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度數很高的電燈泡
關小音磨牙霍霍,拳頭握得緊緊的,胸中激**著一股噴薄欲發的火氣……
袁昂渾然不顧,餘光掃瞄到高翔似乎透過後視鏡在看他們,更是戲謔一笑,湊上前在緊繃身體的關小音額頭前印上一個淺吻,同時再次小聲叮囑:“乖點,配合演場戲!不然我吸他的血,或者製造一場事故讓老胡勾他的魂,你惦量著辦。”
輕嘶口氣,抬手猛抹額頭似乎想抹去他的吻印,關小音不可思議直視他。
這家夥不會來真的吧?有這麽大仇嗎?
袁昂回他一個燦爛笑容,嘿笑:“別繃著臉,來,笑一個。”
“嘿。”情勢比人強,關小音綻出個明顯的假笑,同時伸手擰他,無奈對方皮膚不似真正的活人,半天擰不動,又氣又無奈,索性扭過臉望窗外流光溢彩。
後車座這番曖眛小動作盡收高翔眼底。他不置可否專注的盯著前麵,腦中卻推理出無數個可能。
他是警察,想查關小音,祖宗八輩都能查得一清二楚。
在前期接觸中,他深知關小音的為人性格,若真有個吵架冷戰中的男朋友,絕對不會還對著他傳遞秋波。更何況爽快又潑辣的廖若星一個盡的撮合,舉止神態都不像是演戲。
更重要的是,他去過關小音家。
老舊的冰箱,破舊的鏡子,碎裂的瓷磚,無不彰顯出這是個獨居的宅女家居。反正憑著他男人的直覺,警察的嗅覺,這個姓袁的很有古怪。
至少,他不是關小音男朋友。對於他為什麽如此大方冒認,還能令關小音啞口無言配合,高翔警察的特質敏感出這中間肯定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訂的是家高檔的意大利餐廳。由於事先有預約,三人被請入寧靜又舒適的小格間。
關小音上下左右打量,悄悄扯扯高翔問:“很貴吧?”
高翔笑笑:“還好。”
“要不,aa製?”關小音試探。
“不用了。”高翔溫和笑說:“你要覺得不好意思,下次換你請。”
“嗯,好吧。”關小音無視袁昂那殺人的目光,欠身向著高翔低聲:“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高翔瞄一眼袁昂也低聲道:“關關,我相信你。”
關小音小小吃驚,袁昂這一番唱念表演下來,竟然高翔不上當?
“呃?不過,我確實認識他,當然這中間有些原因不可說……我是說,現在不可說,高翔,給我點時間……”關小音急急解釋道:“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我的苦衷的。”
“好。”高翔仍是笑,笑的如沐春風。
雙方達成默契,關小音像吃了定心丸似的,終於麵色恢複如常,神清氣爽了,不由得意瞟袁昂,內心:哼!演技浮誇,收效甚微,認栽吧?
袁昂在餐廳倒是收斂許多,而是很紳士拿著菜單問她:“想吃什麽?”
白他一眼,關小音鄙視道:“又不是你請客,裝什麽大方?”
袁昂瞥她一眼,笑的很有分寸向侍應生點點頭,隨口就點了有名的湯,色拉,主食和甜點。侍應生微露訝異之色,對這位客人多看了兩眼。
高翔也很詫異,這幾道菜不是熟客一般不會搭配的這麽好。
隻有關小音撇撇嘴,等侍應下去後,忽然想到什麽。悄悄遞一個眼色給高翔,然後笑:“我去趟衛生間。”
她走到走廊拐角,等了沒多久,高翔走過來,小聲問:“怎麽啦?”
“幼兒園的事呀,怎麽樣了?”關小音把他扯到角落急急問。
高翔按按眉心,苦沮道:“是,根據新線索,重新提審那名砍人的瘋子,他的女兒……嗯,是被園長猥褻了,現在自閉中,他受不了……所以才會……”
關小音捂嘴,怒道:“果然如此!那,可以告園長了吧?”
“是,帶走調查了,正在搜集更多的證據等待提告。”
“會判多久?”
高翔沉吟道:“這個得看案情定性,還有法官的判決,但是不會是死刑。”
“那可是幼女呀?”關小音提高音調。
高翔歎氣:“以現有的法律條文,誘奸幼女很難判死刑。”
“唉!好吧,人賤自有天收!”關小音別開臉望窗外城市夜空,悶悶道:“我相信,他不會有好下場。”
“關關。”高翔輕聲喚道:“謝謝你。”
關小音哀歎轉頭,掩不住眉宇間的忿意。
高翔嘴角輕翹,忽然伸手將她攬進懷中,低低喃語:“別難過。”
“就是難過。為什麽這世間有對小孩子下手的禽獸?都是幼女啊!怎麽忍心?怎麽會這麽變態?”吸吸鼻子,關小音在他懷中拱了拱。
“咳咳。”煞風景的咳嗽在身邊響起,袁昂似笑非笑道:“沒打擾兩位吧?”
高翔頗為尷尬,慢慢扶正關小音,道:“袁先生,你怎麽……”
袁昂不客氣拉過關小音,笑的很勉強說:“有什麽悄悄話是我不能聽的嗎?”
“是。不宜第三者聽到。”關小音冷著臉不客氣,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回座位。
女主走了,這兩大男人卻互相瞪著眼,氣氛陡然微妙。
“你到底是誰?”高翔率先發問。
袁昂懶洋洋掠他一眼:“警察盤查嗎?”
“不,以關關朋友的身份。”
“那我無可奉告。”袁昂就不說,讓他幹瞪眼。
高翔此時下班,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隻得正色說:“我知道你不是關關男朋友。別演戲了!”
“嗯,好眼力!”袁昂挑挑眉道:“關關未來男朋友而已。你別費心思了!”
臉皮這麽厚,高翔靜靜直視他,默然無語掉頭離開。
袁昂聳聳肩,腹誹:這家夥,還真沉得住氣!
三人行的晚餐就在古怪的氣氛中度過。
袁昂自己是一口沒沾,都在指導關小音怎麽進餐?惹得高翔頻頻側目。
甜點上來時,袁昂忽然一怔,眉峰緊皺,然後笑笑道:“失陪一下。”不等回應,就急急出門而走。
高翔和關小音麵麵相覷,不曉這個厚臉皮的電燈泡為什麽突然臉變色。
“表哥?”屏風後轉出驚喜的陳雪。
高翔忙推椅站起,意外:“雪兒,你怎麽在這裏?”
陳雪一指身後年輕男女,笑嘻嘻說:“跟朋友聚餐唄。”她看到關小音了,輕輕‘咦’一聲又看一眼高翔,臉色慢慢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