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聲嘈雜,不少人隻聽見院長的求救聲,完全不知中間過程,就在那裏化身自以為的正義使者,對時簡白評頭論足指手畫腳。
“媽的,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警察怎麽了,老子這叫為民除害!”
左虞一把將他攔下,自己一腳踢了上去,院長被他傷得不輕,直接摔得狗吃屎,狼狽不堪站也站不起身,臉上冒出層層冷汗,一把老骨頭差點散架。
“我不是警察,沒他們那麽仁善。”幾步上前微蹲身子藐視著院長,壓迫性的聲音繼續道:“那幾個孩子也是ICU患者?”
院長被懟得啞口無言,嘴巴微張欲言又止,左虞從懷中掏出名片,隨意扔到他麵前,冷眼相待:“這一腳……你挨得不冤,有什麽問題隨時來找我。”
院長緊咬後槽牙,顫巍巍的手撿起麵前名片,用那戴著老花眼鏡的小眼睛仔細看來,瞬間曉得對方來曆,知道自己惹不起,偏頭看著盡毀的醫院,再三思量,終是忍下這一屈辱為金錢低頭,此刻……他急需一大筆資金周轉。
“小軍,封鎖現場,拉警戒線,通知出警技術人員勘察現場。”時簡白掃視著即將造成道路癱瘓的烏泱泱一幫子人,繼續道:“葛洋,維護秩序,給這些人安排轉院事宜。”
接受指令,葛洋有模有樣地站到石階上,提高音量:“大家肅靜聽我說!牆板中不知道還有沒有殘留炸彈,現場目前不能隨意走動,為保自身安全,大家請靜等安排。”
時簡白與左虞站到邊角處,“你怎麽知道有爆炸的?”
“有人向我透露消息,猜到的……醫院規模也不算很小,隻有安裝炸彈省時省力,還不易被發現身份。”左虞眼神沉了沉,繼續道:“更何況,有前車之鑒。”
“有人發消息你就信了?“時簡白百思不得其解:“你可從不會這般輕信於人。”
“信不信如何?這些人的命於我而言不過螻蟻,我何須在意?”左虞語氣平淡,讓人看不出半點情緒起伏。
時簡白十分刻意地看了眼地上癱坐的院長,又張望了幾眼剛才孩子所處位置留下的痕跡,陰陽怪氣開口:“嗯對,你最冷血無情。”
左虞皺眉瞪著他:“沒什麽事我走了。”
“有,有事!我查到黑桃J養父母的住址了,雖然關係已經解除了,但應該還是有些線索的。”
“那還不快走!”
車內,左虞照常放著他開車常聽的樂曲,緩緩開口:“怎麽給我發信息的時候不說他還有養父母的事。”
“怕你自己去,事半功倍。”
左虞心思一轉,腹黑的微眯眼眸沉默不語,直接將車內音樂聲音加大幾乎到頂。
……
車子停在舊老小區門口,門口的門衛大爺甚至在打瞌睡,根本無人理會二人。
二人也沒擾了大爺清夢直接走了進去,時簡白揉了揉自己飽受摧殘的雙耳,委屈嘟嚷:“三單元503。”
左虞輕挑眉毛,不做理會地數好第三個門洞,抬眼望去,這樣的老小區就別指望有什麽電梯了,不過區區五樓,二話不說就走了上去,樓梯是旋轉式的,沒有過道可以緩衝,每一層有三戶人家,三戶門都挨著,估計有兩戶同時開門就會撞到一起。
503門前貼著喜慶的對聯和福字,門上全是劃痕對聯對稱但卻破爛不堪,白色的牆上也都是……時簡白湊近聞了聞,是黑狗血,“叩叩叩……”時簡白禮貌敲門。
無人應答。
“叩叩叩……”他再次敲門。
“別敲了!說多少遍了,我們沒有兒子,那個人欠的債,跟我們沒關係!”屋內傳出男人嘶吼的聲音,雖然悲憤,但還是隱約能聽出些許無奈。
“你好,廖先生,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找你打聽點消息,把門開一下吧!”時簡白的話中極少禮貌夾雜著過多傲嬌,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刑警身份。
毫不意外地換來屋內鴉雀無聲,沉默不語。
“嘿,這兩口子逼我強行開門呢?”
“你亮證件!”左虞嫌棄地攔住要開鎖的時簡白,提醒道。
癟了癟嘴聽話照做,把證件放在貓眼前,再次耐著性子大喊:“好好瞪大眼睛看看。”
屋內兩口子對著貓眼謹慎斟酌半天,這才小心翼翼打開條縫,時簡白一把攀上門邊,用力將門打開,門撞擊牆麵的聲音震耳欲聾。
這一舉動嚇壞了二人,似是覺得自己開錯了門,當即癱坐地上開始求饒,手上拿著的水果刀都掉落在地,看樣子沒少吃催債人的苦頭。
屋內撲麵而來的垃圾味道,還有縈繞在客廳上方的蒼蠅嗡嗡作響,桌麵看上去很是整潔,看得出很努力地讓家裏盡量保持整潔了。
“別怕,時隊隻是性子急了些,人不壞。”左虞偽善模樣裝得手到擒來,說假話說得也是臉不紅心不跳:“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小左,這是我們隊長時簡白時隊。”
時簡白白眼一翻,拿出領導架子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去,左虞見狀,隻好將地上二人攙扶起身,直接步入正題:“我們此次前來,是想打聽一下廖誌博這個人,我們知道你們曾是他的養父母,但你們也不想他一直這樣影響你們正常生活吧,所以……最好還是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因為左虞態度極好,使得這兩口子終於相信他們警察身份,開始哭訴:“我們就是一直無所出,在那孩子9歲那年領養了他,那孩子極其聰明而且很會討人歡心,次次給我們兩口子哄得都舒心愉悅,也讓我們就認準了這孩子與我們有緣,沒怎麽猶豫,也沒聽孤兒院院長的諸多勸誡衝動領養了他。”
“勸誡?”
“是啊,說是那孩子親生父母都是犯了事自殺死的,唯一的叔叔也好賭,但我們認為孩子是無辜的啊,最後經商議決定孩子上學的費用我們與他那賭鬼叔叔一人一半。”
“哪知道他那叔叔死性不改,掙那點錢全都拿去賭了,這孩子趁我們不注意,偷偷把我們兩口子身份證給偷了,讓他那叔叔用我們的名義借貸了五千萬啊,我們這條件拿什麽還?這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