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水的腦海裏的係統提示音不斷地催促他返回教室，完成監考任務。麵對已經不能稱為人類的秦止，他當然有無數的問題要問，如今也隻能全部咽到肚子裏，雙手插兜，褲兜裏麵手止不住地顫抖。
秦止道：“你幹嘛嚇他。”
斧子鬼道：“當然是為了配合你。”
張金水虧是刑警出身，普通人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給直接昏過去。現在不是更關心張金水道時候，主線人物不止祁陽一個，但到現在為止主線僅僅推到了百分之十，問題到底出現在了哪裏。
折騰了一上午，秦止餓得不行，大腦都沒辦法思考了，這個時間雖然是不讓學生進，但是他可是主管。
“它們來過了？”
“托您的福，人已經走了。”
秦止暗罵了一句c，跟那些吃空餉拿回扣的g y有什麽區別，口袋緊巴了，就開始剝削低級副本裏的小嘍囉。這還是內測中，要是完全開放，多吃多占豈不要爽死，畢竟規則是人家製定，底層的鬼怪反抗就會進入新的輪回，好不容易在副本裏壓榨玩家，屁股都沒坐熱怎麽肯願意被“調崗”。
生死對於已經死掉的鬼怪已經不重要了，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您午飯要吃什麽，我給您單獨做。”
斧子鬼道：“人的胰髒。”
“您稍等，馬上為您準備。”
……
“我要鴨血粉絲多麻多醋多鴨血。”
“胰髒，腦花。”
一塊費列羅被秦止塞進脖子上的嘴裏。
“就一塊哪有這麽好打發。”
斧子鬼當然不爽，那些珍貴的髒器本來應該全部是自己一個人享用，現在倒好，拱手讓人。剛剛欺負攤販時的優越感**然無存，斧子鬼已經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它的情緒也會傳染給自己。
秦止本來打算紅鑽省一點花，畢竟她賺的也不容易，一朝窮一朝富，現在要是不讓斧子鬼吃爽說不定今天自己的胃裏真就要消化一點別的東西了。
食堂阿姨不敢惹秦止生氣，不到十分鍾就端來一碗鴨血粉絲湯，秦止想著不久前還排著四五米長的隊伍，碗裏的鴨血還少得可憐，看著碗裏滿滿的鴨血她都要感動得哭了。
看久了別說還真和從下水道裏掏出裏的肉塊有點像，習慣了，也沒什麽好影響胃口的。
酒飽飯足後，秦止接過來食堂阿姨遞過來的臨期的小瓶可樂，怪不得食堂能盈利，飲料都是臨期的，這玩意批發很便宜吧。
“多少錢？”
“三三……個紅鑽……三十瓶。”
秦止清了清嗓子，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
“怎麽說，我也算是幫了你們一個大忙吧，你們也應該表示一下吧。”
去那個勞什子鬼市，要不是斧子鬼突然來個大爆發，別說拿到那些食材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大問題，還遇到坑人的滴滴司機，血沫子亂飛的一幕真的很影響心情，她可是祖國的花朵，萬一留下了心理陰影，麵前這些鬼都有罪。
“您想知道什麽。”
“阿姨你的腿怎麽在抖啊。”
斧子尖已經完全插進桌子上，威逼利誘現在都有了。
秦止道：“那具右手帶戒指的屍體是誰。”
又是和上次一樣，食堂員工嘴裏吐出大量的鮮血，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秦止知道逼問也沒用，索性換了個問題。
“那具屍體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叮！恭喜玩家主線任務進度到百分之二十。
進度條前進的有些突然，這個時候秦止突然想到了校長辦公室裏的老師資料，九中所有老師的資料都在裏麵，將近兩百份，秦止嫌多就隨手丟進了挎包裏，回到宿舍後，開始一張一張地整理著A4紙。
每份資料上都貼著老師的一寸照，統一的藍底白襯衫，劉楓，男，二十八歲，畢業於A城師範學院數學係。
叮，觸發內測玩家特別福利，電影大放送，觸發特殊物品時，將播放物品持有者部分記憶片段。
“老師我喜歡。”
“你現在年紀還小，要把心思放在讀書上，我是你的老師，我對所有學生都是一樣的，什麽我對你和其他人不一樣，都是你想象出來的，我想我很有必要找你家長談一下了。”
劉楓真的很恐懼，沒有人能比一個老師更清楚，一句輕飄飄的我喜歡你，會毀掉一個教師從業者的一切。
陳玲衝到六樓的窗口，根本不給劉楓任何時間反應。
“老師你能不能抱抱我，就一次，我絕不會再糾纏你，不然我就跳下去。”
對於陳玲，劉楓是有印象的，醉酒的爸，好賭的媽，破碎的家，她隻想得到關愛，無論是誰她都不在乎。
劉楓在她的眼裏看到了決絕，如果他不答應，她真的會跳下去，作為一名人民教師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一名學生死在自己眼前。
“你先下來。”
陳玲語氣強硬道：“老師你先答應我。”她很清楚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所有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我答應你。”
數學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沒開閃光燈的手機，數不清按了多少次的拍攝按鈕。
劉楓師德敗壞，予以開除處分。巨大的教評欄裏隻有十二個字，改變了劉楓的一生。
秦止皺眉道：“這也太巧了吧，怎麽偏偏就那個時候有人路過，並拿手機拍下來，然後宣揚得人盡皆知。”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陳玲絕對是故意的。一個無可挑剔的老師為什麽要被這樣針對，陳玲也不會因此得到任何好處，那她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斧子鬼道：“說不定真的是由愛生恨，你們人類不是很喜歡得不到就毀掉嗎。”
“劉玲的眼神中可沒有一點愛意，她有強烈的情緒波動但不少為了劉楓。”
學生，老師，自殺跳樓。好像有點印象，不是小說裏的那種，是好像曾經發生在自己身邊過。
驚悚世界裏的故事是現實世界發生過的嗎，模糊的馬賽克似乎變得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