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李長空心裏帶著疑惑,在場所有冒險者腦門上都寫滿了問號。
然而,這些人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
幾乎是在他“變異”的同時,兩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就走進酒吧車廂。
直接引著莫爾特離開了這節車廂。
這是帶去哪裏了?
李長空眯起眼睛,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心裏充滿了疑惑。
他隻能看到他們朝著車尾的方向走去。
至於之後會被安置在哪裏,就不得而知了。
李長空下意識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果然,群聊人數又少了一個。
對於這種在眾人眼前死亡的冒險者,已經沒有必要再來偽裝了。
其他冒險者也有很多人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都在看著各自的手機。
隨後抬起頭,臉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知道了冒險者的死亡方式。
而且也可以確定,身份牌就意味著性命。
“莫爾特!”
他的黑人隊友看著他消失的方向,一臉悲戚。
“嗬嗬,用不著這麽傷心。”
酒保嗬嗬一笑,聲音也不再那麽陰冷,又恢複了之前笑吟吟的樣子。
“死亡未必就意味著離別,某種意義上也許是永生,一切等火車到了目的地再說也不遲。”
他的這番話似乎信息量極大,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個個轉過頭,麵色各異地看著酒保。
難道到了目的地就會永生?
李長空心裏也充滿了疑惑。
那個哥特小鎮上到底是怎麽樣的,他們又會遇到什麽?
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而未知往往也意味著恐懼。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過來,別說哥特小鎮了,這趟列車也是危機叢生。
想要成功到達目的地,肯定也不簡單。
此時,所有人都盯著酒保,期待著他再說點什麽。
不過對方已經抿起嘴唇,顯然除了剛才那道謎語一般的話,已經不準備再透露別的東西了。
現場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到最後還是酒保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環視著眾人,笑著問道:“沒有人再和我玩兩把了嗎?”
.........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有些被他目光注意到的冒險者甚至都後退了兩步。
莫爾特已經用生命給大家趟過一次水了,誰還敢貿然上去玩?
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玩命啊!
將眾人的反應收在眼底,酒保無趣地搖了搖頭。
“唉,你們真是沒有意思,放心,我不允許你們作弊,我同樣也不會作弊。”
“我可以保證,我搖骰子也沒有任何手腳,完全是憑借運氣。”
“所以這就是一個比運氣的遊戲,隻要遵守規則願賭服輸就好。”
顯然,他在安撫眾人的情緒。
不過這些人明顯都不買賬。
雖然有些人也明白,他這種npc也要遵守規則,並不能無法無天。
所以他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這遊戲就是純粹的運氣遊戲。
可依然沒有人敢再上前嚐試。
場麵一時間就這麽僵住。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似乎等著有人來破局。
沒有人上前,他們也得不到任何信息。
時間一點點過去。
就在有些人已經耐不住,準備離開的時候。
突然一道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我來和你賭一把吧。”
刷!
此話一出,所有人齊齊轉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比剛才莫爾特說出這句話更明顯的震驚。
剛才可是剛死一個。
這個時候還敢上,這也太有勇氣了吧。
不過李長空卻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詫異。
因為這個聲音響起的一瞬間,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因為這個人早上剛和他聊了半天,還讓他喝了一杯紅酒。
正是麥克亞當!
果然,隨著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人也從車廂連接處朝著這邊緩緩走來。
得體的西裝沒有任何褶皺,頭發一絲不苟,麵容帥氣得有些過分。
不是麥克亞當是誰?
“原來是他!這回有好戲看了。”
“這才是狠人啊,我早就該想到的,除了他沒人敢這麽做了。”
“他到底覺醒了什麽天賦啊?怎麽感覺從來都是這種不緊不慢的樣子。”
“可惜,他好像也不喜歡和別人組隊,不然我倒要去抱個大腿。”
........
麥克亞當一出現,現場頓時一片**。
很多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
這種在詭異世界中還能保持著這麽紳士和情緒穩定的人,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正所謂,有點魅力的話可以吸引異性。
而過分的有魅力,很可能吸引的就是同性了。
眾人的反應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眾人宛如注目禮一般的目光下,麥克亞當慢悠悠地來到橢圓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連看都沒有看酒保旁邊寫著規則的小黑板一眼。
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規則。
“來吧。”
他衝著酒保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骰盅遞過來。
“有意思,終於來了個有趣的人。”
麥克亞當的表現,讓酒保的眼中都不由得的閃過一絲異色。
甚至坐直了身體,接著用手輕輕一甩。
骰盅就順著桌麵滑向了麥克亞當,最後精準地停在了桌邊。
幾乎和桌子的邊緣齊平,再多用一點力,恐怕就會掉下去。
但麥克亞當自始至終都沒有抬手試圖阻擋一下骰盅。
似乎就知道它會停在哪裏一樣,任由它自己停下來後,這才輕輕拿起骰盅晃了晃。
見狀,酒保的眼睛又亮了幾分。
“有趣,太有趣了,那我們現在開始?”
“當然可以。”
麥克亞當微微一笑,看著對麵的酒保花裏胡哨地搖了幾下骰盅。
等他結束後,自己才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骰子,一顆顆地放進骰盅裏。
動作十分小心,似乎怕把骰子掉在地上一樣。
見到這一幕,眾人的神色更加的怪異。
剛才的莫爾特似乎還有點玩骰子的功底。
但麥克亞當這動作,似乎是第一次玩一樣。
本以為他得來個十分炫目的動作,在空中晃半天才放在桌上。
結果這......完全是個新手啊!
單是動作,就已經被酒保碾壓了。
這樣的表現,真的能贏得了那個酒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