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微妙關係
想明白那些之後，蕎桑點了點頭，很鎮定的在電腦上敲到：“我也以為自己會滿足，可是當我殺了她之後，我覺得更加空虛！那種快感就像煙花一般，瞬間爆發，瞬間湮沒……”
按著閃爍著幽藍光線的熒幕，蕎桑突然又開始忐忑起來。該死！自己又在逞能了！竟然還用到比喻？難道真的是沈雅的日記看多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祈禱對方不要看出什麽破綻。
奇怪的是，網絡另一端的罪似乎沒有對這段文字有任何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蕎桑從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腦到有點意興闌珊，甚至還出去倒了杯橙汁，翹起二郎腿。
就在她細細啜著酸甜的果汁時，屏幕上突然多了一行讓她膽戰心驚的字
“究竟怎樣殺人才會給人真正的快感？”
蕎桑嚇得手中的杯子一晃，果汁濺到鍵盤上。她忙不迭的準備去抽紙，卻隻見這時屏幕上又多了另一行字。
“後天，還是這個時間，我會告訴你我的答案！”
“你要做什麽？”顧不得鍵盤上一篇狼藉，蕎桑快速的敲下這句話。
對方用了一個白眼的表情，然後給了她兩個字“試試”
蕎桑頓時覺得脊背發涼，連對方的頭像什麽時候黑了下來也不知道。在玫瑰巷，這段時間經常可以看到兩個相貌堂堂的年輕人，和那些販夫走卒，打著赤膊的挑擔夫一樣，頂著烈日不厭其煩的走街串巷。其中一個相貌斯文，白白淨淨，穿得更是挺括的襯衣、西褲；而另一個臉色冷峻，一成不變的深色T恤，雙眼厲芒閃現，就算是向來橫著走的地頭蛇之類。看見他們也自動繞道而行。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忙著查案地衛哲和韓霆。
“怎麽？我發現你小子最近很閑。有事沒事就拉著我上這裏晃？你不用去辦公。還不會被開除。成天猜猜人家在想什麽就行了。真是一份好工作啊！”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收獲地韓霆不由恨恨瞪了衛哲一眼。一大早被他從警局拉了出來。晃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幹嘛？
衛哲訕笑了兩聲道：“韓組長這可是冤殺我了！我不也是盡心盡力想著這個案子嗎！”他神色一正道：“到現在為止。我們所知道隻限於三個死者以及凶手行凶地手法。但是最關鍵地問題是凶手地動機究竟是什麽？三個死者之間總應該有些什麽聯係才對。但現在……”
韓霆無聲地歎了口氣。“他們之間地聯係不能說沒有。第一死者廖曉瑩和第二死者田恬是同班同學。這一點顯而易見。但……”
“但和那個在玫瑰巷做麵霸地中年男人就沒有一點關係了！凶手究竟憑什麽來選擇作案地目標。這是我們現在地關鍵問題！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在跟凶手比賽！一定要在他殺害下一個人之前將他逮捕歸案！”衛哲拍了拍韓霆地肩膀。後者早已是一臉凝重。
兩人相對無言地走了一小段路。突然。韓霆停下腳步道：“其實我有點想不明白了！你好好地公子哥不當。不陪女朋友上街吃飯。卻陪著我這個冷麵煞星在這裏抓凶手。你究竟想要什麽？”
衛哲臉色微微一變，旋又淡笑道：“我能為什麽？你放心，你身上沒什麽東西值得我圖謀！我不當公子哥是因為那不是我喜歡地生活，不陪女朋友吃飯上街看電影，是因為我的女朋友大人更希望全社會安定團結，而不是風花雪月。至於總賴在你身邊，想著這個案子，是因為我也想成名啊！能破了這樣的大案子。估計不止在警界。就算是在研究犯罪心理學上也是一個本質的飛躍啊！”
韓霆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沒有說實話！不過算了，每個人都有保留自己內心秘密地權利。算我沒問！”
衛哲笑了笑。這個韓霆，還真明白什麽是以己度人！
他將視線移到別的地方。無可否認，他確實是個直覺過人的人，他能看出自己對這個案子不同尋常的關注，能發現自己微妙的變化……他嘴角上揚，形成一個很好看地弧度。沒有接著韓霆的話往下說，而是猜測性的問道：“你之所以一直把目光集中在玫瑰巷，是不是懷疑凶手跟這裏的關係更為密切？”
韓霆自然明白他已經不動聲色的切換了話題。他點了點頭：“之前兩個死者都是學生，人際關係很簡單，我去學校也打聽過，兩個女孩子都很潔身自愛，沒有什麽社會關係，根本毫無頭緒。完全就是故布迷障。倒是那個趙海濤，本身就是玫瑰巷的無業混混，吃喝嫖賭，無一不通，凶手從他開始殺人，然後留下殺人信號，也就是現場留下的那個G”
“G可能代表貪婪，也可能暴食！趙海濤貪婪成性，欺壓一方，更任性胡為，可以說兩者皆占！凶手已經用掉G和P，那麽剩下的會是L、E、A、S以及另外一個G中地哪一個呢？”衛哲喃喃自語道。
這時，韓霆接了一個電話，他神情嚴肅，眉頭緊鎖。掛掉電話後，他接過衛哲遞過來地礦泉水，仰頭灌了一口道：“知道趙海濤和其中一個女生的關係了！”
衛哲精神一振，喜形於色。連忙催促道：“是什麽？”
“第二死者田恬曾和趙海濤有過間接爭執！在田恬死前地兩天，她曾經幫一個同學出頭，她那個同學家經營一家麵坊已經快五年了，可趙海濤欺行霸市，不但打傷了那個女生的爸爸，還威脅她媽媽滾出玫瑰巷，否則給他們好看！”韓霆稍微停了一下，一邊說一邊思索著某種可能。
“田恬是班長，因為那個學生兩天沒有去上課，所以老師讓她走訪一下這個學生家，結果正好遇到趙海濤地手下。年少氣盛的田恬看不慣趙海濤手下的張揚跋扈，隨口就與之發生了爭執。之後趙海濤的某個手下推了田恬一下，後者跌倒，事態由此升級，派出所的民警介入調查，最後雙方同意私下和解才了了事！因為這件事，趙海濤自己沒有參與其中，所以在調查的時候被探員忽視，直到今天才發現！”韓霆語氣當中有些不滿。
衛哲卻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個田恬，這名字好熟，好像……”
韓霆道：“田恬是海寧檢察長田振南的女兒，而她媽媽就是知名播音員陳玉，經常會在上流社會的社交舞會上看到他們，你自然會覺得又印象！”
“難怪，難怪！”衛哲點了點頭。突然，他臉色一變，恍然大悟般說道：“會不會他們之間的關係是這樣啊？”他抬起頭，正好看到韓霆也是一副略有所悟的表情。兩人同時低頭一笑，他抬手道：“該不會這次我們又想到一起去了吧？”
韓霆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次你先說吧！”
“好！先說就先說！第一個死者和第二死者有關係，第二個和第三個有關係，很顯然是兩兩關係。如果凶手真的計劃要殺第四個人，則這個第四個人和第三個人之間也應該有這種關係的存在！所以我建議……”
韓霆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來你小子沒進警界，真是警界的一大損失啊！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撥通大龍的電話，有條不紊的吩咐他調查一下趙海濤在死前一周內有沒有和什麽特別的人有過爭執，以及他們之間爭執的原因……結束交談後，他回過頭，正好看到許久不見的賴永安點頭哈腰的走了過來，而他身後跟著的正是蕎桑。
“你怎麽找到這來了？”韓霆還未開口，衛哲早就衝了過來，一臉驚疑的問道。
蕎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對賴永安道：“好了，好了，人我已經找到了！你可以回去了，還有……記住別幸災樂禍，當心下一個被凶手看中的人就是你！”
“小桑……”
蕎桑一臉焦急的回過頭，繼續沒理衛哲，而是衝著韓霆道：“都過了這麽多天，你們究竟有沒有頭緒？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們，凶手還要繼續行凶，而且，很有可能就在今明兩天！”
她一出現就語不驚人死不休，兩個原本正暗喜找到線索的男人頓時臉色大變。
“什麽”二人異口同聲的叫道。
半晌後，率先想到問題的韓霆發問道：“等一下！你是怎麽知道的？”
衛哲這時也反應過來，他們一直參與案情的偵破和調查都不能確定連環凶案會不會連續發生，她不是在家休年假嗎？怎麽就這麽肯定？
蕎桑是心急如焚，偏偏有些事情，她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解釋，總不能說她剛剛跟凶手在網上聊天吧？
中午的時候，那個昵稱為罪的人告訴她要嚐試一下究竟怎樣殺人才有真正的快感，還說讓她明天中午在網上等他，他要找個人試試。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叫她怎麽解釋嘛！
還是韓霆腦子快，他疑惑的看了蕎桑一眼道：“莫非，之前那個什麽網站和這次的事情有關？”
衛哲頓時嚇了一跳，之前那個修電腦的同事說的話就讓他覺得有些古怪，韓霆這麽一說，他終於明白原來蕎桑的筆記本為什麽會中毒了！原來她一直都在調查那個詭異的網站！