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再探仇婆婆

聽完仇萬裏的話,我看了一眼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蘇雪。關於仇婆婆的事情,也就隻有蘇雪才知道了。

我抿了抿嘴唇,看向仇萬裏,問:“既然你已經找到了仇婆婆的屍體,那你為什麽不遵從你父親的遺願將他們合葬,而是要找我來?”

仇萬裏擠出了一絲笑容,這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因為我擔心,會發生其它可怕的事情。”

“你指的其它可怕的事情是什麽?”我繼續問。

“我不知道,也正是我自己不知道所以才擔心,因為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定下了一條家規,就是仇家所有人死後必須要火葬。但是我爺爺死後,我父親就把這條家規取消了。”

這件事確實非常蹊蹺,仇萬裏的爺爺為什麽要定一條必須火葬的家規,大家都知道,火葬其實並不符合中國人的傳統觀念,“入土為安”的思想根深蒂固,特別是像仇萬裏爺爺那個年代的人,怎麽會有如此“開明”?

這肯定不是為了響應國家號召,才製定了這樣一條家規。既然不是,那其中必有隱晦。然而仇萬裏的父親不但不遵從家規,還提出要與自己妹妹一起合葬,這讓仇萬裏更加感到了不可思議,但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更加離奇了,仇萬裏的父親竟然“活”了過來。

這一係列離奇的事情,讓仇萬裏不敢貿然遵從他父親的遺願,因為他害怕再次出現可怕的事情,所以仇萬裏才找到了自己的貴人,也就是我。

想通了仇萬裏為什麽要找我來的原因後,我心裏就開始苦笑,難道我真是仇萬裏所謂的貴人?如果是,那我也太倒黴了。

“仇婆婆的腿又是怎麽回事?”既然了解完了仇萬裏父親的事情,那接下來就是仇婆婆了,雖然我見過仇婆婆一次,但我對她的了解幾乎為零。

“我姑姑天生殘疾。”仇萬裏說。

我看向蘇雪,希望蘇雪能提供一些關於仇婆婆的事情,但蘇雪隻是歉意的向我搖搖頭。

我撓了撓頭皮,感到有些無處下手。

“我想在看一看婆婆的屍體。”蘇雪突然說。

蘇雪的話,正合我意,既然一時沒有頭緒,那隻好在去看一看,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太緊張了並沒有看仔細,而且從安全上來說,仇婆婆是用鐵鏈鎖著的,隻要保持距離,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仇萬裏立刻站起了身子,從架子上取下一個聽診器,遞給我,說:“也許你們可以用得到這個東西。”

我接過聽診器,想到剛才在密室裏要不是仇萬裏奮力撞我一下,現在我可能都沒命了,心裏就生出了一些感激,之前的怒氣也消失了不少。

臨出房間時,我發現桌子上有一把螺絲刀,順手就裝在了口袋裏,雖然我知道螺絲刀對屍體的作用可能微乎其微,但手裏握著一把螺絲刀,總好過一個聽診器的作用。

我拿著聽診器和蘇雪在次來到了關著仇婆婆的密室前,掏出鑰匙後,我略微的停了停,雖然在來之前我已經給自己鼓足了勇氣,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但那實在是自欺欺人。

我確信自己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特別是經曆過很多古怪的事情之後,可以說自己已經比常人的膽量大了很多。可我畢竟是人,一個普通而平凡的人,對於這種事情還是不能從容應對。

我扭頭看了一眼蘇雪,蘇雪卻是一臉的沉靜,這不禁讓我感歎蘇雪柔弱的身體內竟然有一顆強大的心髒。

我扭動鑰匙,打開門,慢慢地將門推開,同時從不斷展開的門縫向密室內看去,我看到仇婆婆直挺挺地站著,沒有一絲聲息,如同雕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進了密室,向仇婆婆靠近,我能感覺到仇婆婆已經發現我進來了。就在我離仇婆婆還有三步遠地距離時,仇婆婆突然有了反應,她轉過了身子,完全麵對著我和蘇雪。

不知道什麽緣故,仇婆婆的轉身,讓我聯想到了,立正地士兵做轉體的動作,幹淨而利落。

見蘇雪還要往前走,我立刻提醒她:“你小心些。”

蘇雪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但是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走了過去,一直走到了仇婆婆的身邊,這讓我為她捏了把汗,左手立刻握住了口袋裏的螺絲刀。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我感到吃驚,蘇雪抬起手竟然輕輕地撫摸仇婆婆幹巴巴的臉,她的動作是那麽輕盈,就像是摸著著一件自己的心愛之物一樣。

本以為仇婆婆會有什麽激烈的反應,但是她卻一動不動的接受著蘇雪的撫摸,難道說仇婆婆還能感應到蘇雪?

我壯起膽子,又向前踏出了兩步,將聽診器的兩端,塞入耳朵,然後貓下腰,將身子微微前探,抬手將聽診器的另一端,按向了仇婆婆的心髒位置。

聽診器剛一接觸到仇婆婆的胸口,我就聽到了“砰砰”的心跳聲,雖然之前,我已經得知仇婆婆的屍體是有心跳的,但此時此刻,我親自證實了這件事後還是不由得感到震驚,讓我無法想象一顆“活著”的心髒,究竟是以怎樣的狀態可以在幹枯的身體中跳動的。

我將聽診器慢慢放下,又準備用手去感覺一下仇婆婆的心跳,就在我的手將要摸到屍體的胸口時,忽然在電光火石之間,仇婆婆的手突然動了,並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仇婆婆的這一突然舉動,立刻讓我覺得毛骨悚然起來,慌亂中,我就摸到了口袋中的螺絲刀,本能的向仇婆婆刺去,緊接著就是“嗤”的一聲,螺絲刀立刻全部沒入了仇婆婆的身體。

我立刻吸了一口氣,剛才自己刺出去的螺絲刀,就感覺是刺在了一塊堅硬的木板上。螺絲刀刺出後,我立刻就向後退了幾步,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拔回仇婆婆身上的螺絲刀,螺絲刀的刀柄還在仇婆婆的身體上微微顫抖。

也就在這時,我發現仇婆婆的傷口變得潮濕起來,很快就滲出了一種透明的**。

那情形就像是人,受傷後會有血流出來一樣,隻不過仇婆婆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