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窟(下)

這是一座相當廣闊的地下大廳,近三十米長二十米寬,四周的牆壁上有明亮的節能燈,把大廳照的通亮,四壁和腳下都是青石鋪就,不少棉被整齊的鋪在大廳的一麵牆下,還有一些日常飲食用具,除此以外,在一麵牆壁上還有一個小小的木門。

曹森一點一名隊員,再點木門,兩個人無視地上的**美人,據槍向木門靠近。另一名隊員原地不動,提防著地上有假裝昏迷的人暴起發難。

突入木門後,裏麵是一條地下清泉,叮咚輕響著流入一處尺許寬的暗道,曹森推測這應該是被囚禁女子方便的地方。他檢查四周,都是厚實的岩石沒有暗門之類的事物。

兩個人出來看著那些美女歎了口氣,這開元寺的住持真是會享受,囚禁了這麽多的美女,還有一個洞天福地給他享樂,如果不是被發現,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這花和尚**。

“你們留下照顧她們,我去上麵看看。”曹森說著往外走。

“我們兩能做什麽?”一名隊員無奈的問。

“把她們都抱到棉被上去,這地上多涼,你們怎麽不知道憐香惜玉?”曹森說道。

靠!那隊員心想你曹森就懂了?想當初就你對女孩最硬。另一名隊員已經抱起一名女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棉被上,那謹慎仔細的樣子,就像在抱自己的情人。

曹森回到禪房,把下麵的情況給兩個留守的隊員說了一下,兄弟兩個抽了口氣,好家夥,這住持著實不得了,等逮住了,先不送上法庭,綁結實了扔給受害的女子,嘿嘿。

留下他們留守地道,曹森一邊向前院走一邊思考,囚禁這麽多女子,單吃飯就是問題,住持一個人絕對應付不過來肯定有同黨,而且不是一兩個,這開元寺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個心狠手辣的花和尚。

正想著,突然寺外傳來砰的一聲槍響,附近撲通有人倒地,曹森就地側滾舉槍尋聲瞄準。

“清除!老K,你三點鍾方位,二十米。”

薑波沉穩的聲音在曹森耳機中響起。

曹森過去一看,一名年輕的和尚仰麵躺在地上,眉心有個槍眼,**和鮮血噴了一地,不遠處扔著一把上了弦的弩,弩槽內有隻純鋼獵殺長箭,狹長銳利的箭身在戰術燈光下反射著幽幽寒光。曹森知道這種弩箭的厲害,三十米內可以穿透汽車的車門,極具殺傷性。

曹森感覺背上發涼,幸虧這和尚是在薑波的視野內,如果他換個相反的方向,因為建築物的阻擋薑波很難發現他,這一箭要是射出來,如此近的距離自己能否躲過去可就難說了。

“全體注意!不要單獨行動,小心暗箭!”曹森一邊警告戰友,一邊抽出不久前打造的金色匕首,揮刀斬斷弩弦,不敢一個人再呆在後院,急忙去和騰飛他們匯合。

狙擊手在很多時候擔負著半個指揮官的角色,在薑波的提示下,前院的史龍和李度拎著槍趕來支援曹森,兄弟三個碰頭後返回後院,交替掩護著把整個後院徹底搜索一遍。

前院的騰飛也讓得空和尚把整個開元寺的燈全打開,寺裏燈火通明,再集中所有的和尚點查人數,發現少了三個人,除去被騰飛打暈的得遠,還有住持以及另外兩名得字輩的和尚。在得空的指認下,薑波擊斃的是其中一名,另有一名叫得塵,卻不知所綜。

開元寺占地廣,曹森這幾個人搜索不過來,就通知了當地警方。

太峰山脈所在的臨齊市警局,得知梅苑的人不聲不響的來到開元寺,還偵破了一起重案,急忙調集能調集到的警力,風風火火的趕到開元寺,二百多名警察荷槍實彈的把這座古刹包圍的風雨不透。兩位正副局長也趕到現場,感謝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請曹森幫他們向省廳遮掩一下。這樣的案子發生在臨齊市,臨齊市警局卻一無所知,如實報到省廳,兩個局長身上要擔不小的責任。

曹森笑著告訴二位局長,事情的起因是臨齊市的警局發現太峰山有異常,向梅苑申請幫助,才最終偵破了開元寺的重案,所以臨齊市警局並沒有失察的責任。

二位局長對曹森感激的無以複加,跟屁蟲一樣跟著曹森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曹森想起霍雲的父親所在的縣就歸臨齊市管轄,縣官不如現管,便委托二位局長日常裏看顧一下霍雲的父親。二位局長一連聲的答應了。

騰飛利用這段時間基本把案子審清楚,得遠醒來後把事情的經過全撂了出來。

原來這開元寺的住持宏基法師原本倒也真是位高僧,他有四名弟子,得空、得遠、得明和得塵。得空是大弟子,品行端正一心向佛,最小的弟子叫得塵,人聰明卻耐不住寺裏的清淡生活,看著來往寺裏的美女起了色心。開始他不敢向那些城裏來的美女下手,勾引上附近的幾個村婦,嚐到甜頭膽子也大了,就看準機會強奸了一名孤身來上香的女子,正巧被得明撞見,在得塵花言巧語的引誘也破了**,二人把那女子**,後又殺死拋屍。

之後二人無意中發現了師傅禪房裏的秘道,秘道不知道哪個朝代修建,原本是寺裏的和尚躲避戰亂用的,他們就把那裏改作了**窩,再有看上眼的孤身女子,就掠到裏麵長時間享樂,時間稍長被他們的師傅宏基發現。宏基幾十年的修行沒有經的住美色的**,竟也加入進來,還把第三名弟子得遠也拉下水,後來又有兩名了字輩的弟子加入,師徒三代六人在那秘道中總共囚禁過幾十名年輕女子,玩膩的就拉出去殺死拋屍深山。

由於宏基是住持,三名得字輩弟子在開元寺分別擔任重要職司,還有兩名小和尚幫襯,基本把得空法師架空,事情竟做的滴水不露。如果不是得塵看中靜哲,想對靜哲下手引起曹森注意,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落入魔手。

曹森看了審訊記錄想起一位古人曾經說過的,天下最**者莫過僧人,無衣食之慮,無雜務纏身,每日清閑無憂,最易**無度。這話雖然偏頗,但用在宏基師徒身上倒是再貼切不過。

臨齊市二位局長看了審訊記錄後大汗淋淋,幸虧發現的早,否則這案子會變演變成驚天大案,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就是現在也已經是臨齊市史無前例的大案。他們忙著指揮部屬搜集證據,挨個審問所有的和尚,倒是讓曹森耳邊清淨了許多。

曹森漫步走到正殿,看著蓮花寶座上的千手觀音想到,白天他看到觀音臉上陰森的表情,是不是含冤死去的冤魂怨氣凝結所致?他無意中替那些冤死的女子報仇,這觀音像應該再也不會有那樣的表情了吧?

想到這裏他又看了一眼觀音像,觀世音菩薩一如既往的慈祥,真有容納芸芸眾生的氣度。曹森心中忽有所感,走到供桌前看到上麵的銅磬,拿起木槌輕輕敲了一下,磬聲清越,悠悠不絕。麵對著大慈大悲的菩薩,曹森想到了一個人,已經犧牲的安泰市警局副局長孫廣華,那個看起來粗放的老警察其實也有一副菩薩心腸,對於民間普通大眾來說,多幾個這樣的官員,也許比一尊菩薩像更有用。

唔,也許我該在官場上爬的更高些,多任命一些孫廣華式的官員,也算是對社會的回報。

對這突如其來的想法,曹森想一想頗為可笑,怎麽會從大慈大悲的菩薩身上聯想到官場?

既然想到這些,曹森就順著思路往下想。如果說讓自己坐到警察總局局長的寶座上,哪怕是三十年後,曹森也知道自己絕對受不了,他天生不是當官的脾性,總局局長肯定沒有機會拎著槍上戰場。他做官,獨立辦公室的主任就已經到頭了,如果去掉“獨立”二字,他寧肯加入三大門。

做一個孫廣華式的官員他更做不到,曹森反複思考過如果水井鎮那一幕重演,他絕對不會為了陌生人去死,最多把傷亡減少的最低限度。當時在水井鎮被孫廣華的壯舉所震撼,才會有想當第二個孫廣華的想法。

騰飛走進大殿看一眼觀音菩薩並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曹森身邊,“森哥,開元寺的案子還有許多疑點,咱們繼續幫臨齊市警方,還是撒手不管?”

曹森想,就算達不到孫廣華的思想境界,但可以為社會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於是他說道,“能幫咱們就多幫一些,不行的話把周魯平調過來,他是斷案老手。”

“臨齊市的刑警裏也有幾把好手,審案子沒問題。現在的問題是尋找受害者的遺體比較難辦,幾個和尚拋屍地點大多在深溝山澗,要想進去收斂屍骨,最好有直升機,直上直下的方便。搜捕宏基和尚與得塵,直升機也可以派上用場,據得遠交代,這兩個花和尚都有一身好功夫,他們真要是漏網,對社會危害非常大。”

“明天把咱們的兩架直升機都調過來,一架借給臨齊市警方,一架咱們自己用……和那二位局長說一下,等案子審完了,把得遠和尚交到那幾名受害女子手裏。還有,把宏基、得塵列入梅苑的黑名單,這兩雜碎,多逍遙一天也是對受害者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說完曹森看一眼觀世音菩薩,又補充了一句,“地道裏那些受害者盡快送回家吧,整套法律手續走下來,夠她們受的。”

“靠,你第一次發善心就沒了條理,要是盡快把她們送回家,她們哪裏有機會收拾得遠?”騰飛說道。

“你把得遠傷的厲害嗎?”曹森想了想問。

“沒多大事,就摔斷一隻胳膊半條腿,還有幾根肋骨。”騰飛回答。

“靠!”曹森心想,就這傷勢再送到那些女子手裏,兩三下得遠的小命不就沒了,他可是重要的證人,想讓受害者出口氣的想法隻能作罷。

“咱們撤,下山去睡覺,明天還要搜索蠍子溝。”

和臨齊市警方打過招呼,曹森等人下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