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午後驚夢

方臨風遲疑的望著高老頭,想著可能發生的事,後怕之情在他心中縈繞著。

“巫瞳的屍體最後是怎麽處理的?”

“我也不知道,聽說後來是文物局接的手。但現在也有一個多月了,也沒聽說出過什麽事啊!”

“嗯!你是說到現在也沒事?看來他們還有辦法。”

高老頭點點頭,也沒再對此說什麽,隻是想到巫瞳一代奇人,也就這麽隕落了,心中還是代他不值。

“唉,巫瞳也算是奇材,可惜生不逢時,又沒有得到應有的培養,不然一定能幫到很多人,說不定還能將巫教發揚光大。人得道應於正道,否則隻能歸於暗途,這也是他自找的。你說曾雙手燃出火刃,是什麽顏色的,有多長?”

方臨風比劃著火刃的長短,顏色他也奇怪,感覺火刃的顏色變幻不定,最開始時赤紅如血,瞬間後又變成淡藍如水。

“三昧真火!”高老頭眼珠子都快掉出來,這可是傳說中修真的至高境界,不愧為靈犀官轉世之身。

“您是說我這噴的是三昧真火!”方臨風伸出手來翻來覆去看,也沒什麽特別啊!

“不是,你這是打火機~”高老頭沒好氣的說,就他這騷包像,懶得理他,其實高老頭心裏那個恨啊,總之還是不說也罷。

“嗬嗬,您就別說笑了,我還不知道這火中火、木中火、水中火才為三昧。就我這出來的火苗肯定不是啦……不過您的說的打火機到是蠻形象的,嘿嘿。”

“你小子,算了不說這個,你感覺剛剛那個人怎麽樣?”

“看來是個高人,他不會也是什麽轉世吧。”

“你以為這裏藏區啊,他老人家這是修近百年才有今天的成就的,朱老頭就是他的大弟子,今年也是八十有六了。隻是很少有人知道他而已,他和我師門有極深的淵源,我也要尊稱一聲大師伯。”

方臨風一聽直吐舌頭,這要算起來中年人不得有一百多歲,可看外表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

“他老人家你要尊稱他為淩楚真人,道號淩楚子,雷法派第一百七十九代傳人。今年應該有一百二十三歲,明天就是他的壽辰,我讓你來就是參加他的壽宴。”高老頭神秘一笑,道出讓方臨風來此的另一層意思。

“啊!一百二十三歲,您怎麽不早說,我這什麽都沒準備,就帶了個紅包,沒想還有這麽重要的事情。”

高老頭看他拿出來的紅包,連忙擺手。

“你可別拿出來了,大師伯會罵人的,我到時可就遭殃了。大師伯最討厭民間這一套規矩,道本是以修身養性為正途,但現在很多敗類小人在外騙財騙色,已經把道門搞得汙穢不堪。你要來這麽一出,非以為我也在外招搖撞騙不可。”

高老頭一說也不僅有點臉紅,但這大半年來他還確實收心悟道來著,自然也說得入情入理。

“但這?”方臨風嘴上沒說,可他眼睛向四周一望,這外樓房雖說內部很簡單,但修建這樣一處修行之所花費也不會太小。

“你這商人就是商人,這裏是大老伯費百年維持下來的秘修道觀,因為地處名山總會有些人找來,這才慢慢改建成現在的樣子,隻為了迷惑世人。世人都是凡俗之眼,又怎麽會識得真仙隱居之地。”

“但是有人要進來怎麽辦?這樣反而會讓人以為這裏是個邪教的會址,到時不更麻煩。”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大師伯陣法驚天,世人隻會看到想看到的樣子。”高老頭的話裏有矛盾,方臨風也隻能大概想明白。他知道進來前,高老頭領著他轉了不少圈,肯定是按著某種陣法過來的。隻是不知平常人進來後會看到什麽樣的景物,他想對老祖宗的東西也是崇拜加佩服。

“這裏有多少年曆史了?”方臨風想起尋尊老君像,感覺不是凡品。

“嗬嗬,你看到老君像了?”

“……”

“吃飯咯!”這時外麵一聲吆喝扯散了方臨風的問題。

道家的飲食注重陰陽平衡,而且也忌食葷腥之類的食物,以素食為主。方臨風一看一桌的素菜,卻又做得各具特色,一時食欲大增。

來就餐的就兩個老頭加一個大廚,外帶方臨風。

“淩楚真人不來吃嗎?”方臨風湊到高老頭耳旁低聲問。

“辟穀,已經九十九天了。”高老頭夾著一筷子的青菜,邊吃邊說。

“辟穀……”方臨風好像聽誰說起過,感覺明天的壽宴有些不同尋常。

吃過午餐,高老頭讓他在房間裏休息,他也有些累了,正好午睡片刻。

睡到正酣時,他感覺有人在他頭頂摸索著,他嚇得一驚,但人卻怎麽也動不了。這裏本應是靜修之地,方臨風驚恐幾秒後也反應過來,自問應該沒事才對。

但是在他頭頂摸索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反複在他頭頂上找什麽。過了幾分鍾,摸索的動作停下來,而是又有一支手伸過來,扒開他的頭發。

方臨風這才感覺到不對,這裏幾人應該不會有這愛好才是,再說他頭上也不產金,更沒有藏寶,就這仔細勁來看,似乎對他頭發中的某樣東西非常感興趣。

他拚命讓自己能動起來,可他就算是拚了吃奶的力氣也動不了分毫。

“淩塵子,不得無禮。”一個聲音在他大腦中響起,對,不是外在的聲音,而是在他大腦中的聲音。

方臨風終於感覺到頭頂的手拿開了,而他的手指這時也一曲,猛的他一下就坐在**。四周很安靜,什麽也沒有,午後的陽光穿過樹葉照進來,隨著微風晃動。

這個房間很小,床有點和東北的炕頭類似,剛好頂在兩邊牆壁的中間。一個人睡下去正好頭腳頂兩旁的牆壁上,方臨風一看這環境,知道剛剛不可能有人能在他頭頂摸索才是,他越想越是不安,正想出去找高老頭說,這時門開了。

一個人走進來,讓方臨風感覺到一陣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