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往事重提

(一百二十六)往事重提

老大哥要開始講與凶手有關的事,這讓在場所有人都非常有興致,長久以來,所有人都在猜凶手會是誰,會是什麽樣子的人,他曾做過些什麽事,為何會如此惡毒要將全城的人都至於死地。

“你們還記不記得老餘拿來的古籍上,記錄的陣法?”老大哥習慣了慢條斯理的說話,這可能與為官多年行成的習慣有關,還特別喜歡故弄玄虛,舒承聽得是牙根癢癢。

見沒人回答他,老大哥才想起現在不是作報告,聽眾中大多也不是他的下屬,不由得有些悻悻然。

“懸陽、刺陰、眼殆、觜爵、耳毋、剜鼻、噬手,這七個陣眼可謂古代邪法之冠,但是發明這陣法的人卻是當年起兵造反,後又被抓住砍頭的趙鴻儒。”

“夢入玄黃你也看過這本書?”舒承奇怪的問,他想著這本書是孤本啊

“什麽夢入玄黃?”老大哥顯然是從其它途徑知道這件事的,所以也很奇怪。

“嗬嗬,您繼續說。”方臨風怕這一打斷,又半天也接不上,他還在擔心鬼母的安危,不對,是鬼子方臨風明確對自己說。

“哦,嗯,事情是這樣的,我家祖上曾是白蓮教的餘黨,到我祖父輩起,就漸漸沒了這個心思,可當年教中傳下來的東西,祖父還是讓我們撿起來,說是能防身。後來文革的時候有個堂兄學到了點手藝,在外和人比狠時被武鬥的一方開黑槍打死,後來那人還帶著一大班子人來找我們家,說我們是牛鬼蛇神的代言人,嗬嗬,當年可亂了,祖父隻帶著我一人逃出來,還讓我一定不能再在人前顯露,那年是六八年,我當年才十二歲。後來我們流落到這邊鄉下,得到一戶人家接濟,總算是活了下來。後來我才知道,白蓮教在全國還有不少殘餘,不過大多在文革中死了,也不知這算不算天意。七十年代,祖父死了,臨死前他把最後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給我,說上麵有成仙的法子,不過白蓮聖母也沒能參悟,後來有個聰明人試過,可惜隻成功了一半,祖父沒讀過多少書,讓我有機會一個人參悟。”說到這裏老大哥眼神有些迷離,他是想起相依為命的祖父,命太苦了,很多事他也沒說,當年文革中他們家一族人就那樣被人摸黑打死了,隻因為惹禍的堂兄說起白蓮教,傳說白蓮教在民間藏有大量的財富,這些人為了錢而殺了他們家幾十口人,最後還安了個牛鬼蛇神的罪名。

“後來我帶著部分秘籍,邊學邊讀書,後來又參了軍,入特種兵的時候政審沒過,說我的來曆不明,當時我氣不過,找到司令部,誰知正好遇到一位首長,還讓他看到了我偷偷準備的攝魂符,嗬嗬,當年我也是年輕氣盛啊”其實也不是他年輕氣盛,而是多年的壓抑,讓他差點就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倒。

“就這樣,我進了古……,嗬嗬,這個不能說了。也許是命中注定,八十年代,我回到當年接濟過我的那戶人家家裏,他們家有個兒子,比我小十來歲,他竟然發現了我藏在他們家的秘籍,還偷偷學了成仙的那個部分,他才二十歲啊想到他們家於我的恩情,我沒有追究,隻是叮囑他不能外泄,就收回了秘籍。隻是我不知他學到了多少,也沒想到他早就抄錄了一份。也怪我吧,當年我看過那本秘籍,覺得上麵所寫的太扯蛋,唉,沒想到他會這麽聰明。兩年前,一個道友要來C市,我也跟著來的,沒想到又會遇上他,他還是新道觀的捐資人,這時我才知道他已經是C市裏最有錢的人。”

“啊……”

老大哥一點也不奇怪,會有如此反應,是很正常的,無論是誰都會驚訝,一個早就應死去的人,最後竟成了凶手。

“他確實很聰明,從秘籍中他學到了很多白蓮教不傳的秘術,利用這些秘術他在生意場上呼風喚雨,十幾年來集聚了大量的財富。我當時也沒點破,隻是私下讓他收斂,也是我太過自信,總以為他隻學到皮毛。一切有前因才會有後果,他看出我還在意當年的仇恨,就私下花重金,將當年殺我族人的那些人全查出來,找人整治這些人的後人,讓他們生不如死。我其實何嚐不想報仇,但當年那位提拔我的首長曾讓我立誓,放下仇恨,我不能違背。王全武幫我報仇,我隻需裝作不知道就可以。王全武知道我的弱點,他什麽要求都不提,讓我覺得欠他的。幾個月前,他約我來C市,讓我幫他運作一筆錢到海外,說是成立一家公司想在海外上市。我也沒想太多,就利用手中的權利幫了他。但後來我仔細一想,金額太大了,就調查他的資金情況,發現他在海外的投資出現巨額虧損,現在國內的公司隻剩個空殼。他這是要外逃啊”老大哥感歎著,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犯下如此大的過失,十幾億,就這樣從他手中流失。

“我當時就找了他,讓他必須得將錢轉回來,不然就親手送他進公安局。他答應得很好,還說已經約了家大公司談土地轉讓,他打算手裏一百畝土地賣掉,讓我一起去看。我又一次相信了他,因為我總覺得欠他的,也不相信他會變得這麽壞。就在他帶我去的地方,他布下陣,先是用泡過髒物的酒破我身上的法,然後他又封了我的死穴,最後將我埋在地下。還好他沒看過我帶走的秘籍,不知道還有一種保陰身的法子。不然我就真得死不瞑目,在地下我一直在挖著,一周前才挖出來,等我趕到C市時,才知道他已經做出這麽沒人性的事,更讓我吃驚的是,他的能力,他一定是奪舍過別人的靈魂,而且是得道高人的靈魂。隻是他有如此能力為何沒有奪舍我的,我也想不通,也許他多少還是有點故人之情吧”老大哥說到這裏,也是半邊臉上盡是悲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