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妞妞3
很多牛蛙都是幾個大人夾的，偶爾才會有點素菜與甜點被盛到另個碗裏。
“四五年不見，陳露你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尤其妞妞和你小時候長的像，大概是牛蛙吃的多也就長的更白嫩可愛了？哈哈哈！”
“對呀對呀，陳露！好歹都是老同學，來說說你的八卦？你那前夫怎麽樣了啊？聽說是被你捉…當場抓住，後來怎麽樣了？”
我支起耳朵聽他們的話，可不知怎麽就是有些聲音清楚有些聲音飄忽，而且除了一桌子的菜以外我幾乎看不清四周。
小碗裏的牛蛙吃了個幹淨，我抬頭看到陳露在看我，大而圓的眼睛裏布著點血絲，神情有點疲憊。
“嗬嗬，這有什麽好打聽的？光想著腳踏兩條船還吃著碗裏想鍋裏，男人就是會異想天開！”陳露閉了下眼身體後靠，“我說你們不會忘了咱們為什麽要聚在這吧？真以為都還是當年互幫互助的好同學？”
陳露嗤笑一聲，半磕著眼掃過在座的幾人，我依舊是吃著陳露給我新夾的菜，現場靜的空氣要凝住。
我對這場同學聚會起了心思，看幾人局促閃躲的眼神大咧咧彰顯著其中有事被掩埋，陳露說完這話又端著酒杯抿了一口也不出聲，神色坦然而得意，完全沒有要緩和氣氛的意思。
正咽下一口牛蛙，一筷子涮燙的蛙肉又落在碗中，我舔了舔嘴唇，難得抬頭看向陳露左手坐著的男人，笑了聲：“謝謝景德叔叔……”
說著，已吹了吹冒著熱氣的美食，要往嘴裏送。
大概是我出聲終於是打破了這層詭秘的氣氛，那白麵蓄須的景德叔叔回我一笑，低沉著嗓音：“陳露，出頭鳥你當的夠多了，有些話不該你來提。何況我們都是從小……”
景德還沒說完，陳露忽然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行了景德，這話我聽了幾十年都要出耳繭了。你總是這麽說有意思嗎？從小長大的怎麽了？那小賤人有什麽好的！當年要不是你們這麽看重她，我們會想做做出頭鳥？現在還能這麽聚著？”
陳露越說越是激動，翹著二郎腿兩手環胸一副潑辣模樣：“的確，這事兒與我脫不了幹係，可你們以為我是怕了？要不是……”
我也被陳露的語氣嚇得停了筷子，有些無措著望著陳露，眼角餘光掃過四周時總覺得是起霧一般。
我還覺得自己兩個手腕上有點黑，像是吃飯的時候蹭到了什麽地方，還沒細看，卻聽到陳露繼續說了起來。
“你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又沒說錯什麽。還真以為自己多高尚多友善？”陳露又恢複了自己的姿態優雅，眼神晃過一圈人，“但凡心好一點兒的當初可不會跟著我瞎玩了。”
“陳露！”景德猛然拍了桌麵，嚇得我一抖，“你也知道提當初？如果不是看著幾十年的交情上，我們會和你聚在一起？真想把自己摘個幹淨有本事下次聚會別來呀？嗬嗬，你敢起這個念頭嗎？”
我不知道陳露還有這個景德在說點什麽，可依舊是小心翼翼得開口：“媽媽、景德叔叔……你們是在吵架嗎？為什麽…吵架會生氣的，生氣不好。啊！媽媽，你看這菜真好吃啊，你吃、吃點兒菜吧？”
轉盤離我還是有點距離，我個字也不是很高，踮著腳想夾點菜卻有點夠不著，陳露在一旁看著看著就紅了眼眶。
我原以為景德這人剛才的話已經是重的語氣了，沒想到陳露一下站起來，把筷子從我手裏抽走狠狠就扔在飯桌上。
“好啊！原來你們一個二個都是這個心思……行啊，景德、王曼、王程程、陳岩……你們都是好樣的！”陳露邊說，邊看著這幾個人，我的手也被她攥到手心，緊握著，“這十多年我早就受不了了！胖子出車禍死了那是他喝醉了開車！小敏有心髒病本來就活不久，還有那個跟屁蟲，他壓根就是欠高利貸錢被人打死的！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下次我不會再來了！都回家照照你們可笑的樣子吧！迷信！妞妞我們走！”
說著，陳露也不顧那群人驚詫的模樣，抓著我就奪門而出，那景德也緊接著站起來要追，卻是在出門時和一個過路的男人撞了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