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靈車

白金輕悠悠看了我一眼,點頭。

我頓時心中一喜,那麽王德林說的江文在文德的話並不是在敷衍我,看王德林和白金之間相處的模式,白金這人比王德林單純的多。

“那好,我們先去看看北緯身體怎麽樣了…”我倆走到了那輛警車邊,“既然你也是看得到鏡子的…那是不是說明你不會被它影響到?”

白金與我一起又坐在後排,開車的是一位年輕男性警員,右臉鼻梁上有一顆痣,看到我和白金陸續進來時還打開手機看了看。

手機上正好是白金的證件照,我們剛將安全帶綁好,這位二十出頭的警員就笑眯眯的轉身,一手搭在椅背上。

“你們好啊!我叫王建,大家都叫我小王!”王建露出八顆牙齒,視線首先轉到了白金那“您就是王隊說的專家吧!我之前就有和同事談起了您,聽說前幾年鬧得沸沸揚揚的渾水案有您參與後才迅速破案的?”

白金態度淡淡,等王建興奮的說完後,才從鼻腔裏‘恩’了一聲,說道:“死者是謀財害命,凶手當初與人合謀手段殘忍。死者不堪身心折磨,死後怨氣化力留在原地。”

王建的表情漸漸愣住,白金繼續說道:“他有報仇之心又留戀生前情感無法抉擇,才護一直隱藏在那處渾水之中,你們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我看這王建的表情幾乎都僵住了,忍不住用胳膊肘頂了一下白金,不過後者隻是皺眉頓了下聲,似乎不理解我的意思。

“後來我和北緯去時死者也感受到我們身上的能量,知道我們可以幫忙,所以就自己出現了。”白金說著,輕輕搖了搖頭,“說起來我參與的幾個案件都是怨氣漸生,一次比一次嚴重。看來不止是文德市…他說的的確沒錯。”

我理解白金說的‘他’是指鏡中的江秋冶,或許所有學這一方麵的人都從小神神秘秘喜歡自顧自就沉思在自己世界中。

王建幹笑了兩聲,不知道怎麽接話,回身頓了兩三秒又立馬恢複了活力,摸了摸自己鼻梁上的黑痣,從後視鏡看著我和白金說道:“對了大哥,我今天算是第一次出警接人!你們還要去什麽地方繞一下嗎?”

我抿著嘴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去目的地就行了。對了,王德林、啊就是王隊長他…他還在警局嗎?”

王建撓了撓頭,一邊在車上設置醫院的地址,一邊無心般回我道:“王隊啊?本來就是王隊要來的,不過剛才匆匆忙忙又出去了,臨時叫了我…啊不是,我意思是我自告奮勇!不對,也不是…總之不是王隊不重視啦,隻是…”

我一看王建緊張的吞口水,如坐針氈,連導航都不去設了,扭身就打算好好解釋一番,立馬抬手打斷了他。

“沒事沒事,我們都知道的。畢竟最近太多案子讓人焦頭爛額了…王隊忙也是正常的!”我說著,又露出個和善的笑容,“你先開車吧,要是這條路開過去可能會堵車…不過最近很多人返鄉,應該不會這麽倒黴。”

“哦哦,好好好!”王建連連點頭,轉身立即設好地址,深呼吸一口氣後才緩緩發動起車。

“江青,你弟弟學了多久了?”

車子剛發動,白金突然就問了我一句。

我正打算將鏡子拿出來研究一下,冷不丁白金這麽問我,讓我也楞了楞,過幾秒我才開口:“我弟弟他…十五歲就去了泰國,至於你之前說的那些我都不太清楚。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我路過這邊時正好是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當初見你們所住那處地界怨氣衝天才忍不住走近看看,”白金瞥著我,語氣平淡,“其實那時候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你弟弟身上的味道和你不一樣。”

我皺起眉,“什麽東西?”

突然,猛一陣刹車讓我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我還來不及詢問發生了什麽,王建立即喊了出聲。

“我靠!”王建猛然拍了拍喇叭,刺耳的響聲連坐在車內都感覺耳鼓膜脹痛,“奇怪了這…”

白金隻不過皺起了眉,左手拉著車上的扶手,問道:“怎麽了 ?”

我看了看,赫然發現是三輛車撞到了一起,漂亮的車身已經幾乎報廢,濃煙大起之下幾乎看不清到底是否有人員傷亡。

“報警報警報警…”王建自言自語著,順手打了個電話,完全自主式將信息報出,“哎?喂!文德市交警隊嗎?我是….”

“好像是出車禍了,”我盯著看了會,回答了白金的問題,“不知道要不嚴重…我下去看一看?”

“不必,”白金鬆開了扶手,“並沒有感覺到什麽其他能量,我們就不能插手這些事情,讓警察來處理就好。”

“什麽能量…”我被白金說的滿腦子暈乎乎,這時王建也掛了電話,轉身對我們笑了笑。

“沒事,這邊路我熟悉,我們從左邊走穿過這個小區後有條近道,保證能在二十分鍾內到達!”王建說著,轉身啟動車子開了起來。

我見他都自作主張開過一條紅綠燈了,白金也沒說什麽,就任由王建繼續走。

路過那條閃燈的小區,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太舒服,看著車道從原先的平坦柏油路…到眼下坑坑窪窪的石子小道。

“那個王建…你確定嗎?”車子隨之顛簸了一下,“怎麽感覺這路越來越偏僻了?”

王建撓了撓頭,聲音有些不確定:“這個…我從小就走這條路的,應該不會…錯的吧?”

我不由得將視線看向白金,後者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閉起了眼睛在休息,兩手抱臂放在胸前,似乎已經睡了有段時間了。

眼下也沒有辦法了,車前燈昏黃著照亮了前方泥土與碎石混合的路麵,四周早已沒有了鋼鐵水泥築成的樓房,反而漸漸有稀疏的樹木出現在視野中。

“白金…哎,白金!”我忍不住推了推還在閉目養神的白金,“你醒醒…怎麽感覺不對勁了?”

此時,我們走的這條路上隻有我們一輛車了,車燈就是唯一的光源。

就在我詫異怎麽白金睡得這麽沉時,王建又驚叫出聲。

“哎?還好前麵還有一輛車嘿,我看我們就跟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