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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出奇地高遠,觸不到邊,伸出手去似乎留在指尖的隻有無助的絕望和空****的感覺。

秋霜落了一地,枯黃的草葉仿佛總是一副傷痕累累的樣子,站在同一個地方,看春去夏來,夏去秋來,一季又一季的輪回,受盡繁華後的淒涼,日子宛如沒有盡頭。

枯黃的草葉上有一個書童安靜地蹲著的身影,白皙的手指輕輕放在膝蓋上,一雙大大的眼睛凝視著遍地的秋霜,呆呆地出神,秋霜白色的冰粒清澈地倒映在她的瞳孔裏,書童沉默不語,兀自想著什麽。

草地的盡頭,一個男子靜靜地站著,眼睛裏有濕潤的光澤,遠遠地看著那書童蹲在大片荒涼而寂寞的秋霜中,書童身後的天空高遠,遠地陌生,遙的無期。

一陣風吹過,書童耳際的發絲被吹的紊亂,緊貼在雪白的臉頰上,書童不由伸手抱了一下肩膀,單薄的身體打了個冷顫,輕輕顫動,書童轉過身來,看到草地的盡頭站著一個男子,不由止住目光,就這般靜靜地看過去,眼睛裏**般透明的東西流了下來。

眼淚,是風吹的嗎?

書童靜靜站在草地的中央,佇立在大片大片的秋霜中,身影停留在一片寂寞的天空下。

男子寂寂站在草地的盡頭,一動不動,風吹過,衣襟獵獵作響,翻飛的高度讓人看到浪跡天涯的落寞。

書童緩緩地走過去,男子也緩緩地迎

上去,兩人的距離一點點地縮減。

終於,隻有一丈的地方,兩人同時停住。

那書童淡然一笑,風吹過耳際的發絲,傳來木葉般的發香,書童道:“雲哥哥。”

男子點頭應答,問道:“你在那裏想什麽?”

書童歪了歪腦袋,眨了一下眼睛,反問道:“雲哥哥呢,雲哥哥在想什麽?”

男子皺了皺眉,什麽也沒說,淡淡笑了一下,兩步走到書童的跟前,眼睛溫柔地看著書童,書童抬起頭,白色的帽子突然被風吹地掉落,烏黑的秀頭發散落下來,書童心中一緊,連忙伸手去撿帽子。

男子突然按住書童的肩膀,吻上了書童的秀發,閉上眼睛,眼淚掉了下來,說道:“我在想你。”

書童心中一窒,緊接著心跳急速地跳了起來,身子愣在當場,做不出任何反應。

白色的帽子被風吹遠,吹的越來越遠。

時間仿佛突然漫長到極點,亦如一條長長的沒有盡頭的線。

良久,書童忽然問道:“雲哥哥,你看著我,也會想我嗎?”

淩雲看著司徒雪兒,篤定道:“對,即使看著你,我也會想你。”

司徒雪兒的心突然像是插了一把刀子,痛地似乎在流血,你知道嗎?我本來打算告訴你真相的,我想了好久,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要讓我動搖,讓我不顧一切,讓我沉淪。

司徒雪兒看著淩雲,看著淩雲的麵龐,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皎潔的月下,那水光瀲灩的一瞬,仿佛又回到了腥風血雨之夜,緊握的手中,是

拚命奪回來的匕首,仿佛又回到了結界之門,那永不放開的決心,那深深的一吻。

司徒雪兒的瞳孔裏是眼淚灼熱的光芒,心裏麵的痛苦糾結在一起,刀來回的絞,說不出一句話來。

淩雲伸出手,慢慢攤開在司徒雪兒的眼前,掌心裏是兩個核桃。

司徒雪兒看著那靜靜躺在淩雲掌心裏的核桃,心中一窒,痛再次加深,心裏問道:“你可知道,現在的我們就像著這兩個核桃,躺在命運的掌心裏嗎?”

淩雲淡然一笑,認真地看著司徒雪兒,司徒雪兒的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悄無聲息,不可遏止,仿佛連線的珠子,大顆大顆滾燙的眼淚,從雪白的臉頰上滑落。

淩雲心疼地看著司徒雪兒,忽然一把把司徒雪兒擁在懷裏,看著落寞而高遠的天空,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滾落,道:“我知道的,我真的知道的,我心裏愛的隻有你,也許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司徒雪兒哽咽著,忽然推開淩雲,一把抓過淩雲手中的核桃,轉身拚盡全力地逃跑,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大聲的哭喊,質問老天,為什麽?為什麽?

司徒雪兒的心髒劇烈地疼痛,像是要撕開一般,彌漫開來的悲傷,鋪天蓋地衝過來,而那片天空遠地像個陌生人,麵無表情地打量著塵世的一切,超然解脫,隻怕隻是與世事無關才如此寂靜歡喜吧。

淩雲站在鋪滿秋霜的大地上,寒風吹來,穿過胸膛,冷冰冰的。

是不是心已經拔腳跟你去了,所以我感覺不到任何情感,任何悲傷,連我自己也感覺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