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火表示,他們準備把這些針劑帶出副本,然後在外界繼續研究。
“不行,不要把集團裏的東西帶進現實世界裏。”蘇青魚出聲阻攔,“它是有智慧的,不要把它當成一個死物。
集團由它掌控,你們在集團內發現這些東西,說不定,它就是想讓你們把這些東西帶出去,才讓你們發現的。
再者,誰家解藥那麽一大箱。”
好奇心是人類進步的動力,人類總是會想著掌控未知的事物。
但是在探索的過程中,人類容易喪失對世界的敬畏心,從而走向滅亡。
就像是痛感神經一樣。
人體如果受到傷害,感覺到疼痛,就會明白這麽做會傷害到自己,從而退避。
但如果人不怕痛了,就會無所畏懼。
招致死亡。
“姑娘所言在理。”白火作揖,“此事稍後再議,我們先離開此處。”
蘇青魚點頭:“沒錯,咱們先跑。”
白火看了眼沈司年,還是在臨走時將符咒貼在沈司年的背上。
“他私藏解藥,你還幫?”蘇青魚不會把沈司年捅死,但也絕對不會出手相救。
白火眼裏沒有怨恨,他灰色的雙眸是風輕雲淡:“盡吾所能,剩下的,就得看沈公子的命了。”
蘇青魚感歎道:“你心腸真好。”
“唯心而已。”
說完,蘇青魚和白火離開。
白火把那一整箱解藥也拎走。
符咒貼在沈司年的背上。
在他們離開後,正在意識空間做飯的沈司年,突然感到背部火辣辣的疼痛。
回過頭,廚房著火。
“怎麽回事?空間怎麽會著火?”沈司年慌張。
他開始呼喚係統。
隨後火勢蔓延,空間燃燒起來。
劇烈的濃煙,嗆得他一直咳嗽。
他胸膛起伏,想要往外跑。
他想要離開空間。
但是,他發現,自己無法離開。
“係統,係統你在哪裏?快出現!”沈司年有些生氣,他已經把係統升到滿級,但係統還是愛玩消失。
以前不稱職,寵著就算了。
這次,沈司年都遭受性命的威脅,她還不出現。
沈司年有些不滿。
正在抓外國人當佐料的沈西童感知到沈司年的呼喚。
她直接放了被逼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金發男。
迅速趕回。
沈司年一直找不到出路,憤恨焦躁之下,攥起拳頭,捶打地麵。
突然,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指尖傳來。
眼前迷霧散去。
沈司年發現,自己離開了「空間」
還沒來得及竊喜,沈司年就看見自己血淋淋的雙手。
劇烈的疼痛像是電流穿擊全身。
“我的手……我的手指頭呢?”沈司年臉色慘白,雙腿抖如篩糠。
他身體不穩,腰撞到了後麵的台麵,手指頭咕嘟咕嘟滾下來。
“這是什麽……”沈司年低頭,看見那血肉模糊的斷指,然後不可置信地回過頭。
鮮血淋漓的台麵,被切成一截又一截的手指。
沈司年隻覺得全身血液冰涼。
“怎麽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麽?”
明明前一秒,他還在空間裏準備做一頓大餐,慶祝他將係統升到滿級,開啟所有係統商城。
為什麽下一秒,他就從天堂跌入地獄?
沈司年心跳急促,汗水順著額頭滑落。
在疼痛和恐懼的夾擊下,沈司年的大腦發出最高指令。
他不能死!得活下去!
沈司年跑向紅衣組織所在的據點。
他想找白火和洛紫萱求援。
沈西童趕回來,看見掉落在地上的手指頭,被喝了一半的湯,和空氣裏其他人類的味道。
沈西童雙眸平靜,仿佛是天真爛漫的少女。
她撿起地上的手指頭,用水衝洗幹淨,然後塞進嘴巴裏咀嚼。
嘴角微微上翹,但不帶絲毫溫度。
“我的主人,你可真不乖。”沈西童努力保持著人類的神態,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靜謐湖麵,她捧著自己的臉,“我們友好相處了那麽久,我可不想讓你看見我醜醜的一麵呀。”
沈司年撕下自己的一塊衣服,裹住流血的手。
“紫萱,救救我。”沈司年一路奔跑,終於看見洛紫萱。
洛紫萱抬起頭,看見眼淚鼻涕糊一臉的沈司年往自己的方向跑,眉頭微皺,但很快還是換上一副關心的表情:“司年,你這是怎麽回事兒?為何傷得這麽重?”
“我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手指被人砍掉!”沈司年疼得齜牙咧嘴,“我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但我一定要讓凶手付出代價!”
他正準備和洛紫萱訴苦,突然看見蘇青魚的手裏拿著紅色針劑,
沈司年臉上烏雲密布,他壓低聲音問道:“紫萱,那個賤人怎麽在這裏?”
“她拿了一箱針劑回來。”洛紫萱微微揚起的下巴,和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動作,已經透露出她對沈司年的嫌棄,“你別告訴我,那是我們藏起來的那一箱。”
“紫萱,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把那針劑再弄回來。”
“哦。”洛紫萱懶得再看他。
這個男人斷了手指頭。
這副模樣毫無風度可言。
就連他們兩個人一起藏好的針劑,也讓蘇青魚發現,帶了回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洛紫萱在心裏默默地給沈司年減分。
蘇青魚看向門口處,用手肘戳了一下白火,示意他往門口看。
白火看見活著回來的沈司年,有些意外地走了過去:“沈公子,你安然回來了?”
沈司年捂著斷了手指頭的手,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想幫眾人探查安全路線,結果觸犯規則受傷了。”
“那你好偉大哦。”蘇青魚看破不戳破。
白火隻是淺笑,然後讓隊伍裏的醫生幫沈司年包紮手上的傷口。
沈司年以為自己已經糊弄過去了。
此時,室內房間突然下起了雪。
鵝毛大雪飄落在蘇青魚的手背,冰涼刺骨。
沈西童推著那口大湯鍋。
她停下推車。
“是哪個調皮搗蛋的人類,打亂了我烹飪的過程,偷喝了我的湯。”沈西童臉上陰晴不定,她舀了一勺鍋裏隻剩下一半的調料湯,放進到唇邊嚐了嚐,覺得有些變味。
她看向滿臉恐懼的沈司年,衝著他笑,笑容裏還有幾分甜蜜:“人類隻有在沒有恐懼的情況下,被烹飪好,才能使肉質保持鮮美。
主人,我養了你那麽久,你跑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