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食嬰魔(下)

女子突然止住哭聲,一雙哭腫的眼睛流露出巨大的驚喜,“兒子,兒子,你回來了?來看媽媽了?好兒子,媽媽在這裏,快過來!”

臥室裏的氣氛顯得怪異而陰涼,但沒有陰森的感覺,隻能讓人感受到母親對兒子那最純粹的愛。

幾乎細不可聞的哭泣聲斷斷續續的響了一下,女子突然瘋了一樣喊道,“兒子,你別怕,媽媽在這裏!兒子,求求你,快到媽媽這裏來!”

曹森一看急忙放開自己的氣息,那股陰風隨即消散。他很清楚,嬰兒的陰魂還在,被媽媽的哭聲引到屋裏來,而自己身上的陽剛氣太重,嬰兒的陰魂又極弱,有他在魂魄不敢進來,可要是任由陰魂留在臥室裏,母親的敏銳直覺會感覺到,她會因此而瘋掉,曹森隻能驅走陰魂。

女子焦急的四處張望,驚慌的抱住靜哲,“我兒子呢?我兒子呢?快幫我找回來!”

靜哲忍住淚水,輕輕在女子脖頸上拍了一下,把她擊昏過去。

屋外,姥姥縮在沙發裏也接近崩潰,喃喃自語:“這讓人怎麽活啊,怎麽活啊!”

“能抓到它嗎?”曹森低聲問老樹皮。

“沒用,為生人時剛滿月,化作鬼魂意識全無,就是抓住了也問不出什麽。我超度了它吧,時間久了,兒子的陰魂會把母親拖垮,甚至死亡。”

曹森黯然點頭,老樹皮十指糾纏變幻,結成數個手印,右手中指扣拇指,往空中一彈,一聲低喝,屋裏的光線一亮,似乎一切都清晰了幾分。

他對曹森點點頭,曹森歎口氣,招呼大家離開,臨走的時候說了些安慰的話,可不論說什麽都感覺不恰當,這種傷痛根本無法用語言化解。

走在樓梯上,靜哲咬著牙問道,“森哥,剛才的孩子……怎麽死的?”

她不敢看任何一個案子的現場報告,現在精靈想知道一切。

“父母都睡著了,醒來一看,身邊的嬰兒**隻剩染血的小衣服和身子,頭和心髒都不見了。”

靜哲一聲低呼,十指緊扣。

曹森安慰了靜哲又問老樹皮,“這孩子變鬼正常不正常?”

“不正常,即便不滿周歲的幼兒死於非命,由於他們意識不全難成怨念也很難成鬼,除非有人用法力助他們,否則不太可能。”

“凶手肯定不會這樣做,也就是說,這孩子不普通。”曹森沉吟著,“是不是天生異能的孩子死後會容易變鬼?”

“不好說,”老樹皮搖搖頭,“沒有誰試驗過,不過總比普通孩子幾率大一些。”

“先假定如此,注意這方麵的情況,也許能有所發現。”

曹森呼叫了騰飛,把這邊的發現告訴他,讓騰飛和史龍注意一下受害者是否化身鬼魂。

看到靜哲和香香都是氣憤憤的樣子,曹森理解她們的心情,“別讓憤怒影響思路,更不能影響我們的行動。”

“我做不到!”香香怒聲道,旋即她掐了自己一下,重重喘口氣,“我盡力吧,森哥,能像你們兄弟遇事不喜不怒的人,天底下沒有幾個。”

“我們有喜也有怒,隻是能暫時壓在心底。”

回到車上,靜哲堅持還是她來開車,驅車趕往第二家受害者。

這一家和第一家不同,家裏聚滿了來慰問安撫受害者的親朋好友,看到曹森警察的徽章,幾個憤怒的男性家屬就要上來動手,以發泄小孩被殺的怒火。

曹森哪裏吃這個,他理解他們的心情也同情他們,並不代表曹森就會受氣挨揍,眼一瞪,氣勢一逼,讓頭腦發熱的人冷靜下來,這才展開詢問。

孩子的母親是個外向的性格,先罵了一通警方保護市民不力,再罵了曹森沒有人性,讓她回憶慘死的孩子,最終在靜哲的勸說和啟發下她說出了孩子的不同——哭聲特別的響亮,一哭起來驚天動地,樓上樓下都跟著沾光,經常鬧的四鄰不安,為此還鄰裏間還吵過架。

曹森要試試這家的孩子鬼魂是否存在,以案情機密為由把親友都請出了房間,隻留下孩子父母。而老樹皮則拿過孩子遺照,用煽情的語調用詞勾起了父母的傷心,尤其是母親放聲痛哭。

這一哭,房間裏的燈光馬上變的黯淡了些,小小的旋風再次出現,孩子的陰靈來了。

老樹皮超度了亡魂,一行人離開這家後馬上和騰飛聯係,騰飛有些興奮的告訴曹森,他們那邊也發現了陰靈。

為了穩妥期間,曹森又走訪了一家,情形類似,如此一來受害者的共同特征就出來了,嬰兒天生異能,死後化作鬼魂不散。

案情指揮中心的工作人員,尤其是一廳的人,馬上用以往的統計數據計算,按照人口概率,上津市天生異能的滿月嬰兒應該還有一到兩名,問題是如何找到他們。

案犯肯定有某種感應能力找到異能嬰兒,可能源部的人沒有誰具備這種異能,也有人對曹森做出的結論持懷疑態度,畢竟這結論是推斷出來的沒有真憑實據,問題是目前也沒有其他線索,隻能按照這條路試試。

那麽如何才能找到異能嬰兒?

指揮中心調取了上津市所有滿月嬰兒的檔案記錄,尤其是今明兩天就要滿月的嬰兒作為重點調查對象,由專人挨家挨戶的打電話詢問,問孩子有無特異表現。

然而調查的結果讓大家哭笑不得,都說自己孩子有異於普通孩子的地方,希望派人提供保護。如果人手夠,當然可以這樣做,問題是有三千多名幼兒,如何保護?

曹森和騰飛兩隊人馬分東西兩處,在上津市各街道巡邏,希望盡快接到指揮中心的明確的消息,找到異能嬰兒,但這又如何做到?

薑波問老樹皮:“三千多孩子裏麵就有近三十名天生異能,要是全國會有多少萬,一代又一代人,社會上的異能者應該很多才對。”

“嬰兒時的異能,往往會隨著年齡增長消失,我見過不少這樣的孩子,長到少年就成了普通人。”老樹皮回答。

香香突然咦的一聲,指著前邊說,“看,有個女的抱著孩子跑,後邊還有人追。”

老樹皮搶先說道:“異能者,那女的是異能者。”

“追上去。”曹森命令。

靜哲提速追了過去,車子一橫擋在女人前麵。

“警察,不要怕,發生了什麽事?”

曹森跳下車亮明身份。

那女人神情慌亂,緊抱著手中的孩子,“躲開,你們幫不了我。”

曹森反應極快,對女人亮出腕間的黃金手鐲,稍稍催發力量,手鐲上一道金光一閃而逝,“相信我,我能保護你和孩子的安全。”

香香也下車,手中一枚晶潤的能量球如泡沫般成形、破滅,“女士,我們都是警察,相信我們沒有錯。”

兩人展示的超能力,以及香香外表恬靜的樣子,讓女人稍稍鬆了口氣,她的目光掠過車內,正好靜哲回頭看著她,女人徹底放心了,精靈這樣仙子一樣的人絕對不會是壞人,女人抱著孩子鑽入車內。

“把兒子還給我,你個瘋子!”

幾名男子飛奔而至,曹森擋住他們。

“警察。”他出示證件。

“警官,”一名男子說道,“我是孩子的父親,她搶走了我的女兒!”

“女兒在家裏死路一條,你什麽都不懂,嫁給你真瞎了我的眼!”

“放屁,我護不了女兒你就行?把女兒還給我。”

曹森已經聽了個八成,他不想管家務事,就問那女子,“孩子今天滿月?”

這話問到點子上,女子用力點頭。

“你等一下,別吵別鬧。”曹森用目光讓男子安靜下來。

他進車關上車門,“孩子有異能?”

“有,”女子險些哭出來,“我聽說了,有特殊表現的滿月嬰兒危險,普通人根本護不了我女兒,我想離開,離這裏越遠越好。”

“回家,外邊更危險,家裏至少有四麵牆,”曹森用不可質疑的聲音說,“我們跟你回家,有我在,天下沒誰能動你女兒一根指頭。”

曹森的話裏有不容質疑的說服力,女子猶豫的點點頭。

“你老公知道你的異能?”曹森問她。

“不知道……你怎麽知道?”女子吃驚的看著曹森。

曹森下車給男子說了幾句,男子急忙叫了輛出租在前領路,靜哲駕車在後邊跟著。

“你們不是普通警察。”女子看著車裏的人。

“不要管太多,保護好你女兒是最重要的。”曹森說道。

“女士,你的異能和水有關吧?”老樹皮很禮貌的問。

“對……可你們怎麽看出來的?是不是有很多我們這樣的人?”女子急切的問,“我從來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可以把水變成蒸汽,怕被人看作怪物,當作研究的標本,老先生,您屬於什麽特殊部門,讓我加入行嗎?”

看來這女人看過不少類似的書籍、電影,雖然都是虛構的,但的確和實際沾邊。

隱藏在都市的孤單異能者,曹森心想,不知道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大姐,你女兒有什麽能力?”香香問道。

女子臉紅了一下,“我女兒和我正好相反,她可以把水變成冰,一次喂奶的時候發現的。”

曹森笑了一下,看看女子懷中的嬰兒,小家夥特可愛,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瞪著曹森,啪,吐出一團口水,曹森側身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接住口水,動作舒緩而恰到好處。

“抱歉,她就這壞毛病,怎麽說也改不了。”女子歉然,把女兒的腦袋換個方向,可小家夥的眼睛依然盯著曹森。

“哈,森哥,她一直在看你。”香香摸摸女孩的臉,嬌嫩滑爽,手感上佳。

老樹皮探手給嬰兒把脈,“異能量非常微弱,但穩定流暢,長官,這孩子長大了八成也是異能者。”

“我不希望這樣,我希望寶寶長大了能做個普通人。”女子愛憐的親一下女兒。

“您怎麽抱著女兒跑出來了,外麵多危險?”靜哲說道。

女子對精靈有著說不出的好感,“她爸爸不知道女兒麵臨什麽樣的危險,那些遇害的孩子,肯定是超能力的人幹的,普通人怎麽能護住女兒,所以我想離開上津市。”

“這個主意也不見的好。”薑波搖搖頭。

女子感激的看看眾人,“老天保佑,碰到了你們。隻是……長官,你們別介意,我想看看你們的能力,行嗎?”

曹森看了她一眼,稍稍放出自己的氣勢,女子額頭立刻見汗,眼中卻有了希望,作為異能者,她能明白曹森的力量,在她看來,身邊男子的力量浩如煙海深不可測。

車開到一片樓群中,樓體陳舊布局雜亂,這是一處低檔平民小區。

曹森先下車看看四周,那男子和幾個同伴也跑了過來,眼睛不斷往車裏瞅尋找女兒。

“他們是?”曹森的目光看向男子身邊的幾個壯漢。

“我請他們來保護我女兒的,警官,你知道,最近咱們市……”

曹森擺擺手,“這裏有我們,讓你朋友回吧。”

男子想說什麽,曹森展示一下那杆自動步槍,他馬上閉上嘴,謝過好友請他們離開。

隨著兩口子上了樓,進入一套狹窄的一室一廳公寓。

男子熱情的張羅著,曹森並不理會他,前後看了地形,給車邊的薑波打了個手勢,幾分鍾後,薑波出現在樓頂,手裏拎著狙擊步槍和狙擊毯,選一處射界最佳處,薑波趴在狙擊毯上融入夜色中。

靜哲陪著女子哄孩子,而香香似模似樣的給指揮中心匯報了這邊的情況,倒也口齒伶俐語言簡要。

指揮中心問曹森需要不需要支援,曹森不想打草驚蛇拒絕了,但要求在外圍布控,同時告訴中心,不要把騰飛調過來,以防城市的另一半出現狀況,對守株待兔式的等待,曹森並沒有多少把握。

男子心中對曹森身份還有些疑慮,此時也完全打消,起勁的招待這幾個神奇出現的客人,尤其對麒麟很好奇。

麒麟已經縮回了犄角,安靜的趴在靜哲腿邊,就像一隻寵物狗。

“你們睡你們的覺,我們在客廳。”曹森說道。

“哪能啊,警官們這樣辛苦,還有這位警官大爺,這麽大的年紀還為我們安全操勞,我……”

男子的話被妻子打斷,“什麽警官大爺,不會說就別說,聽長官的話,上床!”

上床這兩個字可容易讓人誤會,靜哲的臉一紅,香香本著臉一本正經的不笑不樂。

女子抱著孩子推著丈夫進了臥室,門關上又打開條縫,女子認為留下足夠的縫隙讓外邊的人聽清裏麵的動靜,這才抱著孩子回到**。

曹森坐在靜哲旁邊,XM8放在手邊,閉目養神。

香香安靜坐了一會兒,起身偷偷看看**的夫妻倆,又惹幾下麒麟,終於沉靜下來,一會兒竟靠著曹森睡著了。

靜哲也靠在曹森身上,男友的氣息讓她踏實,精靈閉目假寐。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精靈漸漸真的進入到夢鄉。

老樹皮羨慕的看一眼曹森,左擁右抱依紅偎翠,唉,人比人,會死人的,他找了張躺椅舒服的躺下閉上眼睛。

客廳裏的石英鍾在寂靜的夜中嘀嘀噠噠奏響時間的腳步,上津市沒入了深夜的沉靜中。

老樹皮突然睜開眼,見曹森沒有動作,他又閉上眼睛。

窗外,一個矯健如風的人影唰的掠過,片刻後,客廳的大門傳來輕微的撓動聲。

香香雙眼霍然睜開,手卻被曹森壓住,她扭了扭肩膀又閉上眼睛;而靜哲的手緊緊握住曹森的胳膊,用力之大顯示出精靈的緊張。

門無風自開,一陣冷風沒入,曹森身如急電卻不理會大門,閃身躍入臥室,臥室內馬上響起如爆豆般的金屬撞擊聲。

靜哲倏忽間飄出屋門,越出走廊窗戶飄過樓頂,擎鳳尾鞭飄在空中把臥室的窗戶堵住。

小鳥鳳凰忽閃著翅膀飛到五樓,無聊的落在樓梯扶手上,曹森真不夠意思,讓我把守五樓,你們在我頭頂打架,這不欺負人嗎?

而香香興奮的握著短柄狼牙棒站在客廳,雙眼炯炯注視臥室,聽著密集的打鬥聲,她興奮的直想大叫,豎著耳朵傾聽臥室內的動靜。

哇!孩子的哭聲傳來,緊跟著傳出曹森一聲悶哼,接著金光大作,玻璃的破碎聲中有東西拋出臥室,精靈一聲輕喝,鳳尾鞭的呼嘯遮沒了所有聲音。

砰!清脆的槍聲響起,砰砰砰!又是三聲槍響,薑波的狙擊槍聲在夜空中傳出去很遠。

外麵打的熱鬧,香香急得跺腳,曹森這流氓,讓我守客廳,我想殺人!

終歸她還是沒動,牢牢守住客廳。

下一刻,曹森、靜哲、薑波成品字形站在樓頂,中間圍著一名臃腫的中年男子。男子和通緝令上的照片一模一樣,宋昔者。

宋昔者咳嗽了幾聲,夾雜著疼痛,“你們是什麽人?”

“你有兩條路,”曹森不理會他的問題,“一,頑抗到底,我會折磨你到半死不活,幾十年不咽最後一口氣;二,你和我一比一,輸了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贏了我就可以走人?”宋昔者平淡無奇的臉上帶著股嘲笑,“三對一,傷我在先,又來裝大方,咳咳……”

“我不用刀。”曹森緩緩把黃金戰刀縮回手腕。

“別!”靜哲吃驚的喊,她知道剛才曹森為了保護孩子,硬抗了宋昔者的一擊,胸口的作戰服都被擊出四個洞,還不知道傷的有多重,這男子的力量極強,靜哲哪放心讓曹森赤手單挑?

哦?宋昔者似笑非笑看著曹森,“說話算話?”

曹森凝神屏氣漠然看著男子,“你贏不了我。”

嘿,宋昔者開聲吐氣,十指間有吞吐不定的綠芒,綠芒吞縮間竟有金刃破空之聲。

眨眼間二人打在一起,氣流飛旋,勁力穿空,雙方的動作快到幻出虛影。

薑波放下狙擊步槍,黃金戰刀出現手中沉穩的步步靠近二人,他看的出,赤手空拳的曹森處在下風。

宋昔者嘿然發力,一掌掃頸,一掌穿胸,指間如同夾了八根綠色的激光短劍,瞬發即至。

曹森雙手外架擋住宋昔者攻勢,男子加力前推,一推,再推,三推,紋絲不動。

嘿,宋昔者開聲吐氣聲中,八枚激光短劍倏忽間伸長,直刺曹森要害。

靜哲驚呼中,曹森控腰仰身,身子原地打轉,旋風一樣繞到宋昔者側麵,探右手成鉤,猛抓向宋昔者。

薑波在宋昔者身上留下四個槍眼,曹森正抓中其中三個,手指發力內扣,血水噴湧,宋昔者痛叫一聲,甩肘擊打在曹森肋部,直把曹森打的飛起。曹森在空中低喝一聲,身上金光一閃湧入右拳,他揮拳下擊卻無聲無息,拳峰一碰到宋昔者頭頂,轟然巨響。

宋昔者腳下的樓頂破裂,飛揚的塵土中他忍痛哈哈大笑,“孩子我帶走享受了!”

宋昔者快如閃電穿透兩層樓房,正從六樓的客廳中落下,不等他動作,一道爛銀光芒兜頭砸下,宋昔者雙臂一架,不提防腳下延伸來一條樹根,一纏一繞把他拖到在地。

爛銀的光芒舞成一團銀色太陽,不計數目的往宋昔者全身砸下去,眨眼的功夫不知道在身上掄了多少下,整座樓中都在回響著沉重、連綿不絕的強力擊打聲,曹森他們趕到的時候,宋昔者已經被砸成爛肉一團,勉強可以看出人形。

香香被靜哲拉開,呼呼揮舞著血淋淋的短柄狼牙棒,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王八蛋,累了,等會再打!”

曹森看著客廳地板被砸的下凹,眼看就要整麵塌陷下去,他暗中叫苦,可別打死了,怎麽就忘記告訴丫頭要留活口呢?

香香看出曹森的擔憂,不滿的哼了一聲,“我又沒砸頭。”

身子砸爛了留個完整頭有用嗎?曹森不知道,隻能寄希望這家夥生命力頑強,還能開口說話。

鳳凰從五樓飛上來,不樂意的看看大家,打完了也不叫我一聲,不講義氣。

靜哲扒開曹森的衣服,一看淚水就出來了,曹森右胸口有四個小洞,洞口的皮肉焦黑,鮮血已經把半片衣服浸濕受傷顯然不輕,她急忙找急救包,卻沒帶在身上,不由分說拉著曹森就走下樓去包紮。

曹森對拎著狙擊槍的薑波笑笑,無奈的被精靈帶走。

老樹皮安慰了那對驚魂未定的夫妻和小小的嬰兒,薑波則呼叫救護車。

當曹森右胸密密層層纏滿了紗布,救護車和大隊警車趕到,車上下來的全是深度能源部的人,被香香打爛的宋昔者、夫妻和女嬰都被帶上救護車拉走。

接著是大批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湧入居民樓,擔負起掃尾工作。

回到二廳在上津市的總部,鄭連山看過曹森的傷口,嗬嗬笑著說,沒事,小傷。這話馬上換來靜哲的白眼。

精靈緊盯著曹森,讓專業醫生消毒、重新包紮,很是心疼,拉著曹森的手不肯放開,走哪跟哪,就像分開後曹森會再次受傷一樣。

騰飛他們也趕了回來,紛紛詢問打鬥的經過,卻沒有關心曹森的傷口,靜哲狠飛他們白眼,眾兄弟視而不見。

隻有丁海濤最後說了一句,“森哥,下次別受傷,要不我們會被精靈用目光給分解了。”

氣得靜哲狠砸了丁海濤一拳,這家夥笑咪咪走了,心中卻喊疼,精靈的粉拳還是很有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