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逃
“異能者，他隱身了！”騰飛大聲說道，“森哥，你戴上熱能眼鏡就能看到他。”
曹森接過郭敬遞過來的熱能眼鏡，看著大雨中隱身的人，好像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嘿，認識，廣廈城的老相識——究子。
“停車，”曹森說著操起機槍，對著究子所在的位置打了個短射，“我能看到你，究子，過來！”
“別打了，是曹先生嗎？”究子顯露出身形大喊著。
“是我，咱們真是有緣，又見麵了。”曹森又打了一個短射，“究子先生，別挑戰我的耐心。”
究子努力往戰車這邊奔跑，不小心摔倒又爬起來，一身泥水氣喘籲籲的跑到戰車旁邊，看到曹森就像見到親人一樣，扶著車身哭訴，“曹先生，我離開廣廈城就是來找您，這一路我可吃盡了苦頭，終於見到您了？”
和究子的關係雖然沒有仇怨，可也說不上友好，當初齊學富可是在他身上紮了一刀，曹森感覺究子表現出的親熱有點莫明其妙，“究子先生，廣廈城裏發生了什麽？”
“老天爺啊，鬥佛戰甲！”究子終於看清楚曹森身上的甲衣，“鬥佛戰甲真是你偷的！你可把我害慘了！”
曹森看究子破衣爛衫、鳩形鵠麵實在可憐，就說道：“上車再說吧。”
“是，是，上車說。”究子笨手笨腳的要往車上爬。
曹森好笑的看著他笨拙的樣子，醒悟此人不懂的戰車的門在哪裏。“郭敬，把門打開。”
戰車後部的車門打開，究子驚異的看著車內的格局，方要上車，司馬德皺著眉頭，“一身的泥水，先就著雨水洗幹淨再上來。”
究子尷尬的擰著身上襤褸的道袍，沒擰幾下，道袍呲啦斷成兩截，露出瘦弱的身體。
“都脫下來，換上這身衣服。”
司馬德說著找出一套作戰服，讓究子扔掉破衣爛衫，爬到車上用毛巾擦幹身體，此人從沒有穿過現代衣物，又是司馬德指點幫助著穿好作戰服，萬分感激的連聲道謝。
看著他凍得嘴唇烏青，司馬德好人做到底，扔給他一袋作戰口糧，究子顯然記得這東西，匆忙撕開就往嘴裏填，視線無意中碰到齊學富的目光，究子記得此人的凶惡嚇了一跳，口糧卡在嗓子裏拚命的咳嗽。
曹森把位置讓給郭敬坐在車廂裏，“暫時你是安全的，隻要你能說實話。”
究子努力咽下口糧，“知無不言，知無不言，能給口水喝嗎？”
曹森遞給他水壺，“廣廈城裏發生了什麽？”
究子猛灌幾口水，“混戰。佛家丟了九套至寶鬥佛戰甲，”他說著掃一眼幾個人，“說是道教派人偷竊，和道家重點戰火。基督教又說佛家獨霸天地門，勾結……這個不是勾結，是交往，說佛家擅自和天地罩外的邪魔交往……啊……不是邪魔……是……是……”
“別咬文嚼字，該怎麽說就怎麽說。”曹森知道究子說的邪魔就是他們。
“反正是各自找各自的借口，三家又打了起來。現在的廣廈城內戰火連綿，交戰的激烈程度是我平生僅見。”
“那你怎麽又跑了出來？”司馬德問。
究子苦笑著，“你們偷走了鬥佛戰甲，佛家的觀目天王傳播了曹先生和夫人的畫像，要捉拿二位。當初在天河邊我們碰到的佛家教兵中，有人見過我，他知道我是道家的掌書館，所以報告了天王，我也被通緝，佛教說道家偷竊鬥佛戰甲也是以此為依據，曹先生，這禍可闖大了，你們千萬別進入廣廈城，道家和佛教都在捉拿你我，那裏太危險了。”
“所以你跑出來找我們尋條活下去的出路？”曹森問道。
“廣廈城我是呆不下去了。”究子連連搖頭。
司馬德奇怪的問：“第一次碰到你，你不就是偷偷跑出來的，現在不是正好嗎？”
究子情緒蕭瑟低沉，“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好的。以前在廣廈城沒見過天地罩以外的情形，總想跑出來尋找新的生活。真的出來了才發現，原本的生活更適合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曹森一直沒有說話，這時才開口問道：“究子，你作為道家的掌書官，一定知道廣廈城許多古老的秘密吧？”
究子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廣廈城內有這麽個地方，它有著神奇的功能，可以讓擁有神術的人迅速提高能力。”
老樹皮一聽就知道曹森問的是星海，可星海是去年才在他肚子裏誕生，融合到九坤降魔陣以後又不管不顧的到處亂跑，廣廈城中以前怎麽會有這些？
不料究子很驚訝的看著曹森，“曹先生，你怎麽知道？這是廣廈城最大的秘密。”
“把你知道的說一下，我們互相印證這秘密。”曹森不動聲色的說。
究子沉吟了一下，“這個……我知道的很少，在古書中的隻言片語中，我推測廣廈城有個極端秘密的所在，奪天地造化、匯四海靈氣，以驚神泣鬼的大神通，憑空修煉出了一處洞天福地，進入的人可以在其中煉成超越想像的神術……”
“簡單點說！”齊學富冷冷的插了一句，這究子怎麽和個說書的一樣，哪裏來的那麽多修飾語？
究子最是懼怕齊學富，聞言急忙說道：“就是古人設置了一個陣法，擁有神術的人進入可以獲得大幅提高。”
陣法？老樹皮佩服的看一眼曹森，曹老大怎麽想到的？是什麽讓曹森推測到廣廈城有這麽個地方？
其實原因很簡單，和星海相關的一些事情隻有曹森切身經曆過，他的體會比其他人都深。曹森在太峰山的古道中擁有了星海，之後又在太峰山發現了原古世界和廣廈城，更巧合的是，在廣廈城又察覺到星海的氣息，這些串聯起來，讓曹森猜測廣廈城也許和九坤降魔陣有所關聯，因為星海現在是大陣的一部分。尤其是上次離開天地罩的方式，和九坤降魔陣各層之間的進出方式一模一樣，這更讓曹森懷疑廣廈城和九坤降魔陣之間存在某種聯係。所以他才會詢問究子和星海有關的問題。
究子的回答進一步證實了曹森的猜測，雖然現在不能確定廣廈城和九坤降魔陣到底是什麽聯係，但這給出了一個方向，再進入廣廈城就不是無目的得探險。
騰飛從駕駛室也來到座艙，他關心原古世界的變化，“究子，你知道天地罩外邊的巨變是出於什麽原因？”
“不知道，也不知道從哪裏跑出那麽多妖魔鬼怪，”究子心有餘悸的說，“我幾次差點被它們給抓住。”
“你從天地罩出來多久了？”騰飛繼續問。
“大概一個多月吧，狂風暴雨出現後，我沒有了時間觀念。不過，我有個驚人的發現，”究子得意的說，故意停頓一下，很有拿一把的意思。
齊學富哼了一聲，究子連忙把話說完，“我發現這些妖魔鬼怪似乎有組織，它們在有計劃的把一些猛獸往一個方向趕。”
“諸位，係好安全帶，前麵的路不好走。”薑波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了出來。
曹森等人連忙做好紮上安全帶，究子很聰明有樣學樣也安頓好自己。
戰車突然顛簸起來，七扭八拐的往前衝，座艙裏的人被顛的七葷八素。
“薑波，情況正常嗎？”曹森抓起一副耳麥問道。
“正常。”
“司令，你去幫他。”曹森讓司馬德去當車長，劫掠者戰車一個人可以駕駛，要是想發揮全部功能需要一名車長，他又對究子說，“你還有什麽發現？”
“不好說，我感覺狂風暴雨和這些怪物沒出現的前後，就像兩個世界一樣。”
這不是廢話嗎？眾人不屑的想，隻要見過以前原古世界的人，都會這麽想。
究子連忙補充，“我要說的意思是，好像天地罩外的世界被搬走了，然後被人換了一個世界。”
曹森和騰飛對看了一眼，騰飛問究子，“這變化是突然發生的，還是一點點改變的？”
“很突然，那天我正在山洞裏睡覺，忽然被雷聲驚醒，出洞一看，當時我驚呆了，看到的景象，就像從天堂墜入地獄一樣。”
“廣廈城你回去過沒有？”曹森問道。
“我倒是想回去，至少在廣廈城能死在人手裏。可惜，我離開的太遠，想回去也找不到安全的路，這裏到處都是怪物，越是靠近廣廈城越多，咱們可要小心，這一路上幾乎沒有碰到怪物，我估計它們都到廣廈城附近了。”
“天地罩能擋住那些怪物嗎？”騰飛問道。
“當然，這就是先輩的偉大之處，天地罩對人來說隻能進不能出，對那些怪物來說，休想踏入一步。”究子眉飛色舞的說道，就好像天地罩是他設置的一樣。
“為什麽怪物都到廣廈城附近？”曹森問。
究子做了個我怎麽知道的表情。
這時戰車不再顛簸，變得非常平穩，那感覺就像在水麵上滑動一樣。
“我們開進水裏了，”薑波的聲音再次響起，“前方全是水，洪水已經把前方完全淹沒。”
騰飛心細，他想打開儲物箱檢查一下潛水服，萬一有用呢。不成想一打開儲物箱，騰飛吃了一驚，哪裏有什麽潛水服，裏麵躺著個大活人睡的正香。
騰飛哭笑不得，“森哥，你來看看。”
曹森過去一看，是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