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倒流的河水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何泰：從河底有一股水落了上來，然後落在了水麵的下方！那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情形，我實在無法想象。
何泰繼續說：“當時我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伸手感覺了一下，我將手伸到了水裏，就感覺到有水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後來我潛到水底，在我潛下了四五米後，發現下麵根本沒有水，當時的情況我現在實在難以描述，下麵有一個空間，就像置身於一個方形的盒子裏，四壁全部是水，那情形……那情形……”
何泰一時無法描述，緊皺著眉頭，大圓臉被憋的通紅，良久之後才說：“那情形就像水被刀切開了一樣，伸手去摸水壁，卻還能感覺到水在流動。”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象何泰描述的情景，在河底有一個水的空間，而且還能看到水在流動，那會是一種什麽情景？
“你不是說找到了一條河嗎？是不是河底還有一條河？”我又問。
“確實有一條河，但不是來自水盒子裏，而是來自……來自……”何泰又陷入了語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講下去。
“總之那情形很怪，很怪……而且那條河，水是倒流的。”
我一愣，在河底有一條何泰無法描述的河，而且水還是倒流的？這實在是令人無法想象。
我知道，雖然何泰已經在盡最大努力試圖將看到的情形描述出來，但他所說的，所講還是有很多地方讓我無法理解，無法想象。
可是我經曆了三九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也經曆過那種奇怪的夢境（何泰認為那不是夢，而是到了陰間，見到了三九。），我能深刻的體會到那種無以言表的狀態，而何泰當時一定和我一樣，也經曆了類似的情況。
那種情況如果不親自置身其中，是根本無法體會和了解的。
我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拉住何泰的胳膊說：“快帶我去！我要親自看看那個地方。”
“現在還不行，要等到晚上，而且我們還要準備一些東西。”
“準備什麽？”我問。
“準備一條船，那條奇怪的河很深，要想順著河水走，需要一條船。”
我拉著何泰立刻出了家門，直奔縣城，幾乎跑遍了縣城的每個角落才買到了一條黃色的氣船，當我們返回來時，已經到了晚上。兩人胡亂的填了幾口飯，就踏著夜色向河邊走去。
幽藍的天幕上，一輪圓月懸在半空，是那樣明亮，那樣柔和，不但照亮了河麵，也照亮了整個世界。
何泰帶著我，一路向河的下遊走去，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了山腳下，河水隨著山腳蜿蜒的伸展出去，在皎潔的月色下，如一條白亮的緞帶。
我背著還未打開的氣船跟在何泰的身後，何泰走走停停，不時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既然你早就知道知道要在晚上才可以找到三九失蹤的線索，為什麽不早告訴我，而且白天還假意帶著我到處亂跑？”我想了何泰曾說過的話，提出了不解。
何泰停下腳步，仰望山頂，說：“白天我和你出來的主要目的不是找三九，而是為了看風水。風水是相地之術，可以根據臨場校察地理的方法，堪輿到自然與周圍地理環境的關係，查看異象。至於為什麽晚上不帶你不出，是因為怕你有危險。”
“我能有什麽危險？”我有些不解。
“你身上不幹淨啊。”何泰饒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一愣，何泰說我身上不幹淨，自然不是說我不講衛生，也肯定不是說我體內有厭媚鬼，難道他知道了？
我試探著問：“有什麽不幹淨？”
何泰歎了口氣說：“你身上除了厭媚鬼，還帶著一個小鬼，這小鬼來曆可不簡單啊。你應該相信我，不該對我隱瞞。”看來何泰果然知道了人皮娃娃的事情。
既然何泰已經知道了人皮娃娃的事情，我也就沒有必要在繼續隱瞞了，說：“我當然相信你，不然也就不會讓你來幫我找三九了。至於人皮娃娃，其實那小鬼是出自你們一道教之手，可能是你師傅製作出來的。我不告訴你，其實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的話半真半假，前半句自然是假的，後半句才是真的。
何泰看了我一眼，瘸著腿繼續往前走，說：“相信我？你是沒辦法才找的我的，死馬當活馬醫。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人與人之間太複雜，都是相互利用。”
被何泰看穿，我有點尷尬，不過對於他把人之間的關係說的如此＂ｃｈｉ ｌｕｏ＂裸，我還是有些驚訝。
“你是不是也在利用我？”
何泰扭頭看了我一眼就笑了起來，說：“你呀，你呀……”
“我怎麽了？既然你說人都是相互利用，那你肯定想從我這裏得到些什麽。”
“我確實想從你這裏得到一些東西，至於是什麽，以後你就會知道的。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害你。”
“但願如此吧。”我又想到了人皮娃娃的事，繼續問：“你剛才說晚上不帶我出來，是因為我身上不幹淨，是不是說那小鬼會害我？”
何泰點點頭說：“如果不是你最近一直與我在一起，你可能早就被它害死了。”
我徒地一怔，說：“這小鬼是可以替人避禍消災的，怎麽會害我？而且我答應她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她沒有理由害我。”
“之前小鬼幫你，是因為對你給予了希望，現在要害你，是因為你違背了當初的諾言。”
“看來你對那小鬼了解的挺多。”我冷冷地看著何泰，人皮娃娃的事情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何泰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當然了解，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時，就知道你身上帶著一個小鬼，那小鬼出自我們一道教之手，想知道這些不難。”
“可是我並沒有違背諾言，她為什麽要害我？”
“沒有？你當初是怎麽答應她的？”
“我答應找到三九後，就幫她尋找爸媽的下落。”
“可你找到三九了，卻沒有那麽做。”
“那是因為當時三九神智不清楚，我還沒有來得及……”
何泰轉過身，打斷了我的話，說：“鬼的世界很簡單，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多次見到三九，卻沒有提小鬼父母的事，對小鬼來說，你已經違背了當初的諾言。”
“那該怎麽辦？”雖然我不能確定何泰的話有幾分虛實，可他的話還是讓我有些緊張。
“兩個辦法，一是亡羊補牢，盡快找到三九，二是，將小鬼送回娘胎。”
何泰說的第一辦法很好理解，但第二個辦法卻讓我理解不了，送回娘胎？難道這是他們行業裏的一句黑話？
我正想追問送回娘胎是什麽意思，何泰突然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河麵，我側耳傾聽，就聽到了“嘩嘩”的水聲，但是河麵上卻平靜如鏡，隻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月光。
“到了。咱們到了。”何泰抑製不住興奮，激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