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特果然不中用。”

天堂島上,一間位於山島頂部的禮堂當中。

一位高眉深目的白發老者,正坐在長椅上,讀著一本典籍。

然而仔細看卻發現,那本看上去像是聖經的本子上,寫的卻都是一些邪jiao言論,甚至還會有許多血腥暴力的插圖。

“菲斯特已經受到了懲罰。”老者身後還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身上的黑色西裝被壯碩身材撐得快要爆開。

隻聽他說:“這幾個逃出來的玩具,應該怎麽處理?”

老者合上本子,看向身後的壯漢。

“島上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就把他們當做麋鹿,讓所有人都來進行一場獵殺大會吧。”

“可是那個女孩的項鏈應該怎麽處理?”壯漢問道。

“那麽寶貴的東西,不可能憑空出現。大不了派人去大夏調查一下。”老者回答,“這個世界上,一切的東西都能用交換得來。就算他不愛女人,他也會愛男人,如果男人和女人都不喜歡,那麽他一定喜歡錢。如果連錢都不喜歡,那就證明有人讓他傷心了。我們把那人殺掉就好了。”

“明白了。”壯漢點點頭,轉身而去,老者則繼續讀著他的典籍。

……

另一邊,白小錢幾個人挾持了一個女仆,在她的帶領下走出了那曲折回繞的地下空間。

“誰能想到,這麽美的景色之下,會有一場場人命遊戲。”

看著眼前陽光明媚,青草豐沛如茵,遠處海鷗翱翔,碧海藍天一片的景色,蘇筱箐內心五味雜陳。

“或許這麽豐沛的水草,正是用屍體培育出來的。”

陳飛說了一句,就帶著自己的女友沿著山道向岸邊而去。

那裏有一片白色建築,並且能夠明顯看到有人的集中活動。

但白小錢覺得,陳飛去那裏很可能不是求助的。

因為她們都清楚,這座島上不可能有好人。

“我們也要去嗎?”

蘇筱箐看向白小錢,卻見到白小錢正仰頭看著高處。

在白小錢的視野當中,有一個不斷閃爍著紅色光芒、類似信標一樣的東西,在山頂那個禮堂當中閃爍。

“你說你要去那裏。”

讀懂了白小錢的眼神,蘇筱箐有些不理解。

“小錢,我們應該想辦法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不想再看到你殺人,更不想看到你被人殺掉。”

可是不殺掉那座禮堂的那個人,我們就算到死都無法離開這座島……

讀懂白小錢眼神當中傳遞的信息,蘇筱箐疑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麽嗎?小錢,你讓我感覺到陌生。自從我們來到這裏之後,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更壓抑,話也少了,甚至還動手殺人。”

白小錢內心歎了口氣,不管是眼前這個蘇小卿,還是另外一個,她們的直覺都敏銳得讓人吃驚。

當然,更可能的是,現在的自己,的確已經異於常人。

畢竟正常的人,絕大多數都沒殺過人,自己已經殺了超過七個。

如果每殺一個人,手上就會多一分洗不掉的血,那麽自己雙手應該已經血痕累累。

隻是,殺死天堂島之主是終結這場遊戲的唯一路徑,他隻能也必須去殺掉天堂島之主。於是白小錢笑著看向蘇小青——

“什麽叫你本來就不能說話?我能讀懂你的心呀。”

蘇筱箐被她逗笑了,其實也明白她的意思。

同時她也明白了,自己改變不了白小錢的意誌。

那就跟著她好了……

蘇筱箐心想。

於是兩個人便踩著曲折蜿蜒的山道,向著山頂而去。

“嗯?”

當她們走到山腰的時候,迎麵撞上一個從山上緩步走下來的壯漢。

對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發完全剃光,留著一個鋥亮的光頭。

見到兩個女孩之後,壯漢毫不猶豫地衝了過來。

白小錢同時抬起槍口,了。

“砰砰砰!”

火焰噴射,彈殼紛飛。

幾乎是第一次摸槍的白小錢,十幾發子彈全部脫靶。

隻在泥地上留下一連串的泥土飛花。

甚至來不及調整槍口,就已經被壯漢貼身。

“彭!”

對方一個凶狠的肘擊,體重一百斤出頭的白小錢如同被踹了一腳的兔子,直接橫飛而出。

沿著略微傾斜的道路滾出去十幾米,當白小錢抬起頭時,壯漢已經跳起到半空,全身的重量集中在膝蓋上砸死白小錢。

白小錢忍著腹部劇痛向側麵翻滾,“撲通”一聲,在她原本停留的位置,已經被壯漢的兩個膝蓋砸出大坑。

“哢擦——”

白小錢趁機從項鏈當中取出一把手槍,對著壯漢摳動扳機,卻因為沒有打開保險,沒能發出一顆子彈。

翻滾躲避的壯漢虛驚一場,再度如同一隻猛虎般撲來。

白小錢就半蹲在原地不動。

一百二十七、一百三十四……

在白小錢的視野當中,能夠看到自己的心率正在瘋狂飆升!

一旦突破一百四,她將會陷入絕對被動的僵持狀態。

因此,白小錢選擇不再運動,而是從項鏈中取出了三四個手雷,一次性拔掉拉栓,仿佛要和壯漢同歸於盡。

壯漢見此也是驚出一身冷汗,前衝的身影瞬間止住,兩隻腳掌纏起一片土地,緊跟著就往旁邊一個略微凹陷的土坑當中撲去。

隻是預料當中的手雷爆炸之聲並沒有傳來,壯漢抬起頭,看到白小錢了捂著肚子站在那裏笑。

“***!”壯漢怒罵一聲,從腰後抽出短刀的同時,身影再度竄了出去。白小錢死死地盯著壯漢,因為精神過度集中,壯漢的動作,在她眼中變得緩慢,仿佛電影中的慢放鏡頭。

十步、八步……三步、兩步!

就是現在!

“轟!”

壯漢舉刀劈下來的同時,白小錢抬起手,從項鏈的儲物空間當中釋放出一團爆裂的能量!

這股能量夾雜著金屬碎片,如同一整麵牆壁,碰在壯漢身上,把壯漢整個人都掀飛了出去。

而夾雜在其中的破片,把壯漢的身體打成了篩子。

“小錢?!”

因為沒有戰鬥力,而被壯漢忽視的蘇筱箐剛反應過來,戰鬥便已經結束。

‘沒事了,我們繼續出發吧。’白小錢傳遞眼神。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儲物項鏈,上麵多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剛剛拉開手雷之後,白小錢直接裝回了項鏈當中,賭的就是空間能夠用來積蓄能量,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隻不過會對項鏈本身造成損傷。

……

“轟隆”一聲巨響,驚擾了正在讀書的白發老者。

他把書放到長椅的一邊,站起身,通過彩色的落地窗,向山下看去。

然而除了幾隻被驚起的鷗鳥,這片島就如往日一般平靜。

“居然不是想著逃跑嗎?還是說以為這座禮堂當中能有什麽生機?”

老者輕笑了一聲,這裏的安保,就算是特種部隊來了,都要費好大功夫,因此他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緩緩走到禮堂側方的後門處,推門走進了後室,光線瞬間暗了下來。

老者反身關上門,站在原地閉著眼,適應了一會兒光線。

睜開眼睛,笑著說:“感覺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從來都沒有這樣輕鬆過?”

昏暗的燈光之下,老者的對立麵,豎立著一個一人多寬的圓形玻璃櫃。

裏麵充斥著能夠隔絕氧氣和細菌的透明**。

一個女孩,不,應該說是一個女孩的頭顱和部分內髒,被精密的架子支撐在**的正中央。

保持著他們應該在人體內部時的狀態。

聽到老者的問話,女孩睜開了眼睛。

左側眼窩當中,立刻湧出一股深紅色的血液。

流動的**迅速把血液衝開,這才看到女孩左眼眼眶當中空空****,隻剩一個光滑的眼窩。

她的左眼不知何時已經被摘除。

“咕嚕嚕……”

女孩的嘴一張一合,臉蛋上的肌肉扭曲而猙獰,仿佛在罵著什麽。

然而,她的肺部連同聲帶已經被切除,完全依靠連接在身上的一些管道供給氧氣。

因此不管說了些什麽,都隻能發出輕微的牙齒碰撞的聲音。

然而隔著透明的**,在老者看來,這個隻剩頭顱和內髒的女孩,隻是在和她表演啞劇。

老者會心一笑,緩步經過經過女孩的麵前,走進另一個房間。

玻璃缸中的女孩還在謾罵,因為嘴巴的張合帶動了水流,固定著腦袋的架子漸漸鬆動。

女孩愣了一下,更加賣力地活動下頜,活動下頜……

然後她的腦袋就從那架子上滑了下來。

不過因為泡在**當中,女孩的腦袋並沒有立刻沉底,而是緩緩下降。

沒多久,女孩的嘴巴就碰到了自己的心髒。

心髒跳動得很有力,就像她隻有二十一歲的生命那樣,充滿著活力。

女孩仿佛親吻了一下自己的心髒,之後一口咬了上去。

……

“滴滴……”

沒多久,維持著女孩生命體征的儀器,就發出了尖銳的警報聲。

……

“什麽人?站住!這裏是禁區,難道不知道嗎?”

差不多快走到山頂,地勢也變得平坦。

或者說,這座山整個上半部分都被鏟平,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平台。

而在這個平台外圍,不僅有著兩米多高的混凝土牆壁,還有許多穿著防彈衣、荷槍實彈的人來回巡視。

白小錢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正門入口處,不可避免地,被十幾道槍口鎖定。

“站住!聽不到嗎?”

白小錢不停地往前走,一個安保頭目抬起右手輕輕一揮,十幾支長短步槍同時開火。

“砰砰砰砰砰砰!”

如雨點般密集的槍聲當中,這群保安仿佛見到了鬼。

“***!為什麽打不中她?”

“我不知道,我瞄準她的頭啊!”

“火力壓製不要停!”

安保頭目迅速換上新的彈夾。

然而不管他們如何傾瀉火力,甚至丟過去高爆手雷都會瞬間消失。

“見鬼了,這真的是見鬼了!”

很快白小錢走進了十米以內。

“停火!”

安保頭目大喊一聲,不斷噴吐的十幾道火舌同時停了下來。

“子彈打不中,那就用刀給我把她砍碎!”

安保頭目說著,把配槍甩到身後,拔出了卡在小腿上的匕首,踏步衝向白小錢。

而白小錢隻是簡單的抬起手,將纏在掌心的項鏈對準了保安頭目。

“轟!”

一聲巨響,幾十枚手雷同時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裹脅是幾百枚子彈,幾乎形成一麵鋼牆,“呼啦啦”拍在那十幾個保安身上。

幾乎是一瞬間,這十幾個人在衝擊波當中被炸成了碎片,鮮血內髒骨骼散落一地。

從高空看不去,入口處就像是瞬間綻開了一朵巨大的紅色薔薇。

“解決了——”

“噗嗤——”

白小錢話音未落,就看到躲在遠處一棵樹後的蘇筱箐,大腿部位炸開一團紅色水汽。

緊跟著,蘇筱箐的身體失去平衡,撲通摔在地上。

而她的左腿,從膝蓋部位以下完全不見。

“啊啊!”

受到如此嚴重的創傷,蘇筱箐居然感覺不到痛,或者說,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痛。

但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

恐懼之下,沒有任何普通人能夠不發出任何聲音。

反應過來之後,蘇筱箐雙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左腿傷口處。

試圖阻止不斷噴濺的血液外流。

可惜創麵實在是太大,沒有多久,身下就流淌了一大片血。

“筱箐!”

白小錢衝過來,通過留在樹幹上的孔洞,辨別出了槍手的方向。

一邊用項鏈的收納能力展開一麵不大的屏障,防止對方再次開槍。

一邊從自己的項鏈當中取出紗布、無菌棉之類的急救用品,幫助蘇筱箐止血。

直到用完了七八卷止血帶,才勉強止住傷口噴濺血液。

然而,蘇筱箐的麵色已經慘白如紙,眼皮沉重,渾身發冷。

因為失血過多,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

“小錢……你走吧……別管我了……”

蘇筱箐說完,便歪倒在地上。

“筱箐?!”

雖然明知道眼前這個蘇筱箐,是遊戲當中的npc,白小錢卻還是被怒火衝得目赤欲裂。

“嘭!”

第二槍,雖然子彈被收入項鏈空間,但白小錢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直接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