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不按牌理出牌
袁昂閃躲眼神，不過，很快就正麵迎上她探詢的視線，露齒笑：“人家無聲無息偷窺的正好，你去敲門豈不是戳破這層窗戶紙，這會令他們難堪，進而會做出危及你安全的舉動？”
關小音認真想了想，托腮沉思：“我覺得，這層窗戶紙遲早會捅破，趕巧不如趕早，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可是袁昂固執的不肯讓開大門。
“讓開啊。”關小音推他。
袁昂比她高一頭，低眸看她，好久說：“關關，事到如今，有件事，我必須讓你知道。”
“說。”關小音後退一步。
袁昂摸摸鼻子，眉頭微微一皺，仿佛在考慮接下來的措辭。
“對樓，監視你的條子是特案組的，對吧？”
關小音雙手交叉抱臉，鼻哼一聲：“嗯哼。”
“這是一個神秘部門，隸屬警方，但又區別於一般刑警。他們承辦的案件都是未解的，無法用科學詮釋的古怪案子。”
“說重點好吧？”關小音站的腳麻，調整了下姿勢。
袁昂按按眼角，沉吟。
關小音湊近，很是嚴肅：“到底什麽事讓你這麽吞吞吐吐難以啟齒的？”
袁昂抬眼，對上她清澈如秋水的黑瞳，勾唇淺笑一下，道：“好吧，遲早你要知道。那我也不羅嗦了。那幫條子中間有一人是咱們的老熟人。”
“誰？”關小音眼珠流轉。
“高翔。”袁昂吐出這兩字後，緊緊盯著麵前的關小音。
高翔？名好熟！哦，原來是他！怎麽會是他呢？奇怪？他，怎麽會……
迷茫，恍悟，再沉思，最後不解出現在關小音的臉上。
“關關。”袁昂小心喚她。
“高翔！”關小音乍然綻開歡喜的笑顏，拉著袁昂道：“真的是他嗎？哇，他，他不是刑警嗎？原來是進了特案組呀！原來他轉崗是三級跳啊！”
“你沒事吧？”袁昂的手探上她的額頭。
正常人得知真相後，不是該生氣嗎？氣被信任的朋友欺騙，然後勃然大怒，進爾淚流滿麵，再傷心難過嗎？這妞，能按牌理出一次牌嗎？
“當然沒事。我高興來不及！哈哈哈！”關小音放開他，特意跑到陽台上張望了一番，然後又跑進臥室翻箱倒櫃。
袁昂斜著臥室門，單手插褲兜，眼見她翻出一件件半新不舊的衣裙，興致勃勃的在身上比劃。
終於忍不住了問：“關小音小姐，能告訴我，你現在這舉動的意義嗎？”
“挑衣服呀。”
“請問，為什麽好好的挑衣服？晚上有約？”
關小音挑一件可愛裙子放身上比了下，搖頭笑說：“約什麽約呀，高翔都在對麵看著呢。”
“你不會是……”袁昂額頭開始出現黑線。
“嘻嘻，當然。竟然高翔就在對麵，那我以後就不能隨便穿著家居服晃**了，這樣多難看了，多毀形象呀！就算在家，我也要保持最美的狀態讓他看到。”
“可是他騙你？他與其他人暗中監控你？你……”
“哦，人家是職責所在嘛，這叫敬業。他還是臉皮薄，不願直接當麵質問我，隻能用這種方式窺探真相，唉！真真是難為他啦。”
關小音說完，舉裙子問：“這件怎樣？是不是很可愛，很淑女氣質？”
袁昂已氣的黑麵如鍋，磨著牙，忍了又忍。
這什麽狗屁理論？這就是網上傳言中的聖母吧？被喜歡的人暗中監控，不但不生氣，反而振振有詞為他找借口，真是腦子透逗了。
“幫我參謀一下嘛，你們男人審美眼光當然跟我們女人不同。”關小音不知死活繼續問。
“不好，一點不可愛。”袁昂牙縫裏擠詞。
“真的嗎？”關小音狐疑不信。
裙子是背帶牛仔，還有兩大口袋呢。半舊不新的，學生時代關小音最愛穿。
袁昂搓搓氣的抽搐的臉，忍著掐死她的衝動，跨步上前從一堆新舊交替五顏六色的衣裙中挑出一件暗灰色舊裙道：“嗯，這件不錯。”
“這件？”關小音聲度撥高嚷：“你確定？”
舊裙就算了，還是灰白色，樣式早就過時老土了好吧？還是碎花的。可以剪了當抹布用！
“嗯。”
“可是，這件這麽土氣？”
“土氣？不會呀，很清新，有田園風，看起來就斯斯文文的。”袁昂煞有介事道：“男人看女人搭配得好，不在於多貴多新，而在順眼舒服。”
關小音半信半疑，盯著看半天才不情不願道：“好吧，我就信你這一回。”
等她換裙子出來，袁昂差點笑噴，極力忍著，臉憋的很紅。
關小音在鏡前轉半圈，輕蹙秀眉自語：“好村姑哦！”
“好看，特別清純，特別乖巧的樣子。”袁昂還擠眉弄眼的給與肯定。
“真的嗎？”關小音把馬尾散開，頭發弄蓬鬆一點，然後拍拍臉，打起精神道：“好吧，試驗一下。”
別說，鬆鬆的披散著一頭烏黑的秀發，加上她懞懂的神情，還真有點無辜茫然天然可愛的萌呆模樣。袁昂目瞪口呆，這樣的關小音應該很上鏡，很適合出現在風光明信片驚鴻一瞥的鏡頭中。
“終於等到你，還好沒放棄……”關小音操著五音不全的嗓子，樂顛顛的跑到陽台晃了一圈，然後想起這個點，該做晚飯了。
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圍上布裙，在廚房忙活著。
袁昂倚在廚房看她快樂忙碌，嫉妒的雙眼冒火。
“哎，袁昂，你說，我什麽時候跟高翔攤牌？還是等他跟我坦白？”
“隨便你啊。”
關小音停止洗菜動作，若有所思道：“我是良好市女，配合警察工作是義務之一。嗯，現在高翔有未解難題，又是跟我有關的，我覺得有必要當麵澄清一下。你說呢？”
袁昂就冷笑。
“他們在調查程績之死，楊翠之死，及你死哪，走到哪的特性，你真的要一一坦白從寬？”
關小音為難擦擦手，看著他，小心道：“現在，應該可以坦承吧？我們，跟警方合作，或許對你的重活複仇大計都有幫助哦。”
“跟警方合作？憑什麽？”袁昂動怒。
關小音陪笑說：“你不是說，你遇害是有人設局嗎？那就交由警方幫你申冤哦。你就安心等複活好了。竟然他們不是普通警察，那些怪力亂神的東東想必他們接受度很高。”
“我的事我自己解決。隻有你們這樣的底層笨蛋才動不動受了委屈就盼著青天大老爺作主。”袁昂毒舌譏刺道：“有能力的人，自己的仇絕不假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