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初中生
萬裏無雲的秋日，睛空耀目，碧藍如洗。
遠山如黛，近水如鏡。
關小音安置好住宿後，帶著小黑就在這村鎮四處走動。
鎮上規劃亂七八糟的，房屋修的都一個模式，商店以服裝店為主，放著熱烈的流行口水歌。老嫗在曬太陽，稚子滿地爬。
沿著水泥路信步走到鎮外的河邊。
有幾叢野**開的正好，更有淡淡的桂香盈鼻。
關小音記得，小時候每天夏天都會在河邊納涼，看小夥伴跳入水中嬉戲。
她挑了一個比較偏僻的河邊土坡坐下曬太陽，對小黑說：“有一年，我看到水鬼拖一個遊到深水區的小夥伴了。”
小黑歪頭看她一眼。
關小音歎氣道：“我也是最近才想起來。唉，沒想到被灌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好多小時候的事都忘記了。”
小黑跟著垂頭低呱一聲。
“小黑，我是不是有什麽來曆呀？”關小音困惑問：“為什麽我不怕鬼近身呢？普通人養隻鬼，早就陰氣入體，不死也會大病一場吧？我反而精神越來越好？”
小黑眼珠子一轉：哎喲，會開動腦筋了。
“可是，我的生辰八字沒什麽奇特的呀？我體質好像也不屬陰呀？怎麽就小時候那麽特別呢？”
‘嘎嘎’小黑歡喜叫喚。
關小音歎氣無語望它：“沒聽懂。”
小黑飛到她眼前，指指她眉心。
“這裏？”關小音手指點上眉心，正按在紅痣上疑問：“什麽意思？有一隻隱形的天眼？”
小黑垂頭，被她想像力打敗了。
隻好又指指她的手鐲。
關小音抬起左手，茫然不解。
小黑指示移到眉心去。
剛一接近，關小音眼前就景色突變，殺伐之聲及陰雲陣陣撲麵而來。
“呀？這是什麽東西？”她嚇一跳，問小黑：“什麽意思？要召鬼嗎？我現在沒危險呀？”
小黑無語望著她，放棄！
還是順其自然吧？反正她的能力比原來有進步多了。
說來就來。
關小音指著遠遠石橋道：“啊，我又想起來了。原來那邊是沒有修橋的，來往河兩岸還得靠古老的渡船。”
小黑順著她手指方向瞟了一眼。
遠遠石橋車來人往，熱鬧又擁擠。
“我記得有一年，好像是中秋節前後。”關小音緩緩道：“我跟著奶奶去坐船，去得晚了，船上已經擠的沒什麽位置了。可是邊上有個長得極醜的家夥笑眯眯對我們說：還可以上兩位。”
關小音情不自禁打個寒顫，屈起膝蓋抱著膝頭沉聲道：“當時，奶奶想擠上去，我嚇壞了，拚命拉著她不讓上船。因為，我好像看到那一整船的人都沉泡河水的場景，就像我戴上這隻鐲子能預見到死亡一樣。”
小黑‘嘎’表示吃驚：原來那時候，她就能三五不時的預見到眼前某些人的死亡。
長長出口氣，關小音迷茫望向江邊，道：“果然，我奶奶拗不過我，隻好等下一班船。沒想到，這班船行駛到河中心裏，無緣無故的，忽然起風了，河浪還挺大的，大夥驚慌失措，越急越亂，很快船就傾翻在水中。”
小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沒有人生還！當時岸邊有人跳下去救，救上來的也沒活過來。”關小音想了想道：“我現在想一想，當時那個長得醜的家夥很麵生，好像不是村裏人。”
小黑心裏吐一句：索命鬼唄！
關小音望向渾濁的河水發了會呆，自言自語：“我為什麽會看到這些？當年沒戴手鐲，袁昂也沒在旁邊，為什麽就能看到呢？”
小黑繞著她盤旋兩圈，嘎嘎叫喚，好像在勸說。
關小音擺手：“放心啦，我就隨便想想。”
小黑翅膀指指旁邊。
草坡邊慢慢走來一名十四五歲的村女，剪著學生頭，還穿著校服，探頭看河水。
關小音上下打量她，站起身一旁觀望。
學生小妹子縮回頭，看一眼關小音，冷漠的又掉頭看腳下坡底的河水。
“喂，小妹妹，你幹什麽呢？”
“要你管。”學生小妹很不友好的嗆她一聲。
關小音噎了一下，還是好心的走過去，溫和笑道：“小心掉下去哦。”
“我才不怕呢？”學生小妹白她一眼。
關小音稀奇了，給她普及道：“現在秋天，水很冷的，你掉下去，我還得去救你上來，然後說不定會感冒生病，你說可不可怕？”
“誰要你多管閑事救呀？”學生小妹煩她。
關小音張大嘴，詫異驚問：“你，你真的打算跳下去？”
學生小妹甩她一個‘是又怎樣’的眼神。
“哎呀，小妹妹，你可別想不開呀。這跳河可不是什麽好玩的新鮮事。我跟你說，河水又冷又渾濁，喝進肚裏很惡心又難受的。”
“你好羅嗦呀，大媽！”
大，大媽？關小音麵容扭曲猙獰，捏起拳頭，惡狠狠道：“可惡，你不跳了，我都想推你下水了。”
學生小妹淡漠的看她一眼，冷笑：“羅裏八嗦的，比我媽還嘮叨，不是大媽是什麽？”
“你，你這小屁孩，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誰要你一直勁在我耳邊嗡嗡嗡呀。煩不煩呀？一邊去，別擋著我的好事。”
關小音一聽這話外音，有名堂。
她審視的眼光將學生小妹從頭掃到腳，不解問：“就你，能有什麽好事呀？隻怕功課勉強及格，班上帥哥傳緋聞從來不會輪到你吧？”
“你，你別看不起人。我，我隻要……”學生小妹揮舞拳頭惱羞成怒抗議。
“隻要什麽？隻要跳河，然後鬧出樁自殺新聞博一回頭條八卦，這輩子就滿足了？”
“呸呸呸！誰要自殺呀。”
“那你……葫蘆裏買的什麽藥呀？我說，你這腦瓜子裝的什麽奇思妙想，不介意跟我分享一下吧，反正我也無聊。”
學生小妹看看她，又看一眼腳下的渾濁河水，到底遲疑了。
“我猜想呀，你一定是裝了很與眾不同的奇妙想法才獨自跑來河邊，還想跳河證明一番是吧？那，不妨說出來。多個人說不定你的想法更完善呢？你也不趕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