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帶著溫暖和煦的姿態,宛若一個柔美的少女,盡情地舞蹈,動人心魄。

司徒雪兒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支撐著自己起來,靠在木質床頭上,看到陽光跳在窗台上,一閃一閃,宛如河麵波光粼粼,隻是,那陽光裏還站著一個人,一個男子的背影,背負著手,微微低頭,看著窗下的風景。

司徒雪兒一把拉住被子,遮住自己,道:“喂,你怎麽在這裏?”

斯達夫轉過身來,道:“我來看看你,你昨晚睡的可好,啊,看你眼睛腫成這樣,就知道一定哭了半晚上。”

司徒雪兒皺了皺眉,道:“你怎麽沒經過我允許就進來了?”

斯達夫道:“我去哪裏需要誰允許嗎?”

司徒雪兒看了一眼冷冰冰的斯達夫,想起昨晚斯達夫為自己找住處,運用靈力療傷,撅了撅嘴,道:“謝謝你昨晚的安排和療傷,不過,不要因此而有非分之想。”

斯達夫道:“奧,這個非分之想,不知是誰有了。”

司徒雪兒氣的臉色發白,狠狠地看著斯達夫,道:“我的事,你別管,不要多嘴,我自己會處理。”

斯達夫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是一句話也不會多的,分寸不分寸的事,我也無暇去管,我有自己的任務。”

司徒雪兒道:“什麽任務?”

斯達夫板起臉來,冷冰冰地說道:“這件事,恕我無理,不能告訴司徒小姐。”

司徒雪兒道:“誰願意聽,你告訴誰去。”

斯達夫道:“你就不打算看看你的心上人去。”

司徒雪兒突然一轉惱怒,變為高興,道:“你有辦法?”

斯達夫把一個雪白的包袱扔到司徒雪兒的**,依舊冷冰冰地說道:“這是給你的新衣服,你自己換好,我先出去,樓下等你。”

司徒雪兒見斯達夫賣關子,不由一氣,道:“那你還不快走。”

斯達夫還沒聽完這句話,立即就消失了。

司徒雪兒檢查了一下四周,見斯達夫果真離開,打開包袱,一看之下,不由愣住了,這是什麽衣服啊,這麽樸素,簡直可以用寒酸形容,真不知道他買來這套衣服幹嘛,不過衣服很新很幹淨,尚且可以忍受,司徒雪兒望著那包衣服,崩潰般地抓了抓一頭黑色的秀發,捏緊了拳頭,眼神變的鋒利起來,道:“出去再跟你算賬。”

斯達夫的聲音突然又傳了過來,道:“這是男裝,你自己看著裝扮吧,要見你心上人,不得不用此招。”

司徒雪兒抓緊白色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臉色蒼白,道:“你這算什麽,如果再這樣,我非殺了你。”

斯達夫的聲音沒有了,簡直像是從未有過一般。

司徒雪兒的拳頭又捏緊了,眼神鋒利起來,在心裏道:“你竟敢以下犯上,我非教訓你不可。”

淩雲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偏斜,肩膀的疼痛再次傳來,不過已經輕鬆了很多,淩雲抓了抓臂膀,把肩膀上的布條取下,沒想到肩膀盡然完好如初,仿佛沒有受過絲毫的傷一般,想來是司徒雪兒的藥水起了作用,當下換了一套衣服,

收拾妥當,,正坐在**想著昨晚經曆的驚心動魄的事,摸了摸肩膀,有疼痛傳來,疼的齜牙咧嘴,看來昨夜的事是真的。

忽然,門打開了,胡一通衝了進來,一進來,便是往常彌勒佛般的笑容,胡一通走到淩雲跟前,說道:“咱們派住進了一個貴客,一個俊雅的中年文士,真的是氣質非常呢。”

淩雲不屑道:“你又不是姑娘,氣質非常管你什麽事?”

胡一通道:“話是這麽說,但那人的氣質非同尋常,所以我才來告訴你。”

淩雲道:“你去看就好了,別煩我。”

胡一通道:“淩雲兄弟,不是我說你,你一整天的呆在屋子裏不出去,不怕憋悶壞了,隻有走過千山萬水,才能心胸開闊。”

淩雲心裏道:“我跟著師傅浪跡天涯的時候,你還被鎖在這銅牆鐵臂裏,你這麽一本正經的開導我,不怕笑掉大牙嘛。”淩雲嘿嘿一笑,無奈地點點頭,道:“是。”

胡一通這才又笑起來,道:“這才對嘛,淩雲兄弟,凡事要想開點,不久一個姑娘嗎,咱有的是本事,不求找不到。”

淩雲的心立馬沉了下去,這個胡一通,閑著沒事老開導我幹嘛,真是無趣,我都煩死了,如果不讓你死心,看來你要天天煩我,淩雲點了點頭,笑道:“是”

胡一通忽然想起那天蕭玉姑娘不來找淩雲時候,淩雲的笑容也是這樣,不由一窒,心裏翻上寒意來,道:“那你自己一定要去看,我有事,先走了。”

淩雲巴不得這個一塌糊塗的熱心胡一通趕快走,連忙笑道;“是,你快去吧。”

胡一通看見那笑容,心中又是一股寒意,不由打了個冷戰,道:“那我走了。”

然後胡一通以極快地速度消失在淩雲的麵前。

淩雲看著空****的屋子,忽然又想起蕭玉來,想起抱著蕭玉說話的感覺,想起蕭玉笑的樣子,不免長長的嗟歎了一聲,走出屋子,看著藍天白雲,想象自由快樂地跟酒鬼師父浪跡天涯的日子,雖說風餐露宿,奔波辛苦,卻沒這般累過,想來長大真是一件煩心的事,要麵對這麽多的煩惱,不能自由自在,不能想笑就笑,甚至連笑的理由都沒有,蕭玉那麽可愛,那麽討人喜歡,她不在了,自己的心反倒空****的,像秋天的落葉一般。

淩雲站在那棵大槐樹下,看著光禿禿的樹枝,聽著風聲呼嘯而過,無限地遼闊,不由閉上眼睛,想起酒鬼師父,想起走過一條熱鬧的街市,手裏便沉甸甸的七八個錢袋,想起偷酒鬼師父紅玉杖被紅玉杖的情形,想起童年流浪的自由,風拂麵而來,不禁流下幾滴淚來。

天空清澈,萬裏無雲,陽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仿佛突然回到以前睡的草甸上,曬著陽光,愜意無比。

淩雲想著,忽然想起昨夜遇到的司徒雪兒,自己本來隻打算當她妹妹的,可是自己為什麽在結界之門裏不由自主地吻了她了,還有司徒雪兒身體的溫度,為什麽那麽滾燙,自己和她在一起,居然有何酒鬼師父在一起的感覺,無限地自由,無限地舒暢,我是不是喜歡上司徒雪兒了,還是已經分不開了,那蕭玉怎麽辦,我到底對司徒雪兒的才是愛

,還是對蕭玉的是愛,為什麽我有一種迫不及待想看到司徒雪兒的感覺,想抱著她,永遠也不分開,永遠也不分開。

淩雲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心裏麵亂道了極點,仿佛有一隻手抓著自己,一個聲音道:“你喜歡的是司徒雪兒,蕭玉姑娘不過是在恰當的時機遇見了你,你對她隻是一種依賴,你有這麽在意過一個女孩子嗎?,你有下一秒就想見到這個女孩子的衝動嗎,你有想抱著她直到天荒地老的感覺嗎,沒有,對蕭玉沒有,這種感覺隻有在司徒雪兒身上有,隻有司徒雪兒。”

忽然,一雙小巧的手放在了淩雲的眉頭上,淩雲睜開眼睛,看到陸雨寧,陸雨寧的眼裏含著眼淚,仿佛很心疼淩雲,隻是,這麽小的姑娘,何必對自己這麽用心,淩雲放開陸雨寧的手,道:“陸姑娘,你怎麽來了?”

陸雨寧眼中不忍,剛才淩雲必定有過一番心靈的掙紮,道:“我來隻是告訴你,你說的話,我告訴蕭玉姐姐了。”

淩雲的心仿佛被紮了一下,“我絕不會放手。”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現在這麽的無力呢,我是不是不再愛蕭玉了,淩雲道:“我不知道我的話是不是還有意義。”

陸雨寧似乎感受到了淩雲的那種無力感,低聲道:“蕭玉姐姐,她說她相信你。”

淩雲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仿佛有什麽東西壓在心上,仿佛有什麽東西吧萬物的聲音抽走了。

陸雨寧看了看,終究不忍,轉過身走了。

寂靜的庭院,風吹過,帶著淡淡的愁思。

“這位兄弟,在想什麽呢?”一個聲音從淩雲的身後傳來。

淩雲轉過身去,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文士,溫言軟語,姿態瀟灑,淩雲不由一窒,指著那人,差點叫出聲來,“斯”

此人正是斯達夫。

那年輕文士微微一笑,給淩雲使了個眼色,打斷淩雲的話,笑道:“斯是最好天氣啊。”

淩雲嗬嗬一笑,隨即會意,道:“不知兄台怎麽稱呼?”

那文士身後一個書童忽然咳嗽了一聲,淩雲朝書童看去,隻見那書童明眸善睞,貝齒粉唇,一張白皙的瓜子臉十分精致,卻不是司徒雪兒時誰,隻是她扮作一個書童,倒真有幾番味道。

淩雲向司徒雪兒看了一眼,眼中都是笑意,向文士鞠了個躬,道:“不知可否請兄台道寒舍一敘。”

司徒雪兒把斯達夫拽了拽,斯達夫會意,道:“那就請了。”

三人到了淩雲屋子,司徒雪兒先是笑的前俯後仰,然後撲到淩雲身上,伸手抱住了淩雲的脖頸,完全不顧斯達夫,在淩雲耳邊低聲道:“雲哥哥,你想我沒有,我可很想你。”

淩雲看著斯達夫的臉頰,似乎有些青腫,道:“斯達夫,你的臉怎麽了?”

斯達夫微微一笑,莫不作答。

司徒雪兒放開淩雲的脖子,看著淩雲,眨了眨眼,笑道:“那是我打的,誰叫他那麽不聽話。”

淩雲啊了一聲,有些歉意地看向斯達夫。

斯達夫背負著手,看向窗外的藍天,碧空如洗,萬裏無雲,好一派自由的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