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的門口,何顧與保安大叔四目相對。

很難想象,昨天晚上還戴著墨鏡靠導盲棍摸索著前進的瞎子保安,這時候正眼神犀利的盯著何顧,目光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穿透一般。

何顧就這樣與保安大叔對視了幾秒鍾,最終扛不住他那犀利的目光,急忙扭頭看向門外。

大廳門外是一塊空地,隱約能看到遠處的醫院大門以及大門口那個碩大的羊頭雕像。

這時候一旁的保安大叔開口了:“喂,沒有院長的批條不能走出這扇門。”

保安麵無表情的看著何顧,聲音也毫無感情,仿佛一具沒有感情的機器。

何顧微微點頭:“我不出去,我就隨便看看。”

保安大叔看了他一眼,隨即扭頭不再搭理他。

見保安大叔那犀利的眼神沒再盯著自己,何顧心中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同時偷偷往保安室內瞄了幾眼。

何顧注意到,保安室裏隻有一張床和一副老舊的木製桌椅,床邊斜靠著一根導盲棍。

而在床頭枕頭邊的位置,還放著一隻半人多高的毛熊玩偶。

這麽一個大叔的**放著一個玩偶……這畫麵多少有些違和。

而最詭異的是,那個毛熊玩偶的臉上沒有眼睛,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不知為何,看著那個“瞎子毛熊玩偶”,何顧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瞟了幾眼後,何顧轉身準備離開。

而剛走出幾步,何顧便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胖子從樓梯道走了出來,快步朝大廳出口的方向走過來。

看到這個胖子,何顧的腳步不由得僵住了。

這胖子雖然穿著白大褂,但胸口並沒有工牌,而且白大褂上隱約還能看到一些油汙之類的汙漬。

很顯然,這胖子並不是醫生,而是8樓餐廳的幫廚!

而最重要的是,這張臉何顧記得,這是之前被自己打暈在走廊裏搶走了白大褂的那名幫廚!

何顧明明記得那天晚上這人被何顧打暈放在了走廊裏,結果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那幾株植物給“吃掉”了,現在居然又出現了!?

看到這名幫廚,何顧心中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一個本來應該已經死了的人又出現了。

喜的是,這名幫廚的出現,恰恰意味著何顧心中那個大膽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何顧心中快速思索著,同時不動聲色的靠到牆邊,並沒有急著走遠。

這名幫廚徑直走向大廳門口,看樣子是想出去。

何顧想看看保安會不會攔他,如果保安不攔他,那麽說明幫廚是可以出去的!

另一邊,那名胖幫廚已經走到了大廳門口,卻沒有直接走出去,而是站在了安全閘門前。

“老哥開下門,我去門口抽根煙。”

保安大叔依舊麵無表情的坐在保安室門口,從兜裏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安全閘門被打開。

同時保安聲音毫無波動的提醒道:“老規矩,站在門口抽完了就進來,不許走遠。”

胖幫廚一邊往外走一邊點頭:“知道。”

說話間,胖幫廚走到了閘門外,就此站定,從兜裏掏出香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隨後,胖幫廚一邊吐著煙霧一邊說道:“這幾天怪忙的,貨也多了不少,你可得把門看好了,別出岔子。”

保安大叔沒說話,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像是在發呆。

過了一會兒,胖幫廚的煙抽完了,又示意保安打開閘門走了進來。

臨離開前胖幫廚又說道:“對了,明天一早會有一批客戶過來選貨,提前跟你知會一聲,你別衝撞了人家。”

保安大叔依舊麵無表情的坐著,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胖幫廚便快步離開了。

不遠處的何顧看著胖幫廚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保安室,然後快步追進了樓梯間。

幫廚是從8樓下來的,但是現在4樓到5樓之間的樓梯道已經被鎖上了,何顧想看看這名幫廚如何回去。

然而何顧剛跟到2樓,就發現幫廚正用鑰匙打開2樓緊鎖的消防門,隨後快速鑽了進去。

等他離開後何顧又上前試著擰動門把手,卻發現門又被鎖上了。

看來想跟著胖幫廚找到上8樓的辦法是不現實了。

何顧無奈的搖頭笑笑,又轉身快步返回1樓大廳,他還想去電梯那邊試試看。

很快何顧又走到了電梯間。

這裏隻有一個電梯,不過似乎不少病人都更喜歡走樓梯,所以電梯並不擁擠。

很快何顧就等來了電梯,走進電梯廂一看,隻有1樓、2樓和4樓三個樓層的按鈕。

看來3樓和5樓以上同樣不允許用電梯抵達。

無奈,何顧乘坐電梯返回了4樓。

結果剛到4樓,就發現病人們都紛紛在往外走,一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到飯點了。

稍一思索,何顧默默回到自己的病房,坐在病**靜靜的等了一會兒。

等到走廊裏都安靜了下來,幾乎沒剩下什麽人了,何顧這才又摸了出去。

不論是樓梯間還是電梯都去不了5樓及以上,但何顧知道,這棟樓上還有一條通道,那就是位於護士站裏間的醫用電梯!

何顧之前從香菇哥手裏搶到過一張卡片,大概率就是醫用電梯的通行卡,何顧想趁著飯點沒人的時候去試試。

很快何顧便默不作聲的摸到了護士站門口。

先是站在門口往裏瞄了一眼,確定裏麵沒人後,何顧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沒有在外間耽擱,何顧目標明確直奔裏間。

然而就在何顧準備從口袋裏掏出卡片直奔電梯的時候,裏間角落裏忽然站起來一道身影:“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