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丟了一隻母雞

我和薛靜雅將苗族青年從山溝裏拉出來,那苗族青年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不過他說的都是苗語,嘰裏呱啦的說個不停,雖然我們聽不懂,但還是可以從他的口氣中猜測出很多的含義,在自責,在害怕,甚至還有可能是咒語。

我們兩人無計可施,隻好仍由苗族青年獨自發瘋。

“你為什麽要問那隻雞是公是母?”我好奇的問。

“我想確認下,這和蠱術有沒有關係。”薛靜雅說。

“蠱術和雞的公母有什麽關係?”我更加好奇了。

“因為苗疆的蠱術,隻用公雞,不用母雞。”薛靜雅博學多才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隻是一個意外,而咱們碰到的隻是一個瘋子?”我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苗族青年,那苗族青年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朝著太陽的方向嘴裏喋喋不休的叨念著。

這時,他突然住了口,臉上毫無血色,五官幾乎擰到了一起,他的臉本來就汙穢不堪,又是在刹那間轉變,十分嚇人。

他的身子劇烈的發抖,嗓子裏發出難以形容的怪聲,雙手無目的揮動,那情況非常像是一個羊角風患者。

薛靜雅伸手去拉他,沒想到對方卻徒然撐起身子,伸手向著薛靜雅的臉上抓來,他的行動,毫無征兆,突兀至極。

薛靜雅當然不會被他抓到,怎麽說也是特種兵出身,無論機敏,和反應都不是常人可比。薛靜雅隻是偏了下頭,一把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那人的手腕被薛靜雅抓住,五指仍然在伸張著,瞪著眼,張著嘴,頂著腦袋就向薛靜雅撞,薛靜雅一抬胳膊,肘部正好和他的腦袋撞在一起,發出“啪”的一聲。

青年的身子立刻軟了下去,躺在地上,兩眼翻白,兩腿兒直蹬,嘴裏還直往外流哈喇子。

我緊張的看了看路的盡頭,說:“你怎們把他打暈了?”

“我不是故意的。”薛靜雅顯然也沒有料想到會是這個情況。

“趁沒人發現,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免得節外生枝。”

“這樣不好吧。”薛靜雅有些猶豫。

“咱們來這裏不是為了什麽母雞,別忘了咱們來這裏的目的,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趁現在沒人發現,趕緊離開。”此時,我甚至有了把青年扔到山溝裏的想法。

在來之前這裏之前,我曾惡補了幾天關於苗疆部落的嚐試,他們非常排外,而且團結,這要是被人發現,我們兩個異族份子打傷了他們的人,生吞活剝了我們的可能都有。

可是我的話剛說完,在山路的盡頭就奔出十多個人來,那些人叫喊著,手裏拿著槍,刀,棍棒,一窩蜂地衝了過來。我們想跑都來不及了。

他們把我和薛靜雅圍在中間,嗚嗚喳喳的直喊,他們手中的刀槍棍棒在空中亂舞著,隨時都可能招呼到我們身上。

就在這時,薛靜雅嘴裏突然冒出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苗語。

不但是我,連對我們虎視眈眈的那些苗人也都愣住了,他們交頭接耳的低語著,似乎在商量著什麽重大的事情。

薛靜雅指著地上已經翻了白眼的苗族青年,又說了一通,那些人臉色瞬間變得驚恐萬分。苗人中的一個長者,迫不及待的指手畫腳的說了一陣,那些剛才還對我們敵意非常的苗人,立刻爭先恐後的向著山溝裏奔去。

我用手悄悄地碰了一下薛靜雅的胳膊,低聲問:“你怎麽會苗語?”

薛靜雅有點得意,低聲回答:“我會的東西多了,我把剛才的事情對他們說了,那些人都去找雞了……找母雞……找丟了的那隻母雞。”

薛靜雅不斷的糾正著自己的話,不過也由此可以看出,她此時的心情還是比較放鬆的。這讓我也不由的鬆了口氣。

那老者走到我們麵前,不停的打量著我們,然後開始用苗語和薛靜雅說話。我雖然聽不懂,但卻可以看得出兩個人的表情,薛靜雅臉上一直帶著笑,不卑不亢,很從容,那老者從開始的敵意,變了疑惑,又變成了驚訝,最後變成了恭敬。

最後,那老者對著身邊的一個人交代了幾句,那人就飛奔著向路的盡頭跑步。

然後十分恭敬的對薛靜雅說了句苗語,做出了一個請走的手勢。

在路上,我一直想問薛靜雅和老者都說了些什麽,薛靜雅就示意我閉嘴,這讓我愈發感到奇怪。

我們跟在老者一直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一個寨子,寨子裏炊煙嫋嫋,寨子旁是一條十分寬的河,河水十分的平靜,而且清澈的出奇,芭蕉和榕樹,在岸邊長的密密層層地。

更令我吃驚的是這裏的女人都穿著很短的黑色百褶裙,也就五六寸長,隻能稍微的蓋住屁股,隨著走動,結實的大腿內側,還能若隱若現的看到腿溝,簡直勾人心魄。看得我心都突突直跳,身體內寒熱交替,澎湃不止。我知道這是厭媚鬼和佛牌又開始較勁了。

“別瞎看。”薛靜雅提醒我。

我忙收回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走路,說:“沒看,沒看。”

在老者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來到了一間木木質結構的幹欄式樓房,有兩層。這是整個寨子中,最醒目的一間。

房子裏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裝飾物,整個屋子裏彌漫著一股清涼的幽香,讓人精神爽朗。

老者讓我們稍等片刻,然後轉身離開。

“你和他們都說了什麽?他們怎麽對咱們這麽客氣?”我問薛靜雅。

“我說,認識他們的族長。”

“你真認識?”我有點吃驚。

“我隻是知道他的名字叫賈巴阿三,其實我也沒見過,不過他和第五處的一位處長認識。”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看來你們第五處,真是神通廣大,竟然都能把手伸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來。”

薛靜雅笑而不語,轉臉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副猛虎畫像,但看著看著,臉色就變得又有些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