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發現了?
見到神婆突然朝著自己的方向看過來,李長空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他可是剛發現了重要的線索,還沒想好應對的方式呢。
如果這個時候被發現,神婆絕對會告訴村長,到時候可就全都白忙活了。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周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起來。
神婆那詭異的眼睛始終直勾勾的盯著他的方向,導致李長空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一直緊繃著身體,甚至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
神婆這個表現,似乎隻是發現了一些異樣,並沒有確定他站在這裏。
時間仿佛被無限的拉長,十幾秒鍾的時間李長空感覺自己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後背已經慢慢被冷汗浸濕。
兩人就這麽隔著幾米的距離,互相凝視著對方的方向。
就在李長空憋得有些堅持不住的時候,神婆忽然移開了目光。
同時皺了皺眉頭,一副疑惑的樣子。
“自己剛才聽錯了?”
她輕輕地嘟囔了一句。
站在窗邊的李長空聽到她這話,緊繃的神經也慢慢鬆懈了下來。
看樣子對方並沒有什麽特殊方式能感應到他的存在。
而是因為他剛才鬆口氣發出的聲音引起了對方的警覺而已。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倒不是什麽大問題。
他隻需要注意一下別發出太明顯的聲音就行了。
這神婆的確是有點東西的,畢竟感知比普通人強了不少。
要知道現在院子裏可是坐著不少鄉親的,他們一直在外麵聊天。
而她卻能聽到李長空大喘氣的聲音。
不過想想也是,村長家這麽多詭異的情況,都是出自她手,沒點本事那就怪了。
不過東西倒是有,不過也不多。
看樣子和他的係統還是差得遠的。
隨便一個道具就輕鬆拿捏了!
此時的神婆似乎已經確認是自己聽錯了,不再理會李長空所在的方向,而是將手裏放著飯菜的托盤拿到妙妙旁邊的床頭櫃上放下。
同時似乎覺得房間裏太過昏暗,又將窗簾拉開了一道很細微的縫隙。
漆黑的房間內,頓時多了一絲絲的光亮。
李長空見狀,不由得心裏一喜。
他剛才還在為這事發愁呢,生怕神婆搞什麽動作自己看不到。
這下好了,雖然光線暗了一點,但憑他的視力,倒也能看得大概。
“這是要給妙妙吃飯嗎?她這狀態怎麽吃飯?”
他瞥了一眼床邊的托盤,微微皺著眉頭,又看向床邊坐著的妙妙。
剛才他可是叫了半天對方都沒有反應的。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即使飯菜都端到了眼前,妙妙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神婆也不著急,似乎對這場麵駕輕就熟。
她不緊不慢地從托盤上拿出兩個碗,放到手邊。
李長空探頭看過去,借著一點微弱的光亮,他依稀能看到兩個碗裏都裝著**。
隻不過一個是黑乎乎的一片,宛如中藥湯一樣的東西。
另外一個則是和妙妙身上穿的大紅色的嫁衣一樣的顏色。
“這是給妙妙喝的?”
李長空在心裏暗暗猜測著。
不過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隻見神婆拉起妙妙的一隻手,隨後慢慢地將她的袖口一點點推上去,露出她的小臂。
李長空不由得眼神一凝。
因為他注意到,此時妙妙那潔白的小臂上竟然被塗滿了各種蛇形的條紋。
看起來宛如道士貼的符上麵那圖案一樣,有些繁雜,看起來充滿了玄妙。
“看樣子這也是個符咒一類的東西,妙妙是被這東西封印住了,所以才不能動?”
李長空的腦子裏不由得閃過這個念頭。
如他所料,神婆伸出食指,在那碗裝著黑色**的碗中蘸了一下。
隨後一邊在妙妙的手臂的條紋上塗抹一邊念念有詞。
隻不過她的聲音很低,加上說的也不是正常的話。
所以李長空隻能感覺到耳朵裏嗡嗡的一片,聽不清她在嘟囔什麽。
不過想來也是咒語一類的東西。
出乎李長空意料的是,整個過程竟然持續了七八分鍾。
在神婆停止了嘟囔之後,她的手指也同時停了下來。
李長空注意到妙妙手臂上那繁雜的條紋已經被塗抹掉了一部分。
但也僅僅是一部分而已,相比她手臂上露出來的那些,也就不到十分之一的區域。
不過在這部分被塗抹掉之後,之前一動不動的妙妙身體突然顫抖了起來。
很顯然封印已經被解除掉了一部分。
隻不過並沒有完全塗抹掉,所以她依然隻能坐在原地不能掙脫。
與此同時,妙妙的意識似乎也在慢慢恢複。
因為李長空站在側後方都能隱約看到妙妙見到眼前的神婆後眼中瞬間露出的那種驚恐。
緊接著,兩行清淚就從她那精致的臉蛋上慢慢滑下。
很顯然這個時候的她腦子是清醒的,隻不過不能動也不能開口說話。
神婆見狀,抬手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水,隨後沙啞著嗓子道。
“別哭了丫頭,過了今晚嘛你就快解脫了,放心,這種情況生個娃娃是很快的。”
“平時正常婦女要十個月娃娃才能降生,你這種隻需要十幾天就可以了,而且還有個好事情嘞。”
神婆頓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笑容。
隻不過這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實在讓人感受不到和善。
反而多了幾絲詭異和恐怖感。
即使李長空站在遠處都覺得渾身不適,更別提直麵對方的妙妙了。
神婆就這樣帶著臉上那讓人“望而生畏”的笑容,咧嘴著看向妙妙,繼續說道。
“村長嘛已經找到了一個新的替身了,到時候可能不需要你身上的陽氣來滋養了,用替身的就是了。”
“所以等你生下娃娃嘛,沒準還能剩下半條命,若是按照之前用紙人的話,恐怕娃娃生下來,你就也跟著死咯。”
可以聽得出來,神婆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是在盡可能地溫和了。
隻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宛如寒冬臘月的朔風一般,直接刺進骨髓,讓人感覺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