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誌勇的一句話,讓老人的臉色刷的就變了,說不清是紅是黑,反正不怎麽好看就是了。

好眼力,幹這一行,的確是會受到咒詛,不得好死是我們共同的下場,不過那要分情況,目的,有的人窮凶極惡,拋屍荒野不姑息,有的人隻是為了某種目的,下地之後絕不毀壞任何器物設施,相對來說,這樣的人下場不是那麽慘。

老人沒有否認郝誌勇的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早年幹的那些勾當。

不管怎樣,進入了陵墓,就破壞了陵墓中原有的地氣風水,對墓主人和後人的影響很大。郝誌勇看著老人,實際上是在告訴老人,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你進去了就是不爭的事實。

是啊,墓主人的詛咒是針對每個進入陵墓的人,不區分你進入陵墓去幹什麽。老人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郝誌勇的話生氣。

孫誠顯得很安靜,一言不發的聽著兩人的話,一邊看著櫃台裏麵的東西。

一個直徑一尺左右的龜背殼映入了孫誠的眼睛。

根據老人的談話,這個破舊的屋子內,不可能會放置一些沒來頭的東西,那麽這個龜殼裏麵會隱藏著什麽東西

孫誠沒經過主人的同意,就把那塊龜殼拿在了手裏,看起來普通的龜殼,上麵還蒙上了灰塵,輕輕地將灰塵擦拭幹淨,龜殼上的人工刻畫的線條出現在了孫誠的眼睛裏。

畫麵上的線條雖然簡單,但是孫誠依舊能夠看得出,那是一個祭祀崇拜的場景,遠古的先民用最古老血腥的方式,在舉行著他們的祭祀儀式。

孫誠看不懂他們祭祀的主神是什麽,隻看到一個帶著恐怖的猛鬼的麵具的人,站在祭祀台的中央在向天祝禱著。

他的身前跪著幾個被捆綁著的人類,看樣子就是這次祭祀的主要祭品了。

孫誠的目光釘在了那個麵具上,根據自己的經驗,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形象,一定是代表了什麽,或者是某種力量的詮釋。

郝誌勇和老人還在聊著,在言語間,郝誌勇也終於明白這老人的意思了,是要將自己多年的盜墓經驗和手藝傳下來,很幸運,老人看上了孫誠和郝誌勇,認為他們有這方麵的天賦,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天生就是幹這個的。

這句話讓郝誌勇心裏狂汗,難道們倆天生就是挖墳掘墓的嗎

孫誠還在呆呆的看著麵具,猛鬼的民居不斷地浮現在自己的腦子裏。

誠誠,過來跟你商量件事。郝誌勇看了孫誠一眼,要不要學習盜墓,還要跟他商量一下,畢竟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要是讓師父知道了,不定怎麽收拾他們倆呢。

孫誠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汗了一把,自己可是老老實實地良民,節操滿格的小青年,怎麽就成了天生就是盜墓的好材料了。

相信這個東西會讓你們有冒險的想法的,這個祭祀的場景你們都看到了吧,這個麵具曾經造就了赫赫有名的戰神,最後的一任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蘭陵王。

但是自從蘭陵王死後,這個麵具就失去了蹤跡。

老人介紹著那個龜殼上麵的麵具,把兩人帶到了一個血腥的年代。

對了,你們覺得這把扇子如何,看著它你們能不能想到某個人老人放下了手裏的龜殼,又拿起了那把扇子。

看著那把扇子,孫誠兩人的腦子裏確實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人物,不過,這個老頭真的到了他的墓不太可能吧。

我當然沒本事挖了他的墳,這也不是他手中的那把扇子,而是後人仿造的。老人說著,看著孫誠和郝誌勇;不過那個人的故事你們應該知道吧,難道不想探索一下事實

先人的一切都已經掩埋在了曆史的長河裏,不管流傳下來的故事是否真實,是否有人為杜撰的可能,我們都沒有必要追根究底吧,給先人留一塊清淨的墓地比什麽都好,再說真相揭開了又有什麽意義對今世之人也沒有什麽影響了,何必費那個勁呢。郝誌勇看著老人說道,心裏卻不是這麽想。

孫誠冷眼看著郝誌勇,對這個師兄他還是了解的,別看嘴上說的這麽好聽,什麽不能挖墳,不能做出那麽有損陰德是事情,都是會所給別人聽的,李家上下就沒人把這些事兒當回事兒過。

我知道你們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必然不會去擾先人的而清淨,不過你們除魔衛道,不就是為了天下蒼生嗎你們看那麵具,本身就是一隻猛鬼,需要鮮血的供應,

在蘭陵王死後就失去了記載,據傳有可能會隨著主人的屍體一同下葬,不過這種麵具是不會甘於被埋在地下的,一旦有人再次將它帶到世界上,又將是一陣血雨腥風。

老人看著孫誠和郝誌勇,知道他們倆已經動心了,隻是缺少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作為修道者,你們應該知道這把蒲扇的神奇,而他的原型更是蘊含著無上力量,你們不去,難到你們能夠保護別人不會打他的主意老人看著郝誌勇和孫誠,給他們找了個正當的理由。

孫誠和郝誌勇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老人,意思已經很明顯,我們感興趣,但是不拜你為師。

我一個盜墓賊,既無門無派,也不是什麽光彩的時間,我也不可能公開收徒的,我想要走的,不就是把我未完成的夢想轉交個你們呢,不是要你們替我圓夢,而是希望你們也從中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老人顫顫巍巍的說著,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揮揮手,讓孫誠和郝誌勇隨便看,相中什麽就拿什麽,他要去休息了。

郝誌勇和孫誠也不客氣,這麽好的機會怎麽會錯過呢。

勇哥,你不覺得奇怪,你說這老頭在文革的時候沒被打死這些東西沒被充公而且這些價值連城的放在這麽一件屋子裏,居然會沒有顧客孫誠所有拿起了一塊銅鏡,一邊說著。

你不會真當他是一個無依無靠的老頭吧,他守在這裏自然有他的原因,我們好好看看吧,或許這裏真的有我們感興趣的東西呢。郝誌勇貪婪的目光就沒有停留過,一直在看著所有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起來研究一會兒。

孫誠坐在搖椅上,看著郝誌勇在昏暗的燈光下一樣一樣的看著,不一會兒眼皮就開始大家了。

直到陽光照進這件黑暗的屋子,孫誠才睜開了眼睛。

郝誌勇還在看著,屋子裏的東西也被他簡單的分了一下類,有的放回了原處,有的放在了櫃台上麵,還有少數的一部分,被郝誌勇單獨放在了一邊。

兩位小友,進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老人在內屋呼喚兩人。

孫誠非常想去吃點東西再來的,隻是想到老人這麽大的年紀了,怎麽也得帶上他一起去吃啊。

走進更加黑暗的內屋,孫誠和好頓時愣住了,屋內什麽都沒有,幹淨到了連一張床都沒有。隻有一口朱紅色的棺材停留在地麵上。

大爺,您這是怎麽了你不會就把這棺材當成床鋪了吧,這多難受啊。郝誌勇趴在棺材邊上看著裏麵,老人仰躺在棺材裏,麵容慈祥,看見郝誌勇還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人早晚都是要進入這裏麵的,既然如此,我幹嘛還那麽費勁去收拾床鋪呢,萬一哪天我要是睡著了起不來,正好在這個棺材裏躺著,動都不用動了,多省事。老人滿不在乎的說著,坐了起來。

老人的這句話說得,讓孫誠和郝誌勇覺得很荒唐,又覺得很有道理,最後隻有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知道你們年輕人無法理解,沒關係,等你們到了知天命的時候,對生命有了新的理解之後就明白我的想法了。老人看了看老人,爬出了棺材。

你們想要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吧,我的年紀大了,不能在陪著你們去挖墳下地了,隻有這本傳記留給你們,希望你明年結合自身的優勢,用不了幾年,估計你們可以開山立戶,重新建立一個盜墓的門派了。老人對這兩個人的期望值似乎有點高。

大爺,我們又不會依靠這個來生活,再說,我們要是開了一個盜墓的門派,師父還不得扒了我們倆的皮啊。孫誠笑著搖了搖頭,心裏卻在想著李坤知道後的反應。

走吧,出去看看我們拿走的東西,計算一下多少錢,順便出去吃個早點,然後我們回去還有事情要做,郝誌勇看著老人,伸手想要把他扶起來。

不用了。我的大限已到,躺在這裏比較舒服,我最後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們能夠把我埋了,埋到什麽地方都可以,不用買墓地什麽的,直接把我的骨灰灑在河裏就行。

老人絮絮叨叨的交代後世,一邊把自己蓋好。

你們有辦法把我直接燒了,不用送到火葬場的對吧。老人準備好了,又問了一遍。

郝誌勇眼神複雜的地點了點頭,不明白老人為什麽這麽說。

看著老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孫誠的心裏突然感覺不是滋味,一個生命就這麽沒了,無聲無息,沒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