的門前。
而這第二個疑問最是讓他放心不下。
舒逸隻得點了點頭:“但增活佛那兒就辛苦你們了。”
大殘笑道:“我們倒不辛苦,到時候真正談得上辛苦的倒是這位小謝道友,若是沒有他的靈童之身,我和二殘也是沒有辦法的。”
舒逸對桂芝和龍飛揚說道:“桂芝嫂子,折騰了一夜你先回去休息吧,飛揚,你留下。”
朱毅在但增的身邊守了一夜,看到但增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他的心裏很是酸楚。
“老夥計,你可千萬別貪睡,快醒醒!”雖然朱毅已經聽說舒逸他們連夜去了市裏,去找能夠解煞的人,但他知道結果一定不是很樂觀,他甚至有些後悔,在但增對付“紙煞”的時候他為什麽不上前助但增一臂之力。
當然,這隻是他的主觀意願,就算是當時他衝上前去結果也不會比現在好多少,隻是可能有機會幫但增擋住這一煞。那樣的話現在躺在**的會是自己而守在床邊擔心著急的一定是但增。
朱毅的眼裏閃著晶瑩剔透的淚光,這一夜對於他來說很漫長,卻又很短暫。
說漫長是因為他在這一夜他回憶了和但增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說短暫是因為天漸漸要亮了,謝意說過,但增或許挺不過今天了,那麽他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朱毅忍不住抽泣起來!
朱毅聽到了敲門的聲音,他忙掏出手帕擦幹了眼淚,站起身來打開了門,門外除了謝意還有兩個殘疾的老道。朱毅從這兩個老道的身上感到一股涼意,他靜靜地望著他們。
“朱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天殘門’的大殘道長和二殘道長!”謝意說道。朱毅點了下頭:“二位道長好!”大殘和二殘也不和朱毅多寒喧,直直走進了房間,謝意根本還沒來得及把朱毅介紹給他們。
大殘扭頭望著朱毅:“這位先生,你還是在外麵等吧,小謝留下就行了。”謝意忙上前說道:“二位前輩,這位是舒先生的老師,但增活佛的師弟,藏教密宗桑格大活佛的關門弟子,是位大居士!他和但增活佛的感情很深,你們看能不能就讓先生在一旁看著也免得他為但增活佛擔心。”
二殘瞪了謝意一眼:“既然是密宗的大居士,你小子怎麽不早說?”謝意苦笑著說道:“你們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大殘也笑了,接著他對朱毅說道:“大居士,既然這樣你就留下吧,不過一會不乏出現什麽樣的情況,你最好都別出手,這一劫須得小謝來受的。他會受些苦卻不妨事。”
朱毅楞了一下:“小謝?”二殘說道:“他是茅山的靈童之身,隻有他才能消耗這股純陰煞氣!”謝意對朱毅說道:“朱先生,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其實謝意也不知道這兩個老道士準備怎麽辦,不過既然他們說了自己不會有什麽事,最多是受些身體的苦他也就沒什麽擔心的。
二殘望了大殘一眼:“大哥,開始吧!”大殘點了點頭:“謝意,你去準備一盆清水,一隻碗,一把米還有一隻公雞!”這些東西莫棟家都是有的,謝意隻是向桂芝說了一聲,她就給備齊了,老虔婆是跟著桂芝一起回來的,她很想上樓看看這兩個道士是怎麽玩的,但兩個道士卻不依。
老虔婆是知道分寸的人,這個時候她自然也是不會使什麽性子的,她和桂芝就在客廳裏耐心地等待著結果。舒逸讓桂芝回來好好休息,可她又怎麽睡得著,怎麽說“紙煞”的事情也多少因她而起,見著但增現在這個樣子,善良的桂芝自然也充滿了內疚與擔憂。
謝意把東西拿進了屋,二殘把門給關上!
大殘和二殘動手把但增的身體搬動了一下,頭和腳的方向對換。原本但增的頭是靠牆壁的方向,而此刻頭向了空檔的這頭。
二殘指著但增頭邊的空地上:“小子,背對著他的頭部坐下,盤腿打坐會吧?”謝意也不說話,直接照他的話做了。
大殘手中多了一把匕首,他抓起地上縛著的公雞,並不是抹雞的脖子,而是直接切下了雞冠!大殘扔掉雞,用雞冠的血抹在了謝意的後頸部,雞冠的血不多,但朱毅還是看明白了大殘抹的是陰陽魚!
二殘站在謝意的前麵,拿起碗舀了半碗清水,又掏出一張黃符,黃符隻是經他手腕一抖動竟然就燃了起來,黃符化水之後,他用手指輕輕一攪,然後又端起碗來,用喝含了一大口,接著“噗”的一聲噴在了謝意的頭臉上。
謝意還是閉著眼睛,盤腿坐在床前,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五心向天,仿佛二殘對他做的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一般。
二殘抓起一把米,扔在了謝意的臉上,那米居然沾了謝意臉上的符水並不落下。
二殘隨即也在謝意前麵和他麵對麵地坐下:“入三界地,舞陰陽旗,太上老君急急令,有請靈童顯神靈!”
朱毅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隻見謝意的身體慢慢有了變化,那種變化朱毅也說不出來是什麽。隻見謝意後頸上的那條陰陽魚微微開始發著紅光,漸漸地那光開始閃爍,慢慢成了金色。
大殘此刻輕聲對朱毅說道:“居士請扶活佛坐起來!”原本大殘一個人也能夠做的,可畢竟他少了一隻手,做起來要費勁一些,為了節約時間他叫了朱毅。
朱毅忙把但增扶了起來,他開始感覺到但增的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了,氣息卻慢慢要多了些。朱毅不敢分心,扶住但增,眼睛望向大殘。大殘嘴裏念叨:“出五行,破陰陽,靈童代我受災厄,出!”
隻見一道黑色的霧氣直直從但增的腦門飛出,鑽進了謝意後頸的陰陽魚中!但增竟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朱毅,正待說話,朱毅搖了搖頭,但增的身子原本就很虛脫,他再看到大殘正一臉莊嚴做著什麽的時候,他仿佛明白了什麽,閉上了嘴,輕輕喘息著。
謝意的臉色通紅,雖然他閉著雙眼,可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仿佛是正在經曆天人交戰!大殘嘴裏念著:“三魂不見,七魄成煙,塵歸塵,土歸土!”他一掌拍向謝意後頸的那朵陰陽魚,謝意忍不住狂吐了一口鮮血。
二殘在謝意前麵被謝意吐的血噴了一臉,可是他一動不動:“童子血報隔世怨,千般煞氣集一線,起!”二殘那隻手往臉上一抹,手裏是謝意噴出的血,他攤開手掌放在謝意的眉心,隔著空象是在想抓住什麽。
此刻看來大殘和二殘一個象在推,一個象在拉,兩人的口中都不停地喃喃著,而他們的額頭上也全部是大顆的汗水。
最痛苦的卻是謝意,他整個人就象是被架在烈火之上,那五髒六腑如被烈火焚燒,喉頭又是一甜,再次噴血。
但增皺起了眉頭:“小謝他不會有事吧。”但增的聲音很小,朱毅的臉色也很沉重,他搖了搖頭,他並不是在回答但增的問題,而是他也不知道謝意是不是真的不會有事,可眼前這狀況他也不能做什麽。
但增歎了口氣,如果當時自己小心一點,也不至於會出這樣的事情了。但增自己知道,就是因為自己有金身護體所以他並沒有把這陰煞看在眼裏,他並不知道竟然會是純陰之煞,如果事先得知他是萬萬不會這樣托大的,對於他來說,哪怕就是純陰之煞,在他有防備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傷得了他。這次他算是栽大了,還連累了謝意,他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童子血報隔世怨,千般煞氣集一線,起!”二殘再次重複了這句,隻不過這次他的聲音大了許多,眼睛裏充滿了怒火,大殘又是一掌狠狠拍在那陰陽魚上,謝意再噴了一大口血,這一口血噴得比剛才那兩口要多得多,不過就在他噴出這口血的同時,一道黑線從他的眉心飛出,正正被二殘那隻帶著靈童血的手抓住了!
二殘迅速把手伸進了盆裏,盆裏的水先是發紅,繼而象加入了墨汁一樣,多了一縷黑,紅與黑在水中交融著而了赭色。
大殘已經衝上前來,一張黃符拍入水中,那符遇水即化,上麵的符咒褪去了,隻剩下一張黃紙。謝意緩緩地睜開了眼,虛弱地問道:“成了?”大殘和二殘對望了一眼,一齊點了點頭:“成了!如果沒有你的意念與之交戰,我們甚至連救下活佛的命都不可能,這煞的陰氣太重了。”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