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怎麽能讓你主動提呢,應該我說才對。”
言九月不悅地推開周言生,但並沒有讓他發現不對勁,隻是裝成嬌羞的樣子說道:“我......我還要照顧傾城呢,不和你說了。”
快速跑開後,周言生在原地傻笑。
當夜幕降臨,夏暖終於醒了。
這比言九月預料的早很多。
夏暖醒過來的時候還有點懵,看著坐在椅子上小憩的言九月,她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
正眯著的言九月注意到了屋子裏的動靜,緩緩睜眼就看見夏暖情緒複雜地坐在**。
“你醒了啊。”
夏暖點頭,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還沒說出聲便合上了。
言九月沒有催促,一直等到夏暖捋清思緒主動和她說話,她才和夏暖溝通。
這也是為了防止自己突然出聲打斷夏暖的思緒。
除此之外,看夏暖現在的狀態,言九月也擔心自己突然說話會嚇到她。
“九月,我好像做了一個夢,感覺我在夢裏差點死掉。”
“你確實差點死掉,但不是在夢裏。”
言九月把白家門口發生的事都講給了夏暖。
夏暖聽完沉默了一會。
“那件事我知道,我當時正往家裏走,結果半路遇到了對應的男主,因為我已經知道自己身上突然出現的情感並不是我的,所以我不想在半夜和他有什麽糾纏。
沒想到我的情感控製著我與男人一起離開,來到了一個小巷。
無論我怎麽掙紮都沒用,好像不止是情感控製我,更像是一個人住在我身體裏和我爭搶身體的控製權。
在之後,我突然陷入了昏迷,之後發生的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夢境。”
言九月剛才就想問夏暖說的夢境是什麽。
她猜測,這個夢境很可能就是七七說的,夏暖和白傾城的意識在爭鬥。
“你這個夢境,是不是和白傾城有關?”
言九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夏暖震驚地點點頭,把自己的夢境告訴了言九月。
“我一開始在一個很黑的空間裏......”
夏暖與那個奇怪的情感爭搶身體控製權的時候失去了意識,出現在一個很黑的空間裏。
她在這裏可以自由行動,但這裏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建築物,夏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奇怪的空間裏遊**了多久。
就在她疲憊又虛弱地癱坐在地上時,一抹光亮照亮了漆黑的空間。
空****的空間因為光亮的入駐漸漸生出鮮花、嫩草、高山、河流與人群。
夏暖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隨後,人群消失,變成鄉鎮,在之後,夏暖麵前出現了白傾城。
是她選擇這個身份的真實樣貌。
夏暖在這裏目睹了白傾城的一生。
就像看了一場戲一樣。
白傾城是一個小門小戶的孩子,在窮人家不講什麽嫡庶有別,白傾城一開始也不懂嫡庶的區別,因為她父親隻有她母親一個人,家裏的孩子也都是母親生的。
後來的白傾城才知道,父親隻有一個女人隻是因為他隻能養得起一個女人。
甚至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是她父親養的她母親。
她父親嗜酒如命,根本沒有賺錢的能力,家裏的開銷都是她母親通過售賣繡品賺出來的。
但這些糊口的錢總會被她父親搶走。
為了給白傾城一個完美的家,她的母親從不在她麵前抱怨她的父親,並努力把她的父親塑造成愛家的形象。
年幼的白傾城根本不懂,所以母親給她“創造”了什麽樣的父親,她便認為自己有一個什麽樣的父親。
但人總會長大。
當白傾城漸漸懂事後,她也明白了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幸福家庭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存在。
幸福,這裏根本沒有。
正巧這時,白傾城也及笄了,白父便準備把她賣給有錢人家做妾。
好在書雨的幫助,白傾城才沒有被父親賣掉。
經過這件事,白傾城對父親的濾鏡完全破碎,她隻想逃走,但自己孤身一人又能逃到哪裏呢。
就在她認為生活沒有希望,活著沒有意義的時候,她遇到了影響她一生的人,也就是她對應的男主,梓辛。
梓辛告訴白傾城,他是一個孤兒,被一個富商收養,為了報答富商的養育之恩,他努力學習,雖然沒有大能耐,但也成了一個小官。
他一開始隻是以朋友的身份接觸白傾城,但架不住他的花言巧語,白傾城淪陷了。
哪怕他隻是一個小官,但是在這個士農工商的時代,小官也擁有很高的地位,至少比白家高出數不清地位。
再加上梓辛有一張很討人喜歡的臉,白傾城更加沉淪了。
在一個深夜,白傾城毫無保留的把自己交給了梓辛,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是在梓辛花言巧語的攻勢下,她還是沒頂住。
本以為自己的好日子要正式開始了,結果梓辛消失了。
白傾城還沒緩過來的時候,深愛她的母親也生病去世了,這一瞬間,白傾城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塌了。
梓辛回來了,向白傾城解釋了自己為什麽消失。
白傾城相信了,殊不知她掉進了更可怕的地獄。
梓辛迎娶了白傾城,把她從白家那個泥潭帶了出來,白傾城以為自己得到了救贖。
在他們成親的前半個月,梓辛對她非常好,讓白傾城體驗到了從未體驗的愛,是那種別人捧在手心上的愛。
可這一切在半個月之後陡然發生了變化。
半個月後的清晨,白傾城發現自己在別人的**醒來,她很害怕,以為自己被拐走了,想要尋求梓辛的幫助,結果被**的男人告知,送她來這裏的正是梓辛。
白傾城不相信,她哭著跑走了,那個男人沒有阻止,因為不久後,白傾城又被送來了。
梓辛見到白傾城哭著回來沒有一絲驚訝,隻是淡淡的告訴她,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這一瞬間,白傾城的夢醒了。她想跑,但是無路可逃。
這時的白傾城已經沒有任何一個能依靠的人了,唯一能說上話的隻有書雨,但書雨在京城,她已經跟著梓辛去了京城外。
也是這時,白傾城才明白,除了死,自己無路可走。
但是她不明白,梓辛為什麽要這麽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