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問鬼
“你說什麽？”我詫異的瞪大雙眼，雖然心中知道照片中人出現在陳露家，必然會與陳露有剪不斷理還亂的聯係，但要真是陳露殺人？
就陳露細胳膊細腿的身材，如何與照片中身材健壯的成年男人爭鬥，除非陳露與這人熟識，能放鬆對方的警惕性。
王德林拿出手機看了看，說道：“屍體早上已經送去檢查了，具體情況至少晚上才能有。不過我剛才收到隊裏發來的消息，關於死者的信息已經來了。”
我一下子好奇起來，就要走近些想看看，不過王德林反而收起了手機，似乎並不願意多說。
“死者生前曾車禍送去就醫，好像就是我第一次見你的那家。”王德林說著，視線卻瞥向站在窗口的白金，“白金，你發現什麽了嗎？怎麽一直站在那邊？”
我腦中渾渾噩噩開始回憶，但也聽著王德林的話一起看向白金，他一直背對著我們，似乎從窗口張望風景似得。
“王隊，我在這間屋子裏覺得不太舒服。”白金說著話，右手食指在窗台上緩緩劃著，鋪滿灰塵的窗台隨之出現一道痕跡，“如果我感覺的沒錯，或許死者有一魂還沒走，不如把北緯請來幫忙把。”
白金說的非常平靜，我不知道他說的北緯是誰，可從王德林一下子沉下的臉色來看，恐怕這人要麽不是個安分的人、要麽就是非常難請。
王德林沉吟了一下，虎著臉盯著地上那圈人形，門外的警員來來回回的走動聲非常清晰，甚至還有些人已經湊在一起討論這次的事件。
氣氛沉悶的讓人覺得尷尬，我舔了舔嘴唇，知道自己也插不上話，腦子就繼續回憶著，突然，一張臉就闖入我的記憶之中！
“王隊長！你，你那張照片再給我看一下！”我有些激動的走了過去，攤手示意王德林給我，“我剛剛回想了一下，好像這人我是見過的！不過當時他臉上都是淤青，還包了大半的頭…再給我看一下，我確認確認。”
這個請求王德林沒有猶豫，直接把照片遞給了我，精神的大眼在照片與我臉上掃著，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我也感受得到他希望我能說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照片並不是從正麵拍的，角度有些斜，我仔細看了看照片中死者的臉，雖然已經有些腫脹，可是若用手指遮去他左臉頰與右耳，這個角度正好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記起來了！”我忍不住抖了抖手中的照片，抬眼看向王德林，“當時陳露女兒生病住院，這人就是隔壁床送來的小夥子。我還在電梯裏碰到他的親戚，那個阿姨說，這人是出了車禍，但應該並沒有大礙。”
王德林聽完，對著我點點頭，旋即就打了個電話，將我剛才說的都複述了一遍，然後讓電話那頭的人一撥去醫院查病曆，另一撥人繼續按照原來的查。
見王德林打完電話，我將照片遞了過去，“我就隻知道這些了…那陳露她？”
沒想到王德林眉毛一皺，眼珠子斜睨了一下白金，我頓時了解了他的意思——陳露的事不該讓白金聽到什麽。
我了然的點點頭，發現白金也沒轉身，依舊是站在窗口，不過食指點在窗台上，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既然你也沒什麽事了，最近就回家休息吧，出院手續我會讓人弄好。”王德林收起了手機和照片，看著我說，“先前讓白金帶你來並不是因為這事，有人目擊你弟弟江文好像來過這，我本來隻是想叫你來看下視頻的。沒想到…”
說著，王德林的眉心更是夾緊，一股鬱結之色爬上了臉。
我一聽這話，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連連催促道：“真的嗎？那，那我們快走吧！”
“王隊，陰魂未走可拘下來詢問。這可比你們自己無頭蒼蠅似的查訪更加簡便快捷。這事我並不擅長，我認為將北緯請來，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機會難得，說不定明天它就徹底消失，線索一斷又鬧得這麽大，不趕緊解決會很麻煩。”
白金忽然插嘴說了起來，轉身時走向王德林，雖是麵無表情但也讓人看得出他的誠心實意。
王德林的臉色更臭了，可也沒有反駁，直接對著白金說道：“讓我申請也可以，但你要保證和北緯一起行動。最多二十四小時，這是我能拿到的極限了。”
白金點了點頭，看不出有什麽其他情緒。
王德林得到了白金的首肯，悶聲從房間出去了，連招呼我去看視頻的事情也隻字不提，我急著要跟上去卻被白金一把拽住。
“不急，一路上我並沒有發覺你弟弟來過的痕跡。修行鬼道者都有特殊氣味，幾乎可以與你身上沾染的氣味相提並論了。”白金拽著我胳膊將我拉到了窗口，指了指被他劃出來的塵痕，“你摸一下。”
我本想追上王德林，可半路被白金攔住，總覺得到手可以知道江文下落的線索被他打走，哪怕心裏知道視頻不會走我早晚都能看，可總感覺有些氣。
“你怎麽…你屬狗的啊？一天到晚的聞到這聞到那個…”一包子氣，我語氣也有些埋怨，不過卻也伸手去戳了戳落灰的窗台。
“咦？”我手剛一碰，立即發出一聲驚疑，隨後直接兩手都摸了摸窗台，仔細感受指尖的觸感。
溫熱的台麵有些軟，那些灰塵給我感覺竟然是濕的，像是浸在水中後被人拿出來的細碎砂礫，我食指與拇指捏起了一點摩挲著。
“這是怎麽回事…按理說，就算開了空調吹，也隻會幹而已…”我不信邪地繼續搓手，又學著白金之前那樣，在窗台上劃了一道。
“那片陰魂就附在窗台上，想必是生前不甘，引路使者來時才會躲在屍體內不願走。”白金在我身邊輕聲說著，“雖不知道它怎麽躲過去的，但此時它的存在對於王隊來說是個好事。”
我在白金說鬼就在窗口時已嚇得後退了兩步，心想著這人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鬼就在那，他還讓別人朝鬼那邊湊？
之前離開的王德林恰巧也回來了，語氣生硬，看著白金道：“我已經上上級申請，今晚六點半他就來，你是一直待在這看我們采證還是去看下監控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