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下了第一節叫人渾渾噩噩的預言課,當走出煙霧繚繞的預言課教室時,斯科皮這才覺得自己仿佛重回到了人間,接著,他歡快地發現自己的課表在接下來給他留下了空餘的時間——而當他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時候,那裏已經有些人在了。

德拉科坐在沙發上他最喜歡的那個位置,低頭在看一本很厚的書,黑色的封麵。潘西看起來有些煩躁地在胡亂翻著一本時尚雜誌,而阿斯托利亞坐在她的旁邊,她身邊放著一疊厚厚的羊皮紙,金發小姑娘正埋頭在上麵寫下一行一行的字。

早安,阿斯托利亞。斯科皮稍稍彎□子,抱起了死沉死沉卻任然要往自己身上蹭的灰球,他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今天的預言課沒看見你。

早安,斯科皮。阿斯托利亞蜷縮了下腳,看上去倒是往德拉科那邊蹭了蹭,她微笑著說,我今天一早都在給謄抄一些費裏奇新規定的幾種違禁品,下午之前烏姆裏奇教授要求我把它們貼到走廊裏去。

德拉科始終沒有說話,就好像他真的在專心致誌地看那本該死的書似的——除了他翻書的動作比平常大了幾乎一倍。

好了,德拉科,沒誰逼著你去看那本愚蠢的書。潘西抬起頭,溫和地說。

什麽書?斯科皮問。

潘西撩了撩頭發,平靜地說:《魔法防禦理論》。

一年級的課本,今天下課的時候我看見雷潔爾把它塞進了書包裏。斯科皮挑起眉,你什麽時候對一年級的課本也開始感興趣了,德拉科?

那也是我們的課本。潘西滿臉諷刺,即使她並不是一個十分愛學習的姑娘,但似乎這並不妨礙她用居高臨下的語氣說話,我相信將來你們也會有一本的——那個女人在課堂上發放它們,她絕對帶足了全校人手一本的份兒!

哇哦。斯科皮毫不動心地說。

巫師出版社。德拉科終於說話了,他滿臉陰鬱,聲音聽上去有些鬱悶,現在,斯萊特林王子終於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那本磚頭似的書,用手心不在焉地摸了摸書脊,我剛才隻是想知道,既然這本書可以由正規的出版社出版,那是不是就該擁有一些稍稍可以值得看的東西。

潘西笑了:現在呢?

德拉科將手中的書扔到一邊:我發現它們就是一堆垃圾——梅林知道,我隻想要一個正常的、能連任一年以上的黑魔法防禦教授罷了,就這點要求,怎麽這麽難?

那個老女人讓我毛骨悚然,我想告訴她,她的說話聲音絕對是至今也嫁不出去的最大障礙。潘西皺眉。

相比之下,就連上個學期的小巴蒂·克勞奇都能讓我熱血沸騰。德拉科不太熱情地補充,至少他有膽子用三大不可饒恕咒,而這個大蛤蟆就連聽到它們都會誇張地抖三抖——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學生因為在課堂上提到了三大不可饒恕咒就被關禁閉的。

哦,誰被關了禁閉?這才是開學第一天,真新鮮。斯科皮挺感興趣的問,這時候,就連阿斯托利亞也停下了手中的羽毛筆。

波特。德拉科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雖然他自己也有點兒蠢,他在黑魔法防禦課上站了起來,然後向大家宣布黑魔王回來了——這舉動有點兒神經質,是不是?如果我是教授,我可能會建議他請假去聖芒戈的精神科看看,而不是關他禁閉。

而且看看那群格蘭芬多們的表情,他們就像在看一頭地獄犬似的在看著波特。一直沉默的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放下了手中還冒著熱氣的咖啡,他眼底也有淡淡的黑眼圈,看上去休息得不太好,接著,這個漂亮的五年級姑娘露出了個嘲諷的表情,波特一定不想知道,大多數勉強相信他的人其實來自斯萊特林。

一句話似乎將氣氛帶入了一個微妙的境界裏。

公共休息室裏的眾人忽然沉默了下來。

諾特哼了一聲,站起來離開了他們。高爾和克拉布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而潘西,則明顯地冷笑了聲。德拉科自始自終若有所思地擺弄手巫師棋的棋子,那個女王在他手中發出的憤怒叫嚷成為了此時此刻公共休息室裏唯一的聲音。

這時候,雷潔爾走了進來,並要求斯科皮告訴他,剛才他將皮皮鬼定在走廊上的那個咒語是怎麽做到的。

斯科皮支支吾吾半天說不清楚,他已經有些不耐煩地跟人家一遍又一遍地解釋關於道術和魔法不同——通常在對方的糾纏下,這個問題很快會上身到魔法的本質問題——這恰巧是斯科皮最不耐煩知道的東西。於是被問得不耐煩了,最後他從龍皮口袋裏隨手抓了倆張符紙塞進一年級斯萊特林的手裏,嘴裏嘟囔著:喏,自己拿去玩兒吧,用個火焰咒點燃它,然後隨便找個幽靈扔了試試——哦,血人巴魯不行,它會生氣的,格蘭芬多的那個‘差點沒頭的尼克’可能會願意陪你試試。

………先不說斯科皮的教育是多麽的敷衍與不負責,在送走了雷潔爾之後,德拉科半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短期保護組隻是一個保護小組,我是不是該提醒一下你,沒人說讓你當保姆。

那我該怎麽辦,級長大人?斯科皮反唇相譏。

他太粘著你了。德拉科微微蹙眉,這不是什麽好事。

看在梅林的份兒上,斯科皮莫名其妙地說,今天才剛剛開始呢,你知道的會不會太多了!

我隻是想提醒你,離那個家族的男人遠一點。斯萊特林王子顯得有點兒急躁,還記得上個學期麽,你被人擊倒在禁林邊上,旁邊就是滿身是血瘋瘋癲癲的巴蒂·克勞奇,這還不足以提醒你自己注意一下那些奇奇怪怪的人?

潘西:好了,德拉科,我們並不能確定——

斯科皮:我昨天就說了當不了什麽見鬼的監守者,是你和斯內普教授硬要把他塞給我的。

潘西:……好吧,我不認為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說斯內普教授的壞話是一件明智的——

德拉科看上十分惱火,銀灰色的雙眸仿佛蒙上了一層薄霧,他微微眯起雙眼:我什麽時候把那個一年級的小崽子塞給你了?

潘西:昨天,我也看見了。

德拉科:潘西,這不關你的事。

於是潘西朝華麗的天花板翻了個不太淑女的白眼,閉嘴了。

德拉科重新轉向斯科皮,後者聳聳肩:潘西說她也看見了,不是嗎?而且,我注意到你和艾琳·法蘭尼亞相處得也挺愉快的,今天早上還給她拿書包來著。

那是因為她鞋帶鬆了,我順手就接了過來——等她弄好了鞋帶,我還能把書包塞回她手裏不成?德拉科不可置信地說,你每天都在注意些什麽奇怪的細節?

斯科皮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清了清嗓子:我隻是恰巧看見了——現在也就隨口這麽一說,誰特別去注意了啊,我還整天盯著你不成?

潘西站了起來,她整了整裙角,看上去有點兒納悶:男孩們,我已經有點搞不懂你們爭吵的方向了,這要是你們其中一個誰換成一個姑娘,我會覺得你倆在打情罵俏什麽的。

打情罵俏?哦,恕我無禮,我品味恐怕並沒有那麽獨特,潘西。德拉科慵懶地掃了眼斯科皮,跟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下節課是什麽來著?

保護神奇動物課。

又是格蘭芬多。德拉科蔫蔫地說,就好像排課表的人不看見咱們在開學的第一天和格蘭芬多相互扔惡咒,這個學期就過不下去了似的。

他倆啥時候才能在一起啊!!!說好五年級會來個吻啊!!!我現在覺得我做不到了怎麽辦!!!!求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