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秦蘊看著棕色西裝男,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不,比起棕色西裝男,更應該叫他羽毛男了。
羽毛男看著秦蘊,眼裏的堅定逐漸從無到有,似乎內心也變得堅定起來。
“……我想你一定是想了很多很多,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也同樣寄希望於這件事。”
秦蘊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他看著羽毛男,內心總覺得有些沉甸甸的。
“……我所能給你的一條路,或許並不是一條最好的路。”
“但在當下,或許這條路就是最適合你的路了。那條路就是……前往實驗所。”
“實驗所?!”
羽毛男看著秦蘊,他十分的震驚。同時也對秦蘊說出這樣的話十分不可置信。
“你……難道,從一開始,就是想把我騙到那裏去的嗎?”
羽毛男眼底的希望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濃厚的絕望。
他就這樣木木的看著秦蘊。
那一絲生氣似乎被剝奪了,羽毛男變得有些頹靡不振。
就像一個有著堅定信仰的人,被突然告知信仰是錯誤的。
“你都沒有聽我說完……”
秦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看著羽毛男有些無奈的笑道:
“我不是讓你去做實驗品,隻要稍加包裝,做做研究人員研究一下恢複原狀的方法也好啊。”
羽毛男文聞言也抬起了頭,一掃原本的沮喪,眼底那一刻充滿了希望。
就像死刑犯在被皇上判死刑後,在即將行刑的那一刻,遠方傳來了大赦天下的消息。
羽毛男不覺得他是沒有牽掛的。
盡管牽掛著他的人很少……
但總歸是有的。
“謝謝……”
“你說的方法,對我來說,或許真的不錯……”
“那我也不去什麽餐館了。”
羽毛男說著說著,苦笑了起來。
“像我這樣去到餐館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當作食材吃掉呢……”
“你不會的。”
秦蘊堅定道。
羽毛男疑惑的看向他。
“因為你的羽毛實在太鋒利了,誰想要對你下手都得掂量掂量。”
秦蘊對著羽毛男眨了眨眼,眼裏充滿鼓勵的意味。
接收到了秦蘊的鼓勵,羽毛男也不再一蹶不振了。
他心裏暖暖的,也笑起來。看上去變得充滿信心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遠方傳來。
“叮——公交車已到實驗所。下一站,餐館。”
公交車緩緩停下來的那一刻,羽毛男回頭看了秦蘊一眼。
那一眼裏擁有的情緒十分複雜,有感激,有悲傷。
秦蘊卻讀懂了羽毛男的表情。
他知道……
羽毛男是對著他身上有著那樣的特征感到悲傷、痛苦。
因為這意味著他要走很多很多的路……
可是,羽毛男也對著給出一條指示的秦蘊,感到無比的感激。
這便是羽毛男那個眼神的意味。
最後……便什麽都不剩了。
接下來,應該隻要等待到達墳墓就好了吧……
秦蘊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心裏暗暗懷疑。
真的會這麽簡單嗎?
真的這樣就結束了嗎?
秦蘊心裏暗暗懷疑著,他坐在座位上,眼神看向了遠方。
就在這時,大媽再度出現了。
她手上推著推車,眼睛也隨著秦蘊,望向了遠方。
……
“叮——列車即將到最終戰,墳墓。”
秦蘊對著不遠處的老太太和老爺爺微笑著。
他們也正巧看了過來。
在公交車到站時,三人就知道即將告別了。
老奶奶的笑容有些艱澀也有些慈祥。
“……謝謝你啊小夥子。”
“如果不是你,我們應該也不會想起……小澤的這件事吧。”
老太太說完,臉色有些落寞。
雖然強撐著笑著,臉上的笑容還是十分苦澀。
“啪。”
老太太的肩膀突然被一隻手搭上了。
她抬頭去看,正是老頭子。
“……很多事情的發生,我們都沒有辦法去控製。但是,我們在其中可以選擇怎麽做。”
老頭子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語氣顯得有些語重心長。
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人,隻是一句話老太太便懂了。
她的眼神隱隱有些黯然,但在黯然之後似乎又多了一層新的意味……
老太太和老頭子彼此對視了一眼,在明白了各自心底的意思後,都笑著看向秦蘊。
“我們要走了。”
“希望你也能去到一個屬於你的更好的路。”
老太太和老頭子笑著祝福道。
“……死了並不是真的死了。
或許,你們能在那裏相逢也說不定!”
秦蘊笑著向老太太和老頭子喊道。
語氣與平常相比顯得無比輕快。
老太太和老頭子已經牽著手走下了車。
到底有沒有聽見呢……
秦蘊也不知道。
但是,被幫助過的人祝福,心裏還是暖暖的。
這時,秦蘊已經把車上的人都給送下站了。
所以,在這一刻,他便安靜的坐在座位上靜靜等待著係統的播報。
這一次播報……便能讓他完成這個副本,從而讓他離回歸現實世界更近一步了……
秦蘊無比擔心著現實世界。
不知道那裏怎麽樣了……
……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
“隊長,A區又出問題了!有不明生物正在襲擊平民!”
“快讓B部隊前往支援!副隊長,你留守駐地!我去總操作係統看看!”
龍毅看著忙不過來,身上或多或少都是傷口的部隊人們。
臉上顯得有些苦澀。
龍毅走到總播報係統上,發出了“一級警告”的命令。
看著那由於太忙而沒有來得及關閉的電視機,上麵正播報著:
最近國內無數詭異事件正在發生,請廣大居民減少出門,以規避遇到詭異事件……
播報人正舉著一個話筒,表情嚴肅的重複道。
龍毅難免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才會結束呢?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有些頭疼,但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