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藍星嗎?

這真的是……他居住了這麽多年的地方嗎?

秦蘊感到不可置信。

但他也無比著急。

他幾乎是使喚著風人,一直推著他走的。

盡管如此他還是察覺到了周圍的沉靜。

快一點……

再快一點!

秦蘊幾乎要從心底呐喊出來。

很快,秦蘊就到達了目的地。

看著他熟悉的建築物裏,有一些東西毀壞的痕跡,秦蘊內心突然一緊。

不要有事……

不要有事!

期望她不要有事!

在秦蘊看見那熟悉建築物中坐著的人時,秦蘊幾乎要流下眼淚來。

你還活著……

太好了。

隻是,那個人是閉著眼睛的。

秦蘊走上前探了探鼻息。

手不斷地顫抖著。

在感受到溫度與呼出的氣息時,秦蘊終於放下心來。

隨後緊緊的抱著眼前的愛人。

眼淚從他的眼睛中不斷溢了出來。

這是他世界上僅有的親人了……

“……你不能一直停留在這裏。”

一道聲音在他的身後緩緩出現。

那個聲音陌生而又熟悉。

秦蘊不想去在意他,卻又不得不在意他。

但此時此刻,秦蘊卻並沒有搭理他的心思。

畢竟,愛人就在眼前。

……

妻子漸漸醒了過來。

在看見秦蘊時,她呆滯了幾秒,隨後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你終於回來了!”

秦蘊抱住了她,手中玩著她的一縷發絲笑道:

“嗯,我回來了。”

“這次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

他多麽想要這句話是真的。

他也不想要離開。

畢竟,無論怎樣,危險都會出現的。

要是他不在的話,妻子要怎麽辦?

他根本沒有辦法想象……

“你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邊的。”

那道聲音又出現了。

秦蘊有些氣笑了,這道聲音總是會在他高興的時候突然出現,澆他一盆冷水。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出現?”

秦蘊在心裏罵道。

為了不讓妻子擔心,他還是笑著的。

秦蘊眉眼彎彎的看著眼前的人,在妻子身邊的每一刻,他都十分留戀……

這是在哪裏都不會有的感覺。

這是世界上獨有的一份,在家人身邊的安心……

“……你要知道,你肩負著重大的責任。妻子並不是最重要的!”

“夠了!”

聽到這句話,秦蘊忍無可忍。

“你真當我是沒脾氣的嗎?”

“居然就這樣詆毀我的妻子,你是把我當死人了嗎?”

秦蘊笑著,臉上卻變得有些抽搐起來。

臉上隱隱起伏著幾條青筋。

“你……怎麽了?秦蘊,你怎麽了?”

妻子看見他這幅樣子,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沒什麽……隻是太想你了。”

秦蘊笑著看向妻子,看得妻子的臉都紅了起來。

“聽他們說外麵很亂的……秦蘊,你從外麵回來,是不是知道外麵很不安全?”

“嗯……外麵很不安全。”

“但是,你呆在這裏就好。我會保證你沒事的。”

秦蘊寵溺的看著妻子,隨後摸了摸她的頭。

然而就在這時,他敏銳的感到了有什麽不對。

但是,這可不比其他地方……這可是在家裏耶。

怎麽可能有什麽不對的?

想到這裏,秦蘊原本提起來的警戒心立馬放了下來。

事後,秦蘊輕輕抱住了妻子。

兩人的頭各自朝向一邊,因此秦蘊並沒有看見,妻子那一抹詭異的笑容。

……

係統焦急著拍打著眼前的玻璃。

玻璃外是一臉幸福的秦蘊。

“主人讓我喚醒他,可是這該怎麽辦啊?怎麽叫都叫不醒……”

“唉,完蛋了。完不成主人的任務,主人又要對我失望了……”

係統拍打著麵前的玻璃。

怎麽呼喚裏麵都沒有回應。

就算有回應,也是秦蘊不耐煩的“滾”、“馬上離開”、“不要煩我”。

係統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但是它又沒有辦法,這是主人給他留下的任務。

於是,係統隻能默默的咽下了這份不滿。

隨後繼續衝著玻璃那邊的秦蘊喊道。

“……這世界上,什麽最重要呢?”

或許,改變一下說辭,更容易得到他的理解。

所以係統決定改變策略。

“從前的社會是金錢,現在的社會是你身邊最重要的人。”

“可是……難道其他人就沒有最重要的人嗎?”

“你被選作救世主,你就應該擔負起這樣的責任……”

“如果我這樣和你說,你肯定會想說,耳朵都起繭子了,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所以,我也不想再勸你了。畢竟我的耳朵也起繭子了。”

係統看著玻璃牆外的秦蘊逐漸皺起了眉頭。

努力了這麽多次,終於又有反應了。

或許,可以再試一試……

“你看看在你身邊的人吧。這個人,真的是你曾經最為珍視的人嗎?”

秦蘊閉上了眼睛,似乎打算忽略掉係統的聲音。

“……先別急著忽略我。你仔細看看,你的妻子會放任魚兒沒有食物而餓死嗎?”

“你們家原本養的那隻貓,到底又到哪裏去了呢?”

“你曾經最喜歡的那條狗,為什麽也不在你們的家裏……”

“又是為什麽,你的妻子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甚至沒有和你多說一句關於這些的事?”

係統一句一句的說著。

想要讓一個人改變,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脫離這樣的環境。

隻要讓他意識到眼前的場景都是假的,係統不相信秦蘊不會想要走出來。

“你說的……並不成立。”

“她從來都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或許是不舍得讓我傷心,才不肯告訴我吧。”

“……好,就算那是這樣。”

聽見係統罕見的沒有反駁,秦蘊倒是微微愣了起來。

一旁的妻子正在給盆栽澆水,看見秦蘊愣愣的模樣,不免調笑道:

“過來呀~你在哪裏幹嘛呢?秦蘊。”

“那麽,她為什麽不叫你阿蘊了?”

“你好好想想……你真的還記得她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