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先叫他二號紀平允吧。

二號紀平允比一號紀平允死得還要快。

言九月剛收回手術刀,那個熟悉的聲音便再次出現。

“你怎麽說話不算話啊,你不是說不會殺我嗎?”

“你這不是沒死嗎。”言九月聳聳肩。

“你!我……我……不是這樣的!”

聲音的主人不知道怎麽辯解才好。

言九月擔心這人突然跑了,想了想,語氣軟了下來,“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給你道歉,我剛才應激了,你能理解吧。”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對呀,我怎麽會故意殺你呢,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出來,我們見麵談。”

聲音的主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再次相信言九月,“那你這次不能騙我了哦。”

“你放心。”

得到言九月的保證,不遠處同樣的位置出現了紀平允三號。

三號很明顯吸收了前兩個的經驗,小心翼翼地向言九月靠近,一旦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就準備逃走。

這次的言九月確實不打算殺三號。

再殺很可能就把人殺走了。

那可不行,她還想通過這個人找到線索呢。

隻是每次看見他那張臉,言九月都忍不住心裏的怒火,很想衝上去殺了他。

三號畏縮的貼在牆壁後,謹慎地看著言九月,見言九月笑眯眯的,他才慢慢探出半個身子,“言……言小姐。”

言九月笑眯眯地對她招招手,“是我,你過來我們談談。”

想到上兩個都是一出來就被言九月秒殺了,他出來這麽久了,言九月一直沒有什麽不對勁的舉動,三號思考片刻便走了出去。

但他沒有大步流星地走到言九月麵前,他先小心翼翼地邁出一隻腳,發現言九月沒什麽奇怪的舉動才邁出去另一隻腳。

就這樣慢慢地挪到言九月麵前,而且已經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了。

他的反應令言九月無奈地笑了笑。

就算他這麽防備,隻要言九月想,抓他也隻是分分鍾的事。

看著這張和紀平允一模一樣的麵孔,言九月真的很難不想殺了他。

“別害怕啊,我又不能對你怎麽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言九月蠱惑著三號。

三號想了想,開心地點點頭,整個人看起來也放鬆了不少。

“你別殺我,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我見過那個人,也聽過他和小韻的對話,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隻有你可以幫我離開這裏。”

三號快速地把自己說的事言簡意賅的表達出來,生怕言九月一個不開心又殺了她。

言九月點點頭,追問道:“那你說說當時什麽情況,又為什麽認為隻有我才能幫你離開這裏,你為什麽想離開這裏。”

麵對言九月的三個問題,三號不緊不慢地一個接一個地解答了。

“當時我們這個副本還不是R級的,隻是一個B級副本,那個和我一樣的男人當時是來副本闖關的。

我見到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男人時,我也愣住了,不明白怎麽會有這種事。

那時,那個男人以為我是副本幻化的,以為我本來並不是這樣,變成和他一個樣子都是為了騙他。

實際不然。

但這也給我利用他弄清楚這一切的機會。

他說讓我帶他見小韻,我帶他去了,他以為我離開了,實際上我一直在偷聽。

他對小韻說,小韻是被一個叫言九月的女人送到這裏的,那個女人是她的敵人,是她和實驗室勾結,破壞了很多人的家庭。

當時的他想保下小韻,但他沒能力,就連給小韻提供基因的離釋小姐都沒能救下來。

沒想到無意中來到這裏還能見到小韻,他非常開心。

然後又說了很多類似的話,主要都是勸小韻相信他,相信言九月是害她的人。”

三號說完這些還看了看言九月的臉色。

言九月發現他停下了,疑惑地問:“繼續說呀,怎麽了。”

三號搖搖頭,繼續說了下去。

“我認為隻有你能幫我離開隻有一個理由,你是那個叫離釋小姐的朋友。

我想離開這裏的理由也很簡單,我不想活得像個廢物,每天在這裏重複上演這種無聊的戲。

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個。

我不想待在這個地獄了。

我和小韻一樣,都是實驗室的實驗體,但我是廢棄實驗體,丟出來後被人撿走了,然後看我還有利用價值,就把我賣到園區了。

這裏比實驗室還恐怖!

實驗室有的,這裏都有,實驗室沒有的,這裏也有。

你根本無法想象這裏有多可怕!”

三號越說,臉上的表情越驚恐,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裏。

“那你為什麽確信我會幫你,而不是再次殺了你呢。”

“我隻是賭一把,隻要你願意幫我,我會傾盡全力幫你離開這個副本,怎麽樣?”

三號滿懷期待的看著言九月。

言九月表麵裝成很為難的思考,實際上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在三號期待的目光中,言九月裝作無奈地回答道:“好,我可以幫你,但你也要拿出你的誠意吧。”

“嗯?言小姐你怎麽這麽說?”

“你想和我談事,你不應該親自出來見我嗎,用這種分身見我是不是不禮貌啊。”

聞言,三號的臉上出現了震驚的表情,下意識驚呼了一句,“你怎麽知道?”

“猜得,如果你本體還不打算出來見我,那我不僅不會答應你的提議,還會把你這個傀儡也殺掉。”

言九月說著就要動手,三號趕緊伸手求饒,“不要不要!等等!”

緊接著,言九月麵前出現一道黑影,黑影漸漸出現實體,緊接著出現了本體“紀平允”。

他看上去比三號還要膽小。

出現後就一直想要逃跑,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又不得不留下來。

最後就變成雙腿發抖的看著言九月,看上去隨時都要哭了一樣。

如果他不是裝的,那他肯定不是紀平允。

言九月印象裏的紀平允根本不會露出這種表情,他是一個極度自負的人,絕不允許自己在別人麵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